第一百一十四章 好小子,夠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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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傢夥,每隻都有一拃長,體表分布著黃色黑色交織的花紋,透出亮麗的金黃色。

  老頭魚是肉食性魚類,一般都長不太大,冷水魚,長得也慢,這個大個的,已經十分難得。

  李貼炮也湊過來瞧了一眼,嘴裡稱讚一聲:「國子,好本事。」

  要知道,這冰天雪地的,想弄點鮮魚,可不容易。

  王大拿也微微點頭,頓覺臉上有光,本來以為今天要蹭飯,誰知道李衛國弄來這好東西。

  於是他把老頭魚收拾出來,這魚的腦袋必須切掉,然後用帶來的大醬炸鍋,把老頭魚倒進鍋里,小火慢燉。

  鍋叉上邊蒸飯,等飯熟了,下面的魚也好了。

  李貼炮來的時候,半路上打了一隻傻狍子,弄兩個狍子腿,拿到外面烤上。

  本來簡陋的晚餐,一下子變得豐盛起來。

  等四個人吃飯的時候,李衛國還摸出一瓶老白乾,給李貼炮和王大拿倒了半碗,他卻不喝。

  李大猛也在旁邊甜嘴巴舌的,看來也想整兩口,卻被李貼炮給瞪了一眼過去,只好悶頭吃菜。

  狍子肉烤得七八分熟,吃起來很有嚼勁。

  老頭魚更是鮮美,帶著醬香,很是下飯。

  那老哥倆你一口我一口的,邊喝邊聊,倒是滋潤。

  「大拿老弟,把你這隻山驢子,借給俺用用唄?」李貼炮慢悠悠地開了腔。

  王大拿抿了口小酒,然後抹抹嘴兒:「貼炮老弟,你啥意思?別打埋伏!」

  「俺入冬的時候,也套到一隻山驢子,不過是母的。」李貼炮知道隱瞞也沒用。

  「咱們哥倆誰跟誰呀。」王大拿很是豪氣地揮揮手,然後又說道,「不過下的崽子得歸俺們。」

  李貼炮差點沒忍住把飯碗扣王大拿腦袋上:合著俺白忙活是吧,好處全歸你了。

  然後就聽王大拿繼續說道:「等下次再下崽兒,就歸你。」

  王大拿也不讓份:「你那母的也養著吧,沒俺這公的,一輩子也別想下崽!」

  這倆人腦袋都快頂到一起,就跟要頂牛似的。

  倆年輕人也不管,悶頭吃飯,吃飽之後,過了一會,李大猛終於忍不住,瓮聲瓮氣地跟李衛國說道:「走,上雪地上撂一跤!」

  這小子,心裡一直窩著一股火。

  李衛國則樂呵呵地晃晃頭:「好好養養精神,留點力氣,明個指不定遇到啥野牲口呢。」

  說完他就在地上鋪了狍子皮,然後和衣而睡。

  「熊包!」李大猛憤憤不平地嘟囔一聲,也躺地上睡了,炕上自然是留給那老哥倆。

  第二天吃過早飯,幾人把狗餵了個半飽,獵狗在狩獵時,沒有事先吃飽的,否則一來缺乏動力,二來吃太飽的話,跟野獸搏鬥的時候,也更危險。

  依著王大拿的意思,四個人就組成個簡單的圍幫,王大拿自然當炮頭,李貼炮也名副其實,繼續跟在炮頭身邊當貼炮。

  李貼炮一聽就不幹了:「俺出來單幹,還叫俺當貼炮,當一輩子二把手,俺才不干呢。」

  說著說著就潮了,倆人還是各自為戰,不過彼此之間,都憋著一股勁兒。

  看著李貼炮爺倆往東邊的林子去了,李衛國就和王大拿去了西邊的林子。

  轉悠一會,王大拿就開始在地上下套子,李衛國也在旁邊打下手,一起布了個連環套,中間是一塊空地,叫二驢子在裡邊呆著。

  就相當於捕鳥用的老油子,誘騙同類上當的,基本就是漢奸那種不大光彩的角色。

  王大拿和李衛國遠遠找了一處灌木叢隱蔽起來,四隻獵狗也老老實實趴著。

  這一守就是兩三個小時,就在李衛國感覺身子都快要凍僵的時候,終於看到二驢子那邊有了動靜,於是連忙飛跑上前。

  他衝到近前,便看到一隻體型比二驢子還要小一些的香獐子,被套住蹄子,正在掙扎。

  而二驢子則溜達出來,還湊到人家身後,嗅了兩下,然後打了個噴嚏。

  地上那麼多套子,它竟然都避開了,看來這傢伙挺聰明。

  李衛國上去把那隻香獐子抱住,王大拿則幫它解套:「哈哈,是個母的!」


  然後王大拿又把這隻香獐子的蹄子拌上,這回就跑不掉了。

  不過這隻香獐子看來是嚇壞了,根本牽不走,沒法子,李衛國就直接把它抱回木屋這邊。

  等他們把香獐子拴好,二驢子就圍著人家打轉,瞧那架勢,還想干點沒羞沒臊的事情。

  不過這隻香獐子顯然沒有這份閒情逸緻,嚇得一個勁哆嗦,估計得適應一段時間。

  初戰告捷,收穫不錯,養殖香獐子的事業,終於有了希望。

  所以李衛國的心情也不錯,看看時間,已經下午一點多,他就開始準備晚飯。

  這時候天黑得早,四點多就黑天了。

  王大拿又出去轉了一圈,就遛了兩隻野兔回來,這是他上午出去的時候就下的套子。

  等到三點多鐘,李貼炮爺倆也轉悠回來,他們也有收穫,打了一頭半大野豬和一頭大公豬。

  李大猛指著橫躺在爬犁上的大公豬,嘴裡瓮聲瓮氣地朝李衛國說道:「瞧瞧,俺打的,一槍斃命。」

  李衛國也朝他豎豎大拇指,槍法確實不錯。

  「俺看看你們整著啥了?」李大猛沒注意到那邊樹上拴著的香獐子,就看到地上兩張兔子皮,不由哈哈大笑:「原來你也就是個打家圍的。」

  炮手之中,也是存在鄙視鏈的,打家圍就是打些山雞野兔啥的小型獵物,是最底層。

  「猛子,別瞎說。」還是李貼炮眼尖,瞧見多了一隻山驢子,湊過去瞧瞧,他稍稍有些遺憾,因為是母的,沒香囊。

  王大拿湊過來:「這山裡的野牲口,越打越少嘍,所以俺們準備養著,多繁殖一些,好取麝香。」

  李貼炮也深有同感地點點頭:「俺也準備套幾隻梅花鹿養著割鹿茸呢,就是套鹿的本事都扔了。」

  在山林中捕捉活的梅花鹿,難度相當大,唯一有機會的就是冬季。

  滿山大雪中,獵人腳踏滑雪板,飛行於林海雪原,他們扔出手中的繩套,將奔跑的梅花鹿套住,簡直神乎其技。

  不過這項技術,需要千錘百鍊,從十幾歲的時候就要開始練習,才有可能成長為一名套鹿手,所以已經漸漸失傳。

  李貼炮望望自己的兒子,有些遺憾地搖搖頭:要是打小兒就培養猛子成為套鹿手就好了。

  「梅花鹿啊,俺們那有啊。」王大拿一臉得意地說道。

  李貼炮一愣:「有幾隻,咋整來的?」

  三十隻,那就是一個大的種群了,養好了,幾年時間,就能繁殖到上百隻。

  這個道理,就跟農村常說的養牛是一樣的:母牛下母牛,三年五個頭兒。

  李貼炮詫異地望著李衛國,他有點搞不懂,這個年輕人,好像深不可測啊!

  要說用獵槍打鹿,這麼多年,李貼炮攏共也收穫了二三十隻。

  但那都是死的,跟活的沒法比。

  還有李大猛,也瞪著大眼珠子,死死盯著李衛國。

  盯了好半天,這小子臉紅脖子粗地走到李衛國身前:「國子大哥,以前都是俺不對,俺現在知道了,你本事比俺大,俺服氣。」

  能拉下臉來,當面認錯,這也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李衛國知道李大猛是個直性人,本來也不太在意,當即哈哈大笑:「猛子,咱們哥倆就別客氣了,以後相互幫襯就好。」

  好小子,夠大氣。

  連李貼炮都暗暗稱讚,一個人氣量的大小,往往決定一個人成就的高低,李貼炮覺得,李衛國這小子,將來肯定不可限量。

  李大猛也抓住李衛國的胳膊,跟著大笑,轉眼間就親如兄弟,至於從前的那點小過節,也在笑聲中煙消雲散。

  要不怎麼說,這邊的漢子好交呢。

  「國子哥,俺還得求你個事,你能不能把梅花鹿賣給俺一對兒?」李大猛還真不客氣。

  李衛國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再等上三年,等數量繁殖起來,哥哥我送給你一對兒。」

  李大猛一個勁擺手:「不趕趟,不趕趟,俺定了門親事,老丈人家也是以前的老炮手,非要一對兒梅花鹿當聘禮。」

  這樣啊,那等上三年確實挺難受的。

  李衛國聽了也眨巴眨巴眼睛,心裡有些為難:種群越大,越利於繁殖,還能防止近親。

  少兩隻的話,影響還是不小的,而且一旦開了這個口子,以後別人求到你咋辦?

  這時候,李貼炮的聲音傳來:「國子,俺也不白要,用俺家那隻母山驢子換,然後不足的,再用錢補齊。」

  本來李貼炮還覺得奇貨可居,可是人家轉眼間就抓了一隻母麝,他家裡那隻,價值就立馬大打折扣。

  「李叔,我那鹿場,是跟大拿叔合夥的,我一個人不能做主。」李衛國當然要給王大拿面子。

  王大拿就大馬金刀地擺擺手:「國子,貼炮老弟跟俺是好幾十年的交情了,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此時此刻,王大拿心裡老爽了,鬥了幾十年,你李貼炮終於還是有求到俺的時候。

  李衛國這才點點頭,朝李大猛伸出手掌。

  李大猛也伸手和李衛國擊掌,心裡好不激動:媳婦到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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