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魚龍會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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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說來的話,虎門客棧莫非就是魚龍會那伙亂黨盤踞密謀不法的巢穴了?」李高在邊上冷不丁地來了這麼一句。

  「李捕頭這話倒是沒錯,魚龍會的成員若是有事在洛陽城裡活動,那住的往往就是虎門客棧,畢竟虎門客棧有鄭賢坐鎮,若真出了點什麼事情還有鄭老闆通風報信擔待著。不過一年裡去虎門客棧住店的魚龍會成員也沒多少,鄭老闆更重要的任務是搜集情報。虎門客棧本來就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每日裡住店打尖的人不曉得有多少。這些客人平時也經常會坐在大堂里和鄭賢一塊兒瞎侃。鄭賢在閒聊的時候往往會刻意引導,把話題往自己感興趣的地方扯過去。那些客人中不乏一些性情豪爽的,被鄭賢三兩句話一套,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地全部倒出來了。等到晚上虎門客棧的客人們都睡下歇息了,鄭賢卻不睡,而是在自己的房間裡挑起一盞油燈,把白天裡聽說的各種消息、軼事全都一筆一筆地記錄下來,再把裡面緊要的事情謄錄下來,送到魚龍會裡給會裡的人參閱。娶了花似霰做老婆以後,鄭賢一開始還是頗為小心的,生怕被花似霰看出自己與魚龍會之間的關係,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往往都避開花似霰。不過紙終究包不住火,鄭賢和花似霰兩個畢竟是夫妻,這麼大的事情又怎麼可能一直瞞著花似霰呢?花似霰過門了兩三年以後,鄭賢覺得花似霰這個女人既可靠又強幹,是自己的得力臂助,又想著畢竟是自己的老婆,怎麼都不會向官府檢舉自己,所以便麻痹大意,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就開始不避忌花似霰的眼睛。發展到後來,他甚至會把這種謄錄的事情交給花似霰去做。」

  「如果花似霰真的是那種心術正經的女人,其實鄭賢這麼做的問題並不大,說不定還能把花似霰發展成魚龍會的成員,給魚龍會平添幾分力量。只可惜花似霰根本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是一個蛇蠍心腸的歹毒女人。剛開始做謄錄這種事情的時候,花似霰什麼都不說,什麼也不問,鄭賢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擺出一副百依百順的姿態來。到後來,完全取得了鄭賢的信任之後,她才開始零敲碎打地從鄭賢口中套問一些話。鄭賢也是被這個女人搞得五迷三道,慢慢地竟然被花似霰套出了話來,知道了鄭賢和背後魚龍會之間的關係。要說幹練,花似霰還真是幹練,發現鄭賢在為魚龍會亂黨做事之後,一點兒都沒猶豫,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就起了一個大早,騙鄭賢說要去市場裡買些新鮮的瓜果,其實直奔衙門,把鄭賢給告了。有鄭賢的枕邊人在邊上給官府舉證,鄭賢哪裡洗得脫,直接被下獄判了個死。花似霰雖然是鄭賢的老婆,不過因為檢舉有功,所以一點兒都沒有受到牽連,繼續守著鄭賢留下來的虎門客棧做生意過日子,官府還因為她的功勞獎賞了一筆不菲的銀子,她的日子別提過得有多滋潤了。」

  聽孫幹這麼一說以後,杜群才知道花似霰和魚龍會之間竟然有這麼一段恩怨。

  沉吟了一會兒後,他又開口問孫幹道:「孫公子,既然花似霰在洛陽城裡的日子過得那麼滋潤,為什麼要離開洛陽城到伏牛山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來開客棧?」

  「嘿嘿,杜公子該不會覺得她干下這種事情以後,魚龍會就會輕易放過她吧?」孫乾麵孔上露出一個怪笑:「魚龍會幹的本來就是腦袋別褲腰帶的事情,最忌諱有人告密,對於花似霰做下的這種事情肯定是要報復的。一個颳大風的晚上,洛陽城裡的老店虎門客棧突然起火,雖然當時街坊鄰居都跑來救火,但還是沒用,整個客棧被大火燒成了瓦礫,鄭賢和花似霰多年苦心經營的心血就這樣付之一炬了。」

  「那把火就是魚龍會放的?」問話的是李高,「我早年剛入行在洛陽城裡做捕快的時候,就聽衙門裡的前輩說起過那場火,說這火著得蹊蹺,應該是有什麼人縱火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把那麼一間規模不小的客棧燒成了一堆瓦礫。可是洛陽城衙門花了老大的力氣調查了很久,但始終沒有把那個縱火的賊人給揪出來。」

  杜群聽了在心中暗暗點頭,既然這樁縱火的案子是魚龍會犯下的,那憑著魚龍會細心謀劃的本事,布下來的這個局,肯定不是洛陽衙門裡幾個普通差役就能夠看破的。如果當時洛陽虎門客棧的失火能驚動大理寺之類的衙門,大理寺的差役過去查看,說不定就能將縱火的兇手捉拿歸案了。

  「除了虎門客棧以外,鄭賢下獄之前曾經在洛陽城裡置辦了一處宅子,作為他和花似霰小住的場所。他下獄判了死之後,那處宅子自然也就名正言順地成了花似霰的名下產業。可能是因為對於揭發鄭賢的事情心懷愧疚,花似霰自鄭賢下獄判死之後就不曾再去那處宅子住過,而是把所有精力都撲在了虎門客棧的經營上,吃住都不離開虎門客棧。在虎門客棧被魚龍會一把火燒了之後,花似霰沒了其他棲身之所,只能去那處宅子生活。」

  「我想魚龍會總不可能就這麼舒舒服服地讓她住在鄭賢置辦的宅子裡吧?」杜群哂笑了一聲道,「他們該不會又點了一把火,將花似霰的這一處宅子也燒了吧?」

  李高則聽得眉頭皺起:「雖說花似霰把自己的親夫給告了有些不近人情,但畢竟還是鄭賢自己作亂在先,魚龍會這麼欺負寡婦,是不是有些不太地道啊?」

  「嘿,和這種忘恩負義、寡廉鮮恥的人還講什麼地道不地道?」孫干哼了一聲:「不過魚龍會裡的人還不至於傻到對同一個人的兩處產業都用點火這個法子,這不是故意要引起官府衙門的注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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