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兔子急了也咬人,花氏這是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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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自來會讀書,卻不讓科舉,逼著他常年在外行商,掙銀子養著大房二房。他們三房卻過得苦哈哈,吃穿用度跟奴僕一個級別。

  甚至連體面的奴僕都比不上,照著中等奴僕的份額來。

  他們三房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剛才飛哥兒又被打傷了,眼睛腫得走路都快要看不見,兒媳婦抱著一頓哭泣,實在心疼啊!

  這樣無緣無故被人毆打折磨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心裡憋屈了幾十年,實在憋不住了,就想弄死老太太,要不是她不待見三房,他們怎麼會過得比下人都不如?

  她相公,兒子,孫子都是有才學之人,偏偏得不到家裡的器重,反而一直無情打壓。

  這都算了,問題是不把他們當人,想罵就罵,想打就打,毫無理由。怎麼說他們也是主子,在府里,過得不如下人。

  聽人說有個叫弘和的和尚會很多害人的符篆,她偷偷摸摸瞞著家裡人去求了一張,貢獻了自己十年壽元。

  沒想到符篆才剛埋進老太太院子裡沒兩天,就被發現了,事關重大,要是被她知道,怎麼著都是個死。

  國師來了,這件事怕是瞞不住。

  既然瞞不住,她為什麼不勇敢地承認?站著死,跪著死,都是個死,橫豎一條命,有啥怕的?

  想到這裡,花氏猛地挺直脊背:「國師不愧是國師,算得還挺准。沒錯,妾身的確做了一件與老太太有關的事。」

  文老太太眼眸睜大,呼吸一滯:「什麼事?」

  「打算讓你去死。」花氏的眼神里全是怨毒,憤恨,不甘。

  「砰!」文老太太用力一拍桌子,怒斥,「花氏!你不得好死,居然謀害婆母,你還是人嗎?」

  「人?老太太覺得自己是個人嗎?」花氏不管不顧,怒聲頂撞。

  奶糰子,黑炭頭,還有蹲在地上的小胖子,加上抱著孩子的老太太,四個人,八隻眼睛,全都看著瘋魔了一般的花氏。

  【都說兔子急了也咬人,花氏這是豁出去了,大大方方承認了自己做下的事。估計是不想活了,黑炭頭!仔細守著,不能鬧出人命來。】

  黑炭頭看了眼主人,朝她微微點頭,表示不會讓花氏尋短見。

  其實他也瞧出來了,花氏像是被壓制到了極致,今天終於找到了一個突破口。老實人被壓迫得沒辦法,肯定會反抗。

  文老太太被花氏反駁得沒了言語,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冷著臉喝問:「老身如何不做人了?」

  在說這句話時,她的眼底滿含警告,意思是讓花氏少胡言亂語,有外人在呢。家裡的事該關起門來解決,就算是國師來了也一樣。

  要給人製造一種文軍候府上慈下孝的場面,不能把什麼都說出來,傳出去丟了侯府的臉面。

  花氏已經完全放飛了自我,文老太太的眼神她看到了,卻不想跟往日那般伏低做小,謹小慎微。

  她厭惡透了那樣的日子。

  剛嫁進來時,她過不慣被人呼來喝去的日子,就讓相公提出分府另居。

  不要侯府的一磚一瓦,一分田地,他們三房自力更生,淨身出戶。

  文老太太死活不同意,惡狠狠地告訴相公:「你家姨娘生你下來,就是給你兩個哥哥使喚的。

  你走了,侯府的庶務誰來打理?死了這條心吧!你一輩子都別想離開侯府,這是你姨娘為你準備的人生,就算死,也要給我一步一步走完。」

  多麼狠毒。

  就因為討厭相公的姨娘,就要不停地折磨他,連帶折磨他的妻子,兒子,孫子。

  這日子還有什麼盼頭?

  不要了,統統都不要了,趁著今天國師來,她要把心底幾十年的委屈都說出來。

  她是活生生的人,承受了太多太多的苦難,承受不住了,那就都毀滅了吧!

  「你如何不做人自己不知道?少假惺惺的,妾身今日就跟你好好分說分說,當著國師的面。」

  花氏跪下,對著老太太和她手裡抱著的奶糰子盈盈下拜。

  「國師大人!妾身有罪,妾身自知。可妾身一家受得罪,也希望能得到傾訴。」

  奶糰子很有一品大員的范兒,穩穩地坐在老太太膝蓋上,朝花氏揮手:「說。」


  文老太太不甘心家醜外揚,提高聲音喊:「花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國師年幼,家裡的事就算你說了,她也聽不懂。」

  【唉!文老太太是個糊塗人,難怪會繁衍出小胖子那個只知道吃的傻子。我聽不懂沒關係,我祖母能聽懂呀!不就你家裡那點虐待庶出兒子的破事,當我樂意聽呢?】

  老太太:「......」

  你不樂意聽,祖母樂意聽,讓她們說,跟著你出來能吃新鮮熱乎的瓜,真是不錯。

  「國師聰慧,一定能聽懂妾身的委屈。」

  花氏不管文老太太,她今天就是要把三房受到的不公平待遇都說出來。

  若是國師能給她孫子掙來一個科考的機會,或者是能讓他們三房分出府去單過,她拼了這條命也值。

  文老太太的臉黑得跟天上的烏雲似的,盯著花氏的目光怒氣升騰:「你閉嘴!文軍候府的事,用不著外人解決。」

  花氏淚流滿面:「老太太!求您放過我們三房吧!文軍候府的事用不著外人解決,可我們三房需要啊!

  瞧瞧我這個三房的夫人穿的是什麼?連您身邊的嬤嬤都比我穿得好吧?三房的事能在府里解決?怎麼解決?

  剛才全少爺又把我孫子飛兒打得鼻青臉腫,這是第幾次了?您何嘗有想過要解決?」

  小胖子聽花氏提到自己,猛地站起來,頤指氣使地走到她面前,怒氣沖沖地吼:「我已經跟他道歉了,你不准再說我,再說我還打。

  我娘說了,他能給我打,已經是他的福氣,就算打死了也不過是個賤種。我以後是要繼任爵位的,家裡的所有東西都是我的,他一個賤種,被我打怎麼了?」

  花氏抬頭看向文老太太:「您聽見了嗎?這就是文軍侯府的教養。

  八歲的孩子都知道把我們三房當賤種,我們是庶出,是賤種,我們知道。老太太既然不喜歡,為什麼不放我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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