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大難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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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1章 大難臨頭

  調息一陣後,洛飛雪的傷勢穩定了下來,捌拾叄也暫時沒有了性命之憂。

  「接下來如何?」時無咎只看著肖慧。

  池希炆也充滿期待地看著肖慧。

  肖慧在眾天驕之中,雖然不以智計見長,但是素來行事穩重有章法。

  如果說天驕們是年輕一輩修行者中的領袖人物,那麼肖慧就屬於是天驕中的領袖人物。

  肖慧沉吟道:「現在想來,那妖女自爆身外化身之事,處處透著詭異。恐怕,她是有極大的圖謀,所以不惜犧牲一具寶貴的假丹境身外化身,也要阻我們一阻。」

  時無咎皺眉道:「那我們現在趕緊去阻止她!」

  肖慧一臉的凝重,「就怕已經來不及了。」

  「那肖兄有何見解?」

  「走!」肖慧只吐出一個字。

  時無咎愣了片刻,一臉忿忿不平:「進入福地之後,我們一直被她牽著鼻子走,鬧得灰頭土臉。段兄重傷,捌拾叄和飛雪妹子也是重傷。難道我們就這麼灰溜溜地回去?要知道,這麼一走,今後我們再難制住她。她積蓄深厚,回去肯定馬上就能衝擊金丹,然後一步領先,步步領先,我們只能仰望她一飛沖天。」

  洛飛雪聞言臉色鐵青。

  也不知是因為傷勢加重,還是被這話鬧得鬱結於心。

  肖慧很是無奈:「我也不甘,可是又能如何呢。」

  「那白妖女本就不好惹,何況現在她身邊又有一個異類,雖是罡煞境,但那劍術竟比段兄還犀利,一身本事哪怕在天驕中都算得上強者。」

  時無咎不高興地說:「肖兄何必長他人志氣?白妖女和那人就算厲害,也是強弩之末了。」肖慧反問:「我們的狀態難道就很好?」

  時無咎一時語塞。

  池希炆冷冷一笑:「我們都各有底牌,真拼起來,不見得怕了他們。」

  肖慧耐心地說:「他們難道就沒有底牌?我們是不怕他們,但是拼下去,也不過是同歸於盡的結果。」

  「而且,如果白妖女的圖謀現在已經達成了的話,我們恐怕連還手之力都難有。」

  「我們俱是一時天驕,需知修行之事,不看誰走得快,而看誰走得遠。」

  「她白妖女回去或立成金丹,然後神靈境、步虛境……也一直領先。可我們終有追上她的一天。難道你們的修行終點只是金丹、神靈?我肖某雖然不是天賦悟性絕佳之人,但也絕不甘心中途止步,終究還是要去看看最高的風景。」

  池希炆和時無咎都被說得有些心動。

  洛飛雪臉色慘白,忍著痛說:「既然如此,事不宜遲,總不能等白妖女功行圓滿了來追殺我們。我們這就去找到姓段的,趕緊離開福地。」

  幾人都沒異議,想有異議的捌拾叄和段容平也沒能力開口說話了。

  於是他們幾個天驕攜著傷員,迅速向福地的出口遁去。

  剛行進了一半路程,肖慧忽然剎住飛行法器,怔怔地發呆。

  「肖兄,怎麼了?」時無咎問道。

  肖慧臉色有些難看:「我剛剛忽然有大難臨頭之感,但又不知這感覺是從何而來。」

  時無咎和池希炆、洛飛雪也變了臉色,「我也有這感覺」「我也是」。

  以他們的實力,已經十分接近金丹,多多少少有點「秋風未動蟬先覺」之能。

  這種心血來潮之感,絕不會是錯覺。

  他們互望一眼,立刻決斷:「不惜一切代價,加快速度!否則必會死在這福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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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位天驕惶惶然如喪家之犬地往福地出口處奔行。

  少數直覺敏銳的修士,也在爭先恐後地逃離。

  夏詠初也有所覺察,很難形容他感覺到的東西,強要形容的話,只能說這方天地,似乎正在產生一個意志。

  按理說天道無親,但這個福地世界如果有天道的話,這天道現在明顯是開始有了好惡、有了遠近親疏。

  那個白怡,還真把福地核心給煉化了?

  夏詠初實在是沒想到她能辦到,不免有些嫉妒。

  但很快他就調整好了心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緣法。

  他的金手指,雖然目前比不上一個福地核心,但從長遠看來,可是比福地核心要珍貴多了。

  閉上眼睛,夏詠初繼續調息。

  雖然他和白怡似乎是盟友,但是誰知道對方會不會因為實力大漲,覺得不想和他當盟友,而想把他變成下屬、乃至奴僕,突然和他翻臉呢。

  只有儘快讓自己恢復一些戰鬥力,不會被人隨意拿捏,才能維持住盟友的關係。

  這不是夏詠初心思陰暗,而是在此世摸爬滾打數年之後,所明悟的自保之道。

  兩個弱者之間可能產生友誼,兩個強者之間也有可能。

  但一個強者和一個弱者之間,絕無可能產生友誼。

  像白怡和劉鯉,強弱分明,但根據夏詠初這段時間的觀察和(偷)聽,她們的友誼是產生於微末之時。

  因此夏詠初不會允許自己以較弱的姿態出現在白怡面前。

  一邊調息,夏詠初一邊思忖,晚些時候要怎麼開口,向白怡打聽自己來處那小界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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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距離福地入口不遠了,時無咎、池希炆等一行人的速度卻慢了下來。

  倒不是他們法力不濟無法御器飛行了,也並非是覺得大局已定,高枕無憂了。

  而是……

  那前赴後繼的妖獸,天上飛的,地上跑的,甚至有些平時只待在水底的妖獸,都躍出水面,爭先恐後地攻擊他們。

  如果單單是這樣,他們也不過被稍微延誤一點。

  畢竟他們雖然無法戰勝這麼多妖獸,但躲著走,還是沒問題的。

  但平時慣用的法術,突然施展失敗是什麼鬼?

  駕御著法器飛行,正準備瀟灑的一個弧線過彎繞過前面的妖獸,忽然之前的舊傷發作,導致法力運行不暢,直接撞上那群妖獸,又是怎麼回事?

  大好的天氣,忽然降下雷霆追著他們劈,這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意外頻頻發生,讓他們寸步難行。

  「福地世界為什麼對我們有如此深的惡意!」池希炆施展神通,掀飛了一群擋在他們行進路線上的妖獸,焦急地叫道。

  「我有一個不太可能的猜想。」肖慧沉著臉說。

  「什麼猜想?」洛飛雪問他。

  肖慧搖搖頭:「最好別是真的。」

  洛飛雪一身白衣早已被妖獸血染紅,聞言有些急躁:「什麼猜想,你倒是說啊!」

  肖慧只是不語。

  重傷的捌拾叄這時虛弱地開口:「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肯定逃不出去的。」

  肖慧苦笑著說:「你也有那個猜測?」

  「由不得人不往那方面想。」

  要不是身在空中,洛飛雪肯定跺腳了:「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啊?」

  看著密密麻麻的妖獸群,池希炆深吸一口氣:「不可能吧?我不信。」

  「只有這個解釋了。」肖慧已經心灰意冷。

  洛飛雪瞪大了眼睛,她不是蠢,蠢人也無法成為天驕,只是剛才沒往那方面想。此時她也有所猜測,大覺震驚。

  時無咎也若有所悟,「那怎麼辦?」

  肖慧按下法器,不再疾速飛行,「束手就擒。」

  時無咎恨恨地看著他,「我就是死也不願向她低頭。」

  肖慧也很無奈:「那你還有餘力再戰麼?」

  時無咎默然。

  之前他們連場大戰,一直沒有得到充分的休整,早就是強弩之末了。

  而現在就算是動用他們的底牌,也不可能突圍出去。

  要麼死,要麼降,再沒有第二條路走。

  問題是……「就算我們降了,她會放過我們麼?」洛飛雪不安地說。

  「誰知道呢?試試吧。」池希炆黑著臉,也放棄了抵抗。

  然後時無咎、洛飛雪也都不再掙扎。

  妖獸們果然都停了下來,不再攻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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