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就這樣吧(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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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超沒什麼人。

  沈律言一直牽著她的手,兩人看起來同尋常的小夫妻沒什麼兩樣。

  江稚什麼意見都沒發表。

  吃什麼,不吃什麼,一個字都沒說。

  看起來好像是徹底擺爛了的態度。

  沈律言似乎猜到了從她嘴巴里大概是聽不到什麼好聽的話了,索性就不開口問她。

  其他的事情也是一樣的。

  只有獨斷的態度,才能讓兩人得到一點兒平靜相處的時光。

  既然她軟硬不吃。

  那他就用更讓自己舒服的、強硬的態度。

  沈律言本身就是個強勢的人,這方面的手段利用起來也得心應手。

  卑微對她沒有用。

  而沈律言從來不做無用的事。

  「最近瘦了,多吃點肉,給你補補。」

  江稚對他這種若無其事、特別能粉飾太平的樣子,是相當敬佩的。

  就好像過去的那些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她和他之間的怨恨也從沒有發生過。

  那些年的傷害,似乎也不存在一樣。

  到了家,沈律言就把食材交給了家裡的廚師。

  廚師很快就準備好了一頓精緻的晚餐,知道大少爺不喜歡旁人打攪,也很聰明,悄聲無息就離開了這棟房子。

  江稚吃的不多,實在沒什麼胃口。

  沈律言不會再逼她,但也不會再退讓。

  她當然可以一輩子都不原諒他,一輩子都不會再喜歡他,對他不會再有任何的感情。

  但是。

  她也還是必須要在他身邊。

  除此之外,沈律言也沒有別的要求。

  江稚沒有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她是真的吃不下。

  「我吃不下。」

  沈律言安靜望著她半晌,「嗯。那先算了,晚點餓了再吃。」

  江稚其實已經看出來了沈律言要做什麼,他不屑於扭曲本性,委曲求全一樣的、一昧的乞求討好什麼。

  他又變成了以前的他,想要什麼就得到什麼。

  得不到就用強硬的手段去搶。

  就像他以前做的那些併購案,快准狠。

  步步緊逼,得寸進尺。

  江稚有點呼吸不過來,但是面對沈律言,她沒什麼還手之力。

  這是在他家。

  她想走,門禁卻又管的死死。

  吃過晚飯,江稚帶著兒子玩了會兒,把小孩兒哄睡著了,她才不緊不慢的去了客房。

  沈律言早就在客房等著她,洗過了澡。

  他看了她一眼,「累了吧?先去洗漱。」

  江稚沉默下來,然後問他:「這不是客房嗎?」

  沈律言說:「你睡哪裡我睡哪裡。」

  江稚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無聲對峙了片刻,在她轉身準備換個房間的時候,沈律言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先洗澡吧,我還有話要和你說,怕你聽完就沒心情了。」

  江稚回頭看著他,男人眼神平靜坦誠,黑曜石般的眼瞳蘊著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衣櫃裡有準備好的衣服,她抱著衣服進了洗手間。

  洗完澡,擦乾頭髮。

  她走出浴室,沈律言還氣定神閒的在屋子裡,他說:「以後你就都住在這裡吧。」

  江稚問他:「你什麼意思?」

  沈律言沒有正面回答:「阿稚,你還有軟肋。」

  把柄捏在別人手裡。

  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他沒有把話說的很通透,但是她不會聽不出來什麼意思。

  沈律言也不怕她和自己魚死網破。

  他這輩子,也只強求過她一個人。

  用盡手段,不依不饒。

  他將她抱得很緊,緊得她幾乎無法喘/息。

  江稚張嘴,狠狠咬了他一口,牙齒咬得發酸,好像也要他痛,讓他痛的受不了,痛到罷手才甘休。

  可是沈律言好像沒事人,任由著她發泄不滿。

  有些話說的太清楚就沒意思了。

  他有太多可以威逼利誘她妥協的方式。

  到最後,沈律言還是選擇了最卑鄙的一種方式,脅迫她留在自己身邊。

  沈律言也清楚,這輩子,她都不可能再愛他。

  但是沒關係。

  世界上沒有太多兩全其美的事情,他也未必能夠事事順心。

  這天過後。

  江稚被迫搬到了沈律言的房子裡。

  又過了沒幾天。

  沈律言拿了一份婚後協議遞給她,裡面的財產分割看起來很大方。

  江稚沒簽字。

  沈律言卻把她逼迫到了死角:「改天去民政局復婚。」

  江稚忍無可忍給了他一個耳光。

  沈律言若無其事,「周一你請個假。」

  江稚冷笑了聲:「我不會去。」

  沈律言說:「你的舅舅雖然在公司里站穩了腳跟,但是他本來做的生意就不乾淨,他已經不年輕了,人生沒有多少個七年可以重來。」

  江稚看著他,眼眶通紅通紅的。

  沈律言抬手替她抹去了眼淚,「對不起。」

  他低頭,親了下她的唇瓣,「我不想這樣,我不認命,只能你認栽了。」

  糟糕的半生,還是迎來了一個更糟糕的結局。

  簽字的時候,工作人員忍不住多看了他們兩眼,「你們是自願的吧?」

  沈律言拿過筆,另只手摟著她的腰,他對工作人員笑了笑:「當然。」

  江稚沒說話。

  她低頭,在上面簽了字。

  領結婚證的流程,她已經很熟悉。

  她甚至都沒看那個證件,兩個紅色的小本子都給了沈律言。

  她回去上班,沈律言開車將她送到了公司。

  事實上,江稚在努力讓自己不要在乎多出來的身份,多出來的證件。

  她也沒不會和任何人說,也要求沈律言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

  沈律言大概也不是在乎婚姻的人,只是想用已婚的身份圈住她。

  所以很爽快的答應了她。

  沈律言每天都會開車接送她上下班,再忙都會過來。

  她常常加班,有些時候,太晚了。

  往往她怕被人看見,就會跟他回去。

  蕭瑟秋日的第一場雨。

  傾盆砸下。

  天氣變化多端。

  江稚先發燒感冒,沈律言在家照顧了她幾天。

  她難受的窩在床上,既沒胃口,也沒精神。

  沈律言哄著她吃了藥,衣不解帶的照顧她。

  等她好了,他又發起了燒,病得反而比她還要嚴重一些。

  吃了藥都不見好。

  倒是難得見他這麼虛弱。

  江稚拿了退燒藥,她進去的時候,他看起來好像還在睡,病中的人看起來沒什麼壓迫感,臉色蒼白,病懨懨的神色落在眉眼間。

  她走過去,「吃藥了。」

  沈律言啞著嗓子嗯了聲,起來,吃了顆退燒藥。

  卻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把人扯到面前來。

  他摟著她,下巴輕輕放在她的肩頭,他說:「阿稚。」

  「我們就這樣吧。」

  江稚過去很久才聽見自己的聲音:「好。」

  ——(正文完/番外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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