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麵條很好吃。
你做的麵條很好吃。
孟嬌輕輕勾了一下他的衣角,然後又輕輕了鬆了開來。
男人的背影定在了門口，卻沒有再下一步的搭話了。
一切暗流涌動的情感被封閉在勇氣的背後，所有的肢體語言都是欲說還休的模樣。
廚房裡的氣流變得緩慢,伴隨著窗外樹葉婆娑的光影,一切都仿佛陷入靜止。
「嗯。」男人終是應了一聲。
然後慢慢地走了出去。
孟嬌這才覺得,一口氣又能順暢地緩了過來。
廚房裡只剩了她一人，孟嬌的嘴角，緩緩地緩緩地勾起了一絲笑容。
一切，和以前仿佛不一樣了。
不是冷漠的無言,不是冰冷的拒絕，而是一聲清清淡淡的,嗯。
孟嬌也沒有在周銘川家裡多留，她在門口換下了那雙粉色的拖鞋然後認真地放進了周銘川的鞋櫃裡。
裡面有且僅有的一雙女士拖鞋。
周銘川站在門口看著她的動作，卻沒有阻攔。
「哦對了，」孟嬌穿上自己的鞋子後突然又想到了什麼,「我認識一個專門賣賽車門票的朋友,他說可以幫我保留每年所有賽事的內場或者包間的門票,我一會手機上發給你好不好？」
周銘川嘴唇動了一下,半晌，「謝謝。」
「這樣你以後也不用再去和劉雪買了,有些內場包間票的確難買，但是要有認識的人也不是什麼難事。」孟嬌輕鬆地說道,「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明明不喜歡還要買票，但是等你以後願意告訴我了再說吧,我不急。」
她隨手撩動了一下披在肩頭的長髮,堪堪露出半截雪白的後頸,刺在人眼裡。
孟嬌正要抬腿出去,周銘川忽然開口：「有人來接你嗎？」
她一下愣在了原地，心裡有了些想法。
「司機應該在樓下了吧？」周銘川又問了一句。
那個不算邪惡的想法還沒成形就「砰」地一聲，碎了。
「嗯。」
周銘川只把孟嬌送到了樓下，他站在一樓的陰影處，看著孟嬌走上了那輛黑色賓利，良久，才收回了視線。
「叮。」一聲。
孟嬌推送了一張名片給他，應該就是她說的那個可以買到內場包間門票的人。
他回了個謝謝，然後加了那個人好友。
手機熄滅，放入口袋。
可不過兩秒，他又把手機拿了出來。
手指輕輕點了幾下，劉雪被刪除了聯繫方式。
-
孟嬌回到家後，對著自己膝蓋上的傷口傻笑了很久。
她仿佛在周銘川那潭沉靜的湖水上，微微窺見了一點漣漪。
他也不是鐵石心腸的。
一張照片，也不能說明什麼，劉叔也說了這只是一個販賣門票的女人。
那天她從周銘川家離開的時候，就應該相信周銘川說的話的。
他說沒有，就是沒有。他說不重要，就是不重要。
余芊芊不過是不小心看到了他們兩個人在一起說話的樣子，而後關心則亂。
但是孟嬌並不打算再和她提關於周銘川的事情，余芊芊不喜歡，她知道。
-
孟嬌本來打算過幾天傷疤好了，就出門去找周銘川的。誰知道孟國輝忽然一道聖旨下來，要她和孟天帶著陸衡去北香山拜佛。
蒼天無眼，不知道這個孟國輝是怎麼認為一個在美國呆了那麼多年的男人會對佛像感興趣，倒是孟天興趣滿滿，想和陸衡交流交流。
「孟天，你自己和陸衡去行不行？」孟嬌一臉苦悶地坐在床上看著空蕩蕩的行李箱犯難，「你不是這幾天天天和他在一起嗎？」
「是啊，陸衡哥人真的很厲害啊，一個人年紀輕輕就管理那麼大的公司，」孟天眼裡已經是完全的盲目崇拜，「而且你沒看到他在公司的樣子，多少女人擊破了頭想勾引他。」
孟嬌嘴巴不悅地瞥了瞥，「怎麼，你是不是羨慕人家能坐懷不亂，不像你一天換一個？」
「唉唉，姐，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孟天不服，「不過你要是能和陸衡哥在一起，我倒是覺得很配。」
「配你個大頭鬼，這麼喜歡不如你嫁給他。」孟嬌伸腳踢了踢孟天的屁股，「給句話，能不能一個人陪他去？」
孟天一個「誒呦」扶著屁股跳了起來，「不能啊姐，你也知道爸的意思，我也不過是個陪襯，主要還是你和陸衡哥啊！」
孟嬌看著孟天欠揍的樣子實在是氣短，但是一想到孟國輝的確在電話里三令五申要求她認真對待這次出遊，不然一定會狠狠扣她的生活費，便也只能忍氣吞聲接了下來。
「那我喊上余芊芊。」孟嬌做出了最後的妥協。
「好啊！」孟天突然兩眼放光，「好久沒看到芊芊姐了。」
孟嬌一臉狐疑地盯著孟天，「你這麼激動幹嘛？」
「激動？」孟天否認，「哪有！我就是，我就是，替你高興啊！」
孟嬌仔細地觀察著他的表情，然後惡狠狠地說，「你小子爪子別給伸到我這裡來，余芊芊你離遠點！」
「必須的必須的！」孟□□天發誓。
-
四個人前往北香山的時候，是陸衡親自開的車。
他穿了一件灰色的襯衫和黑色的褲子，衣領的一顆銀色紐扣在陽光下熠熠發亮，整個人顯得高貴而又矜持。
這幾天天氣突然有點涼了，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秋天。
孟嬌裡面隨便穿了件短袖，外面套了件薄薄的卡其色風衣，黑長的頭髮松松紮成一個丸子頭豎在頭頂，整個人也不知是慵懶愜意還是毫不上心。
本以為三個小時的車程，她還得艱難地裝睡至少兩小時，可是她低估了后座兩個比她還響的炮竹，從一上車就噼里啪啦地聊開了。
余芊芊完全把孟天當成弟弟，孟天說什麼她都饒有興趣的聽，這孟天卻不知安的什麼心，總惹得余芊芊哈哈大笑，然後沒皮沒臉地湊得賊近。
本想裝睡的孟嬌徹底沒了法子，只能幹干地看著窗外的風景，快速地從眼前飛去。
不知道周銘川現在在幹嘛呢？
車廠那麼閒，有錢賺嗎？
斷了的右手，恢復的怎麼樣了？
她小小的身子蜷縮在位置上，頭時不時地磕在玻璃上，發出「咚咚」的聲音。
「嬌嬌。」陸衡瞥眼見她有些鬱鬱寡歡的樣子，「出來不開心嗎？」
「啊，」孟嬌坐正身體，有些官方地說道，「開心，帶你這個老朋友出來看看也是應該的。」
「也不用把我當成什麼老朋友，」陸衡輕笑了一下，眼神看著前面的路，「我倒是挺想和你成為現在的朋友的。」
孟嬌心裡暗自嗤笑了一下，要是真的只成為朋友倒也不是不可以，就怕他存了別的心思。
「陸衡你在美國的時候，應該交過不少女朋友吧。」她意有所指地開口。
沒想到陸衡卻毫不避諱，「談過幾個。」
「那為什麼分了？」孟嬌倒是有些意外他的坦白。
「只是談戀愛而已，時間到了就分了。」陸衡嘴角微微掛著笑。
「什麼叫時間到了？」
「誒姐，你這都不明白。」孟天不知什麼時候把頭從後面伸了出來，「陸衡哥簡直就是我的榜樣，談戀愛的時候盡情的爽，到年紀結婚了就認真的。」
孟天不說倒還好，可他這麼一解釋，孟嬌心裡倒是泛起了些噁心。
她知道像他們這樣的家庭，結婚並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但是這陸衡也太過於熟練地凌駕於這套規則之上，把戀愛和婚姻分得如此清晰。
「沒有小天說得那麼誇張，」陸衡輕笑了一聲把孟嬌臉上的神色盡收眼底，他伸出右手輕輕揉了一下孟嬌的頭髮然後說道，「到了快結婚的年紀自然會考慮的更多。」
「比如？」孟嬌把剛剛被他撫起的髮絲又按了下去。
「比如，事業發展，還有門當戶對。」陸衡說道。
孟嬌心裡輕輕地嗤笑了一下，卻沒有再和他討論。
倒不是孟嬌覺得陸衡說得對，而是她打心底里覺得並不需要得到陸衡的認可，自然也就不需要和他爭辯。
四個人到北香山的時候，正好是下午六點，這裡每到公關假期的時候都是人山人海，好在現在是低峰期，一眼望去，稀稀散散地沒什麼人。
「姐，五樓。」孟天在前台領了卡，招呼著大家上去。
「好。」孟嬌跟在余芊芊後面一起上了樓。
陸衡定了一間大套房，裡面有四個房間還有客廳和家庭影院。
開門進去，一縷幽黃的燈光透過檀木屏風照在玄關處，暗黃鎏金的大塊地磚反射著低調而又不可言喻的極盡奢華。
孟嬌越過屏風後面，勁直往臥室走了過去。
她沒什麼心思欣賞這間裝修華麗的酒店，不知道為什麼一出來，有點像魂都丟了。
「小寡婦！」余芊芊跟過來，「你要不要跟我睡一間？」
孟嬌剛想開口說「要」，忽然又憋了下去，「不要。」
「嗯？」余芊芊一臉狐疑地看著她，「你怎麼了？在車上就悶悶不樂的，雖然說和陸衡出來你不太喜歡，但怎麼也算是出來玩吧，還有我和小天在這裡陪著呢？」
孟嬌臉上有些為難地笑了一下，「沒有啦，就是有點累。」
她隨口胡謅了個理由便進了房間，「一會出去吃飯喊我。」
「好。」余芊芊看著她有些無精打采地進了房間，心裡雖然有些疑問卻也不知道從何問起。
按道理來說周銘川那事應該前段時間就算翻篇了，那孟嬌為什麼還是這麼不開心？
「芊芊姐！」孟天在後面喊道，「你住哪間？」
「我？」余芊芊立馬回頭，她快速掃了一眼，「我就住你姐對面這間吧！」
「行！那我和陸衡哥住另外一邊的兩間了。」孟天臉上帶著些撒嬌的笑指了指自己的房間。
「好。」余芊芊也朝他揮了揮手，心思卻不在他身上。
陸衡回到房間後便脫下了一身西裝，他站在陽台上好整以暇地抽了一支煙，然後翻看了一圈孟嬌的朋友圈。
小朋友心性，簡單又單純。
此時天色已有些昏昏沉沉，臥室暖黃的燈光透過明亮的玻璃照在陸衡緩緩勾起的嘴角。
孟嬌不論是從哪個角度都是陸衡最心儀的結婚對象。
她與自己高度匹配的家庭背景，單純善良而又天真的心性。
更重要的是，陸衡喜歡她那張臉，喜歡她的身子。
從十歲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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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裡的氣流變得緩慢,伴隨著窗外樹葉婆娑的光影,一切都仿佛陷入靜止。
「嗯。」男人終是應了一聲。
然後慢慢地走了出去。
孟嬌這才覺得,一口氣又能順暢地緩了過來。
廚房裡只剩了她一人，孟嬌的嘴角，緩緩地緩緩地勾起了一絲笑容。
一切，和以前仿佛不一樣了。
不是冷漠的無言,不是冰冷的拒絕，而是一聲清清淡淡的,嗯。
孟嬌也沒有在周銘川家裡多留，她在門口換下了那雙粉色的拖鞋然後認真地放進了周銘川的鞋櫃裡。
裡面有且僅有的一雙女士拖鞋。
周銘川站在門口看著她的動作，卻沒有阻攔。
「哦對了，」孟嬌穿上自己的鞋子後突然又想到了什麼,「我認識一個專門賣賽車門票的朋友,他說可以幫我保留每年所有賽事的內場或者包間的門票,我一會手機上發給你好不好？」
周銘川嘴唇動了一下,半晌，「謝謝。」
「這樣你以後也不用再去和劉雪買了,有些內場包間票的確難買，但是要有認識的人也不是什麼難事。」孟嬌輕鬆地說道,「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明明不喜歡還要買票，但是等你以後願意告訴我了再說吧,我不急。」
她隨手撩動了一下披在肩頭的長髮,堪堪露出半截雪白的後頸,刺在人眼裡。
孟嬌正要抬腿出去,周銘川忽然開口：「有人來接你嗎？」
她一下愣在了原地，心裡有了些想法。
「司機應該在樓下了吧？」周銘川又問了一句。
那個不算邪惡的想法還沒成形就「砰」地一聲，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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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銘川只把孟嬌送到了樓下，他站在一樓的陰影處，看著孟嬌走上了那輛黑色賓利，良久，才收回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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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是鐵石心腸的。
一張照片，也不能說明什麼，劉叔也說了這只是一個販賣門票的女人。
那天她從周銘川家離開的時候，就應該相信周銘川說的話的。
他說沒有，就是沒有。他說不重要，就是不重要。
余芊芊不過是不小心看到了他們兩個人在一起說話的樣子，而後關心則亂。
但是孟嬌並不打算再和她提關於周銘川的事情，余芊芊不喜歡，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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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你自己和陸衡去行不行？」孟嬌一臉苦悶地坐在床上看著空蕩蕩的行李箱犯難，「你不是這幾天天天和他在一起嗎？」
「是啊，陸衡哥人真的很厲害啊，一個人年紀輕輕就管理那麼大的公司，」孟天眼裡已經是完全的盲目崇拜，「而且你沒看到他在公司的樣子，多少女人擊破了頭想勾引他。」
孟嬌嘴巴不悅地瞥了瞥，「怎麼，你是不是羨慕人家能坐懷不亂，不像你一天換一個？」
「唉唉，姐，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孟天不服，「不過你要是能和陸衡哥在一起，我倒是覺得很配。」
「配你個大頭鬼，這麼喜歡不如你嫁給他。」孟嬌伸腳踢了踢孟天的屁股，「給句話，能不能一個人陪他去？」
孟天一個「誒呦」扶著屁股跳了起來，「不能啊姐，你也知道爸的意思，我也不過是個陪襯，主要還是你和陸衡哥啊！」
孟嬌看著孟天欠揍的樣子實在是氣短，但是一想到孟國輝的確在電話里三令五申要求她認真對待這次出遊，不然一定會狠狠扣她的生活費，便也只能忍氣吞聲接了下來。
「那我喊上余芊芊。」孟嬌做出了最後的妥協。
「好啊！」孟天突然兩眼放光，「好久沒看到芊芊姐了。」
孟嬌一臉狐疑地盯著孟天，「你這麼激動幹嘛？」
「激動？」孟天否認，「哪有！我就是，我就是，替你高興啊！」
孟嬌仔細地觀察著他的表情，然後惡狠狠地說，「你小子爪子別給伸到我這裡來，余芊芊你離遠點！」
「必須的必須的！」孟□□天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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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前往北香山的時候，是陸衡親自開的車。
他穿了一件灰色的襯衫和黑色的褲子，衣領的一顆銀色紐扣在陽光下熠熠發亮，整個人顯得高貴而又矜持。
這幾天天氣突然有點涼了，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秋天。
孟嬌裡面隨便穿了件短袖，外面套了件薄薄的卡其色風衣，黑長的頭髮松松紮成一個丸子頭豎在頭頂，整個人也不知是慵懶愜意還是毫不上心。
本以為三個小時的車程，她還得艱難地裝睡至少兩小時，可是她低估了后座兩個比她還響的炮竹，從一上車就噼里啪啦地聊開了。
余芊芊完全把孟天當成弟弟，孟天說什麼她都饒有興趣的聽，這孟天卻不知安的什麼心，總惹得余芊芊哈哈大笑，然後沒皮沒臉地湊得賊近。
本想裝睡的孟嬌徹底沒了法子，只能幹干地看著窗外的風景，快速地從眼前飛去。
不知道周銘川現在在幹嘛呢？
車廠那麼閒，有錢賺嗎？
斷了的右手，恢復的怎麼樣了？
她小小的身子蜷縮在位置上，頭時不時地磕在玻璃上，發出「咚咚」的聲音。
「嬌嬌。」陸衡瞥眼見她有些鬱鬱寡歡的樣子，「出來不開心嗎？」
「啊，」孟嬌坐正身體，有些官方地說道，「開心，帶你這個老朋友出來看看也是應該的。」
「也不用把我當成什麼老朋友，」陸衡輕笑了一下，眼神看著前面的路，「我倒是挺想和你成為現在的朋友的。」
孟嬌心裡暗自嗤笑了一下，要是真的只成為朋友倒也不是不可以，就怕他存了別的心思。
「陸衡你在美國的時候，應該交過不少女朋友吧。」她意有所指地開口。
沒想到陸衡卻毫不避諱，「談過幾個。」
「那為什麼分了？」孟嬌倒是有些意外他的坦白。
「只是談戀愛而已，時間到了就分了。」陸衡嘴角微微掛著笑。
「什麼叫時間到了？」
「誒姐，你這都不明白。」孟天不知什麼時候把頭從後面伸了出來，「陸衡哥簡直就是我的榜樣，談戀愛的時候盡情的爽，到年紀結婚了就認真的。」
孟天不說倒還好，可他這麼一解釋，孟嬌心裡倒是泛起了些噁心。
她知道像他們這樣的家庭，結婚並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但是這陸衡也太過於熟練地凌駕於這套規則之上，把戀愛和婚姻分得如此清晰。
「沒有小天說得那麼誇張，」陸衡輕笑了一聲把孟嬌臉上的神色盡收眼底，他伸出右手輕輕揉了一下孟嬌的頭髮然後說道，「到了快結婚的年紀自然會考慮的更多。」
「比如？」孟嬌把剛剛被他撫起的髮絲又按了下去。
「比如，事業發展，還有門當戶對。」陸衡說道。
孟嬌心裡輕輕地嗤笑了一下，卻沒有再和他討論。
倒不是孟嬌覺得陸衡說得對，而是她打心底里覺得並不需要得到陸衡的認可，自然也就不需要和他爭辯。
四個人到北香山的時候，正好是下午六點，這裡每到公關假期的時候都是人山人海，好在現在是低峰期，一眼望去，稀稀散散地沒什麼人。
「姐，五樓。」孟天在前台領了卡，招呼著大家上去。
「好。」孟嬌跟在余芊芊後面一起上了樓。
陸衡定了一間大套房，裡面有四個房間還有客廳和家庭影院。
開門進去，一縷幽黃的燈光透過檀木屏風照在玄關處，暗黃鎏金的大塊地磚反射著低調而又不可言喻的極盡奢華。
孟嬌越過屏風後面，勁直往臥室走了過去。
她沒什麼心思欣賞這間裝修華麗的酒店，不知道為什麼一出來，有點像魂都丟了。
「小寡婦！」余芊芊跟過來，「你要不要跟我睡一間？」
孟嬌剛想開口說「要」，忽然又憋了下去，「不要。」
「嗯？」余芊芊一臉狐疑地看著她，「你怎麼了？在車上就悶悶不樂的，雖然說和陸衡出來你不太喜歡，但怎麼也算是出來玩吧，還有我和小天在這裡陪著呢？」
孟嬌臉上有些為難地笑了一下，「沒有啦，就是有點累。」
她隨口胡謅了個理由便進了房間，「一會出去吃飯喊我。」
「好。」余芊芊看著她有些無精打采地進了房間，心裡雖然有些疑問卻也不知道從何問起。
按道理來說周銘川那事應該前段時間就算翻篇了，那孟嬌為什麼還是這麼不開心？
「芊芊姐！」孟天在後面喊道，「你住哪間？」
「我？」余芊芊立馬回頭，她快速掃了一眼，「我就住你姐對面這間吧！」
「行！那我和陸衡哥住另外一邊的兩間了。」孟天臉上帶著些撒嬌的笑指了指自己的房間。
「好。」余芊芊也朝他揮了揮手，心思卻不在他身上。
陸衡回到房間後便脫下了一身西裝，他站在陽台上好整以暇地抽了一支煙，然後翻看了一圈孟嬌的朋友圈。
小朋友心性，簡單又單純。
此時天色已有些昏昏沉沉，臥室暖黃的燈光透過明亮的玻璃照在陸衡緩緩勾起的嘴角。
孟嬌不論是從哪個角度都是陸衡最心儀的結婚對象。
她與自己高度匹配的家庭背景，單純善良而又天真的心性。
更重要的是，陸衡喜歡她那張臉，喜歡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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