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孟嬌忽然後悔了。
從一開始她就錯了。
她就不該開車技術稀爛還上街溜達，也不該閒得發慌去逗周銘川，更不該信了周銘川的鬼話沒有開車出門。
可眼下前方黑黢黢的小巷子，她根本看不清前方是有路還是沒路，但是不管有沒有，孟嬌也只能往前走。
幽靜的巷子裡一下變得陰森可怖，唯一的一點光源就來自孟嬌身後，可那燈光隱隱約約的，看什麼都看不清楚。
孟嬌嚇得身子直抖，卻還是假裝沒聽到一樣快步朝前走，只要走出這條巷子走到人多的地方就一定沒事了。
尖細的高跟鞋在水泥地上發出令人窒息的敲打，不過三兩步便已經開始踉蹌。
「急什麼？不跟哥哥聊兩句？」那個聲音一副悠哉的模樣又從孟嬌的身後響起，他好像並不著急，也並不怕孟嬌會溜走。
或許他知道，這條巷子，本就是死的。
孟嬌的手緊緊握成一團，整個身體都僵成了一塊只會前進的鐵板，心跳仿佛快得要飛出了嗓子眼，整張小臉都痛苦地皺在了一起。
「噔噔瞪噔。」腳步聲越來越快，孟嬌忍不住地直接跑了起來。
悶熱的空氣伴隨著劇烈的呼吸灌入她的嗓子，孟嬌覺得她快不能呼吸了。
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直到身後傳來了一陣不遠不近的笑聲，斷斷續續又尖又細，不死不休地纏繞在她的耳畔。
孟嬌終於停下來了，因為前面，是一堵牆！
高大的舊牆橫梗在孟嬌的面前，她一陣頭暈目眩徹底慌了手腳，回頭看去，一個矮小肥胖的男人正不慌不忙地朝她走來。
「小妹妹，不跑了？」
孟嬌心裡的恐懼驟然增加，她後背緊緊貼著牆恐懼地看著那團從黑暗裡走近的人。
粗礪的磚頭硌得她後背生疼，她努力克制著抖動的雙手拿出了手機。
可還沒來得急撥出任何，那個男人突然飛一樣地衝過來一把搶過了孟嬌的手機狠狠地摔了出去。
「啊——」手機摔碎的聲音伴隨著孟嬌失魂的一聲尖叫。
她開始不管不顧地大叫了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那人居然一點也不怕，一隻手直直地卡上了孟嬌的嗓子，可那力度雖然沒有讓她徹底失了聲，卻也讓她無法繼續大喊。
孟嬌的頭被死死地摁在堅硬的磚牆上，嗓子眼裡仍然痛苦地喊著：「救命——」
可這幽寂胡同好像被徹底隔離在了人間之外，除了她痛苦的嗚咽和男人止不住的低笑，再無其他。
一行眼淚直直地從孟嬌的眼眶裡砸了出來。
她這輩子沒害過人，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那男人好像極其享受苦苦掙扎痛苦絕望的孟嬌，那雙粗壯的大手卡在孟嬌脖子上不時收緊又放鬆，看著她像一隻擱淺的鯨魚反覆掙扎。
「怎麼樣，跟哥哥我回家玩玩？」那男人伸出肥厚的嘴唇舔了舔發黃的牙齒，孟嬌兩隻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然後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
「去死。」
男人的手停了一下，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然後手臂忽的用力握著孟嬌的脖子把她整個人往旁邊摔去。
孟嬌便好像一隻失去力量的布娃娃重重地墜落在了堅硬水泥地上，震得她五臟六腑都失去了知覺。
一陣針扎般的疼痛從她的小腿處傳來，但是她想也不想地立馬爬了起來朝巷口跑去。
一步，兩步，連高跟鞋都脫掉拼命地朝那有著一絲光源的巷口跑去。
卻沒想到還沒等到第三步，就等到了那個男人重重地從後面把她踢倒了。
孟嬌墜地前的最後一秒，意識已然開始崩潰。
她看著離她越來越近的地面有些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砰——」一聲落地。
世界徹底黑暗，孟嬌貼著冰冷的地面不停的發抖，渾身上下的器官都在叫囂著疼痛，小腿處的擦傷像無數根細密的銀針連續不斷地扎入。
孟嬌真的後悔，她就不該來找周銘川。
陰森的腳步不緊不慢地靠近，孟嬌死死咬住的嘴唇有一絲血腥順著唇瓣滑入口腔。
撲天蓋地的絕望感伴隨著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朝她襲來，預想中的那一腳再次落下之前，一個絕望而又參雜著狠絕的聲音從地面微弱地響起：
「周銘川，我做…」
可孟嬌話還沒說完，就先聽到了一個男人慘痛的大叫，隨後便是身體砸地的聲音。
她腦間只一瞬的疑惑便立馬清醒了過來從地上翻過了身子。
朝後看去，一個身材高大看不清臉的男人正一手卡住地上那人的脖子，一手用力地砸下。
被踢倒在地的矮胖男人儼然瞬間失去了方向感，滿臉暈頭轉向地還沒反應過來就又挨了重重的一拳。
那一拳砸得極重，矮胖男人的半邊臉瞬間就腫大了起來。
他掙扎著要從地上站起來，誰知道那卡住他脖子的男人也不阻攔，順勢一手將他提起然後狠狠撞在了牆上。
一陣殺豬般的慘叫瞬間刺入了孟嬌的耳膜，她仿佛看到了剛剛的自己就是這樣，毫無還手之力。
只是那男人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他冷冷地盯著矮胖男人拼命掙扎了三秒，然後鬆開了手。
那矮胖男人瞬間落在了地上，翻過身子大口地喘著氣。
站在一旁的男人隨意甩了甩手上的血跡，然後站在一旁仿佛看著世間最骯髒的螻蟻一般，良久才轉過頭來去看無助地坐在地上的女人。
孟嬌嚇壞了。
她的小白裙已然失去的乾淨的面貌，凌亂的頭髮下面是一雙哭得通紅的眼睛，一絲鮮血順著唇紋留到了嘴角。
男人眼光下沉，看到了她觸目驚心的小腿，大片的擦傷混雜這地面的灰塵，看起來很嚴重。
那人離得遠，孟嬌看不清楚臉，她坐在地上看著他慢慢走來。
昏暗的燈光慢慢爬上那人的臉龐，修長的雙腿，寬厚的肩膀，孟嬌心裡開始微顫。
可是下一秒。
「周銘川！！！」
孟嬌一聲慘叫。
只見那矮胖男人忽然從周銘川的背後躍起一個拳頭砸了過來。
周銘川反應極快立馬一個側身躲過了那人的攻擊，然後轉身一腳將那猥瑣男直接踢到了牆上又重重地摔了下去。
伴隨著一聲痛苦的慘叫，這一次，再無聲響了。
孟嬌連忙站起來想要去看周銘川有沒有受傷，可是卻一個踉蹌又重新摔到了地面。
周銘川沒再遲疑，連忙走了過去蹲在了孟嬌的身前。
昏黃的燈光灑在周銘川緊閉的嘴唇上，他陰暗的眸色里散發出了一種令人害怕的氣息。
孟嬌又想到了他剛剛一拳一拳砸在那猥瑣男身上的樣子，狠厲至極，毫不猶豫。
周銘川看了看孟嬌嚇呆的面色，垂眸思索了兩秒。
他知道，她被嚇壞了。
不僅是他，還有他。
周銘川剛打算起身叫人來帶孟嬌走，忽然一雙還帶著些許顫抖的手臂環上了他的脖子。
孟嬌再也撐不住了，嗚嗚大哭了起來。
她緊緊抱著周銘川的脖子不肯鬆手，整張臉都埋在了他的肩膀上，纖細的肩背不時的抽搐。
一股周銘川無法形容的味道鋪天蓋地地席捲了他的鼻腔，周銘川一瞬間，有些發愣。
可也只是一秒，他便伸手將孟嬌打橫抱了起來。
他回頭睨了一眼那個癱在地上不時抽動的男人，然後便大步朝巷口走了出去。
孟嬌狠狠地哭了一路，一直到沒力氣的時候才可憐巴巴地抬起臉看著面無表情的周銘川。
她四周環顧了一圈，發現周銘川走出了小巷口之後就沒再走了，而是一直抱著她讓她哭個夠。
孟嬌低頭擦了擦了臉上殘餘的眼淚，開口沙啞：「謝謝。」
「嗯，」周銘川簡單應了一聲，接著問道，「給你家裡打電話。」
孟嬌抬頭看著他堅毅的下頜線，沉默了兩秒。
「我不想讓我家裡人知道。」
這下輪到周銘川沉默了。
「你也不問我為什麼在這裡。」孟嬌低下頭小聲嘀咕道。
「為什麼？」頭頂的聲音順著晚風吹到了孟嬌的耳邊，平平淡淡卻又參雜些不可明說的情緒。
「我來給你道歉的。」孟嬌輕輕拉了拉周銘川的領口。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和她一樣。
孟嬌抬頭看著周銘川的喉結上下輕輕滾動了一下，明明剛剛才死裡逃生，可是她卻該死地居然覺得連這喉結都性感得過分。
孟嬌悄悄地把頭枕在了周銘川的胸口上，一陣平穩而又極具安全感的心跳傳入她的心裡。
她剛剛慌張無比的心跳也慢慢緩和了下來。
「不需要。」冷冰冰的三個字從頭頂傳來。
明明周銘川從來都是這般冷漠的樣子，可孟嬌的心裡卻還是頓了一下。
「余芊芊說話都是開玩笑的，」她還是要說，「我替她向你道歉。」
沒人回答。
「而且你為什麼不收我的錢？」
孟嬌眉頭微皺有些可憐兮兮地去看他，周銘川恰好低頭將她慘兮兮的小臉盡收眼底。
「不敢。」短短兩個字，卻讓孟嬌羞愧地不敢反駁。
「我不小心發錯的。」她聲音越說越小，底氣全都飛走了。
還沒等她再問，周銘川又開始下逐客令了。
「你現在要去哪裡？」
孟嬌眨了眨眼睛，心裡一陣鬱結。上趕著來道歉被人打就算了，最後連道歉都沒被原諒。
她真是太委屈了。
「要不我直接送你去醫院。」
「不要！」孟嬌委屈得小脾氣有點上來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今天被打糊塗了。
周銘川有些困惑地低下頭，聽見孟嬌說到：
「去你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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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靜的巷子裡一下變得陰森可怖，唯一的一點光源就來自孟嬌身後，可那燈光隱隱約約的，看什麼都看不清楚。
孟嬌嚇得身子直抖，卻還是假裝沒聽到一樣快步朝前走，只要走出這條巷子走到人多的地方就一定沒事了。
尖細的高跟鞋在水泥地上發出令人窒息的敲打，不過三兩步便已經開始踉蹌。
「急什麼？不跟哥哥聊兩句？」那個聲音一副悠哉的模樣又從孟嬌的身後響起，他好像並不著急，也並不怕孟嬌會溜走。
或許他知道，這條巷子，本就是死的。
孟嬌的手緊緊握成一團，整個身體都僵成了一塊只會前進的鐵板，心跳仿佛快得要飛出了嗓子眼，整張小臉都痛苦地皺在了一起。
「噔噔瞪噔。」腳步聲越來越快，孟嬌忍不住地直接跑了起來。
悶熱的空氣伴隨著劇烈的呼吸灌入她的嗓子，孟嬌覺得她快不能呼吸了。
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直到身後傳來了一陣不遠不近的笑聲，斷斷續續又尖又細，不死不休地纏繞在她的耳畔。
孟嬌終於停下來了，因為前面，是一堵牆！
高大的舊牆橫梗在孟嬌的面前，她一陣頭暈目眩徹底慌了手腳，回頭看去，一個矮小肥胖的男人正不慌不忙地朝她走來。
「小妹妹，不跑了？」
孟嬌心裡的恐懼驟然增加，她後背緊緊貼著牆恐懼地看著那團從黑暗裡走近的人。
粗礪的磚頭硌得她後背生疼，她努力克制著抖動的雙手拿出了手機。
可還沒來得急撥出任何，那個男人突然飛一樣地衝過來一把搶過了孟嬌的手機狠狠地摔了出去。
「啊——」手機摔碎的聲音伴隨著孟嬌失魂的一聲尖叫。
她開始不管不顧地大叫了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那人居然一點也不怕，一隻手直直地卡上了孟嬌的嗓子，可那力度雖然沒有讓她徹底失了聲，卻也讓她無法繼續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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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幽寂胡同好像被徹底隔離在了人間之外，除了她痛苦的嗚咽和男人止不住的低笑，再無其他。
一行眼淚直直地從孟嬌的眼眶裡砸了出來。
她這輩子沒害過人，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那男人好像極其享受苦苦掙扎痛苦絕望的孟嬌，那雙粗壯的大手卡在孟嬌脖子上不時收緊又放鬆，看著她像一隻擱淺的鯨魚反覆掙扎。
「怎麼樣，跟哥哥我回家玩玩？」那男人伸出肥厚的嘴唇舔了舔發黃的牙齒，孟嬌兩隻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然後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
「去死。」
男人的手停了一下，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然後手臂忽的用力握著孟嬌的脖子把她整個人往旁邊摔去。
孟嬌便好像一隻失去力量的布娃娃重重地墜落在了堅硬水泥地上，震得她五臟六腑都失去了知覺。
一陣針扎般的疼痛從她的小腿處傳來，但是她想也不想地立馬爬了起來朝巷口跑去。
一步，兩步，連高跟鞋都脫掉拼命地朝那有著一絲光源的巷口跑去。
卻沒想到還沒等到第三步，就等到了那個男人重重地從後面把她踢倒了。
孟嬌墜地前的最後一秒，意識已然開始崩潰。
她看著離她越來越近的地面有些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砰——」一聲落地。
世界徹底黑暗，孟嬌貼著冰冷的地面不停的發抖，渾身上下的器官都在叫囂著疼痛，小腿處的擦傷像無數根細密的銀針連續不斷地扎入。
孟嬌真的後悔，她就不該來找周銘川。
陰森的腳步不緊不慢地靠近，孟嬌死死咬住的嘴唇有一絲血腥順著唇瓣滑入口腔。
撲天蓋地的絕望感伴隨著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朝她襲來，預想中的那一腳再次落下之前，一個絕望而又參雜著狠絕的聲音從地面微弱地響起：
「周銘川，我做…」
可孟嬌話還沒說完，就先聽到了一個男人慘痛的大叫，隨後便是身體砸地的聲音。
她腦間只一瞬的疑惑便立馬清醒了過來從地上翻過了身子。
朝後看去，一個身材高大看不清臉的男人正一手卡住地上那人的脖子，一手用力地砸下。
被踢倒在地的矮胖男人儼然瞬間失去了方向感，滿臉暈頭轉向地還沒反應過來就又挨了重重的一拳。
那一拳砸得極重，矮胖男人的半邊臉瞬間就腫大了起來。
他掙扎著要從地上站起來，誰知道那卡住他脖子的男人也不阻攔，順勢一手將他提起然後狠狠撞在了牆上。
一陣殺豬般的慘叫瞬間刺入了孟嬌的耳膜，她仿佛看到了剛剛的自己就是這樣，毫無還手之力。
只是那男人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他冷冷地盯著矮胖男人拼命掙扎了三秒，然後鬆開了手。
那矮胖男人瞬間落在了地上，翻過身子大口地喘著氣。
站在一旁的男人隨意甩了甩手上的血跡，然後站在一旁仿佛看著世間最骯髒的螻蟻一般，良久才轉過頭來去看無助地坐在地上的女人。
孟嬌嚇壞了。
她的小白裙已然失去的乾淨的面貌，凌亂的頭髮下面是一雙哭得通紅的眼睛，一絲鮮血順著唇紋留到了嘴角。
男人眼光下沉，看到了她觸目驚心的小腿，大片的擦傷混雜這地面的灰塵，看起來很嚴重。
那人離得遠，孟嬌看不清楚臉，她坐在地上看著他慢慢走來。
昏暗的燈光慢慢爬上那人的臉龐，修長的雙腿，寬厚的肩膀，孟嬌心裡開始微顫。
可是下一秒。
「周銘川！！！」
孟嬌一聲慘叫。
只見那矮胖男人忽然從周銘川的背後躍起一個拳頭砸了過來。
周銘川反應極快立馬一個側身躲過了那人的攻擊，然後轉身一腳將那猥瑣男直接踢到了牆上又重重地摔了下去。
伴隨著一聲痛苦的慘叫，這一次，再無聲響了。
孟嬌連忙站起來想要去看周銘川有沒有受傷，可是卻一個踉蹌又重新摔到了地面。
周銘川沒再遲疑，連忙走了過去蹲在了孟嬌的身前。
昏黃的燈光灑在周銘川緊閉的嘴唇上，他陰暗的眸色里散發出了一種令人害怕的氣息。
孟嬌又想到了他剛剛一拳一拳砸在那猥瑣男身上的樣子，狠厲至極，毫不猶豫。
周銘川看了看孟嬌嚇呆的面色，垂眸思索了兩秒。
他知道，她被嚇壞了。
不僅是他，還有他。
周銘川剛打算起身叫人來帶孟嬌走，忽然一雙還帶著些許顫抖的手臂環上了他的脖子。
孟嬌再也撐不住了，嗚嗚大哭了起來。
她緊緊抱著周銘川的脖子不肯鬆手，整張臉都埋在了他的肩膀上，纖細的肩背不時的抽搐。
一股周銘川無法形容的味道鋪天蓋地地席捲了他的鼻腔，周銘川一瞬間，有些發愣。
可也只是一秒，他便伸手將孟嬌打橫抱了起來。
他回頭睨了一眼那個癱在地上不時抽動的男人，然後便大步朝巷口走了出去。
孟嬌狠狠地哭了一路，一直到沒力氣的時候才可憐巴巴地抬起臉看著面無表情的周銘川。
她四周環顧了一圈，發現周銘川走出了小巷口之後就沒再走了，而是一直抱著她讓她哭個夠。
孟嬌低頭擦了擦了臉上殘餘的眼淚，開口沙啞：「謝謝。」
「嗯，」周銘川簡單應了一聲，接著問道，「給你家裡打電話。」
孟嬌抬頭看著他堅毅的下頜線，沉默了兩秒。
「我不想讓我家裡人知道。」
這下輪到周銘川沉默了。
「你也不問我為什麼在這裡。」孟嬌低下頭小聲嘀咕道。
「為什麼？」頭頂的聲音順著晚風吹到了孟嬌的耳邊，平平淡淡卻又參雜些不可明說的情緒。
「我來給你道歉的。」孟嬌輕輕拉了拉周銘川的領口。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和她一樣。
孟嬌抬頭看著周銘川的喉結上下輕輕滾動了一下，明明剛剛才死裡逃生，可是她卻該死地居然覺得連這喉結都性感得過分。
孟嬌悄悄地把頭枕在了周銘川的胸口上，一陣平穩而又極具安全感的心跳傳入她的心裡。
她剛剛慌張無比的心跳也慢慢緩和了下來。
「不需要。」冷冰冰的三個字從頭頂傳來。
明明周銘川從來都是這般冷漠的樣子，可孟嬌的心裡卻還是頓了一下。
「余芊芊說話都是開玩笑的，」她還是要說，「我替她向你道歉。」
沒人回答。
「而且你為什麼不收我的錢？」
孟嬌眉頭微皺有些可憐兮兮地去看他，周銘川恰好低頭將她慘兮兮的小臉盡收眼底。
「不敢。」短短兩個字，卻讓孟嬌羞愧地不敢反駁。
「我不小心發錯的。」她聲音越說越小，底氣全都飛走了。
還沒等她再問，周銘川又開始下逐客令了。
「你現在要去哪裡？」
孟嬌眨了眨眼睛，心裡一陣鬱結。上趕著來道歉被人打就算了，最後連道歉都沒被原諒。
她真是太委屈了。
「要不我直接送你去醫院。」
「不要！」孟嬌委屈得小脾氣有點上來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今天被打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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