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696對誠實的人誠實,對說謊的人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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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2章 696.對誠實的人誠實,對說謊的人說謊。

  試音會結束後,最上和人拿到了男主役,島田信長退求其次,拿下了男二役,因此今晚的酒局由最上先生買單,無論結局是哪個,島田信長都贏麻了。

  至於主要女性角色方面,仿佛是說好了那樣,櫻水西三人組一人一個。

  只能說,音響監督是懂聲優的。

  離開錄音大樓,島田信長去了其他的收錄片場,最上和人則是要為接下來的演唱會做準備,回了公司。

  最上和人這個月在東京還有兩場演唱會要舉辦,門票在結婚風波前便早早售空,網上雖然有叫囂脫粉出票的,可即便是加價售票,也有不少人搶著買。

  最上和人作為藝人,有義務有責任給粉絲們一個交代,反正黛秋惠是這麼說的,因此公司專門派人寫了小作文,以最上和人的名義發布。

  看著那小作文底下清一色的「永遠支持和寶」,最上和人頓感這世界著實魔幻。

  ……

  晚上七點。

  最上和人準時來到錄音棚,進行廣播的收錄。

  休息室內,端坐著的長髮少女靜靜閱讀著小說,這原本是最上和人特有的姿態,也不曉得她今天怎麼不看台本,有興致看小說了。

  最上和人下意識瞥了一眼那小說的封面,陶爾貝托·巴雷拉·蒂斯卡的《病魔》,相當冷門。

  見最上和人推門而入,她輕輕合攏書本,拉開挎包的拉鏈,將書放入挎包的內袋,朝最上和人露出淡雅的微笑。

  「晚上好,戶塚君。」

  「嗯……晚上好,種田小姐。」

  比起動畫錄音那樣的場合,最上和人發覺自己還是喜歡錄製廣播的錄音棚,這裡沒有那麼多偷偷打量他的聲優,而那人也不是會主動打探他隱私的類型,不至於令疲憊了一整天的他繼續如臨大敵。

  種田梨紗挪動了一下身旁的椅子,這個簡單的動作看上去就像是催使他去坐那張椅子似的。

  猶豫了一會兒,最上和人走到種田梨紗身前,不動聲色地又將椅子拉開一段距離,坐了下來。

  「臉色看上去真不怎麼樣啊。」她笑著說。

  「嘛……」

  「這幾天因為你的事兒,業界就沒消停過,有趣有趣。」

  最上和人淡然地看了一眼她的側臉,依舊是絕世的好看優雅。

  「可別再說風涼話了,這兩天妥實令我心力憔悴。」

  「理所當然的,喜歡挖人隱私是人類的天性,以此取樂也是。」

  「種田小姐也是?」

  「我對那樣的低級趣味沒有興趣,單單看你此刻的臉覺得有趣而已。」

  「我的臉上有什麼?」

  「疲憊,厭倦,謊言。」

  「根本就不是能讓人感到有趣的東西啊。」最上和人說。

  「因人而異。」

  「看不出來種田小姐對這樣的情緒感興趣。」

  種田梨紗搖搖頭:「我感興趣的不是情緒。」

  最上和人沒有說話。

  「或許是因為生病的那段時光,我在醫院內看過了許許多多的負面情緒,現在已經對這些東西提不起興致了,倒不如說,有些不可思議。」

  「這是為何?」

  「因為傲慢呀。」

  「傲慢?種田小姐麼?」最上和人有些詫異。

  「覺得很奇怪?」

  最上和人點了點頭。

  「我無法理解戶塚君此刻的心境,單單只是與自己的情況作對比,得出了『不過如此』的結論。

  你看,我明明不了解伱內心的煩惱,興許這對你來說是天大的事件,我卻雲淡風輕的認為比起生病或者是不能做聲優之外,根本就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兒。

  這還不能稱作是傲慢?」

  「原來如此。」

  種田梨紗揚起微笑:「我傲慢吧?」

  最上和人不知道怎麼接話,只得淡淡地笑了笑。

  種田梨紗既沒有刨根問底,也沒有表現出好奇,而是以自己的立場,將最上和人的煩惱貶低了一通。


  「謝謝。」

  「謝我什麼?」

  「什麼都行,就是想說謝謝。」

  種田梨紗嘴角噙笑地望了他一眼:「不客氣。」

  距離錄製節目還有一些時間,身旁的種田梨紗身上飄來些許好聞的香氣,最上和人默默翻著台本,休息室內只有他翻動紙張的聲音。

  隔了許久,種田梨紗的聲音突兀間響起,聲音比窗外的月色還要撩人。

  「照片上那人是彩音吧。」

  最上和人正準備翻動台本的手指一滯,眼角餘光看向身旁的她。

  「不是說對低級趣味不感興趣麼?」

  「東京人隨口胡謅的漂亮話,別一句一句都信。」

  「我以為種田小姐是個誠實的人。」

  「那就看對誰了。」

  「對誰說謊,對誰誠實?」

  「對誠實的人誠實,對說謊的人說謊。」

  「原來如此,這樣一來我倒能理解了。」

  「所以呢?你還沒有回答我。」

  「我回答了你能信?」

  「那就看你回答的是什麼了。」

  最上和人搖搖頭,輕嘆了一聲,手指在白淨的台本上來回摩梭,發出「沙沙沙」的聲響。

  「是她。」

  「令人意外,沒想到會聽到真話。」

  「說謊是件極其耗費心神的事兒,不光要承受說謊那一刻時內心的苛責,還需承擔謊言帶來的後果與壓力,我已經累了。」

  「以前就沒想過?」

  「想過,當然想過,無數次想做一個真誠的人,每次都落得一個不上不下的境地。」

  種田梨紗望著他:「真誠並不是不說謊。」

  「說謊了那還叫真誠?」

  「好意的隱瞞與主動的坦白才叫真誠,不說謊只不過是逃避的修飾詞,你肯說謊,說明還有得救。

  無藥可救的是那些連謊言都不願意說出口的人。」

  「聽著像是歪理。」

  「你就當是歪理吧,興許日後會變成真理也說不定。」

  最上和人幽幽一嘆:「但願如此。」

  看著最上和人的表情,種田梨紗忽然輕笑了起來:「看來打擊真的不小呀。」

  「稱不上是打擊,只是突然間想明白了許多事情,懊悔倒是真的,愈發覺得自己至今為止沒做過一件好事。」

  「幡然悔悟?」

  「有點那個意思。」最上和人笑著應和。

  「有用麼?」

  「不知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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