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分化之策,鄭平又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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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0章 分化之策,鄭平又騙人了

  成平。

  逢紀憂心忡忡。

  慣於構陷他人的逢紀,對袁紹的秉性是很了解的。

  袁紹聽到顏良的死訊和流言,必然會遷怒逢紀。

  逢紀現在只能寄希望審配能勸住袁紹。

  憂慮間,一將來報:「監軍,城外有一人,自稱是監軍的南陽故友黃衡。」

  南陽故友?

  我什麼時候有南陽故友了?

  逢紀不由皺眉,但很快又反應過來:「不對,是劉備的人。」

  成平南皮一帶,如今正是交戰區,哪怕逢紀真有南陽故友,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來見逢紀。

  「帶黃衡進城。」

  逢紀眯了眯眼睛,承認了這個自稱「黃衡」的南陽故友。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逢紀也想聽聽這個跟自己攀交情的「黃衡」,來成平的目的。

  不多時。

  一個面向孤傲的青年,白衣綸巾,健步而來。

  「元圖兄,可還記得故友?」黃衡一來就攀交情。

  逢紀冷哼一聲,屏退了左右,道:「這裡只有你我二人,說出你的真實身份吧。」

  黃衡哈哈大笑:「果然如軍師所料,河北士人,論才智許攸、逢紀、荀諶、郭圖、辛評、辛毗皆是當世俊傑,而這六人中,又以元圖兄最難對付。」

  「在下平原禰衡禰正平,在左將軍府軍師將軍麾下添任文書一職。」

  果然是劉備的人。

  逢紀眼神變得凝重:「禰衡,你來成平城,是來下戰書的嗎?」

  禰衡大笑:「元圖兄誤會了,今日來此,一為目睹河北第一智者的風采,二為元圖兄謀一條生路。」

  對於「河北第一智者」的稱譽,逢紀還是挺受用的。

  但聽到禰衡說要謀生路的時候,逢紀的臉上就變得有些難看,語氣也變得冷冽:「禰衡,你想尋死嗎?」

  禰衡掃了一眼左右,微微斂容:「顏良已死,涿城又有奸人讒言,元圖兄真的不擔心會被袁紹問罪嗎?」

  「袁紹是什麼人,元圖兄想必很清楚;許攸是什麼人,元圖兄想必也清楚。」

  「衡曾聽聞,郭圖文丑曾構陷元圖兄私通玄德公,最後因為一個淮南少年劉曄的勸阻,才讓袁紹暫時相信了離間計一說。」

  逢紀下意識的撫摸劍柄:「禰衡,你知曉的情報,挺多啊。」

  這些秘聞,按理說是不會流傳的,知道這些秘聞的,多是袁紹的親信。

  逢紀隱隱感受到了不對勁。

  禰衡笑道:「劉曄傳來的情報,自然挺多。」

  逢紀臉色大變,驚然起身:「劉曄傳的情報?劉曄是你們的人?怎麼可能?」

  若沒有劉曄,逢紀早死了!

  現在禰衡卻說劉曄是劉備的人,這讓逢紀如何敢信?

  「元圖兄,切勿激動。」禰衡輕笑解釋:「若當日不救你,劉曄又如何能取得你和審配的信任?」

  「其實你應該感謝劉曄,若非劉曄在涿城協助元圖兄的妻兒離開涿城,元圖兄的妻兒估計都遭了許攸毒手了。」

  「為了保護你的兒子逢山和侄兒逢泰,劉曄還斬殺了涿城的城門令。」

  逢紀的臉頓時黑得如鍋底一般。

  轉移了妻兒,還斬殺了城門令?

  這是在幫我嗎?

  這是在害我!

  「禰正平,你找死!」逢紀猛然拔劍,刺向禰衡。

  然而禰衡卻是不善不避,靜靜的盯著逢紀刺來的劍。

  劍在禰衡脖子前停下,禰衡不動如山,不看劍鋒只看逢紀:「元圖兄,袁紹能聚人而不能用人。如元圖兄這般才智,卻屢屢遭到奸人構陷。」

  「袁紹非明主,元圖兄真要以死報恩嗎?」

  逢紀冷哼:「明公麾下,也並非全是許攸這等奸臣。正南剛正不阿,必然能識破鄭顯謀詭計,勸諫明公。」

  禰衡輕笑:「元圖兄,不如你我打個賭如何?」


  逢紀皺眉:「你想賭什麼?」

  禰衡輕輕將劍鋒撥開,道:「就賭元圖兄的兵權,會不會因為此事被剝離。」

  「倘若涿城來人,不僅不計較顏良之死,反而加封元圖兄,那證明袁紹對元圖兄依舊深信不疑,要殺要刮,衡悉聽尊便。」

  「反之,若涿城來人,要元圖兄交出兵權,元圖兄回涿城必死,屆時,元圖兄就可以考慮跟衡談條件了。」

  逢紀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凝重。

  心中疑慮的逢紀,沒有將禰衡攆走,而是將禰衡安頓在成平衙署,由專人看押。

  禰衡也不害怕,每日裡就是飲酒吃喝,聽曲賞舞,如在自己家中一般。

  這份悠然自得,讓逢紀更是憂愁。

  兩日後。

  審配來到成平。

  一見到審配,逢紀連忙詢問:「正南,你為何會來成平?」

  審配嘆道:「許攸在明公面前構陷元圖,明公無奈,令配來成平,請元圖回涿城親自向明公解釋緣由。」

  審配不敢說押逢紀回涿城,怕逢紀直接暴走。

  但逢紀卻是覺察到了不對勁:「紀走了,這成平七萬兵馬,誰來統帥?」

  審配道:「暫由配來統帥。」

  逢紀心思深沉,佯裝嘆道:「這次是紀栽了,分明是顏良貪功冒進,罪責卻要讓紀來承擔。正南,你遠來疲頓,先去休憩一晚。」

  「明日紀便召來主將,跟你交接兵符。」

  審配剛要開口,就被逢紀打斷:「正南,紀想靜靜。」

  見逢紀如此模樣,審配只能嘆氣:「元圖,明公耳根子軟,只要不頂撞明公,就不會讓許攸奸計得逞。」

  待審配退下,逢記立即召來了禰衡。

  禰衡仔細觀察逢紀的表情,輕笑問道:「元圖兄,可是衡死期將至?」

  逢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按捺住直接宰了禰衡的衝動:「禰衡,說出你的條件吧。」

  禰衡的笑聲漸止,斂容而道:「讓元圖兄轉投玄德公,元圖兄必然是不肯的。更何況,即便投了玄德公,元圖兄也未必會受到重用。」

  「自古有言,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元圖兄既然無明主可投,何不自為明主?」

  逢紀愕然的看向禰衡:「自立?你當紀不識大勢嗎?若在成平自立,最多一個月,紀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禰衡搖頭:「自然不是在成平自立!若要自立,必然要擇選混亂之地,方可崛起。」

  「聽聞馬騰韓遂已經出兵洛陽,何不驅兵洛陽,遊說馬騰韓遂進攻潁川?」

  「事成則得天子取代曹操,事敗則退往西涼,也不失為西涼王也。」

  逢紀死死的盯著禰衡:「可這樣對劉備而言,有什麼好處?」

  禰衡輕笑:「袁紹的利益受損,這難道不是左將軍的獲利之處嗎?元圖兄,是替袁公效死,還是自立求一生機,衡言盡於此。」

  說完。

  禰衡就告辭離去。

  逢紀也沒再挽留。

  思考了半夜,逢紀的頭髮都愁的白了不少。

  最終,逢紀還是決定採納禰衡的提議。

  涿城,逢紀是回不去了。

  雖說審配讓逢紀不要頂撞袁紹就能活命,但逢紀可不想賭。

  誰知道在獄中會不會遭到許攸的毒手?

  當即,逢紀召來了軍中將領,謊稱袁紹要怪罪眾人不救顏良之罪。

  「諸位,審配已經到了成平,明日本監軍就要交替兵權。」

  「本監軍回到涿城,必然會被下獄,至於諸位將軍,本監軍也是有心無力了。」

  一聽逢紀這話,眾將紛紛慌了,一部分武將更是大聲表達不滿。

  「顏將軍貪功冒進,跟我等何干?」

  「我等只是奉命行事,為何要問罪我等?」

  「袁公不公!」

  「監軍,你可不能對我們不聞不問啊。」

  「.」

  逢紀見將心可用,於是道:「本監軍也不想回涿城,在獄中待一輩子。本監軍有一計策,或可扭轉局勢,就怕眾將無膽。」


  眾將受激,紛紛表示不懼。

  逢紀掃了一眼眾將,道:「有大錯時,必需以大功來贖罪。」

  「本監軍有意挑選膽大之將,秘密去洛陽,助馬騰韓遂進攻潁川。」

  「只要攻破了潁川,擒了劉協那個小皇帝,我等就是蓋世功臣。」

  「誰敢問罪我等?」

  此言一出,頓時震驚了在場眾將。

  攻破潁川,生擒劉協?

  這可真是,大膽之策!

  「監軍,不是我等無膽,就怕去潁川也是死路一條。」一個袁將提出了質疑。

  逢紀也不惱怒,道:「想要立大功,哪有不冒險的?」

  「事成,則成蓋世功績,諸將皆封侯;事敗,則兵指關中,打下關中西涼,同樣是大功一件!」

  眾將竊竊私語,各自衡量利益。

  逢紀起身道:「諸位,你們只有半個時辰的考慮。願去的,天明之前必須離開成平;不願去的,留在成平,看本監軍薄面,正南或許會輕罰爾等。」

  在逢紀的連哄帶騙下,十幾個袁將表示願意帶著部曲隨逢紀前往洛陽。

  袁紹的兵馬,除了嫡系外,大部分都是武將的私兵部曲。

  亦或者說,除了劉備是單獨組建的各營,如曹操、如馬騰,麾下的兵馬大部分都是嫡系加武將各自的私兵部曲組成。

  這是武將殺敵立功的底氣。

  就如一開始麴義的先登營一樣。

  逢紀也沒強行要求剩餘的武將附和,這十幾個袁將,麾下的私兵部曲已經有近兩萬人了。

  這兵力,足以讓逢紀去遊說馬騰韓遂了。

  當夜。

  逢紀帶著萬餘人,秘密前往洛陽。

  待得審配得知消息時,逢紀早已經不知所蹤了。

  「元圖啊,你中計了!」

  審配仔細盤問了眾將,得知有個自稱南陽「黃衡」的人來過成平。

  逢紀能猜到「黃衡」身份有假,審配同樣能猜到「黃衡」身份有假。

  稍微一捉摸,審配就猜到了「黃衡」來自何方。

  而逢紀決定去洛陽,也必然是受到了「黃衡」的蠱惑!

  「若將此事如實匯報給明公,元圖必然會被視為叛逆。」

  「若冀州人心惶惶,還如何跟劉備和曹操對陣?」

  審配思索片刻,立即給袁紹書信一封。

  大意就是:逢紀自知愧對袁紹,願意戴罪立功去打潁川。若打下潁川,則生擒劉協獻給袁紹,若失敗,則以死報效袁紹的知遇之恩。

  而在城外。

  探得成平城有兵馬出城的禰衡,則是動身返回了南皮城,向鄭平復命。

  「逢紀去了洛陽,馬騰韓遂就不會按兵不動了。」

  「而南皮城的危機也因此解除。」

  「曹操得知潁川遭到攻擊,必然會回兵抵擋。」

  「不過略施小計,袁紹和曹操的兵馬,就來回奔波。」

  「軍師之策,每每出人意料,讓敵人防不勝防啊。」

  禰衡很是興奮。

  斬顏良,亂兵鋒。

  袁紹雖然兵多將廣,但若不能聚在一起,也是會被各個擊破的。

  「審正南善守,成平城暫時是不能打了。」

  「正平,你再辛苦一趟,去陳留尋文禮公,請文禮公出面遊說陳留大族支持左將軍,再請臧刺史巡視各郡。」

  「病了這麼久,病也該好了,也是時候安撫諸郡了。」

  鄭平冷靜的吩咐禰衡。

  斬了顏良,又亂了袁紹在成平的部署,短時間內,東部是不會有戰事了。

  兗州的爭奪也得重新提上議程了。

  至於呂布還在進攻鄴城,鄭平絲毫不擔心。

  袁紹在東部戰線吃了虧,就必然要在西部戰線找回來。

  呂布一敗,就不能在兗州耀武揚威了。

  待曹操退兵回潁川,劉備會迅速助臧洪搶占兗州的控制權。


  一切,都在鄭平的掌控之中。

  而在鄴城。

  文丑連戰連敗,被呂布打得一點脾氣都沒有,只能龜縮在鄴城不敢出戰。

  以一敵四的無敵傳奇,也被呂布打得支離破碎。

  「就這水平,竟然敢說以一敵四?」

  「怕是被關羽孫堅等人給生擒了。」

  呂布對文丑的武藝頗為不屑!

  但這鄴城防守嚴密,卻是令呂布煩心不已。

  而在此時,呂布也得到了袁紹大軍來鄴城的情報。

  袁紹聽了許攸的建議,要遷都鄴城,以便於能及時應對南部戰事。

  「該死,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曹司空不是說,袁紹的兵馬都被劉備牽制了嗎?」

  呂布有些忿忿。

  整個魏郡,就只剩下鄴城還在。

  若是袁紹一來就退兵,豈不是前功盡棄?

  「張遼,速回東郡,催曹司空兵馬渡過黃河,本將要在鄴城,跟袁紹決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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