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番外1 花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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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太后薨逝皇室子女要守孝三年,不得嫁娶,可對於如今的大齊王朝來說,也沒什麼可忌諱的了,因此昭武帝也就默許了。

  冊封禮後,蕭容時與林舒瑤的婚期就定了下來,因六月初六是太子大婚,未免衝突,因而欽天監對過兩人的八字後,便定在了五月初八。

  時間有些緊迫,雖然陸氏早就為林舒瑤準備好了豐厚的嫁妝,可原來的定國公府被一場大火燒的乾乾淨淨,這會子從哪去準備那麼多東西,急的陸氏嘴角都起泡了。

  好在蕭容時很是上道,當初身為翊雲將軍時,昭武帝就賞賜了他不少東西,加上蘇太傅留給他的,蕭晟又添上的,聘禮是足夠了。

  然後他又把自己這麼多年積攢下產業的地契一股腦兒全部送到了林舒瑤手裡,等於把全部的身家都交給了她。

  看到蕭容時的做法,陸氏滿意極了,覺得這回女兒應該沒嫁錯人。

  林泊簡見了也覺得這女婿不錯,可轉念一想,不能全都讓女婿自個兒又出聘禮又出陪嫁的,於是進宮向昭武帝哭窮要陪嫁去了。

  昭武帝本就對蕭容時心懷愧疚,恨不得把最好的東西全都讓他搬回去,所以聽到林泊簡的話,覺得成親是大事,不能讓場面太寒酸了,於是大手一揮,賞了不少東西,其中包括了莊子,銀兩,珠寶,玉器等。

  林泊簡歡歡喜喜地回了家,陸氏見了不禁失笑,也虧的林泊簡想出這種主意。稍加埋怨後,兩人一道抓緊籌備起來。

  林舒瑤則安安心心等待出嫁,因睿王府里沒有長輩,所以她只需要做東西給蕭容時一人,可又不知他貼身衣物的尺寸,便召來北沫,讓她偷偷潛入蕭容時的房間比量一下。

  誰知北沫直接把這事告訴了西決,兩人偷衣物的時候被徐郡亭給發現了,最後鬧到了蕭容時面前。

  徐郡亭雙手環胸在一旁笑的別提多開心了,畢竟看蕭容時的笑話這可是破天荒頭一回。

  北沫還想解釋一番,豈料蕭容時讓她回去告訴林舒瑤,不需要她做任何東西,只要照顧好自己,等著他去娶她就行了。

  然後北沫狠狠瞪了西決一眼後,灰溜溜地回了定國公府,將這事告訴了林舒瑤。

  林舒瑤立馬羞紅了臉,只好讓北沫離開。然後想了半晌後,決定不做貼身衣物了,只繡個香囊算了。

  ***

  轉眼到了五月初八,這一日,天剛蒙蒙亮,林舒瑤便由沁染和夙淺伺候著起身沐浴,沐浴之後,反覆地用蜂蜜、玫瑰等藥物碾磨製成的護膚膏在身上塗抹,直至由內而外的散發著陣陣香氣。

  接著便在臉上撲香粉,描黛眉,抹紅唇。

  「王妃這模樣,即便不塗胭脂,也足夠令人眼前一亮了。」全福嬤嬤含笑道。

  林舒瑤垂眸,淺淺一笑。

  眾人也是笑的合不攏嘴。

  梳完妝,戴上鳳冠,穿上嫁衣,端坐在內室。

  這時,陸氏走了進來,眾人見狀知道母女兩人有話要說,便貼心地都出了房間。

  陸氏在林舒瑤旁邊坐下,打量著身穿嫁衣的女兒,不禁熱淚盈眶。

  「瑤兒,長大了。」

  林舒瑤聽到這話,也是鼻子一酸。雖說這一世的自己年齡還小,可她實際已經不小了,再經歷一次出嫁,依舊捨不得。

  「母親,你別擔心,我會好好的。」

  「好,好。母親知道。」陸氏擦了擦眼淚,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面色有些不自然道:「這個…你一會好好看看…」

  林舒瑤自然知道那是什麼,雖然面頰緋紅,卻還是佯裝鎮定地伸手接過塞在了一會要帶著的箱籠里。

  「你現在年紀小,睿王府里沒長輩,不怕人催促。你和容時若是想要孩子,還是儘量遲一些。」陸氏語重心長道。

  林舒瑤默默點頭,不敢出聲,生怕落了淚。

  「雖然他費盡心思娶你,可你也要懂得夫妻相處之道,信任是第一位,更要鬆弛有度。」陸氏越說越哽咽,最後擦了擦淚,擺手道:「罷了,我們也得相信他能對你好才是。」

  「母親…」林舒瑤撲進陸氏懷裡,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陸氏忙勸她:「好了好了,別哭花了妝,日後又不是見不上面了。」

  「你再坐會,我去外頭看看。」陸氏擦乾眼淚,起身出了房間。


  賀紫筠和祝妍珺見陸氏走了才進來,看到林舒瑤眼睛通紅,不禁打趣道:「這麼傷心,不如不嫁了?」

  「那可不行,萬一睿王衝冠一怒為紅顏,咱們可吃罪不起呀。」

  兩人一唱一和惹的林舒瑤嗔了一眼,好歹是把傷感的情緒壓了下去。

  三人聚在一起又說了一會話。

  ***

  睿王府這邊,蕭容時身穿大紅色的新郎服,襯得平日裡清冷的面容更加出塵俊逸。他騎著高頭大馬走在迎親的最前頭,身邊是徐郡亭和紀懷澈等好友。

  長長的迎親隊伍,吹吹打打,浩浩蕩蕩朝著定國公府走去。

  定國公府里亦是熱鬧非凡,紛紛恭賀林泊簡,畢竟以後他可就是昭武帝的親家了。如此顯赫的身份,可不得好好巴結一下。

  陸氏也招呼著眾位夫人,忙的暈頭轉向,好在張氏從輔國將軍府過來幫了不少忙。

  不多時,迎親的鼓樂聲越來越近,陸芊佩和六公主她們隨著眾人擠在門口,看著蕭容時唇角噙著溫和的笑下馬,按照一系列流程完成了各項儀式。

  吉時到,林舒瑤蓋上紅蓋頭,跪別父母。作為林舒瑤的哥哥,妹妹成親,林暮嶼自然從臨風關趕了回來,便由他背著上了花轎。

  林泊簡和陸氏看著迎親隊伍吹吹打打,抬著女兒走遠,不禁濕了眼眶。

  一路上,十里紅妝,人們紛紛駐足觀看。華亭縣受了蕭容時幫助的人也都趕了過來,帶著濃濃的善意給予兩人真摯的祝福。

  沁染和夙淺走在花轎的兩側,手中捧著食盒,生怕林舒瑤肚子餓,不時地詢問她。

  雖然林舒瑤的確有些餓,但是嫁衣繁瑣,吃多了不方便去恭房,便婉拒了。

  花轎緩緩落在睿王府門前,蕭容時小心翼翼地扶著林舒瑤下轎,進府舉行婚禮。

  昭武帝和蕭晟端坐正堂,看著兩人完成所有的流程,然後送入新房。

  入了新房後,喜娘口中一邊說著吉利話,一邊往床上撒些花生、蓮子之類的果子。

  完畢後,蕭容時和林舒瑤端坐在床上。

  喜娘拿過喜稱遞給蕭容時,他挑起蓋頭,露出鳳冠下的絕色容顏。

  林舒瑤微微抬眸,對上一雙溫柔的眼神,漆黑的眸子,如一泓深不見底的碧潭,卻蘊涵著濃濃的深情,只一眼就讓她醉了。

  喜娘又拿過合卺杯,輕聲說:「王爺,王妃,該行合卺禮了。」

  兩人側了側身,相對而坐。雙手交叉飲下喜酒,禮畢,喜娘及房內奴婢都起身告退。

  「我先出去應酬一下,若是餓了就先吃點東西。」蕭容時清了清嗓子,說道。

  林舒瑤微微點頭,不敢抬眸。

  蕭容時看著她嬌羞的模樣,唇角微揚,出了新房。

  這時沁染和夙淺走了進來,林舒瑤起身走到銅鏡前,對兩人說道:「先把這些都卸了吧。」

  看著鏡子裡的濃妝,林舒瑤有些不適應。

  「小姐,不如先沐浴吧?我方才看到,另一邊有個單獨的房間,裡面放了浴桶。」

  「沁染,這是王府,以後要喊王妃了。」夙淺出言糾正道。

  「我這不是一時半會還改不過來麼。」沁染吐了吐舌頭。

  「不用沐浴了,打盆水洗臉就行了。」林舒瑤沒在意稱呼問題,直接吩咐道。

  「我去吧,我知道從哪裡打水。」沁染自告奮勇道。

  林舒瑤知道她在睿王府里住了不少時日,把地方都摸清了,便沒阻止。

  沁染剛出去,海叔便敲了敲門,得到林舒瑤的允許後帶著丫鬟們進來,將剛做出來的飯菜放在桌上,「王妃,這是王爺特地吩咐的,讓您先吃。」

  「王爺還要多久?」

  林舒瑤一開口,就見海叔帶著笑意看著自己,她忽然發現自己好像表達錯意思了,正要解釋,卻聽海叔道:「王爺大概要不少時辰,王妃先吃,不用等。」

  林舒瑤窘迫的點了點頭,海叔便帶人退下了。

  出了房間,海叔就立馬趕往前院,今天是主子的洞房花燭夜,可不能喝多了,不然的話,受罪的可是他們主子夫人了。他得去把關才是。

  此時的前院裡熱鬧非凡,徐郡亭和紀懷澈為了蕭容時的洞房花燭夜,特地攔在前頭,誰來找新郎官喝酒,都得先過他們倆那一關。


  海叔趕到後看到兩人的舉動十分欣慰,日後小主子出生了,可得好好感謝感謝他們倆。

  夙淺和沁染收拾好東西便退下了,林舒瑤閒著無聊想到陸氏給自己的冊子,於是翻了箱籠找了出來。

  她坐在床上,深呼一口氣,緩緩打開,忍住害羞一頁一頁地翻看著。

  雖說上一世她經歷過人事,可除了洞房花燭夜那一次,其他的都像是在應付。而洞房花燭夜,自己又痛的不行,所以總體來說,是個很糟糕的經歷。

  於是這一次她看的極其認真,想從中學習下技巧。

  正當看的入神的時候,感覺到背後有呼吸聲,林舒瑤嚇了一跳,忙把手中的冊子扔到一旁,往後一看,「王…王爺。」

  蕭容時面上帶著微醺的醉意緊緊盯著林舒瑤,「在看什麼?」

  「沒…沒什麼。」林舒瑤不禁咽了咽口水。

  蕭容時將目光轉移向下,發現她的寢衣帶子鬆了,露出裡面繡著鴛鴦的肚兜,不禁眸色一沉。

  林舒瑤順著他的目光向下一看,立馬拉上了衣服。

  蕭容時緩緩欺身上前,將林舒瑤逼到了床角,抓住了她的手,來回摩挲著。

  林舒瑤緊張的快要不能呼吸。

  蕭容時看著她的面容,只覺得渾身像是火燒一樣,越發想要靠近。「不是想知道我貼身衣物的尺寸麼?試試不就知道了?」

  林舒瑤心尖一顫,面頰滾燙。

  蕭容時立馬膽大起來,他緩緩靠近,用一隻手挑起她的下巴,慢慢吻了上去。唇齒交融,一種異樣的感覺,充滿了全身。

  蕭容時的眸色猛地一深,他撐起身子,啞聲問:「可以麼?」

  林舒瑤睜開迷離的雙眸看著他,還沒來得及回答,就不禁痛呼出聲。

  蕭容時心疼地停下了動作,額頭上強忍的汗滴落在林舒瑤的臉上。

  她適應了一會兒,覺得沒那麼痛了,便小聲道:「可以了。」

  漸漸的,慢慢攀升如同在雲端一般。最後,直到腦海中綻開一抹絢麗的煙火,他卻退了出來。

  林舒瑤有些不解,卻也沒好意思問。

  倒是蕭容時開了口:「你如今年紀還小,不急著要孩子。」

  林舒瑤心頭突然變得暖暖的。正要準備起身去沐浴,他卻又進來。

  「王爺…痛…」

  「喊我的名字。」蕭容時俯身看著她,深邃的眼眸中儘是難以言說的溫柔,「阿窈,我想聽你喊我的名字。」

  林舒瑤低眸,有些不好意思,「這不合規矩。」

  「我要聽。」

  「阿湛。」

  蕭容時一愣,他不解為何林舒瑤會喊這個名字。

  「蕭容時是屬於鎮國公府的,御景瀾是屬於大齊皇室的,只有阿湛是屬於我的。」林舒瑤說完,主動吻上蕭容時的唇角。

  蕭容時這才明白過來,他反客為主,以最大的熱情回應著彼此。

  這一夜,芙蓉帳內度春宵,令人甘願沉醉不願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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