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廁所會談(6K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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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4章 廁所會談(6K4)

  就在子路思考該不該成為季氏家臣時,宰予發現一旁的子貢此時正對著他擠眉弄眼的。

  他一看便知,這小子估計是有什麼事找他,於是宰予便開口道。

  「你先考慮著,反正這事也不著急。我有些腹痛,先去解決一下,咱們回來再聊。」

  語罷,宰予便走出了眾人的視線,朝著學社中的廁溷走去,而子貢在周圍轉悠了一圈後,也很快跟了上來。

  學社裡的廁溷有三個隔間,宰予占了中間一個,子貢便順勢進了左手邊一個。

  他剛進去還未等蹲下,便聽見隔壁傳來了宰予的聲音。

  「這麼急著找我作甚?」

  子貢壓低嗓音道:「現在大局已定,按照規矩,再過幾日,國君便要命令三桓對參與平叛的功臣論功行賞。」

  宰予聽到這裡,想當然地問道:「怎麼?你想讓我幫你謀個好差事?」

  子貢聞言,不屑道:「我還需要差事嗎?現在我的生意越做越大,伱就是讓我做執政卿我也不稀得做啊!

  你看看子淵,不過才做個上士司書,就已經累得不成人形。而他一年到頭的俸祿,也不過三百石而已。

  三百石,撐死也就是兩百畝田地一年的產出,養活十口人罷了。就這麼點東西,過得還不如一些家境殷實的國人呢。

  總而言之一句話,上士的活誰愛干誰干,我反正不干。

  現在我在你的行人官邸里做個掌交就夠累的了,現在你又想在國君面前表薦我,幫我升職,是不是打算繼續拿我當牲口使喚?」

  子貢話音剛落,還未等宰予回話,便聽見最右側的隔間裡傳來了顏回幽怨低沉的嗓音。

  「子貢,原來你一直都這麼瞧不起我嗎?吃公室的飯,就那麼丟臉?」

  「嗯?」子貢被嚇了一跳:「子淵,你怎麼偷聽別人說話呢?!」

  顏回道:「你和子我也沒問過我在不在啊!」

  宰予趕忙打圓場道:「子貢,你可不能單拿粟米的多少,來評價公室官職的高低啊!

  再說了,雖說公室的上士看起來俸祿不多,但你沒有考慮到一些其他方面的收入啊!

  就拿咱們魯國舉例,每年春祀秋嘗、禘嚳郊稷這都是固定的,如果遇上一些特殊的年頭,還得祭祀天地日月、水旱之神。

  這也算下來,一年中大的祭祀至少四場,小的祭祀更是數之不盡。

  但凡是祭祀,總得用到五穀、犧牲吧?

  辦完了祭祀之後,這些祭谷、祭肉還不是得分發到參與祭祀的官吏手裡?

  單就這些東西,一年下來也不少了。

  更別說上士還會再加授田宅,而且像你這樣做生意的商人,若是得到了司市這樣掌管市場的治教政刑、量度禁令的官職,那不就……」

  說到這裡,宰予忽然不說了。

  壞了,我這破嘴,這不是差點把他教會了嗎?

  誰知子貢聽見,大為鄙夷:「區區司市而已,咱們先不論上士只能擔任小司市,就算我真的能擔任統領國中市集的司市又能如何?

  我做的可是跨越國家界限的天下貿易,你我若能力合一處,別說魯國的司市了,就是天下各國的國君大夫,哪個見到我敢不禮遇有加?

  上月我去了趟杞國,我剛剛在旅舍下榻,那邊杞子便已經派了車馬過來請我赴宴。那些愚笨的人,只以為這是杞子禮賢下士。

  但你與我都清楚,這是去年咱們與杞子達成的盟誓協議起了作用。一年二十萬錢,再輔以金銀寶器,便能讓杞子在酒宴上對我眉開眼笑,杞國大夫無不入座作陪。

  我若是心甘情願的去做區區司市,那不知道要熬上多少年,才能湊的出二十萬錢啊?」

  子貢這番話,把宰予都給說的一愣一愣的。

  尋常人這麼說,宰予可能要笑他狂妄,但對於子貢來說,說這話還真不能算狂。

  因為按照圖書館的文獻中,子貢即使沒有跟著他混,今後也依然成就了一代巨賈。

  《史記·貨殖列傳》中更是記錄了這小子後來的作為,說他:子貢結駟連騎束帛之幣以聘諸侯,所至,國君無不分庭與之抗禮。

  簡而言之,就是說,子貢這小子發財以後,就乘著豪車帶著門徒,在天下間到處撒幣,搞政治遊說。


  他週遊天下拜訪諸侯,各國國君見他時,與他分別立在正庭的兩側,以平等的地位相對行禮,以此來表示他們對子貢的尊敬。

  而他去越國遊歷時,越王勾踐甚至下令清空了都城會稽的主幹道來迎接子貢入城,後來,又覺得這樣做依然禮數不周,於是索性親自跑到郊外去等候他。

  而在子貢停留的這段時間裡,勾踐又先後多次乘車來到子貢下榻的驛館來向他請教治國學說。

  而他造訪齊、晉等國又相繼受到了國君或卿大夫等重要人物的禮遇,齊景公、趙鞅等人對他的評價都很高。

  而杞子雖然貴為一國之君,但他的咖位放在這些人面前,確實是不太夠看。

  而根據一些來源不明的不可靠野史記載,子貢晚年玩膩了以後,又在齊國出仕做了大夫,甚至於他的兒子端木炅後來還一度出任齊國卿相這樣的高位。

  如果這些記載屬實,而我又的確是死在了齊國的內亂中的話……

  宰予心裡咯噔一下,唰的一下,臉都黑了。

  子貢,你小子當時要是在齊國的話,怎麼不來撈兄我一手呢?!

  真就眼睜睜看著兄弟我被田恆剁成『老乾媽』?

  嗯?!

  不過宰予轉念一想,田常作亂是在齊悼公四年,也就是公元前485年。

  那時候夫子還在周遊列國,子貢應當也陪在夫子身邊,想必也沒辦法前來助他一臂之力吧。

  正當宰予自我排解之際,隔壁坑的顏回開口了。

  「其實俸祿於我而言,多少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所做的事務能否於國家於民眾起到益處。

  夫子教導過我們:不患無位,患所以立。不患莫已知,求為可知也。

  一個人不應該發愁沒有官位俸祿,而應該發愁沒有為官的本領。不應該發愁別人不了解自己,而應追求能讓別人了解自己的才能。

  現在我領著國家的俸祿,能夠養活家人,還能讓別人了解並認可我所學到的才能。於我而言,這便已經足夠了。」

  子貢聽到顏回的這段話,不由地搖頭道:「子淵啊!夫子所說的,這是對於君子的標準。你難道忘了嗎?

  他老人家還說過:富而可求也,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如不可求,從吾所好。

  如果財富能夠爭取得到,即使讓我手執馬鞭去做一個車夫,我也去做。但如果追求不到,那還不如去干我喜歡的事。

  現在於我而言,上士的待遇算不得富貴,唯有大夫這樣的權位才勉強可以使我滿足。

  然而要想取得大夫之位,是何其艱難。既然如此,那還不如去干我喜歡做的商賈之事。這不是同樣沒有什麼過錯嗎?」

  顏回想了想,點頭應道:「夫子說過:君子和而不同。我雖然不能認同你的觀點,但我願意尊重你的想法。」

  顏回話音剛落,宰予陰惻惻的聲音緊接著響起。

  「我就和你不一樣,我既不認同,也不尊重。子貢,你小子剛才那段話,是不是明里暗裡地在譏諷夫子的所作所為算不得君子啊?」

  子貢聽到這話,嚇得渾身一激靈。

  他轉念一想,這才發現自己的話語有漏洞,而且還讓宰予這小子抓了個正著。

  他趕忙分辯道:「子我你別胡說啊!我可沒有誹謗夫子的意思。剛才我和子淵的這段辯論,不也正好說明了夫子的權變嗎?

  君子的標準哪裡是恆定不變的,只不過都是在順應時代而變化罷了。

  再說了,夫子也從來不自認為是君子,在他老人家口中,唯有晏子、蘧伯玉那樣的人,才能算作君子。」

  宰予步步緊逼道:「那你難道也不認為夫子是君子嗎?」

  子貢聞言哼了一聲:「我聽說,天下間每隔五百年,就會有聖人出現。五百年前,乃是周公,至於現在,則是夫子!

  在我看來,夫子他豈止是君子,與我比較起來,他老人家就是周公那樣的聖人!」

  顏回和宰予聽到這話,齊齊一樂,差點笑得掉進坑裡。

  子貢聽到笑聲,還以為他們倆是在嘲笑他拍馬屁,於是便漲紅著臉罵道。

  「你們笑什麼?這有什麼好笑的?子我,你也有臉笑我?你不是也說過『夫子賢於堯舜』嗎?


  還有子淵,你就更過分了,你瞧瞧你說的那個話。

  仰之彌高,鑽之彌堅,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夫子循循然善誘人。博我以文,約我以禮。欲罷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爾,雖欲從之,未由也已。

  對於老師的知識與道德,愈仰望愈覺得其崇高,越鑽研越覺得其艱深。

  看它好像在前面,忽然間又像在後面。夫子善於有步驟地引導我們,用各種文獻來豐富我們的知識,用禮儀來約束我們的行為,我們想要停止學習都不可能。

  我已經竭盡全力,但夫子仍在面前高高地聳立著,雖想攀從,卻覺得無路可走。

  你倆這評價,不比我過分嗎?」

  宰予看他急眼了,逗樂道:「我們倆是說過這些話,但我們不像你端木子那樣前後反覆啊!

  你跟隨夫子學習的第一年,年末總結時,說自己的學識已經超過夫子了。

  跟隨夫子學習的第二年,年末總結時,說自己的水平應當和夫子差不多了。

  跟隨夫子學習的第三年,年末總結時,說自己距離夫子還很遙遠。

  現在,你又說自己就是個普通人,而夫子則是和周公差不多的聖人。

  合著你跟著夫子學習了這麼長時間,彼此之間的差距還越來越大了。

  看來還是夫子教學的方法不對,耽誤了一個好苗子啊!

  如果你沒有跟隨夫子學習的話,那豈不是比周公還厲害的完人了?

  因為夫子,讓天下間少了一個完人,這樣看來,他老人家的罪過可太大了啊!」

  宰予對著子貢一陣陰陽,頓時把他弄得有些頂不住了。

  子貢知道在這個問題上是鬥不過他的,因而只得把話題岔開。

  「得了得了,都是陳年舊事了。年輕的時候,年少輕狂不是很正常嗎?讓你一通攪和,我都忘了我原來叫你過來是幹嘛的了!」

  宰予這才想起自己特地跑到茅廁來,不是為了和子貢一起品鑑夜香的。

  「你找我到底什麼事?」

  子貢回道:「我之前不是說了嗎?國君將要對平叛功臣論功行賞,如果從長遠角度考慮,我希望你在先行推辭國君和三桓對此的封賞。

  如果他們依然堅持要你接受的話,你便向國君提議先重賞公若棄這樣擔任公室官職的季氏小宗。

  公鉏、公若這兩支源自季武子的季氏小宗,你一定要格外注意,能歸功儘量歸功,能提拔儘可能提拔。

  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再向國君請求召回流亡齊國的大夫子家羈。」

  宰予聞言想了想。

  子貢的言外之意,無非是壯大公室的力量。

  可,召回子家羈,他還能理解。

  但為何要注意公鉏、公若和公鳥呢?

  顏回此時聽到他們的談話,知道接下來他倆的言論估計頗為敏感,於是趕忙解決乾淨,隨後開口告退。

  而顏回走後,宰予便順勢向子貢提出了這個問題。

  子貢也欣然為他解答。

  子貢問道:「你還記得當初季平子時,季氏的季姒之亂嗎?」

  宰予略微回憶了一下,大概想起了這件事的經過。

  大約是十幾年前,季平子的叔叔季公鳥去世,由於季公鳥的兒子年紀尚幼,還不具備管理封地的能力。

  所以,本著親族之間互相幫襯的原則,季公鳥的弟弟季公若就和族內長者公思展,以及季公鳥的家臣申夜姑,一起協助管理季公鳥的家務。

  本來這些叔叔伯伯幫忙管理家政,等到幼子成年後,再把權力交還給他,說不定就能成為一件令後人稱道的典故。

  然而,事情卻並沒有按照大家所預想的那樣發展。

  季公若、公思展、申夜姑接手家政後沒多久,季公鳥的遺孀季姒便在一次婦人間的談話中,向季氏家臣秦遄的妻子哭訴季公若想要調戲她,她不肯從命,季公若便對他拳打腳踢,而公思展和申夜姑也拿著這件事趁機要挾她。

  秦遄的妻子得知後,就將這件事告訴了季平子的弟弟季公之和季公甫。

  二人得知叔父季公若犯下如此獸行後勃然大怒,於是便親自跑去和叔父對質。


  但季公若卻打死都不承認自己幹過這事,而另兩個輔臣公思展和申夜姑也幫著季公若辯護。

  季公之和季公甫一看這情況,立馬將此事上報給了季平子。

  於是,季平子便下令處決申夜姑,把公思展拘留在卞地。

  至於叔父季公若,季平子礙於親族關係,便不做公開處理。

  季公若與申夜姑素來交好,他得知事情結果後,屢屢跑去季平子面前為申夜姑求情。

  然而季公之卻執意要殺申夜姑,最終季平子權衡之後,還是聽從了弟弟季公之的建議,沒有理會叔父季公若的請求。

  季公若因為申夜姑被殺,自此以後便與季氏離心離德,恨死了季平子兄弟。

  季公若的同母所生的胞姐是小邾國的國君夫人,他的外甥女則嫁給了宋元公。

  當時季公若的外甥女準備把她的女兒嫁給季平子。

  季公若當時正好跟隨叔孫昭子在宋國訪問,便跑去勸外甥女不要嫁女兒給季平子。

  從這件事來看,也知道季公若對季氏的恨意有多深。

  宰予將自己所了解到的情況告知子貢,誰知子貢聞言,竟然意味深長地說道。

  「你所了解的,其實並非是真相。」

  宰予一聽,頓時好奇道:「其中難道還有什麼內情?」

  子貢道:「當然了!你讓我四處搜集情報,撒出去的那些刀幣可不是白花的。

  其實,大多數人所了解到的情況,與你都沒什麼區別。

  但季氏部分族人口中敘述的故事,可不是大家所聽到的那樣。

  按照他們的說法這些流傳在外的故事,只是季氏為了遮掩族內醜聞所放出來的消息罷了。

  大家都以為季公若才是惡人,實際上,他不過是為了保全兄長季公鳥的清名而忍氣吞聲罷了。」

  「那實際情況如何?」

  子貢道:「其實季公若壓根就沒有調戲過季公鳥的遺孀季姒。

  而是季姒和管伙食的仆隸檀私通,害怕被前來主持家政的季公若發現,所以才讓侍女打傷自己,向公之和公甫誣告季公若、公思展和申夜姑。

  季平子一開始也被蒙在鼓裡,所以才下令逮捕他們三人。

  可後來搞清楚狀況以後,季平子感覺這件事頗為棘手。如果向外界公開真相,季姒與仆隸私通的事實,還不如謊言好聽呢。

  這種行為實在太丟季氏的臉面。

  而且,季姒與仆隸私通,而她的幼子又繼承了季公鳥的爵祿。

  如果按照這個情況推論,那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季公鳥的孩子呢?

  如果不是的話,那麼就相當於季公鳥斷絕了子嗣。

  按照規矩,斷絕子嗣,則其名下封地必須歸還公室。

  所以說,如果季平子追求真相,季氏的利益必然受損。

  與其這樣,反倒不如和稀泥,就算知道裡面有問題,也只能當做不知道處理。

  而季公若在知道自己必須被冤枉的情況下,出於為家族考慮,也願意接受了季平子的安排。

  但是他向季平子提出要求,那就是這個惡名他可以背,但是不要因為這件事殺掉申夜姑和公思展。

  可季平子的弟弟季公之卻覺得,不殺個人沒辦法向外交代。

  還容易讓其他人覺得季氏內部管理混亂,主君季平子昏聵無能。

  公思展作為季氏的族人,可以不殺。但申夜姑作為外人,可以拿他開刀。

  季平子聽從了弟弟的建議,但也讓叔父季公若寒了心。

  而季公若之所以不讓外甥女嫁女兒給季平子,其實不光光是他討厭季平子兄弟,而是當時季公若正在參與幫助先君昭公驅逐季平子的密謀。」

  宰予聽到這裡,驚聲道:「季公若還參與了驅逐季平子那檔子事?」

  子貢道:「何止是參與?他都能算半個主使了!先君昭公的兒子公為、公衍之所以勸說父親攻打季平子,就是因為從季公若那裡得到了信心。

  公若氏的族人私下裡都說季公若當時將私藏的寶弓於獻給了公為,為的就是讓公為答應攻打季氏。」

  宰予聽到這裡,又問道:「公若氏與季氏的仇怨我大致已經了解了,他們的確可以信任。但公鉏氏那邊……」


  子貢道:「公鉏氏你就更應該提攜了。你難道忘了嗎?公鉏氏的公鉏極為了扳倒季氏,甚至都願意追隨陽虎。」

  宰予問道:「公鉏氏與季氏又是什麼仇?」

  子貢道:「公鉏氏出自季公鉏,季公鉏、季悼子、季公鳥、季公若,這四個人都是季武子的庶子。

  當時季武子沒有嫡子,只有這四個庶子,按照禮法,其實應該擁立庶長子季公鉏為繼承人。

  但季武子喜歡二兒子季悼子,於是便想廢長立幼。

  但實際上,不論是季氏的家臣,還是國中的大夫,都不贊成季武子的做法。

  當時,季武子召見家臣申豐,對他說:『彌(公鉏)和紇(悼子)兩個孩子,我都很喜歡,但還是想要選擇更有才能的立為繼承人。』

  申豐聽到這話,也不回答,只是快步走出返回家中,開始收拾行李,打算帶著全家一起出走。

  過了幾天,季武子又召見申豐,問他的意見。

  申豐連續三次下拜,對季武子說:『如果您這樣做的話,我現在就要套上車走了。』

  季武子擔心他離開,便不提這件事了。

  但他終究還沒死心,過了一陣子,季武子跑去問大司寇臧武仲。

  臧武仲聽了,便開口道:『只要季子招待我喝酒,我就為您擁立您的小兒子。』

  季武子聽了很高興,就招待大夫們來家中喝酒,還將臧武仲奉為上賓,讓他主持敬酒的儀式。

  等到賓客們獻酒完畢後,臧武仲命令朝北鋪上兩層蓆子,換上洗淨的酒杯,並在這時候召見季悼子,臧武仲走下台階迎接他,大夫們看到臧武仲走下台,於是便都站起來。

  而等到賓主互相敬酒酬答後,臧武仲才召見季公鉏,讓他和別人按年齡大小排列座位,與賓客們一起入座。

  季武子感到突然,臉上都變了顏色。

  然而,申豐和臧武仲這樣的苦心,終究還是沒能改變季武子廢長立幼的想法,他最終還是立了季悼子為儲君。

  但季悼子沒等到繼位,便先於季武子死去。

  這時候,大家都以為季武子會讓長子季公鉏繼位了。

  但後來季武子臨死前,卻命令,讓季悼子的兒子季平子繼承季氏。

  季氏的不少臣子都因此為季公鉏鳴不平,公鉏氏更是因為祖上的恩怨,一直與季氏主脈不睦。

  子我,如果你真的想要滲透季氏的話,又怎麼能不對公若氏與公鉏氏多加照顧呢?

  子家羈這樣流亡國外的臣子,說到底,還是支持公室的君子。

  有的事情,他們會做,但有的事情,他們不會做。

  但公若氏和公鉏氏則不一樣……」

  子貢輕輕一笑:「只要能打擊季氏,他們什麼事都願意做。」

  我無能為力地想念著許多月票。

  ——節選自《宰予日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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