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盛裝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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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應付那名來自皇家研究所的約翰專員,曾學柔還從自己的衣櫃裡找出了好些衣服。

  「都是些新衣服,我媽硬買來擴充我的衣櫃用的,」學柔以為,為了見個面,沒必要專門去買衣服,學柔穿衣服本就比同齡人老成,方便平時無證駕駛時的需要,正式碰面時,穿著倒也是合適的。

  小鮮的個頭已經過了一米六六,學柔的個頭也有一米六四,都是標準的身材,只是學柔看著比小鮮更沉穩些。

  所以學柔和母親商量後,見到了那個約翰研究員時,就說她們倆是兩姐妹,學柔是姐姐,見面時負責溝通事宜,小鮮只用在藥理方面稍稍做個解釋。

  配合兩人的不同氣質,曾母還刻意在髮型和衣服上都做了文章。

  一切準備就緒後,曾母就帶著小鮮和學柔一起趕到了萬和大酒店的茶座。

  在茶座而不是房間裡碰面,是允了約翰專員的要求,為了讓本次見面顯得更加隨性一些。

  當天的交通狀況還算良好,小鮮三人在下午兩點,下午茶的時間裡趕到了酒店的茶座。

  作為全市有名的五星酒店,萬和的茶座環境很好,茶座區有兩百平米大小,以米色和綠色的布景為主。

  成排的米色沙發呈四六的作為分布,坐落在落地窗旁。

  落地窗外是酒店的室內游泳池,茵茵藍的水波,一群俊男靚女正穿著泳衣泳褲,在游泳池旁嬉鬧戲水。

  游泳池的不遠處,是片從海南的玉帶灘運來的白色海沙鋪造起來的沙灘排球專用灘涂。

  沙上沒有人在玩排球,倒是有幾個褐發的外國孩童,拿著小鐵鍬和沙桶蹲著玩沙。

  曾母帶著小鮮和學柔過來時,約翰專員已經坐在了茶座里。

  桌前是杯嘬了幾小口的摩卡,不得不說,約翰是個典型的英國人。他氣質很出眾,藍眼棕色的捲髮,頭髮和指甲都修剪得很整齊,鬍子颳得一絲不苟。

  青藍色的西裝打底白襯衫,為了讓見面的氣氛閒散些,他沒有打領帶,公事性會面的氣氛稍稍淡了些。

  曾母走過來時,約翰的視線恰好從游泳池那邊轉了回來,他先是看向了曾母,隨後立刻站起了身來,做出了握手歡迎的姿態來。

  他的注意力看似都是落在了為首的曾母身上,實則眼睛的餘光已經越過了曾母,看清了曾母身後的兩名年輕的小姐。

  年齡看著稍微大一些的那位,米色的連衣裙,中發圓臉,目光炯炯,步履沉穩鎮定,是個性格隱忍堅毅的人。

  走在最後面的,年齡稍小些,個頭倒是更高些,與米色連衣裙的小姐穿了身相同款式的連衣裙。黑色的長髮下攏著張瓜子臉,目光飄忽無蹤,也不知落在了哪個方向,腳步輕盈,乍一看,讓人辨不出性格和喜好來。

  「歡迎,」在場的客人有三人,照著禮節,約翰給最年長的曾母拉開了座位,小鮮和學柔坐在了曾母的左右手側。

  聽著約翰會說口很是流利的中文,小鮮和學柔都有些詫異。

  小鮮的英語算是好的,可自認做不到像約翰那樣把外語說得跟母語一樣。

  「不用那麼吃驚,約翰先生小時候就是有名的神童。光是語言就會英、法、西班牙語和中文,」曾母在那晚的酒桌上,聽著約翰說出了幾句地道的中國酒話時,也吃了一驚。

  從教育角度而言,讓小鮮和學柔接觸約翰專員這類人倒是值得提倡的,「約翰先生,這兩位是我的女兒,學柔和小鮮,也是醒酒藥的研發者。」

  約翰是讓黃騰衝收集了曾母還有藥廠的資料,不過在曾母的個人資料方面,黃騰衝也查不出什麼資料,只是簡單地提到了曾母早年喪夫獨自撫養幼女和知名房地產開發商的兩重身份。

  「真看不出來,曾女士已經有了兩位女兒,看上去倒像是三姐妹,」這話倒不是恭維,就普通人而言,曾母的確看上去很年輕。

  「約翰專員真會說話,具體的事宜,還是由我的大女兒學柔和你說明好了,這道藥劑是她們的爺爺留給她們倆的,」作為一次考驗,曾母也想看看學柔和小鮮的應對能力,畢竟她已經做好了鋪路工作,最後的工作還是得由孩子們自己來完成了。

  「約翰專員,您好,」學柔會意著,先行問候了起來。

  小鮮照著之前和學柔商定的那樣,只是附和著招呼了聲。

  「關於這種醒酒藥,原本不是我們的研究所來負責檢測的,是我的一位朋友轉交到我手上的。我對於它的藥效很吃驚,所以才親自來了中國一趟,有可能的話,我想和你們合作,」約翰的話,讓小鮮和曾學柔都怔了怔,這款醒酒藥的藥效有什麼特別的。


  約翰讓服務員送來了一杯水,再接著,他從桌下拿出了一隻大閘蟹。

  好在在場的幾人都是沉得住氣的。大閘蟹是黃騰衝提供的,養在了明昆湖裡的大閘蟹,有小部分不服水土死亡後背打撈了上來後送過來的。都是按照約翰的意思,是新近剛死不久的蟹。

  約翰接下來的動作是取出了一片藥劑,將它融入了水裡,再把死蟹放了下去。他的動作很熟練,死蟹在他的手裡看著,就如同是一管實驗室的化學藥劑。

  「我們的藥?」學柔從那隻死大閘蟹變活,再回憶剛才約翰送進了水裡的那片藥,似乎是她們的「糖衣小炮彈」,可是看著又覺得哪裡不對。

  「是我們的藥,不過裡面添加了新的成分,」小鮮插了一句。

  約翰看似無意地瞄了小鮮一眼,她應該才是藥劑的真正研發者。

  「約翰先生,說好是審核藥劑,你們不該擅自改動藥劑的配方,」曾母坐不住了,醒酒藥是醒酒藥,如果是讓死了的大閘蟹再活過來,這就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藥了。曾母敏銳地從中體味出了些什麼來。

  「放心,我們只是加了少量的特殊藥劑,至於效果,」約翰探出了手指,在大閘蟹的殼體上輕輕擊打著,嘴裡輕聲念著:「一,二,三。」

  「三」字剛落,大閘蟹腮嘴上的泡沫破開了,活動著的蟹腿和螯停止了動作,再度變成了只死蟹。

  「效果大概是十秒鐘,」當然這是在約翰不持續動手腳的情況下,這些事,小鮮她們是不知道的,說話時,約翰轉頭看向了小鮮,「那麼請問曾女士的小女兒,如果我要更長的效果,需要再做些什麼?」

  醒酒藥的分析結果拿出來後,顯示醒酒藥具有微弱的細胞強化效果,約翰的家族是歐洲知名的生物病理研究大家,有多人從事細胞活化研究,其中也不乏有一些特殊的人才。

  約翰就是其中的一人,他從祖父的身上遺傳到了特殊的才能,可是這種特殊性是隔代遺傳的,他的父親和母親都沒有享受到同樣的待遇。

  「約翰專員,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小鮮裝出了副懵懂無知的樣子來,儘管她對約翰以及剛才的試驗結果很好奇。

  「能激活已經枯竭了的細胞,哪怕只有十秒鐘,那就是說,也可能有二十秒,一分鐘,一年甚至是十年。我想這對於現代醫學的貢獻的作用會更大,遠比簡單地作為醒酒藥來得有價值,」約翰相信作為生意人曾母的女兒,曾家的這位小女兒,應該也看到了其中的商業價值。

  事實上,約翰也是無意中在醒酒藥中貼加了由家族秘密研發出來的人體幹細胞活化素,想不到結合了這味醒酒藥,原本一直沒什麼效果的活化素的作用,一下子顯露了出來。

  在發現了這個驚人的效果後,約翰不眠不休了好幾個日夜,分析出了醒酒藥的成分,可是他無論怎麼調配比例,最好的效果也只能讓生物「迴光返照」十秒鐘。

  越小的生物,效果越好,作用在人體身上,只怕這個效果就已經是微乎其微,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了。

  「都顧著說話,忘記叫喝得了,」曾母很會看時機,儘管她不是製藥方面的專家,可是從約翰專員步步緊逼的態度來看,醒酒藥的事情,已經跳出了專利批准的範疇了。

  學柔叫來了服務生,點了幾杯暖飲,茶座的空調開得有點低,小鮮的面色也不大好。

  好好的醒酒藥,一下子跳躍到了個救命藥的高度,學柔擔心小鮮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飲料很快就送了上來,小鮮點得是一杯西瓜汁,高腳杯里,裝滿了鮮榨的西瓜汁,喝進嘴裡,即解暑又很清涼。

  喝了幾口之後,小鮮覺得腦中混亂思緒,慢慢理清楚了,「這裡的西瓜汁真好喝。」

  聽她忽然間換了副孩童般的口吻說著不著邊際的話,曾母和學柔都不禁為小鮮捏了把冷汗。

  約翰的摩卡咖啡已經冷了,他也沒讓服務生來撤換,而是執起了咖啡杯的杯耳,等著小鮮接下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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