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古剎里的葷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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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分來鍾,小鮮把一團咬爛了的草藥糊在了張依依的手上。

  「這是什麼東西?」張依依還帶著哭音。

  「蒲公英葉。別哭了,站起來我們往前面走,前面好像有燈光,」她剛趴地上找到了蒲公英葉後,又沒有現成的搗爛工具,只能是放嘴裡咬爛了,現在一嘴的苦澀味。

  「你拿蒲公英葉給我做什麼?這個能解蛇毒?我剛看見了,那條咬我的蛇的顏色火紅火紅的,一定是劇毒無比的蛇。哪有讓中度的人走路的,那會加快毒液循環,武俠片裡都是那麼說的,」張依依先不論手上那攤黏糊糊的是小鮮的口水還是什麼蒲公英葉,她現在隨時都會沒命,哪來的力氣走路。

  「你看電視中毒了,什麼毒液循環,況且你壓根不是被蛇咬的,至少不是被毒蛇要的,」小鮮翻了翻白眼,一旁的曾學柔聽著愣住了,不是毒蛇,那是什麼?

  「被蛇咬了的人,哪能像她這樣又哭又嚎的,而且她的傷口上流出來的血,顏色紅紅的,一看就沒中毒,」小鮮把張依依拖了起來,之所以腿腳發軟,四肢無力,八成是被嚇得餓得。以前籃球訓練一結束,張依依叫著肚子餓時,也是拖著她的胳膊,有氣無力著。

  「咦,好像是還能走,」張依依試著在旁走了幾步,比她預期的要好很多。於是兩人一人架著張依依的一隻胳膊,往前走去。

  走到了牛尾草的盡頭,視線就開闊了起來,前頭竟是一片蓮花池塘。七月末,本該是池塘里的蓮花開得正好的時節,一畝地大小的池塘,空留了個池塘,卻只有一桿睡蓮,獨有葉子,就是不見有蓮花盛開。

  這時候太陽已經徹底落到了山下,整個山區籠罩在了夜幕之中。朦朧的月色越過了樹梢草叢,照在了蓮葉上,幾顆圓潤的露珠滾在了葉片上,顯出了銀霜般的色澤。

  池塘後面,是一座四進房子的廟宇,裡面依稀透出了光來。

  「有人了,」張依依興奮地掙脫了兩人的手,往前面的廟宇走去。

  「回來,」小鮮搶上前去,把張依依拖住了。

  「怎麼了?天已經暗下去了,這裡是非夜景區,出口估計已經關了。今晚只能是住在這間寺廟裡了,」曾學柔看看四周,環境很清幽,尤其是那片蓮塘,一看就是精心照料過了的。

  「有點怪,那片蓮塘,全都是不同的品種。而且你看,那邊還有個雞籠,」曾學柔和張依依順著她的手看過去,還真有一口竹編的雞籠,裡面養著幾隻蘆花雞。

  寺廟門口養雞,三人彼此對視了一眼。

  正遲疑著,廟宇的門一下子被打開了,室內的燈光全都泄了出來,過了片刻,從裡面走出來了一個穿著身僧黃色和尚服,留著一頭茂密頭髮的「和尚」。

  「我的小寶貝啊,你怎麼把牙給崩壞了,真是太不小心了,」仔細看,那個稀奇古怪的和尚手上還托著什麼玩意兒。

  「啊,是咬我的那條...」張依依瞥見了一抹鮮紅的顏色,看著就覺得眼熟,身上已經條件反射地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話還沒說完,就慌忙掩住了嘴,那個「和尚」已經看了過來。背對著透出來燈光,將和尚的臉照得虛虛實實的,五官模糊,看著很是詭異。

  「四腳蛇?」小鮮吐出了幾個字。

  「還是蛇啊,完了完了,我又開始頭暈了,」張依依腳下淺浮,拉住了學柔不放。

  「師傅,」曾學柔壯起了膽,往前走了幾步,「我們也不是故意的,我們迷路了,就闖了進來。」

  「對啊,我也被它咬傷了,你看看,」張依依把手湊到了那個「和尚」面前。

  「和尚」隨便瞄了瞄,看到了那攤草藥混合物後,還微微挑了挑眉。只不過他面上的變化隱藏在了過度茂盛的毛髮後,並沒有被小鮮等人察覺。

  在學柔的再說解下,「和尚」才讓三人進了寺廟。

  外頭看著古怪的寺廟,裡面倒是和一般的寺廟無異。只是因為香火和地盤狹小的緣故,裡面供奉的菩薩和香案都小了一號。只不過整個景區都已經通了電的避暑山莊,唯獨這間小寺廟沒有通燈,用得還是老式的油燈。

  「和尚」帶著飢腸轆轆的三人進了廚房,端出了一盤冷菜和一盤冰冷的涼麵,就悶不吭聲,留下了一盞照明的燈,就走出去了。

  「怎麼怪怪的,」張依依問過和尚了,確定了先前咬自己的那隻蜥蜴只是顏色鮮艷,沒啥毒性,心裡也放心了。不過在燈光昏暗的寺廟廚房裡一坐,她又覺得這裡陰森森的,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曾學柔拿著筷子,在菜盤子裡挑了挑,認不出是什麼菜,還有那盤沒啥油水的涼麵,顏色仔細一看,竟然還是綠色的。

  「是虎杖的嫩莖炒的,放心吃吧。那盤面也是一樣的,是虎杖的汁液做的。虎杖是一種植物,也可以看做是植物或者是草藥,夏天吃著挺好的,能解暑解毒。依依你多吃點,那隻四腳蛇雖然沒什麼毒性,不過畢竟是爬蟲類,平時吃得都是些蟲蟻,吃點虎杖菜,能解毒。」聽了小鮮的話後,曾學柔和張依依才放心地吃了起來。

  這兩盤菜和面雖然賣相一般,不過口感倒很不錯,吃進嘴裡酸酸甜甜的,很是美味。

  吃完之後,小鮮在廚房裡的水缸里勺了瓢水,洗了碗筷。才剛洗完,那個「和尚」又進門了,只是他手上的四腳蛇已經不見了。

  「後頭是廂房,地方小,你們三人就一張床,半夜三更的,別四處走動,」說完,「和尚」走了出去。

  「哎,這人怎麼稀奇古怪的,還有外面明明養了雞,又不用來招待客人,難不成他還留著自己吃,當酒肉和尚不成,」張依依往寺廟的外頭看了看,只看到了和尚把門一栓,人就進了裡屋。

  「別那麼多事,我們就過一個晚上,明天就下山,」曾學柔胃裡一陣難受,也不知是剛才吃了冷食還是因為那個和尚的古怪行徑。

  臨睡前,曾學柔忽然坐了起來,「我知道哪裡不對勁了,這裡的房子還有剛才那個和尚的衣著,全都不像是個現代人,倒像是古人。」

  「呸,你可別亂說,」張依依走了一天的路,剛才又被嚇了個半死,一沾床就昏昏欲睡了起來,嘴裡嘀咕著回了一句,就睡過去了。

  小鮮沒有做聲,她也跟著坐了起來,把學柔拉到了房間的僻靜處,壓低了聲音:「你還沒和我說清楚,為什麼要到承德來?」

  「我也不知道,是梅念讓我帶你過來的,她說她需要點時間,去處理徐家的事,說我們跑到承德來就安全了。」曾學柔瞪大了眼

  紙糊好的窗戶那邊,晃過了什麼,「外頭有東西。」

  「出去看看?不用怕,有我在呢,」小鮮的聽力靈敏些,外面一陣異響。寺廟裡的燈光已經全部熄滅了,外面一陣陣的亮光,並不明顯,不過確實有東西在閃爍。

  「看看也好,反正躺著我也睡不著,」曾學柔很是信任地回了小鮮一眼,兩人從彼此的眼裡看到了幾分鎮定,「是不是把依依也叫醒了一起出去?就留她一個人在這裡,我不放心。」

  兩人走到了床榻旁,試圖叫醒張依依。才一會兒工夫,張依依就睡熟了,這份功力還真是讓人羨慕。

  「甭搖我,我要睡覺,」張依依已經是睡死了過去,兩人的搖晃對她一點用處都沒有。

  「還是把她留在這裡吧,我們就出去一會兒,真要有什麼古怪,也不會到屋裡來,外面可是一尊尊的菩薩羅漢呢,」小鮮開著玩笑,想讓氣氛緩和些。

  「也好,以免她待會被嚇死,」兩人摸索著走了出去,把門帶上了。

  兩人走了沒多會兒,張依依翻了個身,睡成了個大字的形狀,可能是察覺到床陡然寬了不少,張依依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先前的瞌睡蟲全都消失了。

  廂房裡空蕩蕩的,張依依低低地叫了聲:「小鮮,學柔。」沒有人回應。

  「可能是上廁所去了,算了,我還是睡覺吧,」張依依把被子往頭上一蒙,嘗試著再度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張依依一個翻滾,坐了起來,嘴裡嘀咕著,「那麼久,就是便秘也該好了吧。」她探出了手,把床下的鞋子拉了出來,摸出了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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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天,這章一定有錯別字,等我回頭再改吧,都凌晨三點多了,淚奔走睡覺去,七點多就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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