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一汪清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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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書榜最後一天,沉甸甸的榜單,私以為下了榜單才是真正考驗的開始。可能是書一直在撲街,芙子的心還挺小的,本文的目標是過一千收,比前兩本有進步就成了。不說啥肉麻的話了,謝謝默默支持的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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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子,您別急,我這就去喊人。」村長自責不已,不該讓小鮮一人往前走。

  橋下的白龍潭不知水深多少米,兩邊的山民就算是水性最好的人,也從沒人趕往潭子裡扎得。聽老一輩的人說,潭子底下可是住了龍王的,是一氣通到海里的。

  饒是諸時軍一生經歷了大風大浪,到了老年時,眼力不濟事了,身子也差了,又無老伴子女陪伴在身邊,小鮮已經是他活著唯一的支柱了。

  可憐的六旬老人,微微顫顫著,就要往橋上走去。

  「老爺子,您別上去,橋上的木頭脆了,」金大福想著該是回村求救還是去苗寨求救,可眼下他也不敢將諸時軍一個人擱著,擔心他一個想不開,也就隨著小鮮去了。

  兩人正在橋邊爭執著,橋的方向,飄來了一陣心有餘悸的喚聲:「外公,金大伯,你們別吵了,誰還有力氣就來拉我一把。」小鮮兩雙手都抓在了索橋的那兩條支撐橋體的鎖鏈上,這兩人,耳朵都不如眼神好,人真掉進了水潭裡,哪能沒落水聲。

  剛才還真是兇險,索橋年久失修,天天經著風吹日曬,中間的那幾塊木板早就是中空爛心了,也虧剛才小鮮跑在前頭,年紀小,落腳也輕,要是換做了金大福或是諸時軍,那可真是如石墜水,一去沒個活頭了。

  諸時軍聽得耳頭直嗡嗡響,金大福也直叫著「阿彌陀佛」,兩人扶著索橋上的索繩,就往橋中走去。

  鑒著月光,視力更好些的金大福透過了木洞,看到了小鮮那張白刷刷的臉,忙是將小鮮從洞口裡爬了上來。

  「小鮮啊,」諸時軍抱著小孫女,老淚縱橫。諸時軍一生跌宕,到了晚年後卻險些落了個孤苦無依的地步,經此一劫,老人決定將過往官場的那些怨仇全都擱在腦後,在了山里好好養大小鮮。

  「外公,你別難過呀,我沒事,連塊皮都沒蹭破,不信你摸摸。」小鮮的臉是蒼白的,可那並不是嚇得,她剛才掉落橋洞時,雲騰術已經立刻施展了出來。人才剛沾了水面,腳有了受力,人就騰雲降霧一飛沖天,要不是最後拽住了那兩根鐵索,她只怕要衝出橋面,那才真是要嚇壞橋上的人了。

  雲騰術進步了也太多了,小鮮心裡原本還帶著幾分竊喜,被諸時軍的老淚一衝,心也就慌了。

  淳樸的農家村長也跟著抹起了淚來,扯著嗓門說:「還不是這條橋害人,小鮮,你別怕,過陣子等金大伯帶著村里人致富了,就拆了這條破橋。」金大福說著,就往那個惹了事的黑洞裡呸了一口唾沫。

  白色的唾沫星子直直地往白龍潭上飛去,才剛沾了水面。小鮮激靈著,臉色由白變成了紫紅色,她很是忌諱地瞄了眼白龍潭:「外公,我們快回家。」

  諸時軍應了聲,三人就急急往雷公山走去,索橋很快又恢復成了空無一人的索道。

  那片浮在了白龍潭水上的唾沫星子,一點點的散開,潭面上,嘩啦啦的水聲越來越響,如暴雨山洪。

  血紅色的獸眸在水底晃著,兩岸邊上的鳥獸都噤了聲,縮進了巢穴里。

  一道黑漆漆的冷風,在潭面上捲起了個漩渦,索橋劇烈的搖晃了起來,那些破舊的木板被強扯而起,跌進了漩渦里。風形成了一條旋轉著的黑線,草本和幾年生的喬木被連根拔起,唯獨那棵六十餘年的老水杉木還在苦苦支撐。

  就在水面即將被沖開時,山那邊發出了清悠的笙樂,似火車的汽笛長鳴又似龍吟九空。

  「孽畜,」東南苗寨的某一處,怒斥如雷擊一般,直擊打在了水面上,漩渦消散開,水面又恢復了平靜。月色之下,白龍潭靜如明鏡。

  說來也奇怪,白龍潭發生的那陣動靜,山間的苗民和村民竟似沒聽見般。

  東南苗寨里,冶子媽正喊著冶子吃飯。那隻剛出生不就的「小鴿子」被抱回來後,冶子就將鳥籠擱在了房間的窗台旁。

  剛出生沒多久的小鴿子到這會兒都沒有正經睜開眼過。冶子在籠子旁放了些泡軟的米粒和溫水後,就下樓去了。

  待到那陣古怪的獸吼傳來時,樓下吃飯的人還沒有動靜,「小鴿子」卻睜開了眼,它那雙緊閉開著的眼,睜開後並不是尋常的黑色,而是金沙似的金色。

  聽到了獸吼後,它很焦躁不安,不停地用薑黃色的鳥喙啄著鳥籠,直到那陣怒斥響起,它才跟白龍潭底的生物一樣,安靜了下來。

  葛村那頭,蓮嫂沒能等諸家爺孫倆回來,就顧自先回家了。灶膛里的柴火沒全熄滅,留了點余火,鍋里用熱水溫著今晚的飯,兩碗絲瓜麵疙瘩。

  「小鮮八成是嚇壞了,看著小臉慘白的,我叫家裡那口子給你們做點薑湯,再帶個火爐子過來,」金大福將爺孫倆送回了屋,見屋子裡也沒啥暖氣,小鮮又嚇得半天不吱聲,這孩子剛險些落下水去臉色倒還好好的,怎麼一回了家,反倒後怕了起來。

  「你讓家裡那口子來做點薑湯就成了,火爐子就不用了,」諸時軍知道快過年了,哪家都缺木炭取暖,小鮮的爸媽就是燒炭自殺的,老人寧可過幾天去山下買個電暖爐也不想再回憶起那些事。

  「外公,金大伯,我沒事。」小鮮看著,沒啥大礙,白龍潭底一定藏著什麼凶獸,那股強烈的靈力波動,小鮮是感覺到了的。想她周小仙,當年在雲騰門啥靈力都沒有,日子反倒過得好好的,這會兒有了鐵品空間,反倒是惹了事端了。

  想來是對方也感覺到了有修仙者在附近,才會想著要出潭禍害,看來以後要少在白龍潭走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可是雲騰弟子的鐵則。

  那一夜,小鮮睡得並不舒坦,輾轉反側著,老夢到白龍潭底,猛獸破水而出的情景,白龍潭底下到底呆了什麼玩意兒,它又為什麼不破潭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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