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耳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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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幾人又走了好幾個院子,無一例外,別說人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鐵柱嘀咕道:

  「莫非這真是個土匪窩!不然怎麼還會有女人!」

  雖然這些屋舍都被搬得很乾淨,連一根針也沒落下。可一個家裡有沒有女人,是可以從細枝末節處看出來的。

  封黎笙沒說話,一直把這一片山坳里的所有屋舍全都走了一遍。後山有一處很大的練武場,邊上是一排,沒來得及拆除的兵器架子。

  看到這些,幾人才有種這的確是個屯兵之處的感覺,畢竟剛才所見的一切。生活氣息太濃了。

  封黎笙最後來到了那處三進的大宅子。門象徵性的從裡面鎖上了,不過這對於他們來說,也就只是掩耳盜鈴。

  鐵柱腳尖輕點,幾個縱躍輕鬆上了牆頭,不多時,大門從裡面打開了。

  封黎笙率先踏進院子,園中亭台水榭,一眼看去,這院子修得竟十分雅致。直至來到正堂,盯著堂中擺著的那把甸著虎皮的太師椅,才有了點土匪窩的影子。

  他吩咐幾人,「把這院子搜一遍。」

  話音落下,感覺到什麼?猛地急掠出堂屋,推開就近的窗閃了出去。

  鐵柱下意識沖著他離開的方向看去,只見那裡似乎有一抹黑影極速掠過。身旁的另一名侍衛呆了呆:

  「這……什麼情況?這裡還有人?不過這人輕功挺厲害啊!」

  鐵柱沒好氣拍了說話的侍衛腦袋一下:「真是個榆木腦袋!很明顯,我們從進入祁山開始就被人跟蹤了,對方趁我們破除陣法之後一路跟到了這裡。現在八成已快了我們一步找到了什麼重要東西。」

  侍衛摸了摸腦袋,愣愣的接了句:「所以這就是公子所說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咱們辛辛苦苦忙活這一遭,可能是為旁人做了嫁衣!」

  鐵柱臉色一黑:「不會說話就閉嘴。」

  其餘兩名護衛問:「那我們現在做什麼,要追過去嗎?」

  「算了,有公子在,咱們過去也幫不上什麼忙,按著公子吩咐,把這院子仔細搜一遍吧!」

  幾人分頭行動,可他們把這院子裡里外外都搜遍了,也沒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倒是剛才說話的那侍衛指著一處不起眼的房梁,苦著臉道:「這裡有被人翻動過的痕跡,看來東西真的已經被那賊人拿走了!」

  鐵柱攀上房梁仔細看了看。發現橫樑的角落位置有被人明顯用刀劃開的痕跡。

  鐵柱指著牆角各處的灰塵,「除了房梁,其餘地方沒有留下任何腳印等痕跡,足可說明對方是個精通此道的慣犯。」

  說話間,封黎笙回來了,瞧見他空身一個人,鐵柱上前小心的問:「公子沒追到人?」

  封黎笙臉色不是很好的「嗯」了聲:「對方的輕功在我之上。」

  鐵柱有些不可置信:「這麼厲害,難道是江湖上哪位隱士高人!」

  除了江湖上那幾個隱世高人以及身邊璟和帝的大內高手,封黎笙幾乎難逢對手。

  封黎笙仔細打量了眼四周:「不是,對方的武功並不算多厲害,只是身形靈活,輕功極好,又擅長隱匿。」

  「聽公子這口氣,您似乎認識這個人?」

  確定這個房間再找不到什麼,封黎笙率先往外走。「若沒猜錯的話,這人應該是江湖上的神偷水無痕!」

  「就是冥追了兩個月的那個水無痕,聽夫人說,公子上次在咸陽郡守府時也遇到了此人?」

  封黎笙當然記得此事,那次他和沈明嬌喬裝去郡守府,本也是為了找尋證據,卻陰差陽錯嚇死了咸陽郡守,最後被一個黑衣人搶先截了胡。

  封黎笙不經懷疑,這人是不是一直跟著他們,就等著撿漏!

  不過事情已然發生,多想無益,鐵柱皺著眉頭道:「公子覺不覺得,這裡哪哪都透著怪異?」

  幾人往後院走去,封黎笙挑眉問:「哦,具體說說?」

  「首先,這裡肯定不是單純養私兵的地方。真正的私兵和死士差不多,不會有這麼多煙火氣,更別提還有家有口!

  還有後山那處練武場上的規制,完全是按照軍中較場的規制設計的,總之完全不像是個落草為寇的土匪能幹出的事!」

  封黎笙問:「還有呢?」

  鐵柱皺著眉搖頭:「屬下只能想到這些?」


  封黎笙指著青磚壘起的院牆,「這院子起碼修築了七八十年。」

  而七八十年前先帝都還沒出生,更遑論太子!

  「公子的意思是,這裡已經存在了許多年,這座院子的主人從前身份不凡,後來許是犯了什麼事,帶著族人躲到了這山里,一代代下去,這些族人漸漸淪為土匪,」

  他繼續推測:「後來太子不知如何知道了這個地方,便收服控制了這裡的頭頭,讓對方幫著她秘密養私兵,若是事敗,大可以推到這頭頭身上,

  公子你說這些人是兩三個月前離開的,那他們為何會突然離開?」

  「因為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

  話音剛落,負責去後院搜尋的護衛急匆匆跑過來:「公子,我們在一間柴房找到了這個。」

  侍衛打開手裡的布巾,露出一顆冰藍色耳墜,其上鑲著的碎鑽在月光下閃著璀璨的色澤。

  封黎笙拿起看了看,確定其上鑲的的確是鑽石,不經若有所思。抬腳繼續往後院走去。

  自打年前浮光讓匠人做出了切割金剛石的工具。之後便在漂亮閣推出了鑲有鑽石的首飾,不出所料的極受女眷追捧。

  不過因為其工藝繁複,因此每月推出的商品並不多,每樣首飾的價格也都很昂貴,這些都是沈明嬌在信里跟他提起的。

  不多時,便到了侍衛所說的那間柴房,推開門,撲面而來一陣腐朽的味道。透過火把的光亮,只見地上扔著一串麻繩,地上有好幾灘已然乾涸發黑的血跡。

  鐵柱蹲下身,翻看著地上的青磚泥土,道:「磚縫裡都是血印子,這屋裡不知關過多少人!」

  他說的「關」自然不完全指字面上的意思,而是說關在這裡的人都被用過酷刑,或是挨過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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