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身世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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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1章 身世線索

  「臣女自幼習武,騎術、兵法均是一流,此時南燕戰況吃緊,臣女願意前往,為陛下效犬馬之勞。」葉昭言堅持道。

  東臨帝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眼角露出皺紋,「戰場可不比留在錦都安逸,你可想好了?」

  葉昭言雖為女子,然武藝超群,善騎術、兵法、治國策略皆出挑,除了體格不如武將,比之其他將軍,天資更勝一籌。

  寒風吹動屋檐下掛著的燈籠,搖晃著發出噼啪脆響,葉昭言的聲音清晰地傳來:「臣女不願違背葉氏祖訓。」

  「好,果真巾幗不讓鬚眉,難怪你外祖父總掛在嘴邊誇讚你。你放心,朕一向說話算話。」東臨帝爽快地點了點頭,朗聲道:「來人吶,宣旨,冊封葉家少將為定遠將軍,奉旨領兵前往南燕!欽此——」

  定遠將軍,不過五品。

  葉昭言俯首叩謝聖旨:「臣女遵旨。」

  ***

  「公子,北戎的史籍上並沒有山宗氏」

  蔚羽面前堆著幾本厚重的書冊,面帶焦灼。

  他們剛剛從濯王府的郊宅潛入,正隱匿行蹤在頂層樓閣的書房一角。

  一旁的濯逸白坐在案桌前,認真翻閱書卷,偶爾抬起眼皮掃一眼蔚羽:「換鄰國志。」

  蔚羽皺了皺眉,壓低聲音道:「鄰國?北戎的鄰國不少,這樣找,何年何月才能找到啊。」

  濯逸白合攏書卷,站起身來抽出最下面那兩本書:「我來。」

  這本《遠談說》和《北戎雜論》都是用竹簡製成,上面的字跡潦草,筆鋒凌亂,顯然是出自江湖人士拼湊之手。

  「公子,這樣的書怎能查到?」蔚羽驚訝。

  濯逸白不的目光掃過桌上的碧色玉墜,在那碧色一旁,還有一枚金烏色的東西。

  兩個時辰前。

  他們從濯王府後山竹林後,與濯天心隱秘會見,從她手中得到了這個碧色的吊墜。

  「逸白,你還會回濯王府嗎?」濯天心撫摸著袖口,幽幽開口,「為何不肯再試一試.」

  距離濯逸白出府不到一月,眼前的女子似是經歷過什麼巨大的痛苦,一雙含水的雙眸微微腫脹,身上挑金刺繡的夾襖都寬鬆了些。

  濯逸白沒有看她,「試與不試,無甚差別。」

  語氣篤定,毫無迴旋的餘地。

  「你還在生我的氣?」她淒涼地嘆息,「你就連我最後一個心愿都不肯幫忙達成。」

  「你不必這樣,」濯逸白平淡道,「這是陛下的旨意,更是濯王力爭的結果。離開錦都非我所願。」

  濯天心神色恍惚,喃喃道:「你終究是恨我的,怨我說出了你的秘密,你不肯原諒我了,是不是?」

  「不是你的錯,」濯逸白轉過頭看她,目光冷峻,「你心中所想,我不願探究。」

  離開濯王府那一日,與濯明軒擦身而過時的輕語他不曾忘記。

  這突如其來的一切,或許不是她所願,卻少不了這一根導火索。

  以至於他想起曾經與濯明軒在石桌密談時,在院門偷聽的濯天心。那時,濯明軒的懷疑,沒有被他放在心上,卻給了他深刻的記憶。

  濯天心那隱秘的打算.

  「我沒想過害你,」濯天心慘笑道,「但我沒辦法。當時我鬼迷心竅,我以為」她垂下眼睛,輕聲道,「我不是故意的,逸白。」

  淚珠順著雪腮滑下,浸濕鬢角。

  「事已至此,無法再挽回。」濯逸白聲音平靜,卻仿佛冰渣子一樣刺進她的耳朵,「若你不願替我物歸原主,我勢必無緣再回天祿

  「我明白了。」濯天心抹乾淨淚痕,深吸口氣,「還有一件東西。」

  她伸手探進袖口,將那枚金烏色的印章交到他手裡,「我想,你應該會用得到。」

  那印章的形狀很奇特,從正面看宛如一輪紅日,陽光下泛著淡淡的金色幽芒,原本該是刻字的地方卻空無一字,只餘下兩條細小的金線相交。

  金線呈現橢圓形,上面隱隱有字,似乎被抹去了,讓人瞧不見。

  濯逸白低下頭,凝視著印章上的紋路,久久未語。

  「公子!」蔚羽的聲音突兀打破,「公子,我找到了!」


  濯逸白回過神來,「在哪兒?」

  「就是這上面。」蔚羽喘了口粗氣,將那一頁攤在床板上,「不過有些奇怪的是,它與北戎國干係不算深。」

  這頁紙張泛黃陳舊,寫了滿滿一整頁,只在最後幾行寫到「金烏印」,剩下的空白處,則畫了一株古木的圖騰,栩栩如生。

  再往後便是一段古老的文字,每個字里都暗藏玄機。

  這些字體,不像漢字,倒有些類似於宗族密函所用的文字,而且,每個字似乎都是由某種圖畫組合而成,極具美感。

  蔚羽疑惑道:「這上面記載的莫非是北戎皇室秘辛?」

  「這些字符不是北戎人所寫。」濯逸白盯著看了一陣,緩緩吐出一句話。

  北戎文字雖因地域之分而多有不同,但大體風格上偏疏狂粗簡,並不講究文字之美。

  「不是北戎人所寫,卻在北戎的野史上?」

  「嗯。」濯逸白點了點頭,將紙疊起,收進懷裡,收拾起書冊。

  蔚羽正要替他開門,忽然被按住肩膀,「有人。」

  二人屏息靜氣,躲到牆根處,靜候那人靠近。

  不多時,門扉吱呀一聲打開,一名男子從內室走了出來,衣著華麗。

  這是一位陌生男子,二人對視一眼,悄然退開,繞到另一側牆壁翻窗而出。

  待落到二樓,濯逸白突然腳步頓住,欄杆處,一個黑衣男子靜靜倚立在那兒,墨色斗篷掩映著他挺拔健碩的身材,只露出半截側棱廓分明,線條冷硬。

  這人

  「你在做什麼?」蔚羽低聲問,目光緊鎖住他。

  「噓。」

  那黑衣人食指抵在薄唇上,示意他噤聲,看向一旁的濯逸白,「公子有件東西掉了。

  濯逸白面不改色,「不曾丟失任何東西。」

  「是嗎?可是我看著很眼熟。」黑衣人伸出右手,手掌展開,上面躺著一封巴掌大小的信件,信封面布滿灰塵,隱隱看得出血跡斑駁,似乎是從哪裡撕扯出來的,「好像是公子的。」

  腳步聲漸進,濯逸白奪過那黑衣人手中信封,帶著蔚羽飛身躍

  待腳踏實地,蔚羽才舒了口氣,問道:「公子為何要去搶那封信?」

  濯逸白淡漠道:「若不收下,他不會放我們離開。」

  二人轉瞬消失在夜幕之下。

  那人站在欄杆邊,俯瞰著街巷盡頭,眼底划過異樣的波動,片刻又化作了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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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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