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裝什麼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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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

  感受蘇羽眼瞳中的一縷殺意,孔拓真仙炸毛道:

  「場主前輩,我無意招惹,無意冒犯,若實在不行,我甘願為仆……!」

  轟!

  神荒大陸……

  帝城……

  仙墳仙陵……

  但凡是聽到的人都輕微顫抖,即便知道戰到此事可能會誕生這樣的事,可真正出來的時候還是令人一陣恍惚,真仙甘願沉淪為仆?

  何其可悲!

  何其可辱?

  可真當這一幕發生在眼前時,他們忽然意識到給場主這麼無上的人擔當僕從,似乎又算不上什麼畏懼,堂堂仙王,怎能就不能有兩三位僕從。

  「咕隆!」

  「咕隆!」

  這一刻。

  時間度過的是如此緩慢,孔拓真仙甚至能感應每一秒都像是度過了千萬年時光,他緊張而惶恐,還帶著絲絲羞恥,未曾想過有朝一日成就真仙,卻還要為他人僕從……

  「不需要!」

  蘇羽瞳孔冷冽。

  雖然孔拓真仙不錯,可他也不是什麼僕從都要,況且一個沾染妖邪的禁區之主,要了反倒是一樁禍害,還不如從容鎮殺。

  「轟!」

  晴天霹靂閃爍孔拓真仙的心頭,無窮的悲壯與絕望,最後化作了羞恥後的憤怒,它瞳孔血紅,半人半魔的身軀開始魔化,猩色的瞳孔閃爍猙獰,脊背生出雙翼,咆哮道:

  轟!

  一道驚雷從天彎降臨,猶如血色神劍,徑直沒入孔拓真仙頭頂,刺穿身軀。

  它口中甚至還有怨念的咆哮未曾歇斯底里的吼出,整個軀體便徹底炸開。

  萬千血液在空中濺射,有紅色的血液也有黑色的魔血,蘇羽只是瞳孔冰冷道:

  「誅!」

  葬地上有巨大的神雷降臨,密密麻麻的淹沒這方天地。

  「啵啵啵啵……!」

  萬千血液在驚雷下炸開,天地間再少一仙。

  「死了?」

  妖帝莽牛顫音道。

  先前孔拓真仙又是祭出仙器,又是黑色法紙,底蘊仿佛無窮無盡,是一位極其難纏的禁區之主,不曾想真消亡隕落時是如此的隨意。

  彈指間誅仙。

  這一刻。

  無數人忽然明白這句往日想都不敢想的話。

  蘇羽喃喃。

  目光也落在妖帝莽牛以及那凝聚成一灘無神性的血液,試圖裝死矇混過關的葬土生靈。

  「誰先死?」

  蘇羽道。

  四野。

  鴉雀無聲。

  皆是被這句話給鎮住了。

  帝城中的那些年輕才俊,先是顫抖身子,而後雙眼發紅帶著無窮的崇拜,歇斯底里而狂喊道:

  「場主,無敵!」

  試問這殘破宇宙,在蘇塵尚未出現時又誰敢對真仙說一句……

  誰先來送死?

  妖帝莽牛眼看著對方那望來的一道斜倪眼神,結結巴巴而戰戰兢兢道:

  「前,前,前輩……您缺不缺一個看門獸?」

  嗯?

  嗯?

  帝城,乃至整個神荒大陸但凡聽到的人都流露無窮的愕然。

  看著那妖帝莽牛小心翼翼,惶恐不安的小表情,每一人都唏噓中攜帶臆想。

  「若收一位真仙當做看門獸……似乎也蠻不錯的。」

  中州有長生世家的人輕聲呢喃,神色綻放喜意,轉瞬就激靈靈打個冷顫,猛然被自己的臆想給驚醒。

  瘋了!

  瘋了!

  自己肯定瘋了,竟在幻想著讓妖帝當看門獸。

  可當他扭頭望去時,發現許多人競都在沉思,甚至有人嘴角微微上揚,喃喃道:

  「有妖帝當做看門獸,很風光!」


  「噗!」

  這一刻。

  那中州長生世家的人扶額,嘴角不斷趔趄。

  不是他們心動了,實在是妖帝莽牛那小心翼翼的心思,就像單純無害的聖獸尋不到住處,誰都想坑蒙拐騙走。

  妖帝莽牛儘量將自己最弱小的一面展露出來。

  那是一頭弱不禁風的小黃牛,撲閃撲閃的大眼天真無邪,帶著最純粹與原始的欺騙。

  「嗤!」

  蘇羽掌心落下一柄仙氣瀰漫的佩劍,這是六絕王競拍的仙王佩劍,如今還未曾修復完善,眼下暫皆使用。

  「錚!」

  一道劍光閃耀,恐怖的劍氣割裂了宇宙,整個葬土都在龜裂,那地面浮現萬里沉浮,又一條無邊的深淵像是被硬生生切割開來,天地都在變色。

  「哞!」

  那瘦弱不堪的小黃牛流露無窮驚恐,不曾想到蘇羽會如此的狠辣,竟是直接一劍遞來,天地失色,劍光下它恍若螻蟻在仰望劍神。

  「不……!」

  它咆哮。

  發出莽牛音波,還未來得及反擊,那犀利的仙劍便橫切時空,割裂一切將它葬送在劍光下,點點血跡沾染在仙王佩劍上,透著殷紅。

  「裝什麼可憐?」

  蘇羽冷酷依舊,不提妖帝莽牛身上的濃郁孽障,僅僅是那纏繞在他身旁的邪靈便註定了它的下場。

  轟!

  上一個孔拓真仙殞落的異像還沒綻放完,妖帝莽牛的隕落異像便跟隨而來,讓那滂沱血雨愈發的浩大。

  嘩啦啦……

  許多人仰望著天穹,看著那降臨的血雨中夾雜陰風呼嘯,一個個都不寒而慄。

  尤其是那些曾與拍賣場和善之人。

  一直以來,他們都認為場主和善,仁慈,和藹。

  但剛剛那一劍卻暴露了場主的冷酷,若是未曾觸及底線,依舊是那個鄰家大哥哥,只是偶爾透著高冷。

  可一旦觸及底線,即便是神仙也難救。

  少年祭酒吞咽口口水,艱難道:

  「倘若是你們,會如何獲釋?」

  佛門老僧雙手合十,閉上眼眸念叨一聲阿彌陀佛,已經無需多言了,連他這穎佛心都心動了。

  在妖帝莽牛為看門獸而心動,不再起殺心,其餘人可想而知。

  合歡宗宗主。

  劉家家主。

  帝城之主。

  天武聖主。

  這些人肅然起敬。

  渾然意識到自己等人先前的狀態有多隨意。

  場主大度,仁慈,一次次給他們機遇讓他們以弱小之姿也能進入拍賣場。

  時隔今日,若非這一劍點醒,他們恐仍活在自大當中,紛紛警惕道:

  「場主大人即便仁慈,我等亦要控制一個度!」

  星空中。

  異象綻放又凋零。

  葬地上。

  僅剩一位禁區之主。

  便是那位渾身長者黑色長毛的怪異生靈,先前便是它突兀探出一隻乾癟而枯竭的骨手,險些將池瑤女帝葬在那片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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