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紀恆為什麼這麼晚打你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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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連忙接起電話。

  明叔急促的聲音傳來,「老爺剛才接到一個電話,突然倒在地上,劉醫生剛給他看了一下,說心臟跳動很快,做了急救,情況有所緩解,劉醫生說明天最好送去醫院檢查一下。」

  「嗯,我馬上回去。」

  「我去接你。」

  「不用,我讓韓冬過來接我一下。」

  郁辭掛掉電話,眉心緊鎖在一起,發了條簡訊給韓冬,放下手機,他捉著許靜安的手,定定地看著她。

  許靜安抹平他額頭上的「川」字,問出聲,「郁爺爺怎麼啦?」

  郁辭薄唇抿的發直,下頜線抿成鋒利的線條,瞳孔里閃過一絲慌亂。

  「爺爺發病了,我得趕回去,這個烏梅汁空瓶我拿走,春節前我可能都來不了這邊了。」

  許靜安主動貼向他,雙手環上他的脖頸,在他脆弱的表情下來那一刻,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別怕,郁爺爺大風大浪見多了,你把我手抄的《心經》帶回去,郁爺爺喜歡看。」

  許靜安回到1901,從書房裡翻出以前抄寫的《心經》,出來時,郁辭已經等在電梯間了,手裡拿著那個空烏梅汁瓶。

  郁辭臉上已經恢復成那處變不驚的模樣,接過她手中的小卷,幫她攏了攏頭髮:「小滿,別擔心,不會有事。」

  電梯門關上,許靜安最後的目光落在郁辭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

  車裡,韓冬擔憂地看向後視鏡里的郁辭。

  他腦袋裡還有著沒有完全吸收的血塊,醫生叮囑每天要輸液、多休息,卻被這些接踵而至的事情搞得到處奔波。

  郁辭沉默著上車,一直進了璽園,還是一言不發,面容異常冷峻,只有細看,才能看清他雙眼蘊著洶湧的怒火。

  終於,快到璽園的時候,郁辭淡漠幽冷的聲音響起:「那件事安排得怎麼樣了?」

  「人和線路都安排好了,唯一的變數就是當天郁歸文可能不帶他們出席,他夫妻倆很謹慎,將他們保護得很好,靜園那地方都在他鷹眼的監視範圍內,無法下手。」

  「如果他們不出現,就直接搞郁明,只要不死,其他任何招都給我用。」

  車子開進別墅,韓冬率先下車,郁辭等他進去後,才從車裡下去。

  郁榮生躺在床上,嘴裡一直念著郁辭。

  郁涵見到郁辭從外面走進來,急忙拉著他,慌張道:「哥,你一直待酒窖里玩,爺爺剛才差點休克。」

  郁辭悶著頭走進郁榮生的臥室,劉醫生已經給他掛上了輸液瓶。

  聶紅英見他進來,柔聲道:「小辭,爺爺身體不太舒服,你乖乖地自己去睡覺,媽媽一會去陪你。」

  「紅英,你帶小涵先出去,讓阿辭陪陪我。」

  「爸,小辭他……」

  郁榮生溫和笑道,「我跟他說說話。」

  聞言,聶紅英拉著郁涵出去了。

  「紀恆和紀嘉木收到大量照片,寄件人模仿的是你父親的筆跡。」郁榮生低咳兩聲,面露痛苦之色。

  郁辭忙在他背上撫了撫,從床頭柜上端起那杯還冒著絲絲熱氣的水,送到他唇邊。

  郁榮生喝了兩口,長長嘆息出聲:「當年那事我們和紀凜、紀恆兄弟倆說清楚了,兩家斷開,永不再提……」

  郁辭冷笑,「有人要提起,他當年設局讓他倆鑽進去,就是為了扯斷兩家,不僅是對當年紀家幫我們懷恨在心,主要是為了今日,挑撥紀家站在他那邊,與時光作對。」

  郁榮生嘴角泛起一絲苦澀。

  「他布局的時間很長,帶著背後資本回到雁城,目的就是時光,時光如果拿不走,他就要毀掉時光。」

  「你大伯瘋了。」

  郁辭將手中的《心經》簪花小楷小卷遞給郁榮生,「我老婆怕你想不開,特意讓我拿給你的。」

  郁榮生淡淡笑了笑,「若是《心經》能解,哪有這麼多心結,難道我當年真的做錯了?」

  他目光悠遠,定在空中某個地方,那裡其實什麼都沒有。

  「老大目標性強,最為狠絕,如果他當家,時光集團會一時輝煌,但長久不了,你二叔更不行,目光短淺,你爸沒什麼志氣,心眼不算壞,但愛玩,也不是很好的人選。」


  他輕咳兩聲,一邊去拆小卷的綁繩。

  郁辭見他解得費勁,拿過小卷解開。

  「當時我想著干到七十歲,就把時光交到你手上,沒想身體沒撐住……唉……」

  「別想了,把這藥輸完,好好睡覺,明天送你去醫院,讓崔博士好好給你看一下。」

  郁辭說著,拖過一把貴妃椅,往那上面一躺,問:「紀恆為什麼這麼晚打你電話?」

  郁榮生滄桑的聲音響起,「喝多了,六年沒打過我電話,他這些年過得很苦,頭髮都白了。

  我和老紀幾十年的朋友,過命的交情,對對方的孩子就如同自家孩子一樣,紀恆愛跟我下棋,跟我無話不談,和你父親關係也很要好,要不是那事……

  你父親傷害了兩個家庭,我當年也做錯了,不應該讓他還風光坐在時光集團董事長的位置,我就應該將他放逐出去,他們父子、你母親的心裡可能都會好過一點。」

  郁辭見郁榮生說的傷感,怕他想東想西,淡淡出聲道:「小滿要你看她寫的字。」

  郁榮生的目光落在攤開的小卷上。

  等輕微的鼾聲響起,郁辭將郁榮生手上捏著的小卷收起,看了一眼輸液袋,走出臥室。

  聶紅英紅著眼睛站在門口,百感交集地看著郁辭。

  「媽,早點睡吧,爺爺這裡我看著。」

  「好。」聶紅英笑著揉了揉眼睛,「你妹妹躲起來哭了,你去看看她。」

  說完,她溫柔地抱了抱郁辭,「以後別這樣嚇我了,你要做什麼告訴我,我會配合你。」

  郁辭守到郁榮生的藥水打完,拔了針,在整個別墅里轉了一圈,才在屋頂找到郁涵。

  就像15歲那年,他生病搬到璽園來住,郁涵偷偷地躲到天台上哭,深秋露重,郁涵蜷縮著睡著了,持續高燒了一個多星期。

  郁涵說,小時候她挺聰明伶俐的,就是那次持續高燒把腦子燒壞了,就變笨了。

  「郁涵,你在這長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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