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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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家奶奶提出郁盧兩家聯姻,對夏桂枝來說,這個提議很有誘惑力。

  郁辭還在醫院的時候,盧蕪雙就去看望過,當時郁辭一直沉睡,那姑娘在病房裡待了很久,看郁辭的眼神異常溫柔。

  一看就是喜歡和愛慕。

  郁辭好的時候,盧蕪雙都配得起他,莫說現在他還嚴重受傷,智力受損。

  盧家奶奶說,盧蕪雙對郁辭一見鍾情,她不介意郁辭受傷,如果郁家也有這想法,兩家可以聯姻。

  掛斷電話,夏桂枝興致勃勃地在書房裡找到郁榮生,跟他說了這事。

  郁榮生抬頭,「老太婆,阿辭現在跟孩子一樣,盧家就一個女娃,父母兄弟們寵著長大了,怎麼會捨得將孩子嫁給腦子嚴重受創的人。」

  「現在醫術發達,等腦子裡瘀血散去,阿辭會恢復的。」

  郁辭嘆氣,「崔博士是心腦外科的權威,他診斷的不會有差。」

  「我不管,老頭子,蕪雙都不介意,你有什麼好反對的,阿辭萬一好不了,雁城哪還有豪門世家的女兒願意嫁他。」

  她補充了一句,「過完年開春就結婚,阿辭的傷也好差不多了,年底就可以抱孫子。」

  郁榮生:「老太婆,你想什麼?他都傷成這樣了,哪還懂男女之事。」

  「做試管,一胎做兩,盧家那丫頭喜歡他,肯定會同意,只要她願意,我可以把我在時光的股份轉給她。」

  郁榮生問:「網上說那個孩子是阿辭的,你就不好奇?」

  聞言,夏桂枝憤憤道:「網上的消息有幾個是真的!絕對不是阿辭的孩子,長得沒一處像他。」

  「她要真生了阿辭的孩子,早都帶到我們面前了,怎麼捨得跟阿辭離婚!真有孩子,那也是她跟別的男人生的,我早都說她長那樣子不安分!」

  夏桂枝越說越生氣,看郁榮生的眼神似乎在冒火。

  「都怪你,非讓阿辭娶她!那天還假惺惺地跑來醫院,她根本就不愛阿辭,是去看我們笑話的。」

  郁榮生從座位上起身,「我去樓上躲躲……看看他。」

  「老頭子,郁盧兩家聯姻的事,你到底怎麼想的?」

  「等他傷好一點再說。」

  三樓。

  聶紅琛見郁榮生進屋,起來將他扶出臥室。

  「我父親看到網上的消息,吵著要來雁城,家裡人勸著才沒來,他讓我弄清楚那孩子的事。」

  郁榮生沉聲道:「網上多是造謠博眼球的事,孩子不可能是阿辭的,我問過阿辭前妻,她親口說不是。」

  語氣頓了頓,郁榮生接著說:「阿辭一時半會好不了,你們夫妻倆先回青川吧,這幾天發生了很多事,有人想對付郁家,對付阿辭,你們在這裡恐受牽連,到時反把事情弄複雜。」

  聶紅琛說,「好,我跟家父說說。」

  郁榮生走進郁辭的臥室,在房間裡轉悠了一圈,突然,他的目光落在博古架上層反扣著的幾個小畫框上。

  這是這間臥室之前沒有的東西。

  他瞥了一眼床上的郁辭,輕輕拿起。

  趴在床邊的阿元和阿寶不約而同地站起身,走到郁榮生身邊,狗眼警惕地看著他,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呼呼聲。

  郁榮生低頭在兩隻狗頭上安慰地摸了摸,沖那兩隻狗晃了晃畫框。

  狗眼懶散地看了一眼,回到床邊,懶懶地趴了下去。

  郁榮生雙眼定定地落在畫框上,三幅童稚趣味的兒童簡筆畫,稚嫩筆畫充滿童趣。

  花花綠綠的草地上,大人脖子上騎著個扎羊角辮的小女孩,大小臉上,嘴巴都咧得大大的,一隻白色貓趴在兩人腳邊,天上懸著一個紅太陽。

  一張是高大的男人懷裡抱著個小小萌娃,眼尾點了一顆小小的圓痣,後面撲著一個小白貓。

  還有一張畫上,大人牽著小女孩,小女孩牽著貓。

  郁榮生背部一下子挺直了,目不轉睛看著,臉上的愁色慢慢褪去,嘴角逐漸勾起。

  他不動聲色地將相框擺回原位,走到床邊,拉起被角,替睡過去的郁涵蓋在身上,慢慢踱出房間,將門拉上。

  郁辭慢慢睜開眼睛。

  ……


  春節將至,雁城京劇院將推出「國粹春節檔」,線上線下雙聯動,線下五天八場演出+線上十台展播,從年初一到年初十,《四郎探母》、《將相和》、《龍鳳呈祥》、《卓文君》、《鍾馗嫁妹》、《御碑亭》以及折子戲《三岔口》、《荀灌娘》、《青石山》等,都列入了表演節目。

  「國粹春節檔」幾乎將團里的所有演員都動用起來了,連黎羽這樣的宮娥、丫鬟角色都得幾部戲串著來。

  整個劇團見縫插針,在忙碌的表演間隙,還要排練。

  在這節骨眼上,卻出事了。

  宋清秋突然不來了,跟曹團在電話里打了個招呼,說自己因為劉權事件深陷網暴,長期失眠焦慮,身體出問題了,不能堅持演出。

  若是在平常還好,劇團里兩個當家的青衣,基本是夠用的,但在春節這一兩個月,排的表演這麼多,就很不夠用了。

  何況春節檔一結束,許靜安的《狀元媒》有兩個月的巡演,宋清秋之前唱的《白蛇傳》也計劃巡演。

  曹團勸說無果,急急忙忙把許靜安和唐佳和兩個工青衣的演員叫進辦公室。

  他和傅團愁的眉心打結。

  劇團能唱青衣的只有許靜安和唐佳,這兩個工青衣的演員目前還欠些火候。

  怎麼分也分不過來,除非連軸轉,那肯定是行不通的,演員得不到最低限度的休息時間,嗓子唱累了,唱出問題,那是整個演藝生涯的事。

  誰都不敢冒險。

  最後還是傅團提議,「就讓她倆上場試試吧,總要經歷這樣的階段,有壓力了,逼得她們進步。」

  那兩個演員自然滿心歡喜,十幾年如一日的練功,不就等在台上綻放,誰不想多點演出機會?

  曹團說:「那就從小劇場和一些外場開始吧,這些觀眾會寬容一點,你們兩個先帶帶她倆。」

  他當場給許靜安和唐佳分派了徒弟。

  分給許靜安的這個叫丁念念,分給唐佳的那個叫蘇棠。

  丁念念很會來事,當場要給許靜安和唐佳行拜師禮。

  許靜安忙說,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才有資格收徒,她年紀輕,資歷淺,還沒有資格收徒,可以傳授點演戲技藝。

  在梨園行,拜師是件大事,許靜安說這話沒有問題,她掃了一眼丁念念,見她臉色似乎僵了一下。

  唐佳忙附和,也說自己沒有資格收徒,大家互相切磋。

  蘇棠笑著說,那也是師生,都聽二位老師的,模樣很是乖巧。

  丁念念低著頭,樣子有點委屈。

  許靜安拍拍丁念念肩膀,笑著說:「我才25歲呢,師父喊老了,喊聲師姐吧。」

  丁念念笑著喊了聲「靜安師姐」。

  連著唱了兩天,許靜安覺得前所未有的累,她和雲蔓已經連著一個月沒休息了,平台上的作品存稿也快用完了。

  不止她和雲蔓,修竹、劉蕭、紅姐他們也是忙得腳底生煙。

  後天就是小年,劇團全部放假兩天,後面的休息,要等到大年初十之後。

  晚上,許靜安謝完幕,從戲台上下來,就見吳成拿著她的手機匆匆迎上來。

  她心下一緊。

  吳成從來不會闖到劇場後台來,這是……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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