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嫂子,來看阿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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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上,吳成聽許靜安說要去雁城醫院看郁辭,杵著不動。

  「老闆交代過不讓你去醫院,他身邊很多人盯著,郁歸文的人都守在那裡,門口有十幾家媒體的記者守著,你去了就會曝光。」

  許靜安說,「有辦法躲過記者嗎?」

  吳成沉默。

  雲蔓問出心中困惑:「小滿,為什麼今晚一定要去?」

  「他們在懷疑郁辭受傷的真實性,想通過我的反應來驗證心中猜想,我要是不去,顯得太冷漠,不合常理,不坐實他真的受傷,他的計劃要功虧一簣,不管醫院裡有什麼在等我,我都必須去一趟。」

  「小滿,你不能去,誰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陷阱!」

  「只有助他成功,把那些陰謀粉碎了,我和久久才有安寧的日子,不然他們會盯著我不放的。」

  許靜安知道吳成不願帶自己去,遂道:「他把你們四個人給我用了,你們就得聽我的,你要是不聽,從明天開始,你們四個就不用再跟我了。」

  吳成發了條消息給韓冬,「叮」聲響後,他看了一下,啟動車子。

  夜色與燈光交織。

  白色保時捷在路上穿梭,駛向雁城醫院。

  二十分鐘後,許靜安下車,匆匆走進醫院,坐電梯上到特護病房那層。

  門口裡三層外三層圍著很多人,東倒西歪坐在地上,許靜安將圍巾扯了扯,將頭臉整個包住,只露出一雙眼睛。

  同樣圍巾口罩遮面的雲蔓低聲說,「這麼多記者,不如換個時候來吧?」

  許靜安踟躕了一下。

  要想讓他們相信郁辭受傷是真的,她不闖一下,這戲就崩了。

  保鏢面無表情站在門口兩側,像兩尊門神。

  許靜安視若無睹,扯著雲蔓就去推門。

  原本無精打采的記者們全都站了起來,雙眼放光,像飢餓的獵豹發現了獵物,臉上寫滿了興奮,迫不及待地舉起相機,圍了上來。

  吳成和另一個保鏢將人群隔開,護在許靜安和雲蔓身後。

  一個保鏢伸出手來擋住她倆,語氣生硬且冰冷,「這是病人休養的地方,你不能進去。」

  「我進去看個病人,看完就出來。」

  保鏢冷著臉說:「你要看的人肯定不在這一層。」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身影,「嫂子,來看阿辭嗎?我帶你進去。」

  話音剛落,相機快門聲不斷響起,閃光燈晃得人眼暈。

  郁辭帶許靜安回靜園的時候,見過郁行。

  郁辭當時漫不經心地介紹說她是他的女人,後來,郁行偶爾在公司碰見她,會禮貌地打招呼。

  郁行聲音里透著郁家人特有的威嚴,「讓他們進去!」

  保鏢推開門,放他們三個進去。

  郁行問道:「你怎麼知道阿辭受傷了?」

  許靜安沒理會他,一路跑到病房門口,驀地頓住腳步。

  守在門口的是韓冬。

  她眨巴了三下眼睛,禮貌問道:「請問郁辭是在這間病房嗎?」

  「你是誰?老闆不方便見客。」

  郁行笑道,「這是阿辭的夫人。」

  許靜安更正道:「前夫人,許靜安。」

  韓冬仔細打量了她一眼:「哦,原來是你,等一下,我問一下老夫人。」

  說完,他推門進去,掩上門,過了一會,門被拉開。

  韓冬說:「你進來吧。」

  沒想到離婚後批量見到郁家人,是在這樣一個場合。

  許靜安在病房門口,腳步微微凝住。

  病房裡,除了郁老太爺,誰都不缺,郁歸航和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坐在一起,另外還有一男一女。

  許靜安沒見過郁歸文,但她知道,與郁歸航坐在一起的就是他。

  他穿著深色西裝,頭髮整齊地向後梳著,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擔憂,微微皺起的眉頭和滿含關切的雙眼,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這是一個慈愛之人。

  視線移到許靜安身上時,他眼底一道不易覺察覺的寒光一閃而過。


  「你怎麼來了?誰放你進來的。」夏桂枝皺緊眉頭,沒好氣地問。

  「聽說郁辭傷得很嚴重,我過來看看。」

  夏桂枝冷冷地說:「你倆已經離了,沒這個必要。」

  郁榮生輕咳一聲:「來都來了,就看看吧,好歹也是夫妻一場。」

  陌生男人出聲道:「他們和平離婚,沒有鬧成仇人,來看也是念舊情,許小姐,我們是阿辭的舅舅、舅媽。」

  許靜安禮貌地點頭。

  病床上,郁辭沉沉地睡著,他的臉異乎尋常的白。

  縱然知道他的傷不是很嚴重,許靜安的心還是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如果不是那輛車厲害,郁辭連躺在這裡的機會都不會有。

  許靜安直勾勾地看著病床上的郁辭,眼淚嘩嘩地流下來。

  「我不信,郁爺爺,他到底怎麼了?」

  郁榮生撫著眉心:「保鏢說是回靜園的路上,車子被兩顆炸彈炸了。」

  許靜安嚇得當場怔住,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是真的嗎,紀悠染告訴我的時候,我還不信呢。」

  夏桂枝不耐煩地揮揮手,「離婚夫妻,早就沒有瓜葛了,人你看過了,可以走了。」

  許靜安特別認真地說:「郁奶奶,我就想知道一下他的身體情況,怎麼說我和他都做過幾年夫妻,不來看看他,我沒辦法安睡。」

  郁榮生沉重地嘆了口氣,表情很是沉鬱。

  夏桂枝再出聲的時候,嗓音滄桑了許多。

  「他剛剛還從死神手裡跑出來,能不能活下去都不一定,你和阿辭離婚後還牽牽扯扯不清楚……以後你想扯也扯不上了,他現在的智商就是個小孩,誰都不認識。」

  夏桂枝補了一句,「造孽,你八字不好,壞了他的風水。」

  許靜安的背抵在牆壁上,緩緩向下滑去,跌坐在冰冷的瓷磚上,兀自笑了一聲,那神情特別的淒涼。

  「早知道是這種消息我就不來了……對不起,打擾了。」

  說完,她起身,看了眼郁辭,抬腿走出病房。

  雲蔓見她出來,過來挽住她的胳膊。

  「走吧,讓你不要來,你非要來,他們一家有什麼好人?眼睛都長在頭頂上,你何必來自取其辱。」

  許靜安低聲道,「到底是幫過我的人,離婚時也沒虧待過我,他現在這個樣子,唉!」

  「你可憐他做什麼?他那麼多錢,只要不死,一輩子過得比誰都好。」

  許靜安踉蹌著走到走廊一角,滑到地上,哀哀地哭起來,眼淚怎麼都止不住。

  「蔓姐,我雖然挺恨他的,結婚心裡裝著別人,把我當小姐,白月光她得不到,就把心都給了她,離婚了依然把我當成滿足欲望的工具,可我還是希望他好好活在這個世上。」

  雲蔓在她臉上拍了兩下,「都離了,他好不好的關你屁事!走吧,人看了,回家,明天一早還得上班,你和他們的命是不一樣的。」

  許靜安抱著雲蔓哭。

  旁邊伸過來一隻男人的手,捏著一包紙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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