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哭什麼,人還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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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中、青三個女人哭了起來。

  郁榮生紅著眼睛吼道:「哭什麼,人還沒死!你們這樣哭,想送走他!」

  郁歸文將目光從遮擋住ICU病房的窗簾上撤回來,臉上滿是擔憂之色,「歸儒,阿辭惹上了什麼人了?要這樣害他。」

  郁歸儒雙手撐在額頭上,看著地上的瓷磚,一言不發。

  兩個姑姑唉聲嘆氣,嘰嘰咕咕地說著,大意是郁辭最近在商場上到處出擊,肯定動了誰的利益,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聒噪死了,你倆滾回去!」郁榮生厲聲喝斥。

  郁君雅和郁君慧嚇得立即收聲,訕訕地站到一旁。

  崔博士匆匆跑來,衝進ICU病房。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門外眾人度秒如年,不過心思各異。

  二十分鐘後,病房門打開,護士率先出來,頭髮都濕了。

  崔博士是最後出來的,鬢邊的黑髮上閃著汗珠。

  「還好,剛剛發生腦疝,顱內未清除乾淨的血塊引起的,不要都守在這裡了,都回去吧,不放心的話,安排一個人看著就行。」

  聶紅英突然癱軟在椅子上,郁涵尖叫起來。

  郁歸儒連忙過來抱起她,大步朝急診室走去。

  醫生檢查過後,聶紅英是疲勞和緊張引起的暫時性昏厥,郁承給她辦了住院手續,醫生開了些鎮定劑。

  輸上液,聶紅英沉沉睡了。

  這邊兵荒馬亂,許靜安那邊一派祥和,除了……

  宋祖暘像只陰魂不散的鬼,時不時地跑到劇團來,總是出其不意地出現在她周圍,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地方冒出來的,逢人就說是許靜安的親戚。

  他也不亂來,不嚇唬別人,就情緒相當穩定地待在離許靜安不遠不近的地方。

  吳成特意問過許靜安,要不要把他抓了,丟到精神病院去,以絕後患。

  許靜安為難道:「我一不是他親人,二不是他朋友,精神病院不會收的。」

  吳成笑道,「四哥有辦法。」

  「算了,他也沒做出傷害人的事來,先看看吧。」

  他不是窮凶極惡的人,是個病人。

  許靜安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點聖母,宋祖暘挺可憐的。

  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來治癒,幸運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癒。

  也許,是因為宋祖暘的童年和她有點像。

  他攤上一個很糟糕的父親,母親走後,成了無根的浮萍,悲慘的童年造就一生的不幸。

  而她,沒有父親,母親不愛,可因為有外婆和小舅舅,幸運地彌補了父母愛的缺失。

  把宋祖暘扔進精神病院,未必是最好的,有可能刺激他更瘋狂,就像當年一樣。

  ……

  五天後,宋清秋終於回來了,與她一起回劇團的還有另外四個女演員。

  陳瑩沒回來,估計捲入的比較深。

  宋清秋沒有開她那輛拉風的紅色法拉利,而是換了台白色小車,在眾人鄙夷和八卦的目光中進了曹團的辦公室。

  有喜歡八卦的特意跑去曹團辦公室門外聽牆角,回來八卦,宋清秋嚶嚶嚶地哭,說她也是劉權的受害者,對著曹團大罵劉權是禽獸。

  哭得曹團不知所措,最後安慰了宋清秋一番,讓她不要理會流言,好好唱戲。

  人多的地方,八卦也多。

  過往那些桃色舊事,化作茶餘飯後的談資,以前那些被送宋清秋欺負過的人,當著她的面都敢議論。

  劇團里的人際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以前宋清秋那個朋友圈裡的人,突然多了很多對許靜安刻意示好的人,花姐最為明顯,經常有意無意過來搭訕。

  許靜安不覺得是自己的個人魅力所致。

  職場中,拜高踩低的大有人在。

  宋清秋回來那天,柳青瑤特意跑過來感謝許靜安,說以前自己鬼迷心竅,被人挑唆著和她對著幹。

  還開玩笑說戀愛腦救了她。

  劉權被立案調查的消息從文化局內部擴大到整個梨園行,以前的受害者紛紛匿名、實名寄送舉報信。


  他的案子實錘越來越多,被正義網友在網上大肆渲染,成為人人喊打的老鼠。

  應了郁辭說的,劉權不可能再翻身。

  ……

  晚上。

  化好戲裝,上台之前,許靜安看了眼手機,沒有郁辭的來電,也沒有郁辭的微信。

  許靜安暗自腹誹:因為自己好幾天沒理他,這男人自尊心受損,生氣了?

  劉權再威脅不了許靜安,雲蔓開心到成了話嘮。

  回到家,許靜安見王姨在廚房裡抹眼淚,追問了很久,王姨只說家裡有事。

  無人機投彈這種事,她只在電視上見過。

  車被炸彈轟了,人怎麼可能活下來。

  今天凌晨,吳成渾身是血的回到家,王姨追問,吳成交代說不要讓夫人知道。

  王姨只道郁辭凶多吉少。

  小夫人太可憐了,兩人剛交上心,少爺就出事了。

  將久久哄睡之後,許靜安跟南知晚聊起微信。

  南知晚吐槽了一下公司里那對賤男女,言語中很是憤懣。

  一束晚風:【妞,我以前還惋惜過,覺得自己可能錯過了一個還不錯的男人,現在才發現那個周劍是最男人中最噁心的,沒有之一。】

  一束晚風:【他就是那種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三不男人」代表,以後不要你了,他會說你主動的,把一切責任推給你。】

  許靜安回:【有夠渣的,影響你的升遷之路嗎?】

  一束晚風:【肯定有影響了,我做的案子那女人總要強插一腳,把功勞都記到她名下,沒辦法,誰讓她比我官高一級呢,仗著和渣總有一腿,她那鼻孔都朝天了。】

  四月:【職場如戰場,妞,抱抱。】

  一束晚風:【再堅持一段時間,我現在是壓著我這火爆脾氣沒炸,真當姑奶奶我是軟柿子。】

  翌日。

  久久一起床,又拿著許靜安的手機,撥打郁辭的電話。

  對方無應答。

  久久哭喪著臉問許靜安:「媽媽,你是不是和叔叔分手了?他老是不接我電話。」

  許靜安笑著問:「你很喜歡叔叔?」

  「喜歡呀!他送了好多禮物給我,他喜歡我,也喜歡你,我倆都是他的寶貝。」

  許靜安刮他的小鼻子,「送點禮物就把你收買過去了?」

  久久笑嘻嘻地說:「媽媽,碰到喜歡我的叔叔,你要珍惜,好多人會把我當拖油瓶。」

  「誰敢?久久不是拖油瓶,是獨一無二的寶貝。」

  出門前,許靜安去1902叫吳成,走到門口,突然聽到裡面傳來王姨帶著哭腔的聲音。

  「都兩天了,少爺還沒出ICU,他的車被那樣炸了,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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