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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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寶女人見朱雨深這個樣子,有些不高興了,她嘴巴一歪,說:「你們這些文化人怎麼都是這個德性,喜歡整些虛的東西?那個金君更是這樣的, 你們硬要對這個瞎子丫頭感興趣,真是搞不懂!

  咱家吳寶是個實在人,他跟你們就是不一樣。我說那個什麼朱老師啊,你乾脆去和那個小張雅說說,讓她回到我這個屋子裡休息。你們一邊說說話,一邊等韋泗, 她一個人杵在那裡算什麼呢?」

  朱雨深覺得吳寶女人這話有道理, 他便走到張小雅的面前。他站在她對面,但並沒有說話。張小雅眨了幾下眼睛, 然後站了起來,眼神里射出冷冷的光。

  這讓朱雨深打了個冷顫。他鎮定了一下,說:「你是小雅吧?今天怎麼到這裡來了,你是來找韋泗的吧?我也是過來找韋泗的。」

  張小雅點點頭,說:「你是韋泗叔的好朋友朱大哥,我聽出來了。真巧啊,想不到咱們在這裡又見面了。只是韋泗叔還沒回來,我們都要等一等了。」

  吳寶女人適時插話道:「我說那個什么小雅啊,你還是到我們屋子裡坐著等韋泗吧,朱老師也過去。看來你們倆也是老熟人了,你們一起坐著邊談心邊等韋泗不好嗎?」

  張小雅說:「那多麼不好意思呀,太打擾你們了。」朱雨深說:「小雅你就不要介意了,我們都進去坐吧。」

  進屋安頓下來以後,吳寶女人說她馬上要上班去了,隨後她忙著收拾東西。

  朱雨深打量了一下,看到這間較大的租屋被她和吳寶隔成了兩間,裡間擺了一張床, 和兩個塑料布衣櫃。外間是客廳, 有沙發、桌子等家具,窗戶邊擺了個電磁爐台子,里外收拾得比較乾淨的,比上次來所看到的要好多了。

  吳寶女人此時已經準備出門了,她對朱雨深說,韋泗回來後,你們離開時,把門帶上鎖好就行了,桌子上飲料、茶水都有,你們隨意。

  朱雨深和張小雅都對她表示感謝,並目送她出門。吳寶女人出門後,張小雅便起身給朱雨深倒水,然後去鏡子邊理了理兩鬢的頭髮。

  朱雨深忽然想起來什麼,他問道:「小雅,你不是眼睛不好嗎?剛才倒開水,現在又照鏡子,這是怎麼回事?」

  此言一出, 他又覺得自己彷佛不該這麼說,所以他又連忙表示歉意, 聲明自己是個心直口快的人。

  張小雅卻沒有介意,她對著鏡子,用自己帶的小梳子邊梳理著頭髮,邊說:「朱大哥,你應該不是很清楚我的實際情況。我的眼睛是不怎麼好,但是也不像別人說的那樣,說我是瞎子,或半個瞎子什麼的。

  實際上我的情況沒有別人說得那麼壞,在這比較陰暗的屋子裡,我基本上都能看得見,晚上時;開個昏暗一點的燈,我在自己家做家務,也沒啥問題。

  如果是晴天的夜晚,月亮出來了,借著月光,我在外面時,眼睛就恢復正常了,甚至比常人還要好。而且渾身是勁,心情也非常好。

  這個情況朱大哥你應該是知道的呀,上次你和韋泗一起去我家時,我不是正在廚房裡做飯嗎?

  後來晚上時我在水壩那裡洗衣服、洗被子,洗了幾個小時都不覺得累,因為那天晚上月亮一直掛在天空中,月光好亮。

  但是,有些時候我的眼睛是不怎麼能看得見的。例如白天,屋子外面亮光刺眼的時候,我的眼前就起霧了,看東西模模湖湖的。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吃藥,現在的情況是越來越好了。我真想有一天能跟正常人一樣看世界,那就好了!」說完這些後,她的臉上泛起兩朵紅暈,那樣子與一個矜持、傲氣的美少女無異。

  隨後靠窗她坐了下來,雙眼直視著前窗戶外面,並持續了好一會兒,顯得很安靜、安詳。

  朱雨深此時想起了金君的話,以及其他人說的有吳關她的那些話題,發生在她身上的那些事,他產生了好奇心,想親自問問她,只不過不知道怎樣問她才合適,略作思考後,他問道:「你們這裡應該事先沒有通知韋泗吧?不然你也不會一直等在門外了,你們那個地方離這裡相當遠,交通也不方便,你們母女倆應該天不亮就起程了吧?你母親這是做什麼去了呢,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呆了這麼久了,幸好這裡還有熟人,不然在屋外乾等可能不好受。」

  張小雅說:「朱大哥你也是找韋泗有事吧?你不也沒事先通知他嗎?你是他的貴客呀,你都不介意等,我還介意什麼呢?再說,我事先不告訴他我們今天上午要來,也是有考慮的。

  我和韋泗叔之間的關係與糾葛別人不一定全部了解,但是朱大哥你一定是非常清楚的。


  這麼多年來來,韋泗叔一直在幫我,如果不是他堅持不懈的資助,我可能早就全瞎了。

  但是他的狀況又是什麼樣子呢?如果說意外受傷前的他是個經濟實力強、有前途的人的話,那受傷後的他,地位就一落千丈了!

  特別是他多年積攢的錢加上工傷賠款,被他前女友的家人以及他自己離異的父母榨乾了以後,他就一直悲慘地活著。

  前幾年,他是一個人在大山裡的那個小屋子裡邊養傷邊一個人自力更生,困難、寂寞與恐懼與他為伴,但他還是挺過來了。

  後來他在山裡挖筍子、到鎮上擺攤賣東西,再到城裡來打工,一直都是靠著堅強的意志力支撐的。

  他都這個樣子了,還一直不忘幫助我,時間一長,背後議論的人就多了,別人什麼話都能說的出來。

  只是我對他實在無以為報,今天我來這裡,就是要回報一下他。我讓我媽出去買禮品去了,多買點東西,多花點錢,也算是有個交代了。

  所以我來這裡事先是不好通知韋泗的,不然他可能會拒絕我的回報。實際上我這樣做也不容易。

  朱大哥你是知道的,上次在我們家的水壩那兒,我說我已經有對象了,拜託你把這事告訴韋泗,讓他絕了那方面的心思。

  如今我和男方都定下了,在男方不知情的情況下,我來見韋泗,可能也有些不合適。但我一定要來,不然我會久久不安的。

  我不知道朱大哥你把我已經談好男朋友的事告訴韋泗以後,他的反應是怎樣的?但是總體上應該沒什麼問題,因為他也沒打電話再問我什麼,一直好像不知道這件事似的。

  我們之間的電話或發消息聯繫還跟以前差不多,即使來城裡了,他還是說每當晴天的晚上,看見天空中的月亮就如看見我一般。

  他說只有在他忙完一天的活後不覺得累的情況下,他會去東邊的一個與長江相通的大湖邊去看月亮。

  那裡空氣好,又非常空曠。只不過湖水會倒映天空中的一切,讓他覺得不太適應。

  倒映以後,他在岸邊看過去,晚上天空中的月亮、雲彩、星星等都變成雙份的了。

  不同於他在山裡時對著門外,遠處是綿延的群山和天空,所看到的、所有的東西都是唯一存在的。

  最近一段時間,情況好像不一樣了,我和韋泗之間幾乎斷了聯繫,他什麼都不說了,我也不方便、不願意主動聯繫他。

  我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了,如果說他接受不了我已經定了人家的事實,或是想迴避什麼,那應該早就是這副狀態,這個德性了呀!

  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最近才表現成這樣,好像沒有必要了呀。這是為什麼呢?

  朱大哥你是他的好朋友,你們又住在一個地方,經常能會面,你能告訴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嗎?如果這個事不搞清楚,呆會兒他回來了,我該怎麼面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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