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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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錫龍他們雖然心中還有些驚疑,生怕陳元設下了什麼陷阱,會把他們一網打盡,但是當他們感受到懷中至寶的波動之後,便有安心下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十幾個一品的戰力,量這陳元也留不下他們。

  所以,這些人便都跟著陳元進入了山洞之中。

  山洞不長,一會功夫,眾人便來到了這山谷之中。

  縱然這些人算得上見多識廣,是如今這個時代的精英人士了。

  但是眼前這一幕,依然讓他們目瞪口呆。

  鄧相受赤身裸體的被困在原地,還有十幾個同樣不著寸縷的美麗女子,除此之外,還有形形色色的奇形怪狀的器具,還有不少的亭台樓閣乃至木屋和草屋。

  還有十幾個被殺掉的男子,看他們的穿著就知道是鄧家奴僕了。

  之所以能夠認定他們是鄧家奴僕,乃是因為鄧家的下人穿的衣服都有規制,而且有特殊的標識。

  因此,眾人一眼便認出了這些人。

  眾人此時是非常懵逼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鄧錫龍是最先反應過來的。

  他怒視陳元:「陳子初,你竟敢如此羞辱我兒,我鄧家要與你不死不休。」

  說和,鄧錫龍直接掏出了點兵冊,一邊施法一邊對其他的南陽豪強說道:「諸公,陳子初如此羞辱我等,再不奮起,亡日就在眼前了。」

  好傢夥,鄧錫龍真的是有兩把刷子的。

  反應也是真的快。

  不管陳元想幹什麼,反正對自己肯定是不利的。

  既然如此,那就先下手為強吧。

  先把陳元等人控制起來再說,至於說殺不殺,跟劉備談了再說。

  鄧錫龍也不怕劉備說他們造反,南陽豪強是不可能造反的。

  因為就算是改朝換代,也不會再有如今的朝廷對他們好了。

  南陽豪強的諸多特權就是來源於他們當初協助光武帝一統天下,有從龍之功,加上南陽是帝鄉,這才換來了南陽的特殊地位。

  如果他們造反,成功了還好,失敗了那可就什麼都完了。

  如此高的風險,即便是傻子也不會相信南陽豪強會造反的。

  當然跋扈是肯定的,不過,只要不造反,朝廷都會容忍的。

  況且南陽豪強這些年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基本上圈地自萌,只在南陽作威作福,從來沒有越界。

  要不然以他們的威勢,他們早就把觸手伸向荊州其他地方了。

  其他諸家聽了鄧錫龍的話,並沒有太過猶豫。

  各自掏出家傳至寶,就要跟陳元來一場火拼。

  好在陳元早就在心中推演過這個局面,所以並不慌張。

  呂布、張遼、魏延、周泰、秦頡加上陳元,也是六個三品以上的高手。

  況且外面還有兩千大軍,還有郭嘉在外。

  看到鄧錫龍就要動手,陳元只是輕輕的說了一句話就讓鄧錫龍直接僵住了。

  「鄧錫龍,你想鄧家身死族滅嗎?」

  鄧錫龍頓時停住了施法,面色鐵青的看向陳元:「你在恐嚇我?」

  陳元擺擺手:「不,我不是在恐嚇你,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什麼事實?我鄧家被滅的事實,不是我瞧不起你,別說是你,就算是當今天子,恐怕也滅不得我鄧家,更何況你一個區區別駕。」

  陳元嘆了口氣,有些了解為什麼在東漢末年,南陽豪強表現的這麼爛了,遠遠不及河北豪強、潁川和汝南豪強以及淮泗豪強了。

  眼光有問題啊。

  陳元以憐憫的眼光看向鄧錫龍:「天子也許滅不得你鄧家,但是我陳元卻可以,你知道為什麼嗎?」

  鄧錫龍雖然覺得陳元是在恐嚇自己,但是還是不由自主的問道:「為什麼?」

  「因為荊州不是朝廷。」

  陳元這話說的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

  不過,鄧錫龍雖然眼光有點問題,但是智商並不低。

  他稍一思考,就明白了陳元的意思。


  朝廷和天子要顧忌南陽豪強特殊的地位和祖宗的功績,不好對南陽豪強下手,免得其他地方的豪強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畢竟給你們老劉家出了死力的南陽人你們都能對付,那對付其我們來就更不在話下了。

  如此一來,會造成國家動盪的。

  可是荊州不同啊。

  別看劉備姓劉,可是他並不需要顧忌這些。

  劉備的老祖宗是中山靖王劉勝,漢景帝劉啟之子,漢武帝劉徹異母兄,是前漢的王爺,並不是當朝的王爺。

  你們南陽人是幫助了老劉家,可是跟我涿郡姓劉的有什麼關係呢,你們幫助的是南陽劉,不是涿郡劉啊。

  當然,要說有關係也能有關係,畢竟都是姓劉嘛。

  而且劉備也沾了姓劉的光,要不然也不會被為荊州牧了。

  但是,這聯繫就很薄弱了,很牽強了。

  劉備之所以分為荊州牧,更多的原因是他鎮壓黃巾的功勞。

  要知道盧植和皇甫嵩可都是封了州牧的。

  劉備的功勞並不下於兩人,封個州牧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所以,劉備如果真的除掉了南陽豪強,面對的最大的壓力並不是朝廷,而是其他的天下豪強。

  可是,劉備現在已經基本上掌控了荊州,兵精糧足,戰將如雨,謀士如雲,人多地廣,單對單不懼任何人。

  即便是周圍的各郡太守圍攻,劉備也不怕。

  更何況,會不會被圍攻還是一個未知數。

  想明白了這個道理,鄧錫龍頓時渾身發冷。

  他以前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並不是他想不到,只不過是因為慣性的問題,已經形成了一個慣性的思維,沒有人會對付他們南陽人。

  在南陽豪強的心目中看來,只要朝廷存在一天,他們南陽豪強就可以興奮一天。

  最差的結果也是他們可以守著南陽過日子。

  他們完全沒有考慮到,時代變了。

  朝廷現在已經沒有足夠的實力去鎮壓地方實力派了,說通俗點就是地方諸侯開始崛起了。

  東漢末年的地方諸侯,絕對不是從漢獻帝開始的,而是從漢靈帝時期就開始崛起了,在準確一點就是黃巾之亂後。

  現在的天子基本上已經無法控制天下的形勢了。

  能夠掌控恐怕也就只有洛陽以及河南尹了。

  東邊出了虎牢關,西邊出了潼關,恐怕都不在朝廷的實際控制之下了。

  當然,如今的朝廷還是有大義在手,出了一些傻子並沒有人敢出來稱帝。

  只有等到袁術這個傻子開稱帝的先河了。

  即便是有了袁術這個先鋒,此後的很多年也沒有誰再稱帝,等到曹操死了之後,曹丕率先稱帝,這才拉開了三國主君稱帝的序幕。

  鄧錫龍雖然也感覺到了朝廷對地方郡縣的控制力在下降,他還為此高興了許久。

  但是現在看來,這也許並不是一件好事。

  他們鄧家是可以趁機壯大自己的實力,可是南邊劉備壯大實力的速度比自己更快,簡直有點不講道理。

  劉備到荊州才幾年,還不到兩年吧。

  現如今劉備麾下明面上的兵力已經有七八萬了,更不要說還有一些不知道的兵力。

  如此說來,劉備現在已經是一個擁兵十餘萬的大諸侯了。

  想到這裡,鄧錫龍渾身一震。

  他明白了陳元為什麼會有恃無恐了。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荊州除了南陽和江夏之外,其他五個郡的豪強實力並不成氣候。

  這裡的不成氣候並不是說他們不夠強大,而是他們的領頭的蔡家,被劉備給幹掉了。

  現如今這五個郡的豪強是一盤散沙,被劉備給調教的明明白白。

  聽話的留下,不聽話的早就步了蔡家的後塵。

  這是鄧錫龍突然反應過來的一個問題。

  這也是陳元為什麼會南上南陽的根本原因。

  因為其他五郡的豪強基本上都已經投入了州牧府的懷抱,沒了後顧之憂。


  難道說我鄧家也要向那些人一樣,對劉備俯首帖耳嗎?

  不,絕不!

  我南陽鄧家絕不妥協,還有生機。

  劉備和陳元如此打擊豪強世家,必然會引起其他豪強的敵視。

  只要自己不屈服,甚至打出反抗劉備暴政的旗號,肯定會得到其他州郡豪強的聲援和支持的。

  說不定,鄧家可以再次率領南陽豪強成為天下第一豪強。

  幹了!

  這些念頭在鄧錫龍腦海之中瞬間閃過,他下了決心。

  決心一定,鄧錫龍的氣勢都變了。

  一股子昂揚勃發的氣勢陡然而生,鄧錫龍毫無懼色的看向陳元:「陳子初,我就不信你今日敢把我等留在這裡。」

  說完,鄧錫龍看都沒看鄧相受一眼,轉身就要帶著身後的人向外走。

  鄧錫龍想好了,此地不宜久留,回城之後就廣發檄文,聲討劉備暴政。

  只可惜他想的不錯,但是陳元卻不會讓他如意。

  陳元看著鄧錫龍,淡淡說了一句:「鄧家主要走問過我沒有?」

  鄧錫龍冷哼一聲:「陳子初,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奈何我?」

  說著,放出了點兵冊懸在了自己頭頂,點兵冊垂下道道玄光把鄧錫龍護在了其中,其他豪強也都有樣學樣,把至寶懸在頭頂垂下寶光護住自己。

  陳元點點頭,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這傢伙敢來肯定是有底氣的。

  這些至寶個個都是神輝飛舞,散發出道道強勁的波動,顯然都不是一般的寶物,威力肯定兇猛絕倫。

  好在,陳元並沒有想著動用武力。

  他笑了笑,指著鄧相受:「鄧家主,你自己的兒子也都不要了嗎,難道你不想知道他做了什麼嗎?」

  鄧錫龍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自己那個渾身赤裸的兒子,雖然他不知道鄧相受幹了什麼,但是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鄧錫龍是個狠辣的人物,可是對於自己這個兒子還是非常疼愛的,要不然也不會養成鄧相受這等殘暴和色慾薰心的性格。

  只是,相比家族大業,鄧錫龍也只能放棄自己的兒子了。

  鄧錫龍看著鄧相受,眼中緩緩流出兩行淚:「相受,是爹不好,沒有好好管教你,現如今,爹也只有對不起你了。」

  說完,鄧錫龍轉身就要再度離開。

  陳元怎麼可能讓鄧錫龍得逞。

  迎著鄧錫龍憤怒的眼神,陳元攔在了鄧錫龍身前:「鄧家主,如果你走了,你兒子的事情可就要天下皆知了,你確定你要走?」

  鄧錫龍憤怒了:「陳子初,別太過分,難不成你真的要跟我南陽諸家魚死網破嗎?」

  陳元眼神也變得冷漠起來:「鄧錫龍,你兒子殘暴無比,圈養女子,每日以鞭打凌辱取樂,甚至殺害這些女子的親人和村人,罪大惡極,即便是處凌遲之刑也不為過,你難道不應該給郡府一個說法,給這些女子一個說法,給因為你兒子而死的無辜百姓一個說法嗎?」

  鄧錫龍面色冷酷,眼中毫無感情波動,然後做出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行為。

  鄧錫龍看向鄧相受:「鄧相受,現在我以鄧家家主的名義將你逐出南陽鄧家,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南陽鄧家之人,也不再是我鄧錫龍的兒子,你的一切行為都再不與鄧家有關。」

  好傢夥,鄧錫龍是夠狠的,直接把鄧相受逐出鄧家了。

  鄧錫龍說完之後看向陳元:「鄧相受現在不是我鄧家之人,他的行為與我鄧家無關,現在我鄧家還需要給陳別家一個交待嗎?」

  鄧錫龍這是斷臂求生了。

  雖然他不知道鄧相受幹了什麼,但是看到山谷中的情景,猜也能猜的出來。

  無非就是凌辱女子,殺人取樂而已。

  這種事情說實話在鄧錫龍看來,並不算什麼。

  可是這種事情不能公開,一公開就是社死。

  所以,也就只能丟卒保車了。

  看到鄧錫龍竟然如此理智和冷酷,陳元冷冷一笑:「鄧錫龍,你以為這樣就能保住你鄧家名聲,你是痴心妄想!」

  鄧錫龍徹底出離憤怒了:「陳子初,你待如何?」


  「鄧相受不僅凌辱女子,殺人為樂,他還自稱朕,此乃謀逆之罪,按律應當族誅!」

  鄧錫龍破功了:「陳子初,你放屁,你竟敢羅織罪名,陷害良善之家,就不怕朝廷律法嗎?」

  鄧錫龍是真的沒想到,陳子初竟然會給鄧相受安上一個謀逆的罪名。

  在鄧錫龍看來,這完全就是污衊。

  自己的兒子自己還不清楚嗎?

  你說他凌辱女子,殺人為樂,他信。

  可是,說他謀反?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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