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日行一善
「那你們說說，他的孫子孫女叫什麼？」竇奎問。
程纓連忙站出來解釋道：「我娘就我一個女兒，她哪有什麼孫子孫女，你說的應該是我的長子和次女，他們是不是一個叫春錦行，一個叫春晴？」
那兩人，明明一個叫蕭錦行，一個叫蕭春晴。
不過他們的確跟眼前這個婦人長得有幾分相似。
竇奎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在竇奎驚疑的目光下，程纓只得硬著頭皮繼續道：「我們逃難路上走散了，我的長子和次女跟我娘在一起。我們這次過來，也是我娘通知我們的。那些地到時候我娘也會送給我們種的。」
程纓自信滿滿地說。
她娘從來沒有拒絕過她的要求。
當初她要嫁給春福田，她娘一開始也是反對的，甚至反應很激烈。
但最後她只是使使小性子，母親就妥協了。
她不願意帶著傻兒子和災星女兒，但母親還是無怨無悔地抱過去撫養長大。
雲夢城逃難，母親也是第一時間通知他們逃走。
母親是愛她的，也會為她無怨無悔，付出一切。
不過是一些田地而已。
只要自己撒撒嬌，求一求，母親就會毫不猶豫地，無償分給族人。
這樣一來，她夫君在族人心中的威望就能更上一層樓。
當不上村長，但下一任族長就十拿九穩了。
她幫助夫君當上族長，她也成了族長夫人，婆婆和妯娌再也不敢對她說一句重話。
到時，她再買兩個婢女侍候她的日常起居，小日子美滋滋！
程纓想到這些，就忍不住露出幸福的微笑。
他拿過春家村人的戶貼看了看，瞬間就想通了很多事情。
他突然笑了起來。
讓春家人稍等一會兒，他去去就來。
既然竇奎過問了這件事，刀筆吏就不再隨便給他們辦落戶手續。
一切都等竇奎的結果。
竇奎去了辦公的正廳。
只見高縣令陰沉著一張臉，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縣令大人。」竇奎走進去，拱手行了一個禮，明知故問：「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高縣令斜了竇奎一眼。
他能不煩心麼！
那些商戶就像商量好的一樣，從昨天到今天，接連不斷地給他送禮。
還是當著信使的面。
還好他反應迅速，說那些禮物都是商戶通過他轉送給縣主的：「還要勞煩幾位，在回去復命時，把這些禮物帶給縣主。」
為了避免信使回去亂進讒言，他又自掏腰包，維護關係。
都怪那個叫蕭春晴的，帶頭搞出這些有的沒的，使他陷入被動之地。
只要有機會，他不會讓春晴有好果子吃！
按下翻湧的情緒，他問竇奎：「你有什麼事？」
竇奎「哦」了一聲，才將春家村的消息告訴了高縣令。
聽完之後，高縣令搓著手指：「你確定，那些人當真是蕭家的親戚？」
竇奎用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我用項上人頭跟你擔保，千真萬確！」
高縣令：「親戚之間哪有隔夜仇，我們就當日行一善，把他們安排在一起，日日相見才好消除隔閡。」
竇奎豎起大拇指：「大人英明。」
春家村的人得到這個消息後，很是高興，爭先恐後地換新戶籍。
第一個換的，自然是現任老族長，再輪到村長。
春村長拿到戶貼後，看了又看，喜不自勝。
他看見正要離開的竇奎，連忙追了上去：「竇捕頭，今日多虧有你，幫我們在縣令面前美言。」
竇奎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大家生活都不容易，能幫就順手幫一把！」
「竇捕頭你真是個大好人，希望以後我們能常來常往。」村長說著，就塞了一錠銀子進竇奎手裡。
維護好這層關係，以後交稅抓丁，就能少受些刁難。
他在衙門有人，將來從蕭老太太手裡奪權，才更有底氣。
就在這時，隊伍里傳來春懷璋的呵斥聲：「春德意你什麼意思？敏嬸嬸就在鹿村，你卻要落戶到別的村？敏嬸嬸會傷心的。」
春德意弱弱的道：「我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兒，跟娘家走太近不好……」
竇奎抓住了關鍵詞：敏嬸嬸？
不就是春晴和蕭老太太身邊的老女人麼！
春晴和蕭老太太都很倚重她。
如果自己拿捏了她的女兒……
「不過是落個戶而已，何必置氣！」竇奎出面當和事佬，「老石，就把他們一家落戶到黃家村吧。」
刀筆吏老石看了竇奎一眼：「就給春德意一家寫新的戶籍。」
「可是……」春含璋還不服氣，就被村長呵斥住了。村長心想，剛跟竇捕快搞好的關係，不能因為一個外家女而破壞。
****
春晴一行，繞道把瑩丫姐弟送回家。
瑩丫娘衝出來，抱著小寶哭得嗷嗷的。
瑩丫奶奶出手把孩子解救出來，又呵斥瑩丫娘和春晴他們道謝：「人家救了你兒子，你連一句謝謝都沒有？」
瑩丫娘歪垂著頭，扭扭捏捏走出院子，哪裡還有春晴他們的身影。他們早就趕著馬車走了。
「奶奶，你看好小寶。」瑩丫叮囑姐姐一聲，擼起衣袖，轉身就往外走。
瑩丫奶奶一把拉住她：「你要幹什麼去？」
「小寶的罪不能白受，我要給他報仇！」
「你報什麼仇！你一個女娃，小小年紀，心思怎麼如此惡毒？將來還想不想嫁人了，我不許你去！」瑩丫娘回到屋裡，阻止她。
「難道弟弟的罪就白受了嗎？」瑩丫不服氣地反駁。
「你弟弟不是已經沒事了嗎？你堂弟又不是故意推小寶下水的，你怎麼這么小氣？你這麼愛記仇，以後誰還敢跟你來往？再說你爹死了，我們還要仰仗你大伯撐腰，你打了堂弟，就把你大伯徹底得罪了，以後有人欺負我們孤兒寡母，誰來幫忙？」
「村長公正，這麼多年誰欺負過我們？」
「那是因為這些年有你大伯庇佑……」
「呸！這些年欺負我們最多的就是他！連爹的撫恤銀子，都被他們搶去一半。你還對他們抱著什麼期待？」
「你……」瑩丫娘被堵得語塞，「你……你這個死丫頭，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是吧！我還是不是你娘！我的命好苦啊，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一個不孝女，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讓我死了算了……」
瑩丫娘特別激動，揪著瑩丫胳膊，巴掌就啪啪往她身上招呼。
她下了死力氣，幾下就在瑩丫身上留下巴掌印。
瑩丫奶奶推開她，護住瑩丫。
瑩丫脫離母親的鉗制，怨恨地瞪了她一眼：「那就當你已經把我打死了，我也不想要你這個娘！」
瑩丫吼完就跑了出去。
程纓連忙站出來解釋道：「我娘就我一個女兒，她哪有什麼孫子孫女，你說的應該是我的長子和次女，他們是不是一個叫春錦行，一個叫春晴？」
那兩人，明明一個叫蕭錦行，一個叫蕭春晴。
不過他們的確跟眼前這個婦人長得有幾分相似。
竇奎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在竇奎驚疑的目光下，程纓只得硬著頭皮繼續道：「我們逃難路上走散了，我的長子和次女跟我娘在一起。我們這次過來，也是我娘通知我們的。那些地到時候我娘也會送給我們種的。」
程纓自信滿滿地說。
她娘從來沒有拒絕過她的要求。
當初她要嫁給春福田，她娘一開始也是反對的，甚至反應很激烈。
但最後她只是使使小性子，母親就妥協了。
她不願意帶著傻兒子和災星女兒，但母親還是無怨無悔地抱過去撫養長大。
雲夢城逃難，母親也是第一時間通知他們逃走。
母親是愛她的，也會為她無怨無悔，付出一切。
不過是一些田地而已。
只要自己撒撒嬌，求一求，母親就會毫不猶豫地，無償分給族人。
這樣一來，她夫君在族人心中的威望就能更上一層樓。
當不上村長，但下一任族長就十拿九穩了。
她幫助夫君當上族長，她也成了族長夫人，婆婆和妯娌再也不敢對她說一句重話。
到時，她再買兩個婢女侍候她的日常起居，小日子美滋滋！
程纓想到這些，就忍不住露出幸福的微笑。
他拿過春家村人的戶貼看了看，瞬間就想通了很多事情。
他突然笑了起來。
讓春家人稍等一會兒，他去去就來。
既然竇奎過問了這件事，刀筆吏就不再隨便給他們辦落戶手續。
一切都等竇奎的結果。
竇奎去了辦公的正廳。
只見高縣令陰沉著一張臉，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縣令大人。」竇奎走進去，拱手行了一個禮，明知故問：「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高縣令斜了竇奎一眼。
他能不煩心麼！
那些商戶就像商量好的一樣，從昨天到今天，接連不斷地給他送禮。
還是當著信使的面。
還好他反應迅速，說那些禮物都是商戶通過他轉送給縣主的：「還要勞煩幾位，在回去復命時，把這些禮物帶給縣主。」
為了避免信使回去亂進讒言，他又自掏腰包，維護關係。
都怪那個叫蕭春晴的，帶頭搞出這些有的沒的，使他陷入被動之地。
只要有機會，他不會讓春晴有好果子吃！
按下翻湧的情緒，他問竇奎：「你有什麼事？」
竇奎「哦」了一聲，才將春家村的消息告訴了高縣令。
聽完之後，高縣令搓著手指：「你確定，那些人當真是蕭家的親戚？」
竇奎用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我用項上人頭跟你擔保，千真萬確！」
高縣令：「親戚之間哪有隔夜仇，我們就當日行一善，把他們安排在一起，日日相見才好消除隔閡。」
竇奎豎起大拇指：「大人英明。」
春家村的人得到這個消息後，很是高興，爭先恐後地換新戶籍。
第一個換的，自然是現任老族長，再輪到村長。
春村長拿到戶貼後，看了又看，喜不自勝。
他看見正要離開的竇奎，連忙追了上去：「竇捕頭，今日多虧有你，幫我們在縣令面前美言。」
竇奎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大家生活都不容易，能幫就順手幫一把！」
「竇捕頭你真是個大好人，希望以後我們能常來常往。」村長說著，就塞了一錠銀子進竇奎手裡。
維護好這層關係，以後交稅抓丁，就能少受些刁難。
他在衙門有人，將來從蕭老太太手裡奪權，才更有底氣。
就在這時，隊伍里傳來春懷璋的呵斥聲：「春德意你什麼意思？敏嬸嬸就在鹿村，你卻要落戶到別的村？敏嬸嬸會傷心的。」
春德意弱弱的道：「我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兒，跟娘家走太近不好……」
竇奎抓住了關鍵詞：敏嬸嬸？
不就是春晴和蕭老太太身邊的老女人麼！
春晴和蕭老太太都很倚重她。
如果自己拿捏了她的女兒……
「不過是落個戶而已，何必置氣！」竇奎出面當和事佬，「老石，就把他們一家落戶到黃家村吧。」
刀筆吏老石看了竇奎一眼：「就給春德意一家寫新的戶籍。」
「可是……」春含璋還不服氣，就被村長呵斥住了。村長心想，剛跟竇捕快搞好的關係，不能因為一個外家女而破壞。
****
春晴一行，繞道把瑩丫姐弟送回家。
瑩丫娘衝出來，抱著小寶哭得嗷嗷的。
瑩丫奶奶出手把孩子解救出來，又呵斥瑩丫娘和春晴他們道謝：「人家救了你兒子，你連一句謝謝都沒有？」
瑩丫娘歪垂著頭，扭扭捏捏走出院子，哪裡還有春晴他們的身影。他們早就趕著馬車走了。
「奶奶，你看好小寶。」瑩丫叮囑姐姐一聲，擼起衣袖，轉身就往外走。
瑩丫奶奶一把拉住她：「你要幹什麼去？」
「小寶的罪不能白受，我要給他報仇！」
「你報什麼仇！你一個女娃，小小年紀，心思怎麼如此惡毒？將來還想不想嫁人了，我不許你去！」瑩丫娘回到屋裡，阻止她。
「難道弟弟的罪就白受了嗎？」瑩丫不服氣地反駁。
「你弟弟不是已經沒事了嗎？你堂弟又不是故意推小寶下水的，你怎麼這么小氣？你這麼愛記仇，以後誰還敢跟你來往？再說你爹死了，我們還要仰仗你大伯撐腰，你打了堂弟，就把你大伯徹底得罪了，以後有人欺負我們孤兒寡母，誰來幫忙？」
「村長公正，這麼多年誰欺負過我們？」
「那是因為這些年有你大伯庇佑……」
「呸！這些年欺負我們最多的就是他！連爹的撫恤銀子，都被他們搶去一半。你還對他們抱著什麼期待？」
「你……」瑩丫娘被堵得語塞，「你……你這個死丫頭，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是吧！我還是不是你娘！我的命好苦啊，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一個不孝女，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讓我死了算了……」
瑩丫娘特別激動，揪著瑩丫胳膊，巴掌就啪啪往她身上招呼。
她下了死力氣，幾下就在瑩丫身上留下巴掌印。
瑩丫奶奶推開她，護住瑩丫。
瑩丫脫離母親的鉗制，怨恨地瞪了她一眼：「那就當你已經把我打死了，我也不想要你這個娘！」
瑩丫吼完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