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讓他緩慢失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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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愉園門口,被湊熱鬧的百姓圍得水泄不通。

  春晴駕著馬車,根本擠不進去。

  春晴站在馬車上往裡看,也全是人頭。

  她只好在旁邊找了一家店,花了五文錢,請店小二幫忙照看馬車,然後才往人群裡面擠。

  春晴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進去。

  她隨意撥弄了一下被擠亂的頭髮,問身邊的人:「這裡面發生什麼事了?不是說在裡面開詩會嗎?怎麼連官差都來了?」

  旁邊的人也是一臉茫然:「不知道啊!我們看見大批官差往這邊來,就跟著過來看熱鬧了。

  我們也才剛到一會兒,好些人過去打聽,什麼都問不出來。」

  春晴心頭縈繞著一股不好的預感。

  「有請大夫進去嗎?」她問。

  對方搖搖頭:「不知道,反正正門這邊是沒有的。不過愉園有好幾個門,其他門有沒有就不清楚了。」

  一點風聲沒露,差役嘴巴管這麼緊,看來事情不小。

  春晴想了想,就離開人群。

  她來到停放馬車的店鋪,把馬車卸下,就騎著馬紅紅繞著愉園跑起來。

  愉園真的很大,她騎著馬跑了將近一刻鐘,才把愉園繞完。

  愉園的每個門都有百姓圍觀,更有差役把守。

  春晴湊過去打聽,仍然一無所獲。

  愉園現在就像一座孤島,什麼消息都傳不進來。

  春晴心頭的不安越來越盛。

  她的尾款還沒結呢!

  害她現在走不能走,留下又容易惹麻煩上身。

  思來想去,她不能白忙活一場,最後還是朝門口的差役走過去。

  春晴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差役大哥,我是愉園雇來收拾場地的,現在裡面是什麼情況啊?我還能進去賺那筆辛苦費嗎?」

  「滾滾滾,沒看見裡面出事兒了嗎?趕緊滾,不然把你一起抓起來。」差役不耐煩地揮著手趕人。

  春晴摸出幾個銅錢往差役手裡塞:「差役大哥,您給我一句准信兒,我也不用在這邊苦等了。」

  差役一把揮開她的手,拔出腰間的刀:「給我滾!不然把你抓起來。」

  春晴一臉害怕地走開。

  差役這麼嚴肅正經。

  知府又是王家的女婿。

  這事兒,怎麼看怎麼對柳家不利。

  她正想著,就見一個差役,擔著一位鬍子花白的老頭,急匆匆地跑來。

  後面還跟著一個背著箱子的藥童。

  「是齊大夫!」湊熱鬧的人群里有人驚呼。

  「齊大夫是栗州城最好的大夫,都把他請來了,看來裡面事情不小。」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著。

  春晴悄悄離場。

  她找了隱蔽的院牆,翻牆進了愉園。

  她選的位置不太好。

  院牆旁是一排低矮的觀賞竹。

  她掉下去時,弄得竹枝嘩嘩作響,驚動了在附近巡邏的差役。

  春晴連忙閃身進了空間。

  不一會兒,兩個差役循聲而來。

  他們一邊在矮竹里扒拉尋找,一邊閒聊:「你說,那個閬苑來的大儒還能活嗎?」

  「流了那麼多血,想活下來,難吶!」

  「柳欽蘭那娘們兒,平時看著溫溫柔柔的,沒想到下手如此毒辣,連個老頭兒都不放過。」

  「那個大儒也真是的。有六十多了吧!不能因為跟人小姑娘聊得來,就想把人睡了吧!換別人也會反抗。」

  「話也不能這麼說。你沒聽那些議論嗎?本來沒柳欽蘭什麼事兒,是她自己往上湊,吸引大儒注意力的。

  既然都勾引了,睡一起不是順理成章的事麼?

  人家閬苑來的大儒,有名望有名望,要地位有地位,隨便說一句話,龍椅上的那位都要抖三抖。

  她不就是看中這些麼?

  只是睡一晚,她就享受這些,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沒人。剛才的動靜估計是野貓弄出來的。走吧,繼續去別的地方巡邏。」

  兩個差役說著話就走開了。

  過了好一會兒,確定兩人不會殺回馬槍,春晴才出現在剛才消失的地方。

  兩個差役的對話,她一字不落地聽清楚了。

  至於他們說的內容,春晴一個字都不信。

  春晴找地方換回愉園侍女的服裝,混入其他侍女當中,很快就弄明白了眼下狀況。

  柳欽蘭勾引那位閬苑來的大儒。

  大儒獸性大發,欲在愉園與她共赴雲雨。

  柳欽蘭激烈反抗之下,用匕首捅傷了大儒。

  大儒失血過多,現在生死未卜!

  柳欽蘭當場被抓,現在已經控制起來。

  大儒的弟子遍布天下,若是他真的死掉……

  後果不堪設想!

  春晴打聽到搶救大儒的房間,想也沒想就跑了過去。

  遠遠的,就看見房間門外圍了好些人。

  那些學子、女客,一邊抱怨、咒罵著柳欽蘭,一邊擔心大儒的性命安危。

  不過,所有人儼然以王家兄妹馬首是瞻。

  對於這個結果,王家兄妹對視一眼,很是滿意。

  其餘的便是幾名差役,以及拿著武器棍棒的武丁,維持現場秩序。

  就連霍錫林也在其中。

  他盯著緊閉的房門,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柳家的人,不見一人在現場。

  全部被帶去隔壁院子盤問了。

  大儒還沒死呢,就把柳家人分開。

  人要是在這期間真死了,算誰的?

  春晴沒有直接過去。

  而是沿著牆角,繞到屋子後面。

  屋子後面緊挨著院牆。

  應該此前就檢查了一遍,所以此刻並無人在此看守。

  這就方便了春晴偷聽。

  「齊老來了!」

  「齊老……」

  房間裡本就有三位醫者,在給大儒診治。

  見到來人,主動為他讓開了位置。

  「瑄老先生如何了?」齊大夫坐到床邊,一邊給大儒把脈,一邊檢查傷口。

  「我們已經施了銀針止血,不過傷口很深,又在心脈附近,效果不甚理想。」

  其中一人唉聲嘆氣:「出血量在大,瑄老先生恐怕……」

  凶多吉少四個字,他沒有說出來。

  齊大夫摸著花白的鬍子,意圖掩下眼中的激動,露出凝重的神情:「我也只能盡力而為了,幾位就把這裡交給我吧。」

  三人對視一眼,猜測齊前輩要用家中不外傳的秘法救人,便都識趣地離開了房間。

  三人一走,房間裡就只剩下齊大夫、王家主和知府大人在場。

  王家主立刻詢問:「老齊,他的情況具體如何?」

  齊大夫嗤笑一聲:「沒想到三個臭皮匠,還真湊出了一個諸葛亮。他們竟然真把血給止住了。按照眼下的情況,只要用藥得當,好好溫養著,雖然會落下一些病根,但保他性命無虞。」

  「這怎麼能行,你快動點手腳,讓他死得神不知鬼不覺!」

  「這還用你說!反正他流血不止,我只要松幾根針,就能讓他緩慢的失血而死。」

  「緩慢失血?這得多長時間?就怕夜長夢多……」

  「王家主,時間越快痕跡就越重。別忘了,現在沒有一個柳家人在現場。萬一事後柳家人執意開棺驗屍,查出端倪,有麻煩的人是我,不是你……」齊大夫的語氣變得不怎麼好。

  「岳父大人,稍安勿躁。這裡已經被我的人控制,絕對不會有意外發生。」另一道中年男聲,胸有成竹地道。

  「那……就按女婿的意思來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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