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栗州府
琥珀對小花匠的遭遇十分同情，也用乞求的眼神看著春晴。
春晴皺著眉。
撿幾個孩子倒也罷了。
小花匠是個成年人了，她真不想隨便收進隊伍。
小花匠小心翼翼地看她，見她面露遲疑，便識趣地道：「……你們救我一命，我已經感激不盡了，我不應該再給你們添麻煩！」
他說著眼眶又噙滿淚水，映得他淺粽色的瞳孔，像水洗過一樣純淨透明。
再搭配臉上的傷，可憐巴巴的樣子，讓春晴想起自己養的大金毛。
大金毛每次想出去遛彎，就用這樣的表情看著她。
春晴頓時就心軟了。
她看向蕭老太太和敏嬸嬸，徵求他們的意見。
敏嬸嬸擺擺手，表示她但聽安排。
蕭老太太遲疑了一下，答應讓花匠同行。
小花匠要走了，就把他家的兩間瓦房，以三十兩的價格，賣給了老大夫。
老大夫不管是自用還是轉手賣出，都能賺不少。
小花匠偷摸回去收拾好行李，他們就出發了。
他們剛出發沒一會兒，就見一幫人拿著棍子，逮著人就問：「看見花匠了沒！」
小花匠嚇得縮起脖子：「是財主府的家丁你。」
春晴將他一把拽上馬車，扯過東西蓋住他：「你別出聲。」
那幫家丁，自他們面前匆匆而過。
花匠見危險解除，就要鑽出來。
出城之後，小花匠就表示不能再麻煩他們了，一臉羞赧地下了驢車，步行跟上隊伍。
無奈他就是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抬的書生，沒走多久，就跟不上速度了。
春晴無奈，只能讓他坐上來。
小花匠也知道自己這樣會拖累大家速度，羞紅了臉坐了上去。
出了縣城不久，就上了一條山道。
這條道一面依山，一面是傍岸。
路上還有不少落石。
車馬走在上面十分顛簸。
當他們走到山路最窄處，蕭老太太眉心突突地跳。
她一回頭，就看見小花匠朝自己伸出手。
「怎麼了？」蕭老太太問。
小花匠緊張得不知所措，連忙把手背到身後：「我怕你摔下車，想扶著您，是……是我唐突了。」
過了片刻，蕭老太太才笑道：「我一個鄉野老婆子，沒有你們讀書人的講究。」
小花匠長舒一口氣，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
有車馬同行，普通的商船載不了他們。
他們在周轉碼頭多等了三日，才坐上最大的商船，朝栗州府而去。
除了春晴、蕭老太太、敏娘，其他人都是頭一次坐船，一開始都好奇得不得了。
特別是幾個小男孩，一會兒在甲板上跑來跑去，一會兒趴在欄杆上往水裡看，興奮得像魚兒入水。
不過開船以後，小皮猴們就嘚瑟不起來了，接個接一個的開始暈船。
特別是石頭，上吐下泄，沒幾天人就瘦了一大圈兒。
途中還遇上水匪。
當時深更半夜，大家都睡著了。
巨大的船身在水中搖晃一下。
春晴瞬間驚醒，撩開窗簾往外一看，只見幾艘小船正朝大船靠近。
而船上的護衛，拿著大刀，紛紛匯聚到甲板上。
「這是遇上水匪了？」春晴連忙去其他客房叫隊友。
二十幾人很快就擠到一個房間。
這時，船上的夥計拿著銅鑼『咣咣咣』的敲起來：「水匪來了，水匪來了。各位客官請待在艙，不要出來行走，以免誤傷。」
春晴則一件一件往外掏東西。
菜刀，斧頭，捶子，玥國兵的彎刀，袖箭：「咱們一人拿一個防身用。」
蕭錦行拿起斧頭，把春晴和蕭老太太圈在身側。
原本朝蕭老太太靠近的小花匠，只得退回邊緣位置。
不過春晴白緊張了。
水匪很快就被船上的護衛解決掉了，根本不用他們上場。
不愧是普通客船四五倍的價格，這錢花得值！
接下來的旅途一帆風順。
半個月後，他們就到了目的地——栗州府。
栗州府不愧是烈陽國的最南端。
即便已經是冬月，依舊陽光明媚，溫暖如春。
他們下船後，只在太陽底下站了片刻，就汗流浹背。
連忙脫了身上的襖子，換上單衣。
栗州雖被中原稱作蠻夷之地，但它作為一州首府，其宏偉程度，不輸雲夢城多少。
結果在城門口檢查戶貼時，刀筆吏一看他們的籍貫，直接把他們劃到難民一列：「我現在給你們開一個特殊路引，去落戶地換好戶貼，才可入栗州府。」
刀筆吏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
「你們有想落戶在什麼地方嗎？不過你們來得也忒晚了些。好地兒都讓先到的分走了，你們只能去這裡了。」
刀筆吏介紹完情況，就指著輿圖上，一個偏僻角落的位置說道。
春晴看向輿圖。
栗州府太遠，逃難來這邊的人並不多。
所以輿圖上大半都空著。
只有零星幾個地方打勾做了標記，應該已經安置了難民。
不過還有許多好位置空著。
春晴豈能不懂他的意思？
「官大哥，我們幾家人老的老小的小，實在沒力氣走太遠。我就想在府城附近，找個依山傍水，人少田多的地方定居，你給我們推薦推薦唄！」春晴借著袖子遮掩，推過去二兩銀子。
刀筆吏看見銀子後，臉上的笑容肉眼可見的真誠了許多：「依山傍水，人少田多，你看這裡如何？」
他用手指在地圖上圈出一個地方：「這裡坐北朝南，背靠鹿子嶺，不遠處就是水流和緩的栗鹿河。這裡本是一塊寶地，原本有兩個村子聚居於此，後來……剩下的老幼婦孺，都遷到昌益縣郊了。唯一的缺點，就是離府城比較遠，要兩三天的腳程。」
本地人都遷走了？
就沖這一點，大家就很滿意。
離府城遠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她又不會天天進城逛街。
要知道，外來者要想跟土著相處融洽，並不容易。
「那我們就要這個地方了。」
刀筆吏把他們選定的地方圈起來，填路引，寫文書，很快就辦完了。
春晴皺著眉。
撿幾個孩子倒也罷了。
小花匠是個成年人了，她真不想隨便收進隊伍。
小花匠小心翼翼地看她，見她面露遲疑，便識趣地道：「……你們救我一命，我已經感激不盡了，我不應該再給你們添麻煩！」
他說著眼眶又噙滿淚水，映得他淺粽色的瞳孔，像水洗過一樣純淨透明。
再搭配臉上的傷，可憐巴巴的樣子，讓春晴想起自己養的大金毛。
大金毛每次想出去遛彎，就用這樣的表情看著她。
春晴頓時就心軟了。
她看向蕭老太太和敏嬸嬸，徵求他們的意見。
敏嬸嬸擺擺手，表示她但聽安排。
蕭老太太遲疑了一下，答應讓花匠同行。
小花匠要走了，就把他家的兩間瓦房，以三十兩的價格，賣給了老大夫。
老大夫不管是自用還是轉手賣出，都能賺不少。
小花匠偷摸回去收拾好行李，他們就出發了。
他們剛出發沒一會兒，就見一幫人拿著棍子，逮著人就問：「看見花匠了沒！」
小花匠嚇得縮起脖子：「是財主府的家丁你。」
春晴將他一把拽上馬車，扯過東西蓋住他：「你別出聲。」
那幫家丁，自他們面前匆匆而過。
花匠見危險解除，就要鑽出來。
出城之後，小花匠就表示不能再麻煩他們了，一臉羞赧地下了驢車，步行跟上隊伍。
無奈他就是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抬的書生，沒走多久，就跟不上速度了。
春晴無奈，只能讓他坐上來。
小花匠也知道自己這樣會拖累大家速度，羞紅了臉坐了上去。
出了縣城不久，就上了一條山道。
這條道一面依山，一面是傍岸。
路上還有不少落石。
車馬走在上面十分顛簸。
當他們走到山路最窄處，蕭老太太眉心突突地跳。
她一回頭，就看見小花匠朝自己伸出手。
「怎麼了？」蕭老太太問。
小花匠緊張得不知所措，連忙把手背到身後：「我怕你摔下車，想扶著您，是……是我唐突了。」
過了片刻，蕭老太太才笑道：「我一個鄉野老婆子，沒有你們讀書人的講究。」
小花匠長舒一口氣，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
有車馬同行，普通的商船載不了他們。
他們在周轉碼頭多等了三日，才坐上最大的商船，朝栗州府而去。
除了春晴、蕭老太太、敏娘，其他人都是頭一次坐船，一開始都好奇得不得了。
特別是幾個小男孩，一會兒在甲板上跑來跑去，一會兒趴在欄杆上往水裡看，興奮得像魚兒入水。
不過開船以後，小皮猴們就嘚瑟不起來了，接個接一個的開始暈船。
特別是石頭，上吐下泄，沒幾天人就瘦了一大圈兒。
途中還遇上水匪。
當時深更半夜，大家都睡著了。
巨大的船身在水中搖晃一下。
春晴瞬間驚醒，撩開窗簾往外一看，只見幾艘小船正朝大船靠近。
而船上的護衛，拿著大刀，紛紛匯聚到甲板上。
「這是遇上水匪了？」春晴連忙去其他客房叫隊友。
二十幾人很快就擠到一個房間。
這時，船上的夥計拿著銅鑼『咣咣咣』的敲起來：「水匪來了，水匪來了。各位客官請待在艙，不要出來行走，以免誤傷。」
春晴則一件一件往外掏東西。
菜刀，斧頭，捶子，玥國兵的彎刀，袖箭：「咱們一人拿一個防身用。」
蕭錦行拿起斧頭，把春晴和蕭老太太圈在身側。
原本朝蕭老太太靠近的小花匠，只得退回邊緣位置。
不過春晴白緊張了。
水匪很快就被船上的護衛解決掉了，根本不用他們上場。
不愧是普通客船四五倍的價格，這錢花得值！
接下來的旅途一帆風順。
半個月後，他們就到了目的地——栗州府。
栗州府不愧是烈陽國的最南端。
即便已經是冬月，依舊陽光明媚，溫暖如春。
他們下船後，只在太陽底下站了片刻，就汗流浹背。
連忙脫了身上的襖子，換上單衣。
栗州雖被中原稱作蠻夷之地，但它作為一州首府，其宏偉程度，不輸雲夢城多少。
結果在城門口檢查戶貼時，刀筆吏一看他們的籍貫，直接把他們劃到難民一列：「我現在給你們開一個特殊路引，去落戶地換好戶貼，才可入栗州府。」
刀筆吏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
「你們有想落戶在什麼地方嗎？不過你們來得也忒晚了些。好地兒都讓先到的分走了，你們只能去這裡了。」
刀筆吏介紹完情況，就指著輿圖上，一個偏僻角落的位置說道。
春晴看向輿圖。
栗州府太遠，逃難來這邊的人並不多。
所以輿圖上大半都空著。
只有零星幾個地方打勾做了標記，應該已經安置了難民。
不過還有許多好位置空著。
春晴豈能不懂他的意思？
「官大哥，我們幾家人老的老小的小，實在沒力氣走太遠。我就想在府城附近，找個依山傍水，人少田多的地方定居，你給我們推薦推薦唄！」春晴借著袖子遮掩，推過去二兩銀子。
刀筆吏看見銀子後，臉上的笑容肉眼可見的真誠了許多：「依山傍水，人少田多，你看這裡如何？」
他用手指在地圖上圈出一個地方：「這裡坐北朝南，背靠鹿子嶺，不遠處就是水流和緩的栗鹿河。這裡本是一塊寶地，原本有兩個村子聚居於此，後來……剩下的老幼婦孺，都遷到昌益縣郊了。唯一的缺點，就是離府城比較遠，要兩三天的腳程。」
本地人都遷走了？
就沖這一點，大家就很滿意。
離府城遠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她又不會天天進城逛街。
要知道，外來者要想跟土著相處融洽，並不容易。
「那我們就要這個地方了。」
刀筆吏把他們選定的地方圈起來，填路引，寫文書，很快就辦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