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第346章 送錦旗的來了
第346章 送錦旗的來了
整個會場都安靜下來。
台上的公社幹部陳同志失笑搖頭，一臉玩味的嘆了口氣道：
「王承舟衛生員，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見死不救都是不應該的吧？」
「咱作為一個大夫，水平要高，醫德醫風也要好！」
「重要的是，你這老底兒都被人給揭出來了，不低個頭，認個錯，你和王鐵林村長同處一個屋檐下，這工作就沒法展開了呀。」
「你看呢？」
所謂形勢比人強，如此情形下，王承舟已然是被人架在火上烤了。他若是在乎自己的聲望，在乎老少爺們兒的看法，就應該表現得高尚一些，吃個啞巴虧把王鐵林的病給治了。
可是，迎著所有人的目光，王承舟緩緩站起，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淡然道：
「我看，不必了。」
「我王承舟是個大夫不假，可我首先是個人。有人如此針對我的父兄，我還要低聲下氣給人治病，未免太窩囊了些。」
「王鐵林的病我確實是能治好的，但是我還是決定不治。或者想讓我治也行，答應我當初的條件，祝福王彩雲和王南舟的婚禮，拿出一個長輩應有的擔當。否則，為老不尊者，我不屑醫治。」
話音剛落，眾人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而後就是一片譁然。老少爺們兒實在沒想到他會如此強硬。
頂著來自公社幹部的壓力，冒著名譽掃地的風險，如果內心稍微懦弱一點，恐怕就要求個息事寧人，捏著鼻子幫王鐵林治好了。
可這個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竟然如此剛強，為了自己家人，毅然決然的跟所有人、跟公序良俗站在了對立面！
陳同志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住了，皺著眉頭，準備好的話突然間不知道該如何往下說了。
王志國更是跟個蛤蟆似的，張著大嘴，整個人都呆住了。
「王承舟，你真的不在乎身為一個衛生員的榮譽了嗎？」
正在這時，王建國終於在遠處站了起來，冷著臉，一步一步來到人群中央，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作為一個醫生，救死扶傷是我們的天職！哪能因為一點私憤就把病人置於不顧？」
「我這樣說並不是因為王鐵林是我父親，而是出於我心中對於醫生這一職業的崇高敬意，更是出於自己的道德良知！」
「之前，我一直對於你的高超醫術心生佩服，可沒想到今日的所作所為讓我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你從來就沒有一顆為人民服務的心！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得到廣大人民群眾的愛戴？」
此人說得義正詞嚴，攤著雙手，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跟王承舟是惺惺相惜的至交好友呢。
一眾老少爺們兒都有點迷糊了。
他們仍舊處在王承舟斷然拒絕醫治王鐵林的震撼中，不明白他怎麼敢當眾得罪村長的。同時又被王建國一通忽悠，心裡真的起了一點疑惑。
難道王承舟這小子真是個城府深沉的傢伙嗎？可看起來也不像啊……
「哎，算了，建國。」
恰好正在眾人疑神疑鬼的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王鐵林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從大隊院走來，臉上的褶子隆起來老高，搖頭嘆息道：
「人家不想治就不治吧。爹我還能活幾天？痛就痛吧，趁著有限的光陰多服務老少爺們兒，發揮餘光餘熱才是正理。」
「不過，今天的事你要記在心裡，以後對自己也是個警示。你是個大夫，救死扶傷是你的本分，不能因為個人恩怨影響到自己的職業操守。還是那句話，哪怕將來你老爹我被人殺了，國家讓你救那個殺人犯，你也得救！咱可不能辜負了組織上對咱們的栽培。」
「是非公論老少爺們兒心裡都有桿秤，誰是真正為人民服務的好同志，誰是別有用心的偽君子，總有大白天下之日。」
「陳同志，這件小事就這麼算了吧。咱們可以開始說正事了。」
說完之後，根本不給王承舟分辯的機會，更不給大傢伙兒深究的時間，立刻就開始催促公社幹部開始今天最重要的議題——解決適齡知識青年學習和勞動合理安排的問題。
老少爺們兒卻仍舊沉浸在王承舟公然拒絕給王鐵林治病的震撼之中，一個個聚在一起交頭接耳，臉上的表情都很凝重，時不時皺著眉頭望過來。
王紅河和李玉珠滿臉漲紅，簡直如坐針氈。自己兒子明里暗裡被人家父子如此貶損，惹得村里人對他都起了異樣的目光，眼看著就要身敗名裂，哪個做父母的不得坐立難安？
關鍵自家孩子如此愣頭青還是為了他們這些做父母和做兄長的，他是冒著遭人唾棄也要保住王南舟和王彩雲這對有情人。
如此一想，倆人心裡就更是像針扎似的，恨不得拉著每一個人向他解釋自己兒子不是個陰險小人，他真的是個好孩子啊！
他給你們治病，可曾貪圖過你們的錢財？他廢寢忘食的控制疫情，可曾嫌貧愛富厚此薄彼？他主動上門救治貧苦人家的孩子，甚至還要為此往裡面貼錢，難道僅僅是為了沽名釣譽？
你們有沒有心吶！
王愛朵早氣得小拳頭都攥起來了，恨不得衝上去照著王鐵林父子三人的鼻子一拳一個醬油鋪！可遺憾的是她沒有欒紅纓的身手，生怕衝上去鬧事再被人按住，愈發讓哥哥跟著自己丟人。
然而，正在這時，一陣鑼鼓聲響起，遠遠的看到好幾個外村的爺們兒提著一面錦旗走了過來。
說是錦旗，其實更像一塊截掉半邊的被單子，上面還用白線繡了一行字，只是距離太遠看不真切。
隨著鑼鼓聲臨近，台子上的陳同志自然也就講不下去了，看著那一行人，同樣十分好奇，靜靜的等著他們到來。
老少爺們兒全部探頭探腦的瞅著，有些愛看熱鬧的甚至已經站了起來，詫異道：
「這，這是幹啥的？沒聽說咱們村兒誰家孩子定親吶？怎麼還鑼鼓喧天的？」
「咦，難道真是上門說親嘞？你們看到人群中跟的那個大姑娘沒？俺的娘誒，長得這也太好看了吧？」
「啥說親，你們眼瞎吧？這明顯是咱們村哪個爺們兒幹了好人好事，人家上門道謝來了！」
「不是吧？誰幹了這麼大的善事咋也不說一聲的？人家都上門送錦旗了，肯定不是啥小事情吧？」
正議論，一行人已經來到近前，鑼鼓聲漸歇。
等看清前面那位女子的面容，老少爺們兒一下子瞪圓了眼珠子，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她。
郭明月站在人前，嫵媚的臉蛋上滿是紅暈，顯得十分嬌俏。她咳嗽一聲，大眼睛四下里踅摸著，嬌聲喊道：
「王承舟，王承舟同志在嗎？」
「王承舟同志請出來一下。」
「哎呀，師父，快點！咱給你送錦旗來了。」
這妮子正經了沒一秒鐘就原形畢露，撒嬌似的嚷了一嗓子。
大傢伙兒一陣鬨笑。可笑著笑著臉上的表情就複雜起來。人家是來找王承舟的，而且要給他送錦旗？
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剛才王鐵林父子三人還在台子上義正詞嚴的諷刺人家王承舟心理陰暗，不配當一個醫生，弄得老少爺們兒心裡都跟著犯了嘀咕，怎麼轉眼間就有人上門感謝好人好事了？
不僅僅是他們，公社來的陳同志都愣住了。
一行人中，提著錦旗的那位漢子十分眼熟，應該就是昨晚上那個孩子的父親。
他估計也沒料到前來上門道謝會遇上人家在開大會，而且台上站著一個明顯是領導的人，不由得心裡也有點緊張，生怕給王承舟帶來什麼麻煩，於是滿臉笑容的解釋道：
「領導同志，俺是來給王承舟衛生員送錦旗的。對了，俺是老鴰林生產大隊大柳莊的社員柳青。」
「您不知道，昨晚上臨落黑的時候，俺那個寶貝疙瘩，二歲半的小兒子不小心吞了一顆鐵釘，當時嘴裡鼻子裡流得都是血，都快把俺們夫妻倆嚇死了。要不是老少爺們兒出主意，讓郭明月同志前來請他的師父王承舟，俺那小子怕是就保不住了！」
「王承舟同志為了救人，大晚上的飯都沒吃，一口氣來回三十四里，好不容易把俺這孩子給救了回來。結束的時候，都快下半夜了，天上都飄起了霜。當時俺們也是糊塗，咋就沒想到讓他一碗熱水喝。」
「哎，可人家王承舟自始至終都在全心全意的救治俺的孩兒，最後連個診費都沒收！您說俺們受了這麼大的恩情，心裡哪過意得去？這樣為人民服務的好同志、好大夫、好社員，咱們到哪裡找去啊？」
與此同時，王承舟終於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聽著這人的誇獎，略微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幾個大柳莊的老爺們兒看到他，真的像看到了親人似的，上來就握住了他的手，又連忙把那面錦旗舉了過來。
上面寫著——妙手仁心，懸壺濟世！
老少爺們兒眼睛瞪得溜圓，一下子就傻眼了……
(本章完)
整個會場都安靜下來。
台上的公社幹部陳同志失笑搖頭，一臉玩味的嘆了口氣道：
「王承舟衛生員，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見死不救都是不應該的吧？」
「咱作為一個大夫，水平要高，醫德醫風也要好！」
「重要的是，你這老底兒都被人給揭出來了，不低個頭，認個錯，你和王鐵林村長同處一個屋檐下，這工作就沒法展開了呀。」
「你看呢？」
所謂形勢比人強，如此情形下，王承舟已然是被人架在火上烤了。他若是在乎自己的聲望，在乎老少爺們兒的看法，就應該表現得高尚一些，吃個啞巴虧把王鐵林的病給治了。
可是，迎著所有人的目光，王承舟緩緩站起，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淡然道：
「我看，不必了。」
「我王承舟是個大夫不假，可我首先是個人。有人如此針對我的父兄，我還要低聲下氣給人治病，未免太窩囊了些。」
「王鐵林的病我確實是能治好的，但是我還是決定不治。或者想讓我治也行，答應我當初的條件，祝福王彩雲和王南舟的婚禮，拿出一個長輩應有的擔當。否則，為老不尊者，我不屑醫治。」
話音剛落，眾人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而後就是一片譁然。老少爺們兒實在沒想到他會如此強硬。
頂著來自公社幹部的壓力，冒著名譽掃地的風險，如果內心稍微懦弱一點，恐怕就要求個息事寧人，捏著鼻子幫王鐵林治好了。
可這個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竟然如此剛強，為了自己家人，毅然決然的跟所有人、跟公序良俗站在了對立面！
陳同志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住了，皺著眉頭，準備好的話突然間不知道該如何往下說了。
王志國更是跟個蛤蟆似的，張著大嘴，整個人都呆住了。
「王承舟，你真的不在乎身為一個衛生員的榮譽了嗎？」
正在這時，王建國終於在遠處站了起來，冷著臉，一步一步來到人群中央，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作為一個醫生，救死扶傷是我們的天職！哪能因為一點私憤就把病人置於不顧？」
「我這樣說並不是因為王鐵林是我父親，而是出於我心中對於醫生這一職業的崇高敬意，更是出於自己的道德良知！」
「之前，我一直對於你的高超醫術心生佩服，可沒想到今日的所作所為讓我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你從來就沒有一顆為人民服務的心！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得到廣大人民群眾的愛戴？」
此人說得義正詞嚴，攤著雙手，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跟王承舟是惺惺相惜的至交好友呢。
一眾老少爺們兒都有點迷糊了。
他們仍舊處在王承舟斷然拒絕醫治王鐵林的震撼中，不明白他怎麼敢當眾得罪村長的。同時又被王建國一通忽悠，心裡真的起了一點疑惑。
難道王承舟這小子真是個城府深沉的傢伙嗎？可看起來也不像啊……
「哎，算了，建國。」
恰好正在眾人疑神疑鬼的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王鐵林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從大隊院走來，臉上的褶子隆起來老高，搖頭嘆息道：
「人家不想治就不治吧。爹我還能活幾天？痛就痛吧，趁著有限的光陰多服務老少爺們兒，發揮餘光餘熱才是正理。」
「不過，今天的事你要記在心裡，以後對自己也是個警示。你是個大夫，救死扶傷是你的本分，不能因為個人恩怨影響到自己的職業操守。還是那句話，哪怕將來你老爹我被人殺了，國家讓你救那個殺人犯，你也得救！咱可不能辜負了組織上對咱們的栽培。」
「是非公論老少爺們兒心裡都有桿秤，誰是真正為人民服務的好同志，誰是別有用心的偽君子，總有大白天下之日。」
「陳同志，這件小事就這麼算了吧。咱們可以開始說正事了。」
說完之後，根本不給王承舟分辯的機會，更不給大傢伙兒深究的時間，立刻就開始催促公社幹部開始今天最重要的議題——解決適齡知識青年學習和勞動合理安排的問題。
老少爺們兒卻仍舊沉浸在王承舟公然拒絕給王鐵林治病的震撼之中，一個個聚在一起交頭接耳，臉上的表情都很凝重，時不時皺著眉頭望過來。
王紅河和李玉珠滿臉漲紅，簡直如坐針氈。自己兒子明里暗裡被人家父子如此貶損，惹得村里人對他都起了異樣的目光，眼看著就要身敗名裂，哪個做父母的不得坐立難安？
關鍵自家孩子如此愣頭青還是為了他們這些做父母和做兄長的，他是冒著遭人唾棄也要保住王南舟和王彩雲這對有情人。
如此一想，倆人心裡就更是像針扎似的，恨不得拉著每一個人向他解釋自己兒子不是個陰險小人，他真的是個好孩子啊！
他給你們治病，可曾貪圖過你們的錢財？他廢寢忘食的控制疫情，可曾嫌貧愛富厚此薄彼？他主動上門救治貧苦人家的孩子，甚至還要為此往裡面貼錢，難道僅僅是為了沽名釣譽？
你們有沒有心吶！
王愛朵早氣得小拳頭都攥起來了，恨不得衝上去照著王鐵林父子三人的鼻子一拳一個醬油鋪！可遺憾的是她沒有欒紅纓的身手，生怕衝上去鬧事再被人按住，愈發讓哥哥跟著自己丟人。
然而，正在這時，一陣鑼鼓聲響起，遠遠的看到好幾個外村的爺們兒提著一面錦旗走了過來。
說是錦旗，其實更像一塊截掉半邊的被單子，上面還用白線繡了一行字，只是距離太遠看不真切。
隨著鑼鼓聲臨近，台子上的陳同志自然也就講不下去了，看著那一行人，同樣十分好奇，靜靜的等著他們到來。
老少爺們兒全部探頭探腦的瞅著，有些愛看熱鬧的甚至已經站了起來，詫異道：
「這，這是幹啥的？沒聽說咱們村兒誰家孩子定親吶？怎麼還鑼鼓喧天的？」
「咦，難道真是上門說親嘞？你們看到人群中跟的那個大姑娘沒？俺的娘誒，長得這也太好看了吧？」
「啥說親，你們眼瞎吧？這明顯是咱們村哪個爺們兒幹了好人好事，人家上門道謝來了！」
「不是吧？誰幹了這麼大的善事咋也不說一聲的？人家都上門送錦旗了，肯定不是啥小事情吧？」
正議論，一行人已經來到近前，鑼鼓聲漸歇。
等看清前面那位女子的面容，老少爺們兒一下子瞪圓了眼珠子，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她。
郭明月站在人前，嫵媚的臉蛋上滿是紅暈，顯得十分嬌俏。她咳嗽一聲，大眼睛四下里踅摸著，嬌聲喊道：
「王承舟，王承舟同志在嗎？」
「王承舟同志請出來一下。」
「哎呀，師父，快點！咱給你送錦旗來了。」
這妮子正經了沒一秒鐘就原形畢露，撒嬌似的嚷了一嗓子。
大傢伙兒一陣鬨笑。可笑著笑著臉上的表情就複雜起來。人家是來找王承舟的，而且要給他送錦旗？
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剛才王鐵林父子三人還在台子上義正詞嚴的諷刺人家王承舟心理陰暗，不配當一個醫生，弄得老少爺們兒心裡都跟著犯了嘀咕，怎麼轉眼間就有人上門感謝好人好事了？
不僅僅是他們，公社來的陳同志都愣住了。
一行人中，提著錦旗的那位漢子十分眼熟，應該就是昨晚上那個孩子的父親。
他估計也沒料到前來上門道謝會遇上人家在開大會，而且台上站著一個明顯是領導的人，不由得心裡也有點緊張，生怕給王承舟帶來什麼麻煩，於是滿臉笑容的解釋道：
「領導同志，俺是來給王承舟衛生員送錦旗的。對了，俺是老鴰林生產大隊大柳莊的社員柳青。」
「您不知道，昨晚上臨落黑的時候，俺那個寶貝疙瘩，二歲半的小兒子不小心吞了一顆鐵釘，當時嘴裡鼻子裡流得都是血，都快把俺們夫妻倆嚇死了。要不是老少爺們兒出主意，讓郭明月同志前來請他的師父王承舟，俺那小子怕是就保不住了！」
「王承舟同志為了救人，大晚上的飯都沒吃，一口氣來回三十四里，好不容易把俺這孩子給救了回來。結束的時候，都快下半夜了，天上都飄起了霜。當時俺們也是糊塗，咋就沒想到讓他一碗熱水喝。」
「哎，可人家王承舟自始至終都在全心全意的救治俺的孩兒，最後連個診費都沒收！您說俺們受了這麼大的恩情，心裡哪過意得去？這樣為人民服務的好同志、好大夫、好社員，咱們到哪裡找去啊？」
與此同時，王承舟終於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聽著這人的誇獎，略微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幾個大柳莊的老爺們兒看到他，真的像看到了親人似的，上來就握住了他的手，又連忙把那面錦旗舉了過來。
上面寫著——妙手仁心，懸壺濟世！
老少爺們兒眼睛瞪得溜圓，一下子就傻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