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43,舞會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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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1章 43,舞會的邀請

  赫爾海姆,亡者國度。一輪黑色的星辰閃爍,如黑洞般遮蓋了另一側的白色星辰。

  霍法看著頂端出口後,那個不斷蛙跳,卻怎麼也跳不出去的男人,心有戚戚,如果連復活術的開發者,卡德摩斯.佩弗利爾都被掛在荊棘之道上,那麼同樣有類似想法的自己,能逃得掉死神的法眼麼?

  直到小巴蒂推了他一下,他才回過神來。

  小巴蒂:「她走了。」

  原來就在他看那個蛙跳男人的時候,銀髮幽魂已經悄無聲息的從荊棘之道上飄了下去,此刻已經快要看不見人影了。

  「誒,阿格萊亞,等等我。」

  霍法趕緊揮著手追了回去,可當他追回荊棘之道底端的時候,銀髮幽魂自顧自的爬上了漂浮在天空的長耳兔,徑直向下飛去,絲毫沒有管霍法和小巴蒂的意思。

  「怎麼辦?」

  一陣寒風吹過,被遺棄的二人看著腳下的萬丈深淵,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霍法也沒想到阿格萊亞就這麼拋下了他們,說走就走,頭都不帶回的。無情的讓他根本猜不透她心裡在想什麼。

  正當他們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高處又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一個巨大的圓石從荊棘之道的高處咕嚕嚕的滾落下來,轟隆一聲撞在了底端平台的石柱上。

  不多時,一個全身古銅色肌肉的男人從高處走了下來,來到了巨大石頭的旁邊,用手按著石頭,費力的將它抬起,然後滾動巨石,把它推上一個斜坡;霍法看到的是一張擰緊的臉,面頰緊貼著石頭,肩膀撐著沾滿泥土的大石塊、雙腳累累都是傷痕,正是永無止境的推石頭男人,西西弗斯。

  「誒,大叔?」

  霍法看到希望,趕緊跑到西西弗斯身邊,彎腰問那個巨大石頭下,揮汗如雨的男人:「請問,這裡應該怎麼下去?」

  推石頭的西西弗斯看了他一眼,「跳下去。」

  「這麼高,跳下去肯定會死啊。」

  小巴蒂立刻說道。

  「可你已經死了。」西西弗斯說道,繼續像屎殼郎一樣,用力的推著石頭。

  「這」小巴蒂還想問什麼,可是又似乎沒有辦法反駁。

  霍法趕緊點頭,「我明白了,多謝大叔。」

  西西弗斯不理會他,繼續推著石頭向上走去,眼中只有那塊石頭。

  二人往荊棘之道底端走去,一步三回頭,走著走著,霍法止不住心中的疑惑,又回去追上了推石頭的西西弗斯,「稍等一下,大叔。」

  「嗯?」

  「為什麼你不跳下去?」

  推石頭的男人微笑著問:「我為什麼要跳下去。」

  「你的腳都破成這樣了,」霍法指著他血肉模糊的腳:「還有這個石頭.你推了多少年啊。」

  他這一問,西西弗斯笑的更開心了,他用肩膀扛住巨石,在荊棘之道上停了下來,笑著問霍法:「你覺得這條路上的人,都很慘麼?」

  霍法聽著遠處普羅米修斯發出的慘叫,不由點點頭,心有戚戚的說道:「太慘了。」

  「不,」西西弗斯卻搖搖頭:「真正慘的人是下面那些人,疼痛和疲憊,總好過於麻木不仁。瞧,這就是我手頭的工作,雖然一直失敗,但好歹也是個目標。」

  說完,他微笑的推著石頭,慢慢往山上走去,邁著沉重而穩健的步伐、走向一種他永遠不知道終點的折磨。

  霍法若有所思的返回了小巴蒂身邊。

  小巴蒂緊張兮兮的問他:「那傢伙說的是真的麼,這地方真的能跳下去?怕不是在唬我們。」

  霍法二話不說的一腳踢在小巴蒂的屁股上,伴隨著小巴蒂掉下深淵時鬼哭狼嚎的聲音,霍法也跳下了荊棘之道。

  他們像流星一樣墜落地面,眨眼便穿過上千米的高空,又像樹葉一樣輕飄飄的落在地面。那感覺和跳下一公分的台階差不多,沒有任何波瀾,西西弗斯果然沒有騙他,亡者國度沒有二次死亡。

  但他們落下的地方並不是阿格萊亞呆的陰暗胰腺島,而是一個有足球場般大小的心臟形狀的孤島,日月雙星同時在空中閃耀,地面一隻蟲子都沒有。

  「咦,還真沒事。」

  小巴蒂翻身爬起,在身上摸了兩下後,又把霍法拉了起來,問道:「巴赫先生,你究竟打不打算離開這裡?」


  「你不要總是問我啥時候走行不行?」

  霍法想到把自己拋棄的阿格萊亞,滿腹心酸:「這裡多好,啥煩惱都沒有,啥對手都沒有。」

  「不行啊,這裡什麼事都沒得做,我渾身都不自在。」小巴蒂說道。

  「賤骨頭。」

  霍法呸了一口。

  「難道你沒有這種感覺麼,一旦沒事做。就會慌張的不行?」

  「沒有,」

  霍法一口回絕,但其實心裡也不免有些認同。他不知道自己要在這片虛空之中呆多久,但啥事不做,必然不是他的風格。

  啪啪啪!

  耳畔突然爆發出山呼海嘯似的掌聲,嚇了霍法一跳。

  扭頭一看,發現遠處是一座高聳挺拔的圓弧競技場,掌聲和歡呼聲就是從那棟建築里傳來的。

  這裡環境和阿格萊亞呆的陰暗胰腺孤島相去甚遠,建築莊嚴,地面堅實,無數幽魂從四面八方湧來,面帶興奮之色鑽進了那巨型角斗場。

  霍法記起來,這裡正是阿瓦達當初說的什麼「娛樂場所」,他當時還挺好奇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的,不過後來遇見了小巴蒂,就被他帶著去找阿格萊亞了,這份好奇也就不了了之。

  他沒想到,從荊棘之道上跳下來之後,竟然會落到這裡。

  霍格沃茨,黑魔法防禦辦公室。

  此刻,時間已是寒冬,雪花一片片從天空落下,不厭其煩的堆積在窗棱上。

  壁爐中的火焰噼里啪啦燃燒,可坐在爐火前的米勒.戈沙克卻絲毫沒有感到任何暖意,他不確定這是自己這幅肉體太過年邁,還是那個該死的傢伙消失了整整幾個月的原因。

  他控制著阿拉斯托.穆迪的身體坐在辦公桌後面,臉色陰沉的看著面前的一封信件,手裡把玩著一把鋒利的匕首,他手指放到了匕首的鋒銳上,摸了摸卻又收了回來。表情顯得十分猶豫。

  混雜著壁爐里松木的爆裂聲,房間裡還有某種隱隱約約的哭泣,那哭泣持續不斷,不時變調。一開始,米勒還能保持勉強的平靜,可漸漸的,他變得不耐煩起來。

  「別嚷嚷,嚷嚷的我心煩。」

  終於,他忍不住站起身,大步來到了房間裡的箱子前,一把拉開了箱子。

  箱子裡,兩個男人分別平躺在兩張床上,悄無聲息,而哭聲正是從一張床邊跪地的一個模糊身影上傳出來的:她一邊哭還一邊喊:「小主人,小主人你倒是醒來呀,你倒是醒來呀。」

  「我讓你別嚷你聽不見麼?」

  米勒怒喝。

  「嗚嗚嗚我沒有辦法.」

  小精靈回頭看了他一眼,哭的眼淚鼻涕齊齊往下流,她抽噎著,完全止不住哭泣。

  「別嚷嚷,告訴我他情況怎麼樣?」

  米勒不耐煩的問道。

  「生命特徵越來越越弱了。」

  家養小精靈哭泣抽噎道,「半個月前呼吸還算真正常,可現在,他們一天就呼吸幾下,我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辦.嗚嗚啊啊!」

  哭聲越來越大,米勒眉宇中閃過一絲戾氣,他伸出一隻手掌,隔空一抓一扔,哭泣的家養小精靈被扔到了牆角,發出一聲哀嚎,當即昏迷過去。

  哭聲終於消失。

  箱子裡安靜了下來。

  米勒控制著阿拉斯托.穆迪的身體緩緩來到箱子裡的兩個男人身邊,那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有著薑黃色的頭髮,而另一個則是一個光頭中年人。

  米勒來到光頭中年人身邊,拉起他的手,他手上密布著蒼老的斑紋和經脈,看起來像是五十歲男人的手,短短不到幾個月的時間,躺在病床上的少年足足蒼老了二十幾歲,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衰老著。

  在昏迷不醒的光頭中年人身邊,則放著一張帶血的羊皮紙,那是前往赫爾海姆的獻祭法陣。

  米勒拿起那張羊皮紙,神情猶豫不決。

  霍法那傢伙剛剛進入赫爾海姆不到一天就和他失去了聯繫,根本沒有按照約定時間回來,也不知道在冥界遭遇了什麼,不知道再過多久,可能面前的這具肉體就要徹底因為失去壽命而腐朽崩塌。

  要做點什麼麼?

  要去冥界把他找回來麼?


  他陷入了猶豫之中。

  咚咚咚.!

  一陣急促敲門聲將他從沉思中喚醒,他看了看屋外的天色,已經接近黃昏。

  咚咚咚!

  敲門聲更急迫了。

  他不耐煩的收起羊皮紙,關上箱子,打開了辦公室,走了出去。

  門一開,米勒就看到了一頭如十年沒洗過的廚房窗簾似的黑色油膩頭髮,頭髮下,是一雙幽深的雙眸,還有令人望而生畏的鷹鉤鼻子。

  來霍格沃茨這麼久,米勒已經把所有教授都認全了,其中自然也包括這個陰冷油膩的魔藥課教授,斯萊特林院長。但米勒對霍格沃茨大部分教授都報以蔑視的態度,除了鄧布利多之外。

  「西弗勒斯?」米勒用長輩的口吻說道:「你來做什麼?」

  西弗勒斯.斯內普不悅的皺眉:「鄧布利多讓我通知你,說今晚的聖誕夜舞會,你一定得來參加,其他學校的教授都有來參加。」

  「舞會?」米勒眉頭一挑,「那不是人盡皆知,用得著特地過來和我說一下?」

  「可能是怕你找不到舞伴?」

  西弗勒斯.斯內普的語氣中夾雜著淡淡的譏諷,「如果你可以找到的話。」

  「哼。」

  米勒用鼻子哼了一下,不置可否。

  「晚上的時候,你可能得把這身傲羅行頭收拾一下。」指著穆迪(米勒)衣服說完,他將一封看起來像是請柬的東西遞到了米勒的手上,隨後便轉身離開,絲毫不拖泥帶水,看起來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

  「小東西」

  米勒關上門,掃了一眼手裡淡藍色的信封,興致缺缺的將它扔到了書桌上,坐在了椅子上長嘆一口氣。

  時間已經到了聖誕夜,按理說他應該早就完成任務,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了,可霍法的消失卻不得不讓他被綁死在這個崗位上,動彈不得。

  咚咚咚!

  沒等他屁股坐熱,黑魔法防禦辦公室的門又響了起來。米勒越發的不耐煩了,他覺得自己過來找霍法是人生重大失誤。

  啪!!

  米勒拉開門。

  這一次,門外則站著一個只有三年級的格蘭芬多學生,以及一個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的中年男人。

  「這就是穆迪教授的辦公室。」格蘭芬多的學生說道:「教授,這位克勞奇先生找您有事。」

  「國際事務司司長,巴蒂克勞奇?」

  米勒看著面前那個頭髮一絲不苟,笑容異常得體的中年男人,愕然問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我來找人。」

  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的男人說道。

  「你找誰?」米勒神色不善的問。

  巴蒂.克勞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先溫和的對身邊帶路的學生說道:「謝謝你帶路,丹尼爾,我和你們的防禦課教授有幾句話說一下。」

  「好的,你和穆迪教授慢慢聊,我去參加舞會了。」格蘭芬多學生單純的揮舞著手臂,離開了辦公室。

  等學生離開之後,中年男人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他不由分說的推著米勒進入了辦公室,一腳將門給踢上了,隨後重重一耳光甩在了米勒的臉上。

  啪!!

  「混帳丟臉東西,你在這裡幹什麼?」

  剛剛笑的十分得體的老巴蒂.克勞奇此刻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十分兇殘的看著米勒。

  米勒被這一巴掌打懵逼了,他捂著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突然給了自己一耳光的傢伙。

  一巴掌打完,巴蒂.克勞奇直接拔出魔杖,臉色冰冷如鐵的盯著米勒:「有多少人知道你的事?阿拉斯托.穆迪那傢伙呢,他本尊現在在哪裡?」

  米勒還沒反應過來,老巴蒂克勞奇已經在辦公室里翻了起來,彎腰看書桌下面,打開存放衣服的柜子,絲毫沒有把自己當作外人。

  米勒揉著臉,逐漸的回過味來,他看了一眼放在辦公室里的箱子,心裡知道這傢伙鐵定是把自己當成他的兒子—小巴蒂克勞奇。

  翻箱倒櫃沒有找到,老巴蒂把手裡的床單一扔,平舉魔杖直指米勒:「把瘋眼漢穆迪交出來,然後馬上跟我回家。」


  「誰告訴你的?」

  米勒神色不善的質問。

  「誰告訴我的?蠢材,你當我對你的伎倆一無所知麼,說,你是不是又回去找你那個要死不活的主子去了?」

  老巴蒂克勞奇一邊說,一邊伸手就要揍米勒。但抬手一擊被米勒輕鬆躲過。

  「還敢躲,你可真是能耐啊!」

  老巴蒂恨鐵不成鋼的怒罵:「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給你擦乾了屁股,要不是我出動關係,光是魁地奇世界盃那檔子破事就夠你被攝魂怪吻一百次了!」

  「我不是你兒子。」

  米勒直接了當的說。

  「還說你不是!?統統石化!」

  老巴蒂震怒的揮舞魔杖,一道灰色的魔咒射線從魔杖中噴薄而出,直取米勒面門。

  米勒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他搓了搓手,抬手就打斷了老巴蒂的施法。將灰色的石化咒擊碎無形。

  「你那是什麼眼神?臭小子,別以為會了點魔法就敢對我動手動腳,我是你父.」

  父親二字還沒說完,老巴蒂克勞奇整個身體突然飄了起來。抓在手裡的魔杖也脫手飛出,落進了米勒的手中,他反手拿著魔杖一揮,老巴蒂的四肢在空中扭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你你.你個逆子!」

  老巴蒂把牙齒咬出了血,氣急敗壞的吼道:「你敢對我動手!?」

  「是誰告訴你的!?」

  米勒面孔冰冷如鐵,「如果不是有人通風報信,你是不可能知道有人在假扮穆迪,說!」

  「你!?」

  老巴蒂克勞奇瞪大雙眸,仔細的看著面前那張冷冰冰的臉,驚恐起來,「你你不是我兒子你也不是瘋眼漢,你是誰?」

  「現在反應過來,未免也太遲了。」

  米勒收緊手掌,懸空漂浮的老巴蒂克勞奇脖子收緊,眼珠暴凸,逐漸的不能呼吸。

  就在這時,房間裡的箱子啪嗒一聲打開,腦門青腫的家養小精靈閃閃捂著頭從箱子裡鑽了出來。

  剛一鑽出來,她就看見了漂浮在半空中的中年男人,愣了一秒後,她發出一聲刺耳高亢的尖叫,如見了鬼一般,連滾帶爬的撲到兇殘的米勒身前,跪地抱住了米勒的大腿,哭喊道:「求求你,求求你,別殺我主人,別殺我主人!」

  「滾開,閃閃。」

  米勒抬腳就把閃閃踢飛,繼續舉著老巴蒂問:「再不說是誰給你通風報信的,信不信我直接殺了你?」

  「呃」

  老巴蒂臉色鐵青,飄在空中,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捂著自己的脖子,雙腿拼命蹬動。

  被踢飛的閃閃毫不猶豫的撲了回來,重新抱住了米勒的大腿,語速飛快哭喊,「小主人生死不明,你的朋友也快要不行了,這種時候,你怎麼還有心思在乎別的事呀,你去倒是想辦法救救你朋友啊!!」

  「你再說一遍!!?」

  米勒猛地低下頭,惡狠狠的盯著抱著自己大腿的家養小精靈。

  不過家養小精靈竟絲毫沒有退讓,她死死的抓住了米勒的木腿,如同溺水之人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我說,你有功夫想辦法救救你朋友不行麼,為什麼要在其他的事上難為別人呢.」

  一人一精靈對視了一會兒。

  「哈哈哈」

  米勒自嘲的笑了笑,倒是率先敗下陣來。

  想到在箱子裡等死的霍法,他隨便揮了揮手,將老巴蒂.克勞奇扔垃圾一般扔到一邊,如同抽光了所有力氣。

  閃閃連滾帶爬的撲倒老巴蒂身邊,貼著他的胸膛使勁按了起來。

  米勒戈沙克站在原地自言自語:「是啊,我管誰跟你通風報信呢,反正都是要死的.都要死的」

  自言自語說完後,他吩咐閃閃:「把晚禮服拿給我,我需要一場狂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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