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七月底,俞傾搬到了前面那棟別墅。原本打算再等兩個月,但要給小魚苗布置嬰兒房,便提前住進去。

  搬到新房子比住在家裡要自由很多,俞傾喜歡的一點就是,隨時可以跟傅既沉親吻,而不用顧慮,這是不是家裡的公共區域。

  俞傾現在的工作量銳減,只等著演唱會成功舉辦,她也算大功告成,可以安心待產。

  這段時間,不止樂檬其他高層,連她都有壓力,生怕節外生枝。

  今天周末,俞傾休息,傅既沉也沒去公司,他現在每周至少會有半天到一天的時間在家陪她。

  雖然陪伴的時間不算很多,對他來說,已經是把能擠出來的時間都擠給她。

  傅既沉靠在沙發上看孕期有關的書,最近沒有新添置書籍,把之前買的那些拿過來重頭溫習一遍。

  俞傾枕在他腿上,側躺。

  他們在新家住三樓,高度正合適。

  窗外,湖景盡收眼底。

  傅既沉看到折角的那頁,不由皺眉。

  他撫著俞傾臉頰,低頭看她:「馬上小魚苗月份大了,我們就不能再運動了。」

  俞傾點頭,「嗯,我知道。」

  她視線依舊落在夏風拂過的波光粼粼的湖面上。

  傅既沉放下書,補充道:「現在還行,還能做兩次。」

  俞傾:「……」

  她轉臉,笑著看他,「你就說你想……」

  還不等她把話說完,傅既沉的唇覆下來,把她的唇全部包裹。

  沙發上,不知道是誰的手機一直振動。

  俞傾提醒傅既沉,讓他看手機。

  傅既沉顧不上,將窗口的窗簾拉上。

  只有他們兩人在家,可以無所顧忌。

  傅既沉用俞傾喜歡的方式,親她,給她。

  她喜歡在做的時候互相纏繞著深吻,那一刻能徹底擁有彼此,但現在不行了,中間有了小魚苗。

  俞傾現在親不到他,兩臂伸直,十指從他短碎的發間穿過,在他眼神里感受他的占有欲。

  「傅既沉。」

  不自覺間,她撒嬌喊了一聲。

  艱辛的運動終於結束,兩人滿頭都是汗。

  傅既沉用拇指輕輕把她眼上的汗珠擦去,她身上的汗有一半是因為緊張的緣故。「這是生產前最後一次。」

  這段時間裡,就不再折騰她了。

  俞傾瞅著他,想起什麼,忽而失笑。

  傅既沉:「笑什麼?」

  俞傾:「其實我們剛在一塊時,每周都有約會。」只不過從來不出去,約會的地點不是在床上就是在沙發上。

  那會兒他們只要在家,不自覺就抱在一起,有時他在書房加班,她就靠在門框上,沖他吹口哨。

  他不禁撩。

  對著她時,自控力不強。

  十有八次,他會放下手頭的工作,直接抱起她回浴室。

  傅既沉想了半晌,記不得那會兒有過約會。

  他親她,「起來洗澡。」

  從她身體離開,他把她也小心翼翼攬起來。

  沙發那邊,手機又開始振動。

  俞傾拿著睡衣去浴室,提醒他,「是不是有什麼急事,你看一下。」

  傅既沉先簡單沖澡,穿上浴袍出來,這才有空看手機,應該是群里又有什麼八卦,屠屏了。

  他拿起手機點開來,不禁一怔。

  各個大群小群都有人@他,不止群里,他收到了上百條私發,就連秦墨嶺都發來了消息,問他:【怎麼回事兒?】

  下面附帶著今天的八卦截圖。

  他沒想到,吃到了自己的瓜。

  不知道是從哪裡傳出來,俞傾當初在傅氏集團法務部上班,包括跟他在一起,是隱瞞了真實身份。

  不僅隱瞞身份,還特別會偽裝自己,從碎鈔機搖身一變,節約勤儉,穿幾百塊的鞋,上下班擠地鐵,不虛榮不勢力。

  他那段時間被迷惑得有點動心,在公司維護她。


  結果最後還是被他揭穿。

  俞傾怕他遷怒俞家,於是設計了他,懷上孩子。

  至於他在飯局上用餐巾紙做的那個戒指,也是被俞傾要挾,因為俞傾說,要是他不主動,她就帶著孩子跟秦墨嶺結婚。秦墨嶺跟他是死對頭,樂得配合。

  那次樂檬跟朵新的輿論戰,就是俞傾策劃,真正目的是要藉此曝光他們倆的關係,逼他不得不承認她身份。

  再拿孩子作為籌碼,他只好妥協。

  至於朵新的GG詞『一見傾心』跟俞傾沒有半毛錢關係,那時她還沒回國,他也不認識她。

  還有不少不明真相的朋友發消息勸他:

  【自打你們公開關係,俞傾的名聲,我們也都知道,圈裡還給她取了個綽號,碎錢小能手。】

  【這樣的女人,一般家世的人家根本就娶不起。她接近你肯定是有所圖。】

  【俞傾情商高,又漂亮聰明,男人大概都抵擋不住這樣的誘惑,但你知道她現在這麼有心機了,是不是該慎重考慮一下婚姻?】

  【負二,原來你跟俞傾還有這麼一出啊。】

  【我之前就納悶,你什麼時候這麼高調了,還要官宣戀情。】

  【俞傾這個女人吧,真要是他們說的那樣,就算有了孩子,這婚你也不能結呀,最後你說不定就被算計得要賠小半個傅氏給她。】

  傅既沉又點開一個朋友發來的語音:

  【難怪孩子都六七個月了你才領證,原來是迫不得已。不是我挑撥離間,你就不該領證,是不是傅爺爺急等著抱重孫?】

  還有上百條留言,他就沒一一打開來看,也大同小異,都是勸他三思,俞傾這樣的女人,不能要。

  大的朋友群里,消息也在不斷刷屏,不過都是@季清遠。

  【是不是因為你上次得罪了冷文凝?】

  季清遠:【應該跟我沒關係,那些事早就翻篇。】他@傅既沉:【你應該心裡有數吧?】

  傅既沉跟俞傾的情況,他們這個大群里的人都是知道的,但現在不管對外解釋什麼都是越描越黑。

  因為他跟俞傾已經領證,在外人看來是一個利益體,他解釋是為了維護利益,而不一定是真實情感。

  傅既沉一時沒揣摩透,編造謊言的人,意圖是什麼。

  只是發泄不滿,還是有別的目的。

  做生意,不可能不得罪人。

  但知道俞傾隱瞞身份跟他在一起的人,寥寥無幾。就連俞董,也是最後才知道,就別說其他人。

  包括他的朋友,都以為俞傾只是隱瞞了傅氏集團那些同事她的真實身份。他們也一直以為,他知道俞傾是誰。

  這突然冒出來的謠言,竟然知曉俞傾當初的事情。

  「傅總。」

  俞傾擦著頭髮,洗過澡出來。

  傅既沉轉身,猶豫片刻,還是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訴她,「不知道是針對我,還是針對你。或者是,針對我們倆。」

  俞傾用干毛巾輕輕握著濕發,眨了眨眼。「當時知道我披著小馬甲跟你在一起的人,除了俞璟擇就是秦墨嶺。」

  後來他打算脫她的馬甲,父親,姐姐還有季清遠才清楚。對了,還有陸琛。

  除此之外,沒人知道她是捂著馬甲跟傅既沉在一塊的。

  之後輿論戰,傅既沉公開戀情。

  那時大家關注的是她跟傅既沉這種競爭對手相愛相殺的戀情,沒人去注意,傅既沉跟她究竟是怎麼認識,怎麼在一起的。

  傅既沉拿過她手裡的毛巾,替她擦頭髮,「想到了什麼?」

  俞傾:「知道我跟你之間怎麼回事兒的人,就那幾個,我們家裡不可能往外說,你家裡更不會。陸琛和秦墨嶺,我信得過他們的為人。」

  所以,問題出在哪?

  傅既沉說起剛才群里的聊天:「他們還問季清遠,是不是冷文凝。」

  俞傾搖頭,「冷文凝吃了一次虧,不會再吃第二次。她有什麼事都是明著讓人糟心。再說,她也打聽不到這些。」

  不過發生這樣的事,知情的人,自然而然就會往冷文凝身上聯想。

  畢竟,之前傅既沉跟冷文凝的關係鬧得很僵。


  而冷文凝跟她還有俞璟歆都勢不兩立,樂檬還斷了冷文凝的財路,她這麼做看似合情合理。

  俞傾看向傅既沉,「我之前一直考慮樂檬演唱會有哪些突發情況,把周思源也考慮進去,但想不到她會以什麼方式來讓我不痛快。我現在好像知道了。」

  能把髒水直接潑給冷文凝,又能讓她名聲受損,還能讓樂檬演唱會有黑料,一箭三雕。

  除了周思源,別人想不到這麼個主意。

  她幾步走去沙發前,撈過自己的手機給俞璟擇打電話。

  俞璟擇接聽,「不用理會別人說什麼。」他寬慰她。

  俞傾根本就不在意:「那些話我一個字都沒朝心裡去。」

  她擔心的是樂檬群星演唱會。

  現在這個黑料在圈子裡傳傳,這個散布謠言的人真正目的是要等演唱會那幾天,讓這個黑料出圈。到時不僅影響演唱會,還影響股價。

  「我們樂檬跟朵新的幾款情侶飲品都會受影響。」

  說了這麼多,她直接問:「哥,你有沒有跟周思源提過,我當初跟跟傅既沉在一起時,他不知道我真實身份?」

  俞璟擇一愣,他坦誠:「提過一次。」

  俞傾:「……」

  還真是禍從口出。

  這樣以來,這件事十有八九是周思源做的。

  她不明白,「你怎麼就跟周思源說起我的私事了?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哥了?」

  俞璟擇:「我不是有意說的。」

  他仔細想了想,「那時你還在傅氏法務部上班,跟肖以琳有了衝突,傅既沉在食堂門口公開你是他未婚妻。」

  這個消息,他還是通過周思源知道。

  那天中午,周思源來俞氏銀行找他吃飯,期間說到俞傾,還說他又有了一個傅姓富豪妹夫。

  他沒多言,問周思源什麼意思。

  周思源當時還埋怨他:你別說你不知道啊,竟然還瞞著我。你妹妹俞傾,跟傅既沉都訂婚了,你一點消息都不透露,還當不當我是一家人了。

  他當即就給俞傾打電話,結果被俞傾摁斷,說在傅既沉辦公,不方便接聽。

  周思源納悶:你妹妹不是要跟秦墨嶺訂婚,怎麼跟傅既沉在一起了?還是他未婚妻。

  他跟周思源說了句:傅既沉還不知道俞傾是誰。

  之後,他又再三叮囑周思源,別亂說。俞傾這個馬蜂窩捅大了。

  俞傾心裡有數,「應該就是她了。圈子裡的其他人賺錢都來不及,沒人閒著天天搞這些。」

  沒誰想跟俞氏銀行鬧僵,更沒人會跟傅氏集團斷了合作。

  冷文凝能放下面子再次找樂檬,她都能為了利益不計前嫌跟冷文凝合作,俞璟歆也能為了大局不會跟冷文凝徹底撕破臉。

  在生意場的人都深諳,說不定哪天就因為利益綁在了一起,凡是都會留一線,為了他日好虛以委蛇。

  周思源是另類。

  要不然,這麼多年靠著俞家的資源和人脈,愣是沒積攢下來自己的關係網,跟他們合作過的人,基本不想再合作第二次。

  只想占便宜,誰都不傻。

  「我掛了啊。」俞傾剛要摁斷,俞璟擇的聲音又傳來,「等等。」

  「怎麼了?」俞傾問。

  「你準備怎麼辦?」

  俞傾讓他放心,「我不會連累思源控股公司,不會讓他們家的公司雪上加霜。我知道,不管蘭阿姨做了什麼,她始終是你跟姐姐的母親。至於周思源,她這種偏激的性格,也是跟父母離異有關。不管是蘭阿姨還是周思源,」

  她頓了下,「人性總是很複雜的。」

  她說起龐林斌曾經給她說過的一段話,「龐叔叔在我畢業典禮上跟我分享了一個很小的故事,他年輕時住在貧民窟,有幾個年輕人打架,滿臉是血,渾身都是戾氣,一個小孩經過他們旁邊摔倒了,其中有個年輕人把孩子拉起來,還摸摸那個小孩的腦袋。」

  「我也是後來才慢慢懂了這個小故事。」

  她把話題又轉回來,「關於這件事怎麼處理,我從來都是以利益考量,只會以最小的成本讓利益最大化。」


  俞璟擇表態:「我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俞傾笑笑,「有你話就夠了。」

  俞璟擇關心道:「那你打算怎麼處理?有什麼我能幫得上的?」

  俞傾拒絕了:「用不著任何人幫忙。你別忘了,我是律師。」

  她不會去解釋,浪費口舌,也浪費時間。

  別人信不信,都無關緊要。

  再說,就算解釋了,最後也越發縱容造謠的人,解決不了樂檬演唱會要面臨的輿論危機。

  「如果真是周思源,我拿到證據後會起訴她,讓她當眾跟我道歉,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讓她以後再也不敢隨意造謠誹謗他人。」

  這樣才能從源頭上保證,周思源不會打樂檬演唱會的主意。

  俞璟擇:「這樣也好。給周思源敲個警鐘,不然她會越走越偏。」

  俞傾問:「還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我要找我的律師了。」

  「沒了。」臨了,俞璟擇又道:「俞傾,我是你哥,任何時候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掛了電話,俞傾來到書房,打開電腦給於菲發郵件。

  她把事情經過詳述一遍,又告知於菲,她的訴求是什麼。

  傅既沉沒去書房打擾俞傾,他尊重她所有的決定。

  還是不斷有人發來消息,問他怎麼回事。

  他發了一條朋友圈:【在這裡統一回復,就算這樣的事解釋不清,我還是想說幾句。我對俞傾一見鍾情,人是我主動追的,追了快一年。我們的小魚苗,是我想要的,俞傾不婚,我想用孩子綁住她。至於為什麼現在才領證,因為她終於願意嫁給我了。我身邊的人,沒人不知道我有多愛俞傾。你們每次見面調侃我穿酒紅襯衫騷氣,問我腦子是不是壞了。沒壞。因為俞傾喜歡。你們好奇的那個我隨身攜帶的鑰匙扣,是她送我的。我每次到會所練的那首歌,是唱給她聽的。】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