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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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傾這話落下,於菲和陳言忘了手裡的活,愣愣看著她。

  鄒樂簫更是不敢置信,歪著腦袋看俞傾側臉,「你說的名分,是我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是你丈夫?」

  俞傾反問:「不然我還能給他什麼身份?」

  鄒樂簫接過話:「長期工具啊之類的。」

  俞傾:「……」

  她反手拍鄒樂簫腦袋,「你學壞了。」

  陳言和於菲替她高興,幹活都有了勁兒。

  於菲道:「今天我們喝點紅酒,好久沒這麼開心了。」

  俞傾沒法喝,她準備給俞傾榨葡萄汁,「就約等於紅酒吧。」

  一個晚上,鄒樂簫都黏著俞傾。

  俞傾走到哪,她跟到哪,就連坐下來吃飯,她也是緊挨著俞傾。

  於菲瞅著她,「你怎麼跟個沒長大的小孩似的。」

  鄒樂簫長長嘆口氣,「我要是再不好好珍惜俞傾,等哪天她有了嫂子,我就得避嫌,不能跟她走那麼近,不然就是招人嫌」。

  於菲秒懂,知道鄒樂簫這幾天不在狀態是什麼原因。

  原來是為情所困,被傷著了。

  俞傾用葡萄汁敬鄒樂簫,「我還是你二嫂。」

  鄒樂簫笑笑,「也對啊。做不成你嫂子,那你就當我嫂子吧。」

  掃興的話題沒再多聊,她們品嘗陳言的手藝。

  於菲直豎大拇指,「已經很多年沒吃過這麼好的家常菜,我媽做菜一般,我就更不用說,現在天天食堂,好幾個月不下廚一次。看來我時不時就得讓你們過來聚一聚。」

  俞傾口味挑剔,但也挑不出毛病。

  她愛吃的幾樣,都格外清爽。

  「你專門學過做菜?」她問陳言。

  陳言搖頭,「我是個吃貨,以前全職帶孩子時,沒壓力,晚上就研究各種菜,孩子吃得開心,我特別有成就感。」

  現在在sz上班,自己做不好的菜會請教大廚,他們稍微點撥兩句,味道就變得不一樣。

  俞傾決定回家跟家裡廚師學做蔥油麵,以後生了小魚苗,她也要適時露一手,給傅既沉和小魚苗做個愛心牌宵夜。

  她想起以前,父親給她做過一道菜,雖然難吃,但她還是記在了心裡,一直記到現在。

  桌上,於菲的手機振動,是兒子的電話。

  她接聽,「還沒睡呢?」

  「沒。媽媽,你到露台來。」

  還不等於菲說話,電話掛斷。

  於菲起身,「我兒子不知道搞名堂,讓我到露台。」

  她們放下筷子,一塊過去看個究竟。

  拉開窗簾,所有人都『哇』了一聲,包括於菲自己。

  好多串氣球,藍粉白都有。

  上面還貼了發光的小星星。

  於菲沒往樓下看,但知道,這是陸琛的小把戲。

  陸琛跟兒子在樓下,於菲的公寓在三樓,不算高,他用線拽著氣球,就想著她往下看時,他跟她說兩句。

  哪知道,樓上始終沒聲音,於菲也沒找兒子說話。

  他耐心等著。

  再次抬頭時,那幾根細線斷掉,飄飄揚揚,從空而降,落在他頭頂。

  於菲把扣住氣球的線剪斷,氣球拿進去了,窗簾拉上。

  兒子想笑,憋住。

  他寬慰父親:「爸爸,如果你堅持三十年的話,媽媽可能會考慮原諒你。」

  陸琛不指望於菲能原諒他,只是想把以前給她策劃的四十歲生日驚喜都給她。

  「走吧,回姥姥家。」

  不知不覺間,兒子已經長大。

  快到一米八,馬上要趕上他的身高。

  陸琛拍拍兒子的肩膀:「謝謝你沒怪爸爸,也沒恨爸爸。」

  「先別客氣。」兒子道:「媽媽跟我說,如果三十年後,我能做到比你好,我是個好爸爸好丈夫時,我就可以理直氣壯得好好給你上堂人生課。就像我以前考不好時,你教訓我那樣。」


  陸琛用力握了握兒子肩頭:「爸爸期待那天。」——

  樓上,幾個女人沒心思吃飯,圍在那看氣球。

  粉色和藍色氣球是點綴,白色氣球才是今晚的主角,每個上面都有手繪,一共二十二幅手繪圖。

  今年也是於菲跟陸琛認識的第二十二年。

  每幅手繪圖都是一個故事。

  其他三人只看個熱鬧和感慨,只有於菲看得懂每個場景。

  俞傾認真看完了這麼多,「是陸琛畫的?」

  於菲點頭,「嗯,他畫畫不錯。」沒想到他還清楚記得那麼多事,有一些,要不是他提及,她已經想不起。

  也算曾經,沒有錯付。

  鄒樂簫把滿屋子的氣球都拍下來,自己沒經歷過這樣的驚喜與感動,只能從別人的故事裡感受一二。

  「俞傾,二哥給過你什麼驚喜?」

  俞傾:「很多。時間軸跨年,香水,機器人。」宴會上突然出現。

  最最驚喜的就是,給她的那張留言條。

  做個差不多的好人。

  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了,傅既沉打來電話。

  俞傾走到餐廳接聽,「你那邊結束了?」今晚他有宴會,不少朋友聚一塊,少不了要喝酒打牌。

  傅既沉:「現在在會所,還要有一會兒,我讓俞璟擇去接你了。」

  俞傾現在去哪裡都是有司機接送,「用不著他過來接。」主要是,她暫時不想讓鄒樂簫看到他,免得觸景傷情。

  在俞璟擇沒弄明白自己心意前,兩人不適合見面。

  也可能,她直覺有誤,俞璟擇就是真的不喜歡鄒樂簫。

  傅既沉:「他能跟你說話,路上時你就不會無聊。」

  俞傾壓低聲音:「今晚聚餐鄒樂簫也在。」

  「放心,你哥不會從車裡出來的,鄒樂簫也不知道他在車裡。」

  傅既沉那邊有人喊他,他準備掛電話,「俞璟擇已經到了,你結束後打他電話就行。」

  「誒,等一下,傅總。」

  「怎麼了?」

  「你最喜歡幾月?」

  「六月。」

  「為什麼?」

  「認識一個叫俞傾的律師,她很能說。」

  俞傾笑了,「再見,我的傅總。」

  現在就是六月,她琢磨著哪天給他名分。

  聚餐一直到十點半才散,考慮到俞傾不能熬太晚,她們約了下次白天聚。

  陳言喝了半杯紅酒,她沒法開車,打算打車回去。

  鄒樂簫問了她住哪,也算順路,「我捎帶你回去。」

  陳言提醒她,「你也喝了酒,你忘了?」

  「我爸來接我。」

  「那好吧。」

  臨走時,鄒樂簫拿了幾隻粉色和藍色氣球,準備回家也手繪幾幅圖,恭喜自己獲得新生。

  一個男人而已。

  沒什麼大不了。

  她們幾人的車都停在小區門口,於菲的公寓離大門不遠,幾分鐘便走到。

  俞傾沒給俞璟擇打電話,給他發消息:【鄒樂簫也在,你就不要出來,把定位發我,我去找你。】

  出了小區,鄒樂簫父親的車停在南邊,很巧,俞璟擇的車停在門北面,這樣就遇不到了。

  俞傾鬆口氣,跟她們揮手道別。

  她朝北,鄒樂簫跟陳言往南。

  還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有人喊,「言言。」

  是趙樹群的聲音。

  陳言循聲找去,他的車緩緩朝這邊開過來。

  鄒樂簫不認識趙樹群,「你…老公?」

  陳言點頭,「嗯,不知道他怎麼來了。」

  鄒樂簫:「你趕緊過去吧。」

  趙樹群把副駕駛的車窗降下,他身體側過來,從裡面把車門推開。

  陳言坐上去,沒問他怎麼找到了這裡,大概是他問了於菲,家住哪兒,然後一直擱這裡等著聚會散。


  現在她把趙樹群完全當成取款機,偶爾,也敷衍著他。

  趙樹群沒多問聚會的事,怕惹她煩,將副駕駛座椅往後放,「你睡會兒,到家我喊你。」

  陳言正好不想多聊,她靠在椅背上,眯著眼。

  可能,人總是犯賤的,現在她不像以前那樣事事包容,他反倒貼得緊,只要不加班,都是他回家陪孩子。

  也可能於菲說得對,她有了自己的工作,即便那點工資在趙樹群眼裡不算什麼,但對她來說,是一份收入和底氣。

  比之前,光彩照人。

  也在一點點,散發職場魅力。

  於菲還跟她說,男人出軌後,很少人會因為被老婆發現了而自我反省和愧疚,大多時候冷漠對待。

  只有當老婆不糾纏他,更不關心他,開始自我綻放時,男人才突然不適應,有了危機感——

  鄒樂簫慢慢悠悠往父親停車的地方晃,她玩著手裡的氣球,輕輕放手,讓氣球飛兩秒,她又趕緊拽住線。

  有時氣球非得有點高,她還要跳起來拽。

  要是俞璟擇像這些氣球就好了,她總有辦法夠到他。

  鬆手時,就是這一剎那的走神,氣球飄得有點高,她使勁往上跳,還是沒夠到氣球。

  還好,被蔥鬱的樟樹給擋住,沒飛到天上去。

  但就是這個高度,她依舊夠不到。

  她給父親打電話,打算讓父親幫個忙。

  這時,俞璟擇的車從後面開過來,俞傾看到了鄒樂簫夠氣球那一幕,她現在在打電話,應該是打給鄒行長。

  但鄒行長身高一般,也不一定能夠到氣球。

  俞傾看了眼俞璟擇,他也在看窗外。

  汽車開了過去。

  俞璟擇吩咐司機,「往後倒一下。」

  有汽車聲靠近,鄒樂簫下意識轉臉。倒回來的車是俞璟擇的座駕,透過車窗,她看到了那個…讓她難過了這麼多天的男人。

  俞璟擇下來,沒費力氣就把氣球拽下來。

  鄒樂簫接過氣球,「謝謝俞總。」

  俞璟擇:「不客氣,舉手之勞。」他轉身就走。

  頓了兩秒,鄒樂簫心一狠,將氣球放在地上,『啪啪啪』幾下,都踩炸了。撿起破了的一小團,直接扔到垃圾桶。

  俞璟擇的腳步微微頓了下,走向汽車。

  俞傾望著他,「像不像你肺被氣炸的聲音?」

  俞璟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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