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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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下身為一國儲君,本該愛民如子,卻殘暴地以百姓為獵物,殘害無數百姓!現如今民情激憤,呈鼎沸之勢,更有無數學子在宮門外跪拜,懇請皇上嚴懲太子!」

  「皇上,這件事若是不能妥善處理,怕是會激起民變啊!」

  「懇請皇上嚴懲太子!」

  「皇上,此時正有峰洪國使團在京,不能讓他們看了笑話……」

  「看笑話?如果不嚴懲太子,才是讓他們看了笑話!」

  「皇上……」

  「都給朕住口!」政淵帝猛地一拍桌案,眼神陰沉之際。

  太子以百姓為獵物這件事,他不是不知道,卻根本不曾放在心上,在他看來不過是些賤民,太子高興就隨他去吧。

  所以他只略作敲打,以為太子會有所收斂。或者該說,以為太子會做的更隱蔽一些。

  不成想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不但讓這件事再次被人發現,還大肆宣揚了出去,以至於上到朝臣,下至普通百姓人人皆知,竟鬧到了如此不堪收拾的地步!

  政淵帝的眼神,從滿臉頹喪,早已無力辯駁的太子,再到跪了一地的朝臣,最終落在了周沐寒身上。

  太子的眼神,也跟著盯在了周沐寒的身上。

  「宸陽侯,你說此事該如何處理?」

  「微臣以為皇上該順應民情,給無辜枉死的百姓一個公道,給天下學子一個交代,才能平息民憤。」

  「公道?交代?你是說要朕廢了太子嗎?」

  「父皇!」太子一聽這話,頓時撐不住了,雙腿一軟就跪了下去。

  「皇上,萬萬不可啊!」當即有朝臣反對。

  「廢立儲君關乎國本,皇上三思!」

  「皇上,萬不可聽宸陽侯危言聳聽!太子殿下雖有錯處,但終究未曾犯下不可饒恕的大罪,豈能輕言廢立?宸陽侯,你妄圖讓皇上起廢太子的念頭,究竟是何居心!」

  周沐寒奇怪地看著對方:「本侯何曾說過請皇上廢太子的話?本侯說的是順應民情,平息民憤。」

  那人被問得一滯,強辯道:「宸陽侯說得倒是輕巧,如何才是順應民情,又如何才能平息民憤?」

  周沐寒點了點頭,道:「既然你誠心向本侯請教,那本侯就告訴你,本侯心中所想。本侯以為皇上可對太子殿下略施薄懲,是為順應民情;再行下詔安撫學子與百姓,即可平息民憤。」

  那人本是等著周沐寒說出什麼嚴重的懲罰,他就立即進行反駁,誰成想周沐寒居然會這麼說,頓時愣在了原地。

  就連太子也沒有想到,在一眾朝臣嚷嚷著,要政淵帝嚴懲他的時候,周沐寒會如此輕拿輕放,大有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姿態。

  這怎麼可能?

  周沐寒一向盯著他的錯處不放,尤其是這件事情上,他與周沐寒是不死不休的,周沐寒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就在太子狐疑之際,卻聽殿外傳來稟報聲:「啟稟皇上,宮門外有學子留下血書,繼而撞牆以死上諫!」

  政淵帝眼神越發陰沉,命人將血書呈了上來。

  血腥氣瀰漫開來,但血書字字句句,皆直指太子的殘暴不仁。

  周沐寒忽地冷笑一聲,道:「皇上,不過是些許學子,微臣這就去將他們處理掉,必不會讓他們再鬧出事端來,請皇上允准。」

  聞言,眾人皆是心中一寒。

  他口中的處理掉,是要將那些學子盡數殺掉嗎?

  原來,這宸陽侯也是如此視百姓的性命如草芥嗎?

  卻聽政淵帝怒哼一聲道:「宸陽侯想做什麼?是嫌民憤還不夠大,學子死的還不夠多嗎?枉朕對你寄予厚望,你怎可如此……」

  周沐寒跪了下來:「皇上,太子殿下為東宮儲君,身份尊貴無比,況且往日裡太子殿下上幫著皇上處理朝政,下厚待朝中大臣,並無不妥之處。再者,峰洪國使團在京,若是皇上對太子殿下過於苛責……」

  「苛責?朕何曾苛責過太子?朕看就是朕平日裡對他太過寬容,才會縱的他忘記了身為儲君該有的德行!」

  「來人,傳朕旨意,太子行殘暴不仁之舉,著幽禁東宮反省自身,太子身邊伺候的一應人等悉數杖斃!助太子惡行者,皆打入天牢,待督察院清查清楚後按律判刑,不得輕饒!」


  政淵帝一錘定音,太子頓時委頓在地。

  幽禁東宮,看似很輕的懲罰,但幽禁就意味著他不能上朝,不能參與朝政,甚至於失去對朝中大臣們的掌控。

  雖未被廢,但已經距離被廢不遠了!

  而周沐寒微微勾了唇角,笑得隱晦而冰冷。

  政淵帝從不會讓他有半刻舒心的時候,他方才正是利用了這一點。

  只要他說得越輕描淡寫,越偏向於太子,尤其他還特意提了峰洪國,政淵帝必然會重懲太子。

  太子被幽禁東宮一事鬧得沸沸揚揚,能思源的臉色卻是陰沉得不行。

  他伸手指了驛館外面的軍士,道:「蕭少將軍,你往外看看,這些所謂的來保護我們的雨墨國的禁衛軍,你當真覺得他們是來保護我們的,而是囚禁我們的?」

  蕭正青慢慢喝著茶,並不回應他。

  自那一日太子被幽禁東宮起,他們使團一行人,就被禁衛軍給「保護」了起來。

  能思源急躁地來回踱步,見蕭正青如此模樣,頓時氣急敗壞地伸手奪下茶杯,又問:「你不覺得這件事,我們是被宸陽侯給利用了嗎?」

  蕭正青也不惱,只慢悠悠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是宸陽侯,而不是其他什麼人?」

  「其他什麼人?」

  「比如三皇子,亦或者是四皇子。他們可是一直對儲君之位虎視眈眈。」

  他們不是雨墨國的人,卻不代表他們對於雨墨國的形勢一無所知。

  「不可能是他們,一定是宸陽侯的算計!」能思源根本不認同蕭正青的看法。

  「你我一行人無意間闖進了所謂的獵場,撞破了太子的狩獵,還可以說是巧合。之後我們底下的人,放出了逃命的百姓,那些百姓還在眾目睽睽之下為人所救,難道也是巧合嗎?本該遮掩下來的事情,卻傳得滿城風雨,還能用巧合來說嗎?」

  「即便當真全都是巧合,可這麼多巧合湊在一起,就意味著這些所謂的巧合,全都出自旁人的謀劃!」

  「而這所有的一切,如果不是宸陽侯邀你手談,就根本不會發生!」

  能思源說得激動,蕭正青的一句話,卻讓他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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