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與澤王配合天衣無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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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馥珮來到府衙,這時候很多士子都站在了陸保昌和馬文鏞這邊,因為這兩個人有詩稿證據。

  澤王和一些鐵桿子追隨者提出是不是被蔡思源關押的這幾日,給唐博湖虐待,把他弄傻了。

  就算唐博湖是抄了別人的詩作,也不可能像眼前那麼傻吧。

  蔡思源叫了府醫出來。

  府醫聽了蔡思源的令,便說:「一切正常,這人就是這樣的。」

  有見過唐博湖的士子說:「不可能,唐才子風流氣度,這個人肯定是假的唐博湖!」

  澤王的攥著摺扇的手緊了緊,他提出懷疑唐博湖是不是遭受了虐待,本想給蔡思源製造點麻煩的,但並不想這個假唐博湖被揭穿。

  陸保昌掐了掐假唐博湖的臉,「什麼假的,這是如假包換的唐博湖啊!」

  「前幾日,我和文鏞兄在衣店偶遇唐博湖,發現一個秘密,他的腿和腳是爛的!」

  陸保昌猛地揭起假唐博湖的褲腿,果見其小腿上瘢痕凹凸不平,極其猙獰。

  「哈哈哈!」陸保昌放聲大笑,「唐博湖不但心思惡毒,盜人詩詞,而且一雙爛腿,這肯定是報應。」

  澤王也未料到鬼臉門的人除了臉被毀容,連腿都是爛的。

  很多站在前面的士子,看到這個場景都眉頭皺了起來,搖頭嗟嘆,「沒想到是這樣的唐才子。」

  這時候,忽然從高處傳來吟詩聲。

  「雨打梨花深閉門,孤負青春,虛負青春。」

  這聲音低沉而又響亮。

  眾人抬眼看去,只見儀門上方的屋脊上立著一個錦衣綸巾的士子,清新俊逸,儀表堂堂。

  他手上拿著一把摺扇,陽光灑在他淺笑的臉上,風吹過,白衣飄飄,說多瀟灑就有多瀟灑。

  再細看這人過眉眼,清秀無比,面如冠玉,美得雌雄難辨,卻不是唐博湖又是誰!

  再聽他吟的詩,很顯然是前面陸保昌那半首詞的續句,而藝術上的修辭又已經超乎前面半闕,令在場的士子一聽之下便頭皮一陣酥麻,心靈一陣震顫。

  雨打梨花深閉門,一扇被關上的門橫亘在畫面上。

  它隔絕了春天,隔絕了閨中女子的內外聯繫,讓人感到深深嘆息。

  大家都叫了起來。

  「唐博湖!」

  「唐才子!」

  「他才是真的唐博湖!」

  而陸保昌和馬文鏞兩個人,一下子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凝在額頭。

  他們以為唐博湖被蔡思源抓了,況且陸保昌都向易惜兒行賄,讓蔡思源提前把唐博湖判決了,那唐博湖這輩子都不可能翻身了。

  所以這二人才會把唐博湖的詩稿給謄抄多份,趁著今日眾多士子聚集,他們在這裡宣稱詩作是他們所有,藉以提高自己的名聲。

  哪裡想到會再冒出來一個唐博湖!

  然而,站在屋脊上的人並非唐博湖,只不過是安馥珮假裝的唐博湖罷了,她繼續迎著風抑揚頓挫地吟哦,「賞心樂事共誰論?花下銷魂,月下銷魂。」

  這一句顯然是用女子的口吻,而詞句上清圓流轉,自然流暢,使得詩中痴戀女子的心態顯得尤為動人。

  安馥珮雖然沒有聽過這個時代唐博湖說這首詞,但她自己的世界唐伯虎的詞她是會背的,所以就假裝唐博湖的樣子替他背了出來。

  士子們更加高聲呼喊起來,

  「唐博湖!這才是真正的唐博湖!」

  這種情形,跟後世明星出場的效果也差不多。

  唐博湖在這個時代實在太招士子們欽佩了。

  「愁聚眉峰盡日顰,千點啼痕,萬點啼痕。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安馥珮一鼓作氣把這首詞念完。

  而底下的士子已經紛紛為她瘋狂了。

  「唐才子果然就是唐才子啊,這首詞真是絕了!」

  「愁聚眉峰盡日顰,千點啼痕,萬點啼痕。要是這世上有一女子,在世界上的某個角落這樣默默的思念我,我這輩子都值了。」

  「剛才我差點以為唐才子真的盜取別人詩作,真是慚愧慚愧。」


  安馥珮聽大家都在為她助威,而反觀陸保昌和馬文鏞兩個人,縮著腦袋,弓著身子,溜到了人群之後,看樣子是準備逃走了。

  是時候了,她伸手朝陸保昌、馬文鏞二人一指,「你二人說我盜取你們的詩作,那麼現在,請你們二人續上後半闕吧。今天陽江書院的夫子都在此,可以點評一下,誰的續作梗高明一些。」

  陸保昌拔腿就跑,卻被眼尖的澤王抓了回來。

  「你不是說唐博湖的詩詞都是盜用你們兩個人的嗎?趕緊現場做一首!」

  陸保昌哪裡能夠現場作詩,他不學無術,不過家中有些小錢罷了,以前也曾經出錢購買一些士子的詩作以為自己的,但買不到像唐博湖這種級別的詩作。

  陸保昌梗著脖子道:「寫詩都是要有靈感的,就算詩仙也不可能時時都寫出詩詞來!貿然之間,你們又這麼逼著我,搞得這麼緊張,我怎麼可能寫得出!」

  可不管如何,陸保昌的辯白也是過於蒼白了。

  澤王道:「若是真有才學,就算有所緊張,無論如何也能寫出一句兩句來。」

  「若是一句都寫不出,這詩誰抄誰的,可就要重新定論了。」

  安馥珮聽澤王與她配合如此無間,倒好像事先商量好了一般,不由得衝著他會心一笑。

  安馥珮也學著大才子的模樣,展開摺扇輕搖兩下,陽光垂下,仿佛她渾身上下都鍍了一層光芒。

  「這二人以為盜取了我的詩稿,就可以據為己有,但他們又沒有真正的才學。我的詩稿中很多詩詞都偶然興起,只寫了一半,他們拿了這半首詩,卻續不上後面半首,這不就露餡了嗎!」

  眾士子見安馥珮高站在儀門的屋脊上,氣宇軒昂,絕代風華,與院中的澤王相呼應,真是大越最有才的兩個人了。

  相形之下,陸保昌和馬文鏞二人,縮頭弓身,真是土雞瓦犬一般。

  就算這二人再如何為自己辯白,也是說不通。

  「抓住這兩個竊賊!」

  「他們才是真正的盜詩者!」

  將二人頭上的儒巾也扯掉了,七手八腳地打了他們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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