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查明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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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章 查明死因

  芡實吁了一口氣,「我想也是。」

  毛薑只不過在陳皮的穴位上用銀針扎了一針,這麼點小針眼,沒有人會注意地到。

  想到這裡,芡實心生恐怖,誰能想到在這個穴位上扎一針,就會致人死亡。

  陳皮死前, 竭力張大嘴巴想要呼吸一點空氣卻呼吸不到的慘象,還在他眼前閃現。

  太可怕了。

  陳皮用力地抓住他的衣袖,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而這個穴位不屬於奇經八脈。

  毛薑是怎麼知道這個穴位的?

  芡實的毛孔倒豎,決定以後不能得罪毛薑,否則毛薑要殺他太容易了。

  ……

  幃幕裡面,鄭朝宗已經動作嫻熟地切開陳皮的咽喉。

  裡面一坨紅腫的肉, 漂浮著血液和紫沫。

  紀如厚皺著眉頭,「看到了吧,下面水腫更嚴重,明顯是蕁粉引起的過敏,導致氣管水腫閉塞,窒息而死。」

  蔡思源一陣腸胃翻湧,抓著幃幕開始嘔吐。

  安馥珮目不轉睛看著,「用棉球把血跡吸乾淨。」

  若非特意給鄭朝宗一個上手的機會,安馥珮恨不得親自操刀。

  不過,鄭朝宗學習能力和動手能力都極強,安馥珮對這個徒弟很滿意。

  鄭朝宗快速把血跡吸乾。

  安馥珮提示,「再往下切一點。」

  鄭朝宗一刀下去,安馥珮猛地看到什麼。

  「停!停!停!」

  鄭朝宗停下,利落地吸去血跡。

  可見會厭倒下,牢牢地堵住氣管。

  會厭是舌根後的一塊軟骨,位於食道和氣管之間,當人吃東西的時候, 擺向氣管, 使食物可以經咽喉入胃部。而呼吸的時候, 則擺向食道,使氣體進出肺部。

  但現在會厭堵住氣管,呈凹狀。

  可見陳皮死前,無論怎麼用力都吸不到空氣。

  安馥珮道:「紀老先生,你來看吧!」

  紀如厚揉了揉眼睛,「這是怎麼回事?」

  安馥珮道:「有人動了手腳,使得陳皮的會厭失去原有功能,堵塞了氣道……」

  不及安馥珮說完,戴時渠鄙視地更正道:「這叫吸門,為七沖門之一。」

  然後,紀如厚狠狠地敲了戴時渠一個鑿栗,「這說明陳皮並非死於蕁粉。」

  戴時渠臉色難看地縮了脖子。

  「可是,他是怎麼使吸門堵住氣管的。」

  「一定是有人用銀針封住了穴位,鄭朝宗,找一找。」

  鄭朝宗答應一聲,立即擦淨陳皮脖頸上的血跡。

  其脖頸呈蒼灰色,右側緣有一極小的出血點。

  鄭朝宗指著道:「這裡曾被銀針扎過。」

  紀如厚緊閉著嘴唇,一張老臉在陽光下鐵青。

  因為這個穴位不在奇經八脈之中,連他都不知道。

  蔡思源忍住乾嘔,湊上來,道:「胡說八道,就這麼一小點刺傷, 能致人死亡?」

  安馥珮哼了一聲,「蔡狀元要不試一下?」

  蔡狀元一下子又退回去嘔吐了,「萬一試死了怎麼辦?就這麼草菅人命嗎?」

  鄭朝宗道:「此穴死穴,但在落針時也需要鋪之內勁巧力,否則無法使吸門堵住氣管。」

  紀如厚抓著拐杖的手發抖,鄭朝宗說出這句話,說明他這個曾經的徒弟,在醫學上的造詣已經超過了他。

  「安氏你也知道這個穴位是不是?」

  鄭朝宗脫下沾血的手套,不無自豪,道:「我師父自然知道!」

  這兩個曾經的師徒針鋒相對。

  「真是沒規矩了,不論如何,我都是你曾經的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我又沒說你什麼!我說的是我師父知此穴位!」

  紀如厚氣得嘴唇哆嗦,「你師父既知此穴位,昨夜深夜潛入蔡府,陳皮定是為他所殺!蔡城主,快把安氏抓起來!」


  鄭朝宗急忙擋在安馥珮前面。

  安馥珮不慌不忙,「仵作,告訴蔡狀元陳皮的死亡時間。」

  「不超過一個時辰。」

  「蔡狀元,我昨天晚上到你府上的時間呢?」

  安馥珮昨日亥時夜闖蔡府,已過去了五個時辰了。

  「你再看看陳皮手上抓下的布塊!」

  蔡思源看著安馥珮,顯然對於安馥珮排除了嫌疑這一結果極不甘心,眸中淬火,指著安馥珮辱罵不休。

  「安氏!你一個女人,對著具男屍驗屍,真是不守婦道!這男屍不著寸縷!你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蕩婦!yin娃!」

  安馥珮只當是狗在吠,掏了掏耳朵。

  「若非我一個女人極力要求驗屍,今天不是我被冤枉投毒,就是我奴婢被抓入獄,你能查到陳皮的死因?」

  蔡思源捂著胸口又嘔又咳,「總而言之,你這女人毫無羞恥之心。」

  「不如你這城主不顧真相,了草結案。」

  蔡思源面色鐵青,又乾嘔了一陣,這才掀開幃幕,令道,「把所有藥王谷弟子身上的衣服仔仔細細檢查一遍,有沒有破損的!」

  芡實的身子往後一縮,撞到毛薑身上,「你不是說查不出的嗎?」

  毛薑卻目光陰森森地看著安馥珮,勾唇似笑非笑,或者說皮笑肉不笑,「這女人,果然不簡單。」

  芡實被他這句話搞得頭皮發麻。

  實際上,他更發愁的是,陳皮死後,他立即就稟報了紀如厚,然後向府衙報案,來到安澤藥堂抓人。

  他沒換過衣服。

  而現在,捕快把藥王谷弟子一個個檢查過來,很快就查到了芡實。

  芡實的衣袖被陳皮揪住,撕裂了一小塊。

  不等捕快把芡實帶到蔡思源跟前,紀如厚快步上前,對著芡實的左臉連扇三把掌。

  「你很厲害啊!這麼偏門的穴位都知道!師父沒什麼可教你的了!你可以出師了!」

  芡實渾身一震,當即跪了下來,「師父,不是這樣的!」

  「那是哪樣?你帶藝拜師?」

  「不不不,」芡實偷瞄了眼邊上的毛薑。

  毛薑倒有點骨氣,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一聲,「他哪有這個本事。」

  他上前一步,「下手的是我,抓我吧。」

  「你……你……為何如此?」

  「還不是為了師父你!決明的腸子爛成這樣,你跟安氏打的賭輸了吧?要是安氏成了殺人兇手,你的藥王谷不就保住了嗎?」

  「你簡直惡毒!」

  「那我真沒想到師父你如此無用!」

  紀如厚氣得快暈過去,一群弟子連忙上前給他順氣。

  安馥珮等人在另一邊,看著藥王谷的人狗咬狗。

  安馥珮詫異道:「這人的作風不太像藥王谷的弟子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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