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蔡狀元,報應來得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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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蔡狀元,報應來得真快

  與此同時,城主府中。

  主薄董祖成帶回來潯陽城的消息,「大人,現在城內的很多居民都收到從城外射進來的信件,他們聽說城外有神醫可治時疫,希望大人能夠打開城門。」

  「假的!」蔡思源坐在床上瑟瑟發抖,身後披著三床厚被,而懷中抱著一把劍,「時疫無藥可救!不可能有藥可救!緊閉城門,擅自出入者,斬!」

  話音剛落,城門守將一身血污慌慌張張跌入內室,氣喘吁吁稟報,「大人,城門……城門被城內的暴徒撞開了!」

  當時,城內的居民皆要求出城尋找神醫,群情洶洶,已經勢不可擋。

  城門的守衛也有家人朋友染疫的,怎肯用心守門,便是假裝不敵,順水推舟開了城門。

  「啊!」蔡思源只覺得天旋地轉,一下子暈了過去。

  「相公!相公!」易惜兒抱住蔡思源,掐其人中,深情款款。

  徐乃昌從外面匆匆進來,還帶著車夫。

  車夫跪在地上稟報導:「在車上撿到兩張人皮面具,前一日回來的夫人和丫頭應該是澤王的人假扮的。」

  這車夫呈上來兩張已經用過的面具。

  易惜兒接過人皮面具,沉吟,「我說呢,姐姐怎麼可能忽然對相公變了態度,一定是澤王的人在從中作梗。」又問徐乃昌,「你上次去城外,有見到姐姐嗎?」

  徐乃昌道:「先見到的澤王,後來,澤王把這兩個人叫出來,我-——我還以為那是真的安氏,就帶她們回來了,沒想到被澤王所騙。」

  「如此說來,是澤王故意向姐姐隱瞞了消息,姐姐還不知道你去找她的事。」

  「極有可能。」

  易惜兒雙目瑩然泛出淚光,「現下還是先治好相公的時疫要緊。既然澤王不讓姐姐回門。那麼我們帶相公親自去城外見她好了。姐姐一直以來深愛相公,愛得痴狂,她看到相公病得這麼嚴重,一定會第一時間拿出神藥的。」

  全嬤嬤氣呼呼道:「還要問問安氏她是否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全嬤嬤前一日被小泗打了一頓,現在全身骨頭還疼,臉上也是一塊一塊的淤青,看起來更丑了,也更惡毒了。

  「安氏身為婦人,有家不回,跟澤王勾勾搭搭在一起。一定要好好懲罰她,教會她規矩,要不然以後不是要反天了。」

  易惜兒眼神制止了全嬤嬤:「事有輕重緩急,目下還是先治好相公要緊。你要懲戒她,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還是要先忍忍。」

  全嬤嬤抿著烏黑的嘴唇道:「奴身就是忍不了小人如此猖狂。」

  易惜兒小鹿眼可憐又無助,「還是先忍著。之前相公為了號召百姓要活埋她,也算讓她受了些委屈。」

  全嬤嬤哼哼,「就算受了委屈,身為婦人,為夫君照顧病體,規矩本來就是這樣。」

  易惜兒內心當然也不滿,不過沒有表露出來,吩咐馬車準備,將蔡思源抬上馬車,往城外去。

  當時潯陽城的東城門已開。

  城內的居民從蜂湧而出。

  城外的災民早在翹首以盼,看見城門打開,便瘋狂地向城門跑去。

  兩股人在城門以外,吊橋邊合在一處,就好像兩股浪迎頭碰上,歡呼聲不絕。

  不管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人人抱在一起,各自叫嚷,也不知對方叫嚷些什麼,總之大家都很高興便是了。

  用箭帶信是澤王出的主意,也是澤王的人馬安排的,至於安馥珮和鄭朝宗二人在帳篷內為剩下的傷者手術,對外面發生的事情充耳不聞。

  澤王見城門已開,便令護衛們準備,著手進城購買原材地金蓮。又分一小股人尋找城內的大夫,統計城內的疫民,視病情輕重緩急,病重的先發藥物。

  在熱鬧人群的後邊,一輛馬車在兵丁的護擁下,從城內駛出。

  馬夫的邊上,坐著城主藥的管家徐乃昌,橫臉冷然,眉眼倒豎,拿著一支馬鞭驅趕人群。

  「讓開!快讓開!」

  生生地從中劈出一條道路來,馬車軲轆吱吱作聲,來到了城外的帳篷前面,尋到中帳。

  徐乃昌一躍下車,雙手握住袍擺一抖,茶褐色滾邊綢袍便抖得筆挺,粗聲叫道:「安大夫在哪裡?快出來迎接!」


  這一次,是蔡思源親自前來,徐乃昌料安馥珮不敢不現身,頓時感到膽氣壯了。

  小泗出來,看見是徐乃昌,便朝他翻了個白眼。「你是什麼東西,敢叫安神醫岀來迎接?怕是屁股又癢了!」

  徐乃昌挺胸凸肚,拿出姿態,「小子,睜大你的狗眼,這是城主的馬車,城主親自來了,安氏身為人婦,還不快點出來!」

  對面的小泗聽了,又驚又喜,「這是城主的馬車?」

  小泗早聽說蔡思源染疫了,真是報應啊,不過前一日他到蔡府來去匆忙,還沒去會會這個城主,今天可以去見見了。

  小泗湊到車頭,用左手撩開車簾往裡瞧了瞧,略見得裡面有人躺著。

  「裡面是城主?」

  「自然是城主!」

  小泗拊掌大笑,「當初蔡城主說,若他染疫,便會自請入坑。言猶在耳。」

  他跨步跳上馬車,笑嘻嘻跟蔡思源打招呼,「蔡狀元,好久不見啊!」

  蔡思源正自頭昏腦脹、全身酸痛難受之極,猛地聽到小泗熟悉的問候聲,下意識地脊骨抽搐,渾身一陣惡寒。

  還沒來得及回答,蔡思源雙臂被小泗和三三兩人一邊一個扣住,從馬車上倒拖了下來,按著跪在地上。

  蔡思源染上時疫,病情特別嚴重,每被搬動一次,蔡思源就覺得自己的骨頭被拆了一遍。

  小泗摸了摸蔡思源的額頭,笑,「那麼燙,是真的染疫了啊。難得。」

  伴隨著小泗嘲諷的聲音落下,蔡思源只覺四面八方的笑聲包圍了他,讓他感到顏面盡失。

  小泗學著蔡思源的口吻:「若本官感染時疫,定不會留在世上禍害百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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