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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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5章

  對於來自娜塔莎爺爺的邀請,令杜飛十分意外。

  他並不排斥與這位老前輩見面,立即欣然答應,前往列寧格勒。

  此時已經是九月中旬,列寧格勒的天氣秋意盎然,除了中午的兩三個小時,早晚愈發寒涼。

  杜飛和娜塔莎乘坐他的k-8專機抵達列寧格勒時已經是下午五點。

  下飛機,有專車把他們接到了一座位於海邊的度假別墅。

  娜塔莎的爺爺退休後,大抵上會在兩個地方,一個是這裡的別墅,另一個就是黑海邊的索契。

  唯獨不喜歡到莫斯科去秀存在感。

  用他自己的話就是,退休就要有退休的樣子,不要到處去礙眼。

  正好趕上飯點兒,事先做了安排,一起吃的晚飯。

  吃的是傳統的速聯家常菜,並不算鋪張。

  除了杜飛和娜塔莎,一起的還有一位娜塔莎的堂哥,是她大伯的長子。

  自從娜塔莎爺爺退休之後,娜塔莎的家族職位最高的就是她大伯,繼承的正治資源也最多。

  務求在短時間內,至少在老爺子臨死前再上一個台階,整個家族未來才穩妥。

  不過以杜飛看來,娜塔莎爺爺的身體狀況,倒也不那麼急迫。

  這是杜飛跟娜塔莎爺爺第二次見面,倒也不算太生分。

  老人精神抖擻,烤土豆和燒牛肉吃了一大盤,嘴唇上全白的八字鬍修剪的整整齊齊,吃飯的時候沒有沾到一點菜湯。

  整個人的狀態比波列日涅好多了。

  杜飛看了電視上,波列日涅在演習前發表的講話,嘴角已經有很明顯的不受控制的抽動,還控制不住流口水。

  鑑於之前波列日涅已經有過兩次中風,可以預料此時波列日涅的健康狀況相當不樂觀。

  但無論如何,他都必須出現在鏡頭前。

  因為看到他速聯人民就會安心,就會感覺哈拉少,並不在乎他老人家的哈喇子是多還是少。

  「看了演習,感覺怎麼樣?」老托卡也拿餐巾擦擦嘴,笑呵呵的看著餐桌對面的杜飛。

  杜飛咽下嘴裡的牛肉,喝一口香檳道:「非常震撼,我看西方報紙上已經寫出,速聯的重裝合成兵團可以在八天之內橫掃歐洲,這並不是危言聳聽的誇張……」

  杜飛毫不吝嗇溢美之詞,吧啦吧啦的一頂頂高帽子送過去。

  托卡也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一張老臉上的褶子都張開了。

  一旁的娜塔莎和堂哥聽著,都覺著杜飛的評價有些誇張,他們承認這次演習展現出的戰鬥力很強但也沒有杜飛說的那麼強。

  顯然托卡也是知道的,聽杜飛說完轉又問道:「任何事物都不是完美的,也不要只說好的地方,說說有什麼不足?」

  杜飛抿了抿唇,眼眸中閃過一抹玩味:「要說不足,我覺得唯一美中不足……這場演習如果不是演習就更好了。」

  在場的三人一聽全都一愣。

  杜飛這話有些繞,又是假設,又是否定,但意思卻不難理解。

  老托卡也皺眉,收斂笑容嚴肅的注視過來,沉聲道:「什麼意思?」

  杜飛道:「恕我冒昧,但我真的不知道波列日涅同志在忌憚什麼?為什麼不直接假戲真做?你們已經擁有了整個地球最強大的武力,卻只是拿在手裡嚇唬敵人,而不去消滅他們……」

  老托卡也眉頭皺的更緊,連娜塔莎和她堂哥也緊張起來。

  杜飛則若無其事的接著道:「我認為,自從羅馬帝國覆滅以後,歐洲分裂的時間已經太久了,其間固然出現了拿破崙大帝這樣的偉大人物,卻依然沒法完成統一整個歐洲的壯舉。而現在,速聯已經具備了這個實力,並且具備了外部條件,不管是法果,還是意塔利,他們的馬列檔都在蓬勃發展。只要莫思科振臂一呼,必是贏糧而影從……」

  說到這裡,杜飛不住搖頭,一臉惋惜:「可惜,這次演習固然震撼,卻只能讓敵人在恐懼之後更喪心病狂。還不如乾脆假戲真做,一路向西……」

  等杜飛說完,老托卡也一時沉默,眼光在杜飛身上不住的上下審視,卻並沒有反駁,也沒有動怒。

  隔了半晌才淡淡道:「年輕人,你沒有見過戰爭的可怕。就算真如你說的,我們可以幫助法果,幫助意塔利,去解放他們,但憑什麼讓我們的小伙子犧牲生命去幫助他們?」


  杜飛心中一凜,他預想了幾種托卡也得反應,唯獨沒想到會這樣說。

  但仔細一想也沒錯。

  或者說,如果站在速聯人的角度,他們之前這樣做了卻是吃力不討好。

  東歐那些果家,波藍、匈牙利、捷克,速聯幫助他們,但是他們卻覺得是速聯限制了他們。

  究竟孰是孰非先放在一邊,至少站在速聯人的角度應是這樣的。

  現在尚且如此,如果真把法果和意塔利納入進來,還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

  眾所周知,意塔利人是著名的事多,法果人是著名的能搞事。

  杜飛心中默然,該說不說如果站在這個角度,的確沒有任何問題。

  至於蘑菇彈什麼的,托卡也沒提,杜飛也沒提。

  因為他們心裡都清楚,如果僅僅為了歐洲,阿美莉卡是不可能拼著同歸於盡使用蘑菇彈的。

  不管他之前做過什麼承諾,嘴上說的多好聽,真要較真兒,都不會用。

  就像當初,在69年速聯叫囂著如何如何,最終怎麼樣了?

  還不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道理也是一樣的,他們不可能因為一場距離莫思科六千多公里的小規模衝突就使用蘑菇彈。

  那種心理狀態,只能是精神病。

  但同時,老托卡也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莫思科的主流態度。

  別看在明面上,莫思科言必談歐洲如何如何,但實際上對解放歐洲的興趣並不大。

  或者更準確的說,自從二戰後莫思科都一直在盡力避免再次爆發大規模戰爭。

  那一次他們損失的人口實在太多了,雖然取得了最後的勝利,卻是真正的元氣大傷。

  否則,按照速聯的人口計劃,他們現在至少應該有五億到六億人口,成為世界第三人口大國,是阿美莉卡兩倍。

  再加上速聯的教育體系,足以爆發出強大的人力優勢。

  可惜,因為二戰,到現在速聯的總人口也只超過三億。

  回到餐桌上,結束了關於演習的話題。

  老托卡詢問一些花果那邊的情況,倒也沒涉及特別深的問題,就是閒聊。

  直至娜塔莎的堂哥看了看表,提前起身告辭。

  杜飛也覺著時間差不多了,外邊天都黑了。

  更何況人家孫子都走了,自己這個外人再不走就顯得不妥當了。

  誰知老托卡也竟然攔住道:「不用管他,整天忙來忙去,也沒看他忙出什麼。」

  娜塔莎的堂哥走到門口,聽到這個腳步稍微一頓,隨即加快速度,有些落荒而逃。

  娜塔莎瞧見,則是撇撇嘴。

  杜飛則笑了笑,他跟娜塔莎堂哥第一次見面,不好說什麼。

  同時心裡也格外小心起來。

  他不相信面前這個老人留他是因為喜歡跟他聊天,如果現在他和娜塔莎都沒結婚,或許還有一點點可能。

  很顯然,老托卡也還有話沒說,而且是故意拖延到大孫子走了。

  娜塔莎堂哥是家族第三代的核心,老托卡也自然不會防備他,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保護。

  老托卡也不想太早把看重的大孫子牽扯到一些事情當中。

  果然,等屋裡只剩下三人,娜塔莎也主動站起身道:「我去給你們沏一杯紅茶。」

  轉眼,只剩下杜飛和托卡也。

  托卡也扶著座椅站起身道:「跟我到陽台走走。」

  這座大別墅依山靠海,正對著海面的方向有一個巨大的陽台,左右足有近二十米長,進身也有兩米多。

  杜飛起身跟上。

  從陽台上能看到遠處海面上的燈塔,還時不時有從極遠處傳來的,微弱的汽笛聲。

  老托卡也來到陽台的護欄邊上,雖然蒼老脊背卻挺的筆直,淡淡道:「聽娜塔莎說,你對波列日涅同志的身體有些看法?」

  杜飛一愣,沒料到這老狐狸會這麼開門見山。

  但也只是一瞬,托卡也特地來到這裡,又把兩個孫輩支走,就是要密談。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離開這個陽台,說了什麼,聽了什麼,就都不算數了。

  杜飛笑了笑:「您說笑了,這還需要我有什麼看法?如果您要是非要說,我倒是有些擔心安德羅播同志……」

  此話一出,饒是老托卡也也是臉色一變。

  說波列日涅沒什麼,莫思科的高層對此都心知肚明,只是不說罷了。

  大概就是這兩三年的事兒。

  而且因為身體原因,到目前波列日涅的許多權力已經事實上被架空了。

  別忘了,作為他認定的接班人,安德羅播是幹什麼的。

  正因如此,當杜飛提到安德羅播的名字才會讓托卡也這麼緊張。

  在現在,你可以說波列日涅,卻不能說安德羅播。

  一個是行將就木,一個是來日方長。

  但托卡也旋即反應過來,杜飛既然敢大放厥詞,必定不是無的放矢。

  難道安德羅播的身體真有什麼大問題。

  此時安德羅播的身體還沒表現出特別嚴重的問題。

  大家都知道他的血糖和腎臟有些問題,但似乎也問題不大。

  畢竟這麼大年紀了,不可能強壯的像小伙子一樣。

  只是聽杜飛的口氣,怕是沒這麼簡單。

  杜飛則是無所謂,在剛才點破了安德羅播的身體之後,索性放飛自我了。

  反正他馬上就回家了,現在說什麼都是管殺不管埋。

  杜飛大言不慚道:「我們花果的中醫講究望聞問切,也就是通過觀察病人面部的一些特徵,就能看出一些病症……」

  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杜飛最後篤定道:「所以,我看安德羅播同志很可能已經罹患了很嚴重的腎病。」

  托卡也表情嚴肅。

  在這之前,他是真沒想到。

  但杜飛言之鑿鑿,並不像是胡說八道,而且這種事不知道就罷了,一旦察覺端倪,其實不難確認。

  托卡也思緒電轉。

  之前他之所以退休,最主要的就是給安德羅播和契爾年可讓路。

  他的年紀比波列日涅他們都大,按道理也是該退休的時候了。

  可如果真像杜飛言之鑿鑿的,波列日涅不說,作為繼承人的安德羅播身體也出了問題,情況就有些微妙了。

  托卡也從兜里摸出煙,放在嘴上叼住卻遲遲沒有點燃。

  杜飛在旁邊也沒有繼續說話,這些已經足夠了。

  他只是需要一些變數,至於能不能成,是什麼結果,無法強求。

  只能看後續托卡也得抉擇。

  杜飛相信,一個能夠走到今天,能在雲波詭譎的莫思科全身而退的老狐狸會有他的想法和判斷。

  次日,杜飛搭乘飛機從列寧格勒返回京城。

  關於與娜塔莎爺爺見面的情況,杜飛回去並沒聲張,甚至沒告訴朱爸。

  說到底這種事是有些犯忌諱的。

  在外面可以放肆一些,回到家還是要收斂一些。

  再則這次速聯的西方八1軍演實在太震撼了,杜飛有機會近距離觀看,掌握著第一手資料。

  回來之後,立即被人拉過去,參與對這次演習的系統分析,研討如果面對這種程度的攻擊如何抵擋應對。

  這項工作一直持續了幾個月才告一段落。

  ……

  轉過年,也就是1982年。

  朱婷又給杜飛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取名叫杜正東。

  說起來這已經是杜飛的第七個孩子,朱婷這邊三個,朱麗和王玉芬各生了倆。

  另一件發生在1982年上半年的大事就是英果跟阿根廷為了南大西洋上大打出手。

  這並不是突發事件,實際上在去年下半年就已經露出了端倪。

  這兩年阿根廷的經濟爛的一塌糊塗,通脹超過500%,經濟下行,看不到頭。

  為了轉移內部矛盾,早就盯上了馬島。

  而且在此前,為了儘量避免刺激掄敦,進行了一系列試探。

  在這個過程中雙方都出現了誤判。

  英果以為阿根廷不敢,阿根廷則認為英果放棄了這些島嶼的控制權。

  結果可想而知。

  而更讓杜飛沒想到的,這場遠隔萬里的戰爭,居然也能牽扯到他身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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