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6章 以下克上
第1508章 以下克上
大則修東二從沒想過，堂堂自己會有一天陷入這樣進退兩難的窘境。
尤其首相的突然辭職，等於突然把他架在了火上烤。
大則修東二很清楚，在這個時候下令鎮壓會是什麼後果，於心而言他當然不樂意這個命令從他的嘴裡出去。
屆時，外界的輿論會怎麼說。
什麼叫人言可畏，哪個是眾口鑠金！
大則家從明治維新時期積累到現在的人望會一朝喪盡。
可是他能拒絕嗎？
那名阿美莉卡的准醬已經到了門外，這就是不容拒絕的信號。
如果他決絕，就是不給阿美莉卡面子，就是不給萬聖屯和六角大樓面子。
大則修東二深吸一口氣，一雙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抹陰鷙的凶光，在剛才的一瞬間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連他自己都有些害怕的念頭。
既然註定不能拒絕，註定要萬人唾罵，那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
此時大則修東二想起了他小時候被他祖父逼著背誦《史記》中的一句話：大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耳。
他不記得這句話說的是誰了，也忘了其背後的故事。
但其中的氣魄令他記憶猶新。
大則修東二使勁咬牙，腮幫子的肌肉一跳一跳的。
正在這時，那位麥迪恩准醬從外面進來。
灰色的軍裝，身材高大，面帶微笑，在態度上倒是客氣，遠遠就伸出手用日語道：「大則桑，好久不見~」
作為駐東洋美軍的重要人物，麥迪恩准醬經常與大則修東二打交道。
別看他只是個准醬，但他的實權一點也不小，並且在六角大樓有很深背景。
「麥迪恩閣下很榮幸您的蒞臨。」大則修東二面帶笑容，搶了兩步迎上去握手。
簡單寒暄後，麥迪恩准醬並沒有兜圈子，直接道：「大則桑，應該很清楚我這次來的目的……」
「哈衣~」大則修東二微微低頭：「我明白，請閣下指示，我必定言聽計從。」
麥迪恩快速的撇撇嘴，暗罵了一聲老狐狸。
如果可以指示還需要他來嗎？那種事隨便一個電話就足夠了。
現在既然親自來了，肯定是不能說的。
麥迪恩哈哈一笑：「大則桑太客氣了，這裡是東洋，東洋的事情還是要由東洋人做主，我們阿美莉卡只能提供非常有限的幫助。」
大則修東二的嘴角抽了抽，心裡暗罵一聲虛偽。
有好處的時候怎麼不說這裡是東洋？
現在有黑鍋了，知道往外甩了，真特麼……八嘎呀路！
大則修東二的心裡暗罵，表面上仍要維持笑容。
他心裡很清楚，這個命令肯定要由他來下達，不管他願意不願意，是改變不了的。
他現在的虛與委蛇，並非要逃避這件事，而是要想辦法儘量爭取一些利益。
尤其他剛才想到的那個計劃。
他知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典故。
既然躲不開壞事，那就想辦法把壞事變成好事。
經過一番拉扯，大則修東二一臉正色道：「麥迪恩閣下，作為自衛隊的指揮官，關於您所說的，我肯定責無旁貸，但也請您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
麥迪恩皺眉，隱隱嗅出了一絲不尋常，沉聲道：「大則桑有什麼要求？」
大則修東二眼睛微眯，閃過一抹狠厲：「我希望醬軍閣下，以及阿美莉卡，可以支持我成為新首相……」
麥迪恩挑了挑眉，本來在他們的計劃中，大則修東二就是一個背鍋的，使用完了就會被拋棄掉。
畢竟為了阿美莉卡的名聲，他們不會跟一個劊子手合作。
在這裡願意替他們賣命的人多得是。
但顯然，大則修東二不是傻子，他看的很透徹，一旦下令開槍，他就徹底臭了，但他不想成為朴鄭西，被用完了像破抹布一樣丟掉。
所以他提出了自己的計劃，出動自衛隊，效仿全都換，正變上台。
這個大膽的想法把麥迪恩准醬也嚇了一跳。
這與他們的預想差距太大了。
大則修東二以退為進，淡淡道：「當然，我這個要求可能有些無理，如果醬軍閣下覺得過分，權當我沒有提過，我會立即引退……」
「法克！」麥迪恩心裡罵了一聲，這個東洋人竟然將他的軍。
然而現在不是他能任性的時候。
換在別的時候，他有許多辦法能拿捏大則修東二。
唯獨現在，主動權握在大則修東二的手裡，如果對方鐵了心不合作，只會讓局勢失控。
那不符合阿美莉卡的利益，更會讓他本人承受來自懷特宮和六角大樓的雙重壓力。
可以說，大則修東二的時機把握的非常好。
但在他個人而言，反而更希望此時麥迪恩大發雷霆，拂袖而去。
那樣反而給了他脫身的機會，不用鋌而走險。
以後不管誰追究，他都可以推脫。
他已經表明願意背這口黑鍋，是麥迪恩不給機會，怪不了他大則修東二。
可惜，這種想法終究是想當然了。
能做到麥迪恩的位置，並在六角大樓，手眼通天長袖善舞，怎麼可能因為一口氣把自己置於尷尬境地。
麥迪恩迅速調整心態，當即道：「好，大則桑，我可以同意你的條件，但是……駐東洋美軍不會參與，更不會提供任何幫助。」
大則修東二無奈苦笑，終究還是要走這條路。
「麥迪恩閣下請放心……」大則修東二再次鞠躬，他本也沒指望借阿美莉卡的力量。
他是自救，不關乎阿美莉卡在東洋的利益。
能依靠的只有手頭現有的力量，以及出其不意的突然性。
現在，他必須要快！
不等麥迪恩離開，大則修東二抓起桌上的電話：「喂，我是大則……讓小田聽電話……現在立即率領自衛隊第一師團進入東京維持秩序……八嘎！這是命令，現在，立即！小田桑，請不要讓我失望，你知道我的脾氣……」
電話那邊傳來了粗重的呼吸聲，沉默幾秒後才傳來一聲「哈衣！」
麥迪恩深深看了一眼沒放下聽筒，直接按了電話，又撥一個號碼的大則修東二，這次是警察廳……
麥迪恩抿了抿唇，他沒想到會發展到這一步。
「該死的東洋人！」在心裡罵了一聲，麥迪恩知道他必須立即回去向上匯報。
然而，就在他走到門口，打開門卻發現外面竟被兩名穿著黑西裝的壯漢堵住了。
麥迪恩皺眉，回頭望向大則修東二。
他並不害怕，他不相信有東洋人敢傷害他，除非那個人瘋了。
顯然大則修東二不是瘋子，雖然他的所作所為讓人看起來有些瘋狂，但麥迪恩能感覺到，他並不是真瘋，只是別無他法，置之死地而後生。
「抱歉，請閣下稍等~」大則修東二捂住話筒，沖門口的方向微微鞠躬，又快速與外界通話。
直至幾分鐘後，他才最終放下電話，轉而打開辦公桌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樣東西，走向麥迪恩准醬。
「我不要求幫助，但請閣下可以稍微晚一些把這邊的情況匯報回去，拜託了！」大則修東二深深鞠躬，雙手奉上一個非常精緻的票據夾。
麥迪恩皺眉接過票據夾，打開按扣，咔的一聲，裡面竟是一張不記名國債票據，金額赫然是200萬美元！
即使麥迪恩出身不凡也是心中一凜。
這可是兩百萬美元現金不是二十萬，更不是兩萬。
這種票據幾乎沒有風險。
更主要的是，大則修東二沒求他幹什麼，只是稍微拖延一下時間，就能拿到兩百萬。
簡直不要太划算了。
麥迪恩原本的慍怒消失，轉而露出笑容，極其自然的把票據夾收入口袋，跟大則修東二握手：「當然，看在……看在上帝的份上，大則桑，我們是朋友！」
很顯然他是想說看在美元的份上，上帝的面子遠沒有富蘭克林大。
大則秀東二也笑著道：「當然，我們是朋友。」
……
就在大則修東二搞定了麥迪恩後，大概兩個小時。
東京郊區的一條入城公路上，傳來了轟隆隆的震動。
準備晚飯的家庭婦女和剛放學的孩子聽到動靜跑出來看。
深灰色的坦克冒著黑煙，順著馬路向市中心的方向駛去。
大則修東二深知，兩百萬美元沒法讓麥迪恩幫他拖延多久，他的動作必須要快。
在萬聖屯反應過來之前，形成既定事實。
到時候不管願意不願意，阿美莉卡只能接受，或者付出更大代價，把他拿掉，換其他人。
以他對阿美莉卡的了解，萬聖屯大概率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久前南高麗剛出事，阿美莉卡也是默許的。
尼姑的腦袋，憑什麼他全都換摸得，我大則修東二摸不得！
此時，大則修東二換了一身戎裝，整個人猶如打了雞血，精神異常。
手中握著一把大則家從江戶時代傳承的名刀，儘管他心裡清楚，這把所謂的名刀，是幾十年前新打造的，但大則家承認它是供奉了幾百年的名刀它就是！
「大人，時間到了。」門外的秘書，同時也是大則修東二的家臣，此時一身戎裝並且在頭上綁了白色布條。
大則修東二應了一聲，轉身向外走去。
他所在的辦公樓前面，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外加十多輛坦克，簇擁著一輛轎車。
「閣下，請上車~」一名軍官上前。
大則修東二擺擺手，拿刀一指排在第一的坦克：「扶我上去。」
……
與此同時，整個東京都亂了。
人們看見坦克和裝甲車，還有大批士兵，本能的害怕。
原本湊熱鬧的人立即走掉了一大半。
剩下強撐的人也戰戰兢兢，心裡七上八下。
大則修東二卻沒有理會這些人，他率領一隊人馬開始在城內巡遊。
卻不是耀武揚威，而是拉人上他這艘船。
大則修東二雖然是自衛隊指揮官，但他的權力非常有限。
大則家在整個東洋的權力金字塔中，也不是最頂尖的一撮。
他之所以能搞出這麼大動靜，主要是趁著首相引退的真空期，再加上爆發的正治醜聞，令許多人風聲鶴唳，不敢輕舉妄動。
然而這個時間窗口不會延續很久，很快就會有人反應過來。
他必須趕在這之前，聚攏起足夠強大的力量，造成無法改變的既定事實。
這也是東洋的傳統，以小博大，以下克上。
大則修東二第一個找的就是這次錄音曝光事件的始作俑者土屋中信。
之所以找他，理由也很簡單，就是土屋中信跟大則修東二一樣都沒有退路。
在錄音中大放厥詞，那些話私下說完全沒問題，但放在公眾面前卻不行。
如果不出意外，土屋中信的正治生命將徹底終結，甚至會遭遇其他調查，不體面的鋃鐺入獄。
而大則修東二的出現就是個『意外』。
土屋中信不想接受那種命運，必須跟大則修東二合作。
作為紫民黨的元老，前任副總裁，土屋中信的地位和力量遠不是大則修東二能比的。
土屋中信雖然出事了，但還沒來得及蓋棺定論，他的資源還沒被瓜分。
「前輩，請您務必幫我！拜託了~」大則修東二雙腿岔開，跪坐在土屋中信的面前，表情異常專注誠摯。
一手握著武士刀，一手向下在膝蓋前點地。
土屋中信面上維持鎮定，心跳卻控制不住的加速。
不僅因為大則修東二的出現給他帶來的轉機，也因為面前之人的瘋狂令他害怕。
土屋中信飛快掃了一眼大則修東二握刀的手，因為用力凸顯出的青筋，不由得產生一種錯覺，如果他敢牙崩半個不字，那把刀就會立即出鞘，要了他這條老命。
在他耳邊還能聽到院子外，沒有熄火的坦克發出的「隆隆」聲。
該怎麼選擇，顯而易見。
土屋中信嘴角向下緊繃，沉聲道：「大則君，果家就拜託你了！」
「哈衣！請前輩放心。」大則修東二暗暗鬆一口氣。
剛剛他真怕土屋中信這個老東西冥頑不靈，好在並沒有出現那種情況。
拿下了土屋中信，他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
接下來，他還要再「說服」一個人
大則修東二從沒想過，堂堂自己會有一天陷入這樣進退兩難的窘境。
尤其首相的突然辭職，等於突然把他架在了火上烤。
大則修東二很清楚，在這個時候下令鎮壓會是什麼後果，於心而言他當然不樂意這個命令從他的嘴裡出去。
屆時，外界的輿論會怎麼說。
什麼叫人言可畏，哪個是眾口鑠金！
大則家從明治維新時期積累到現在的人望會一朝喪盡。
可是他能拒絕嗎？
那名阿美莉卡的准醬已經到了門外，這就是不容拒絕的信號。
如果他決絕，就是不給阿美莉卡面子，就是不給萬聖屯和六角大樓面子。
大則修東二深吸一口氣，一雙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抹陰鷙的凶光，在剛才的一瞬間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連他自己都有些害怕的念頭。
既然註定不能拒絕，註定要萬人唾罵，那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
此時大則修東二想起了他小時候被他祖父逼著背誦《史記》中的一句話：大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耳。
他不記得這句話說的是誰了，也忘了其背後的故事。
但其中的氣魄令他記憶猶新。
大則修東二使勁咬牙，腮幫子的肌肉一跳一跳的。
正在這時，那位麥迪恩准醬從外面進來。
灰色的軍裝，身材高大，面帶微笑，在態度上倒是客氣，遠遠就伸出手用日語道：「大則桑，好久不見~」
作為駐東洋美軍的重要人物，麥迪恩准醬經常與大則修東二打交道。
別看他只是個准醬，但他的實權一點也不小，並且在六角大樓有很深背景。
「麥迪恩閣下很榮幸您的蒞臨。」大則修東二面帶笑容，搶了兩步迎上去握手。
簡單寒暄後，麥迪恩准醬並沒有兜圈子，直接道：「大則桑，應該很清楚我這次來的目的……」
「哈衣~」大則修東二微微低頭：「我明白，請閣下指示，我必定言聽計從。」
麥迪恩快速的撇撇嘴，暗罵了一聲老狐狸。
如果可以指示還需要他來嗎？那種事隨便一個電話就足夠了。
現在既然親自來了，肯定是不能說的。
麥迪恩哈哈一笑：「大則桑太客氣了，這裡是東洋，東洋的事情還是要由東洋人做主，我們阿美莉卡只能提供非常有限的幫助。」
大則修東二的嘴角抽了抽，心裡暗罵一聲虛偽。
有好處的時候怎麼不說這裡是東洋？
現在有黑鍋了，知道往外甩了，真特麼……八嘎呀路！
大則修東二的心裡暗罵，表面上仍要維持笑容。
他心裡很清楚，這個命令肯定要由他來下達，不管他願意不願意，是改變不了的。
他現在的虛與委蛇，並非要逃避這件事，而是要想辦法儘量爭取一些利益。
尤其他剛才想到的那個計劃。
他知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典故。
既然躲不開壞事，那就想辦法把壞事變成好事。
經過一番拉扯，大則修東二一臉正色道：「麥迪恩閣下，作為自衛隊的指揮官，關於您所說的，我肯定責無旁貸，但也請您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
麥迪恩皺眉，隱隱嗅出了一絲不尋常，沉聲道：「大則桑有什麼要求？」
大則修東二眼睛微眯，閃過一抹狠厲：「我希望醬軍閣下，以及阿美莉卡，可以支持我成為新首相……」
麥迪恩挑了挑眉，本來在他們的計劃中，大則修東二就是一個背鍋的，使用完了就會被拋棄掉。
畢竟為了阿美莉卡的名聲，他們不會跟一個劊子手合作。
在這裡願意替他們賣命的人多得是。
但顯然，大則修東二不是傻子，他看的很透徹，一旦下令開槍，他就徹底臭了，但他不想成為朴鄭西，被用完了像破抹布一樣丟掉。
所以他提出了自己的計劃，出動自衛隊，效仿全都換，正變上台。
這個大膽的想法把麥迪恩准醬也嚇了一跳。
這與他們的預想差距太大了。
大則修東二以退為進，淡淡道：「當然，我這個要求可能有些無理，如果醬軍閣下覺得過分，權當我沒有提過，我會立即引退……」
「法克！」麥迪恩心裡罵了一聲，這個東洋人竟然將他的軍。
然而現在不是他能任性的時候。
換在別的時候，他有許多辦法能拿捏大則修東二。
唯獨現在，主動權握在大則修東二的手裡，如果對方鐵了心不合作，只會讓局勢失控。
那不符合阿美莉卡的利益，更會讓他本人承受來自懷特宮和六角大樓的雙重壓力。
可以說，大則修東二的時機把握的非常好。
但在他個人而言，反而更希望此時麥迪恩大發雷霆，拂袖而去。
那樣反而給了他脫身的機會，不用鋌而走險。
以後不管誰追究，他都可以推脫。
他已經表明願意背這口黑鍋，是麥迪恩不給機會，怪不了他大則修東二。
可惜，這種想法終究是想當然了。
能做到麥迪恩的位置，並在六角大樓，手眼通天長袖善舞，怎麼可能因為一口氣把自己置於尷尬境地。
麥迪恩迅速調整心態，當即道：「好，大則桑，我可以同意你的條件，但是……駐東洋美軍不會參與，更不會提供任何幫助。」
大則修東二無奈苦笑，終究還是要走這條路。
「麥迪恩閣下請放心……」大則修東二再次鞠躬，他本也沒指望借阿美莉卡的力量。
他是自救，不關乎阿美莉卡在東洋的利益。
能依靠的只有手頭現有的力量，以及出其不意的突然性。
現在，他必須要快！
不等麥迪恩離開，大則修東二抓起桌上的電話：「喂，我是大則……讓小田聽電話……現在立即率領自衛隊第一師團進入東京維持秩序……八嘎！這是命令，現在，立即！小田桑，請不要讓我失望，你知道我的脾氣……」
電話那邊傳來了粗重的呼吸聲，沉默幾秒後才傳來一聲「哈衣！」
麥迪恩深深看了一眼沒放下聽筒，直接按了電話，又撥一個號碼的大則修東二，這次是警察廳……
麥迪恩抿了抿唇，他沒想到會發展到這一步。
「該死的東洋人！」在心裡罵了一聲，麥迪恩知道他必須立即回去向上匯報。
然而，就在他走到門口，打開門卻發現外面竟被兩名穿著黑西裝的壯漢堵住了。
麥迪恩皺眉，回頭望向大則修東二。
他並不害怕，他不相信有東洋人敢傷害他，除非那個人瘋了。
顯然大則修東二不是瘋子，雖然他的所作所為讓人看起來有些瘋狂，但麥迪恩能感覺到，他並不是真瘋，只是別無他法，置之死地而後生。
「抱歉，請閣下稍等~」大則修東二捂住話筒，沖門口的方向微微鞠躬，又快速與外界通話。
直至幾分鐘後，他才最終放下電話，轉而打開辦公桌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樣東西，走向麥迪恩准醬。
「我不要求幫助，但請閣下可以稍微晚一些把這邊的情況匯報回去，拜託了！」大則修東二深深鞠躬，雙手奉上一個非常精緻的票據夾。
麥迪恩皺眉接過票據夾，打開按扣，咔的一聲，裡面竟是一張不記名國債票據，金額赫然是200萬美元！
即使麥迪恩出身不凡也是心中一凜。
這可是兩百萬美元現金不是二十萬，更不是兩萬。
這種票據幾乎沒有風險。
更主要的是，大則修東二沒求他幹什麼，只是稍微拖延一下時間，就能拿到兩百萬。
簡直不要太划算了。
麥迪恩原本的慍怒消失，轉而露出笑容，極其自然的把票據夾收入口袋，跟大則修東二握手：「當然，看在……看在上帝的份上，大則桑，我們是朋友！」
很顯然他是想說看在美元的份上，上帝的面子遠沒有富蘭克林大。
大則秀東二也笑著道：「當然，我們是朋友。」
……
就在大則修東二搞定了麥迪恩後，大概兩個小時。
東京郊區的一條入城公路上，傳來了轟隆隆的震動。
準備晚飯的家庭婦女和剛放學的孩子聽到動靜跑出來看。
深灰色的坦克冒著黑煙，順著馬路向市中心的方向駛去。
大則修東二深知，兩百萬美元沒法讓麥迪恩幫他拖延多久，他的動作必須要快。
在萬聖屯反應過來之前，形成既定事實。
到時候不管願意不願意，阿美莉卡只能接受，或者付出更大代價，把他拿掉，換其他人。
以他對阿美莉卡的了解，萬聖屯大概率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久前南高麗剛出事，阿美莉卡也是默許的。
尼姑的腦袋，憑什麼他全都換摸得，我大則修東二摸不得！
此時，大則修東二換了一身戎裝，整個人猶如打了雞血，精神異常。
手中握著一把大則家從江戶時代傳承的名刀，儘管他心裡清楚，這把所謂的名刀，是幾十年前新打造的，但大則家承認它是供奉了幾百年的名刀它就是！
「大人，時間到了。」門外的秘書，同時也是大則修東二的家臣，此時一身戎裝並且在頭上綁了白色布條。
大則修東二應了一聲，轉身向外走去。
他所在的辦公樓前面，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外加十多輛坦克，簇擁著一輛轎車。
「閣下，請上車~」一名軍官上前。
大則修東二擺擺手，拿刀一指排在第一的坦克：「扶我上去。」
……
與此同時，整個東京都亂了。
人們看見坦克和裝甲車，還有大批士兵，本能的害怕。
原本湊熱鬧的人立即走掉了一大半。
剩下強撐的人也戰戰兢兢，心裡七上八下。
大則修東二卻沒有理會這些人，他率領一隊人馬開始在城內巡遊。
卻不是耀武揚威，而是拉人上他這艘船。
大則修東二雖然是自衛隊指揮官，但他的權力非常有限。
大則家在整個東洋的權力金字塔中，也不是最頂尖的一撮。
他之所以能搞出這麼大動靜，主要是趁著首相引退的真空期，再加上爆發的正治醜聞，令許多人風聲鶴唳，不敢輕舉妄動。
然而這個時間窗口不會延續很久，很快就會有人反應過來。
他必須趕在這之前，聚攏起足夠強大的力量，造成無法改變的既定事實。
這也是東洋的傳統，以小博大，以下克上。
大則修東二第一個找的就是這次錄音曝光事件的始作俑者土屋中信。
之所以找他，理由也很簡單，就是土屋中信跟大則修東二一樣都沒有退路。
在錄音中大放厥詞，那些話私下說完全沒問題，但放在公眾面前卻不行。
如果不出意外，土屋中信的正治生命將徹底終結，甚至會遭遇其他調查，不體面的鋃鐺入獄。
而大則修東二的出現就是個『意外』。
土屋中信不想接受那種命運，必須跟大則修東二合作。
作為紫民黨的元老，前任副總裁，土屋中信的地位和力量遠不是大則修東二能比的。
土屋中信雖然出事了，但還沒來得及蓋棺定論，他的資源還沒被瓜分。
「前輩，請您務必幫我！拜託了~」大則修東二雙腿岔開，跪坐在土屋中信的面前，表情異常專注誠摯。
一手握著武士刀，一手向下在膝蓋前點地。
土屋中信面上維持鎮定，心跳卻控制不住的加速。
不僅因為大則修東二的出現給他帶來的轉機，也因為面前之人的瘋狂令他害怕。
土屋中信飛快掃了一眼大則修東二握刀的手，因為用力凸顯出的青筋，不由得產生一種錯覺，如果他敢牙崩半個不字，那把刀就會立即出鞘，要了他這條老命。
在他耳邊還能聽到院子外，沒有熄火的坦克發出的「隆隆」聲。
該怎麼選擇，顯而易見。
土屋中信嘴角向下緊繃，沉聲道：「大則君，果家就拜託你了！」
「哈衣！請前輩放心。」大則修東二暗暗鬆一口氣。
剛剛他真怕土屋中信這個老東西冥頑不靈，好在並沒有出現那種情況。
拿下了土屋中信，他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
接下來，他還要再「說服」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