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番外里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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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裡只亮了茶几上的燈。

  里園盤腿坐在地上, 拿著筷子低頭唆螺螄粉。

  低垂的臉掩蓋了蔓延的緋紅。

  對面男生默不作聲地拿著筆,在紙張上寫寫畫畫,偶爾指尖調試一下琴弦。偏頭看著吉他幾秒, 又低頭開始寫。

  他手邊也有一份螺螄粉, 開了蓋子, 味道刺鼻。他卻面無表情,仿佛不受影響。

  專注的愛豆太帥了。

  里園壓抑不住壓著心口, 砰砰砰地跳著。

  可惜人沒看她一眼,一直寫寫畫畫, 不知對方心跳如雷。里園心裡有百般想法, 也漸漸地有些消逝。

  她指著剩下那份螺螄粉, 「我吃?」

  男生筆尖一頓。

  「好。」說了句韓語, 無意識的。

  里園挪過來,埋頭繼續吃,臉頰還是紅的, 大約是被辣的。屋裡再次陷入安靜, 味道很大,男生很安靜, 下筆如神。

  里園偷偷探頭。

  敲見音符跟歌詞,心想可喜可賀, 總算能寫出來,身為老母親不, 身為經紀人倍感安慰。

  歌詞煽情。

  若為你一舞, 傾盡我一吻。

  他大概是還不太習慣用中文,時不時地有韓文代替。里園看著那吻字, 紅了臉, 縮回了頭, 收拾桌子的狼藉。

  「我先回去,你繼續,我過兩天再來看你。」

  「嗯。」一個單音。

  里園站起身,裙擺在茶几上劃了一個弧度。傅澤贏視線稍定,落在那白皙的小腿上。

  幾秒後。

  小腿不見,身後傳來了關門聲。

  他放下筆,身子後靠,抵著沙發。

  眼眸看著不遠處。

  又過了一分鐘左右,才低頭,繼續寫著。

  外面日頭還曬著,里園一走出去,臉頰都曬紅了,她遮著頭,下樓,順便扔了兩袋垃圾。

  肚子撐得厲害,她揉了揉,覺得最近的螺螄粉又好吃了,下回過來,還買。

  一個人繼續唆兩份。

  車子開出去,直接去了公司。

  GY里湯起接了一部電視劇,演一花心富二代,里園去玩公司,再拐著過去看他拍攝。

  拍攝地點很近,就在附近的高校,才一下車,遠遠就看到湯起在鏡頭前,捏著跟他對戲的男人的頭壓在地上,那眉眼囂張得如江太子一樣。里園嘖了一聲,突然有點想雲綠。

  靠在車旁給雲綠撥打電話。

  很快。

  那頭卻不是雲綠接,而是個男人。

  男人嗓音有點低,但清冽,「她在陪孩子,有事?」

  還有點穩重呢。

  里園一時沒反應過來,問道:「你誰?」

  男人那頭刷地掛斷電話。

  里園呆了幾秒。

  她刷地又打回去到雲綠的家裡,很快,雲綠儂軟的嗓音傳來,「嗯?剛在陪孩子,什麼事?你愛豆」

  「不,我想問你,剛剛接電話那男人的誰?」

  「我老公啊。」

  里園震驚。

  「臥槽,江太子?怎麼感覺他穩重很多啊,之前每次打電話給你,都是囂張地說什麼事」

  「要麼就兇巴巴地說,說話。」

  雲綠在那頭笑個不停,「是嗎?確實」

  她想起之前江郁還不讓她跟里園玩,即使婚後這男人溫和一些,仍然防賊一樣防著里園。

  那語氣確實囂張。

  「他剛剛真的很平和地說你在陪孩子」里園簡直不可思議,「變性了?」

  雲綠笑著道:「他前幾天答應悠悠跟林陽在一起了。」

  「臥槽?這麼快,之前不是反對得快要打斷悠悠的腿嗎?臥槽,你老公變了變了感覺你更可以為所欲為了,快讓他把集團的股份全給你」

  「你在說什麼啊,真是的。」雲綠在那頭無奈,「好了,不說了,甜甜抓我頭髮」


  「行吧,拜。」里園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才反應過來,媽的,忘記跟她說愛豆的事情了

  接下來幾天,里園沒再去打擾傅澤贏,她忙碌起來,幫GY處理這個處理那個,事情很多,直到又一個星期,這天正好下雨,不過雨不大,綿綿細雨,但也讓路變得有些朦朧。

  里園停好車,本想再買螺螄粉。

  後想了想,還是算了,隨手拿了把雨傘,撐著就上樓,電梯門一開。

  傅澤贏家門開著。

  門口站著一高挑的美女,傅澤贏冷冷淡淡地靠在門上。

  兩個人一塊看過來,里園走出去的腳步一頓。

  她看清了那高挑美女的長相。

  竟然是他的前女友,那個綠了他的模特。

  里園頓時腦袋鬧哄哄的,一時是這人怎麼敢來,一時又是他現下剛剛在恢復,要是被媒體知道

  總之,私人情緒跟經紀人情緒左右擠壓,最後她一甩腦袋,大步走過去,直接擋在了他的跟前,抬起眼眸,不客氣地道:「你怎麼在這?」

  「李小姐,我勸你現在離開」

  李艷上下打量她,因GY的名氣,加上里園管理著GY的官方微博,偶爾會有相片流出。

  加上長得不俗。

  李艷認出這是經紀人,如今應當是傅澤贏的經紀人,她神情頓了頓,說:「我想找他說兩句」

  後面的話沒說完,卻見傅澤贏垂眸,視線落在跟前女生的耳朵上。

  李艷話一梗。

  傅澤贏就摟著里園的腰,轉個身,反手關上門。

  砰——

  李艷呆站在原地。

  她死死地盯著門的某一處。

  他剛剛摟著那女的腰?

  屋裡還是只有橘色的燈,其餘地方都是暗的。里園進去後,反後知後覺地低頭,摟著她腰的大手鬆開了

  她伸手摸著肚子,回頭。

  傅澤贏坐在沙發上,捏起稿子看,側臉沒表情。里園心跳加速,後狠狠地壓制住,她轉身坐在對面的地板上,咳了一聲,說:「你現在特殊時期,絕對不能再跟她見面,再見面就很多事情說不清了,想翻身都難。」

  「我知道。」男生低聲回。

  他聲音好聽,在這房間裡更低,三個字像敲進耳朵一樣。里園想了下,還是道:「下車她再來找你,你記得給我打電話,還有你們這個小區好像不是那麼容易進來的,你是不是把門卡給」

  「我只把門卡給你。」男生掀起眼眸。

  里園的話猛咔在喉嚨里。

  幾秒後,他又道,「我以為是你才開門。」

  這話。

  靠。里園感覺自己要暈了。

  「啊是是嗎。」里園站起身,後繞過茶几,走過去,坐在他身邊,鎮定地道:「你這幾天稿子,我看看」

  修長的手把手裡的稿子遞給她,里園接了,低頭翻看。這次比上次的好多了,而且有幾首成形了。

  她看著那些音符,竟跟著哼起來,她聲音挺清脆的,蠻好聽。除了那首紅舞,後面還有一首隻寫了音符的歌曲。

  里園回頭看他,「這首需要靈感嗎?」

  傅澤贏靠在沙發扶手,下巴抵著黑色的上衣領口,道:「需要。」

  沙發這邊靠近茶几,雖然有燈光,但還是太暗了。看不太清他的神情,只是隱約可見剛硬的輪廓,里園很樂意給他靈感,當一個能幫上他的粉絲太好了。她攤手:「你說。」

  傅澤贏理了下黑色上衣。

  勾了下手指。

  里園愣了幾秒,「啊?」

  「過來。」他又說韓文了,里園呆了呆,點點頭,往他那兒湊了湊,她臀部沒挪,只是身子靠過去,手撐沙發上,睫毛在燈光下扇了扇。傅澤贏不動,看人來了,只是安靜地看著。

  里園眨眼:「嘿?」

  他坐直身子,捏住她下巴。

  幾秒後,低頭,堵住她的嘴唇。

  里園整個人呆了,手抓著沙發用力揪著,眼睛都來不及閉上,直愣愣地盯著。


  傅澤贏伸手,擋住她的眼眸。

  借著這個當細,深入了一下。

  里園:「」

  怎麼從他家裡離開的,里園完全不知道,她走到電梯裡,手機微信閃了出來。

  正是一份稿子。

  他正在填寫的音符。

  里園弄不清他的意思,捂住臉。

  卻又忍不住舔了下唇角,他的氣息還在。

  電梯一路下行。

  里園拿著傘,衝進雨里,進了車,隨後撥打了雲綠的電話,這次接電話的人是雲綠了。

  她剛喂了一聲。里園就語無倫次地道:「我我剛剛跟傅澤贏接吻了,我他說要找靈感,我就」

  她斷斷續續地把話說完。

  雲綠在那頭愣了幾秒,「你沒問他為什麼?」

  「他他親了我以後,就低頭開始寫,我完全失去理智,丟了句我走了就出門了,我好他媽沒出息啊」

  雲綠:「他什麼都沒說?」

  「沒有,低頭就開始寫,我我怎麼辦,我不是介意這個吻,我是嗚嗚嗚我再也不能當個沒心沒肺的老媽子了。」里園踩著油門,心還在猛跳著,就要跳出心臟了。

  娛樂圈不是沒有這種事情,但是藝人是藝人,經紀人是經紀人,別看經紀人追著藝人跑,藝人得聽經紀人的話,實際上位置根本不平等的,藝人什麼長相什麼才華什麼能力?

  經紀人充其量就是個打工的,一旦跟藝人發生了超出同事的關係,就沒有一個好結果的。

  之前說自己不能再冷酷無情了那是開玩笑,這會兒卻是真的。雲綠也知道危險,她頓了頓道:「這樣,你先回公司,我我另外安排人給他。」

  公司里不是沒有經紀人。

  還有的。

  里園大鬆一口氣,「好。」

  她是真的不想感情跟工作混為一談,之前那都是開玩笑啊。雲綠無奈:「沒想到他那麼會撩人,但是他怎麼會對你動手,難道這別國的圈子跟我們這邊不一樣?」

  「不知道啊。」里園喪氣回答。

  接下來,里園不再去想傅澤贏的事情,天天跟在GY的後頭跑,GY事情也很多啊。忙得不行。

  她也沒敢去問傅澤贏那邊的消息,不過雲綠給她發了幾次微信,說傅澤贏對新換的經紀人沒有什麼意見,也沒表達看法。

  這令里園又呆了呆。

  一個吻是不值錢,可是怎麼感覺她的愛豆是個渣男呢?

  一想到這裡,她心就抽一抽,打定主意不跟傅澤贏見面了,也不想破壞他在自己心裡的好印象。

  這天,里園跟GY幾個人開完會,去茶水間煮咖啡喝。咖啡味溢滿整個茶水間,她端起咖啡,踩著高跟鞋轉身。

  傅澤贏卻靠在門上,手插口袋裡,眼眸深深地看著她。

  里園心裡一跳。

  「你你怎麼來了?」

  傅澤贏拐上門,砰地一聲。他走上前,來到里園跟前,撐著桌台,擋住她去路,「你跑什麼?」

  聲音很低。

  里園眼珠子轉了下,「什麼?」

  「我問你,你跑什麼。」他聲音好聽,帶著幾許壓迫,而且普通話很標準。里園眨眼,「我」

  「不當經紀人可以,當女朋友行嗎?」他問。

  里園腦袋一轟。

  「長的那麼合我的胃口。」

  里園:「」

  「行嗎?」

  男生近得很,身上有點兒香味,語氣沒有起伏,卻帶著誘惑。

  看著這張追了幾年的臉,神不知鬼不覺地應了,「好啊」

  臥槽。

  她在說什麼。

  傅澤贏勾唇,「好。」

  他他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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