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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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3章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好吧,瞞不下去了。

  住院了,高燒不退,快一個星期了。

  好在沒有『遭重』,但也著實遭了一番罪。

  今天吊水最後一天,明天開始正常更新。

  今天再科普調整一天,過渡章,不想看科普的看官老爺們可以不訂閱······

  ·

  汲黯

  汲黯的祖先曾受古衛國國君恩寵,到他已是第七代,代代都在朝中榮任卿、大夫之職。

  靠父親保舉,漢景帝時汲黯當了太子洗馬,因為人嚴正而被人敬畏。

  漢景帝死後,太子劉徹繼位,任命他做謁者之官。

  東越的閩越人和甌越人發生攻戰,漢武帝派汲黯前往視察。

  他未到達東越,行至吳縣便折返而歸,稟報說:「東越人相攻,是當地民俗本來就如此好鬥,不值得煩勞天子的使臣去過問。」

  河內郡發生了火災,綿延燒及一千餘戶人家,漢武帝又派汲黯去視察。

  他回來報告說:「那裡普通人家不慎失火,由於住房密集,火勢便蔓延開去,不必多憂。我路過河南郡時,眼見當地貧民飽受水旱災害之苦,災民多達萬餘家,有的竟至於父子相食,我就趁便憑所持的符節,下令發放了河南郡官倉的儲糧,賑濟當地災民。現在我請求繳還符節,承受假傳聖旨的罪責。」

  漢武帝認為汲黯賢良,免他無罪,調任為滎陽縣令。

  汲黯認為當縣令恥辱,便稱病辭官還鄉。

  漢武帝聞訊,召汲黯回朝任中大夫。

  由於屢次向漢武帝直言諫諍,他仍不得久留朝中,被外放當了東海郡太守。

  汲黯崇尚道家學說,治理官府和處理民事,喜好清靜少事,把事情都交付自己挑選的得力郡丞和書吏去辦。

  他治理郡務,不過是督查下屬按大原則行事罷了,並不苛求小節。

  他體弱多病,經常躺在臥室內休息不出門。

  一年多的時間,東海郡便十分清明太平,人們都稱讚他。

  漢武帝得知後,召汲黯回京任主爵都尉,比照九卿的待遇。他為政力求無為而治,弘其大要而不拘守法令條文。

  汲黯與人相處很傲慢,不講究禮數,當面頂撞人,容不得別人的過錯。

  與自己心性相投的,他就親近友善;與自己合不來的,就不耐煩相見,士人也因此不願依附他。

  但是汲黯好學,又好仗義行俠,很注重志氣節操。

  他平日居家,品行美好純正;入朝,喜歡直言勸諫,屢次觸犯漢武帝的面子,時常仰慕傅柏和袁盎的為人。

  他與灌夫、鄭當時和宗正劉棄交好。他們也因為多次直諫而不得久居其官位。

  就在汲黯任主爵都尉而位列九卿的時候,王太后的弟弟武安侯田蚡做了宰相。

  年俸中二千石的高官來謁見時都行跪拜之禮,田蚡竟然不予還禮。

  而汲黯求見田蚡時從不下拜,經常向他拱手作揖完事。

  這時漢武帝正在招攬文學之士和崇奉儒學的儒生,說我想要如何如何,汲黯便答道:「陛下心裡欲望很多,只在表面上施行仁義,怎麼能真正仿效唐堯虞舜的政績呢!」

  漢武帝沉默不語,心中惱怒,臉一變就罷朝了,公卿大臣都為汲黯驚恐擔心。

  漢武帝退朝後,對身邊的近臣說:「太過分了,汲黯太愚直!」

  群臣中有人責怪汲黯,汲黯說:「天子設置公卿百官這些輔佐之臣,難道是讓他們一味屈從取容,阿諛奉迎,將君主陷於違背正道的窘境嗎?何況我已身居九卿之位,縱然愛惜自己的生命,但要是損害了朝廷大事,那可怎麼辦!」

  汲黯多病,而且已抱病三月之久,漢武帝多次恩准他休假養病,他的病體卻始終不愈。

  最後一次病得很厲害,莊助替他請假,漢武帝問道:「汲黯這個人怎麼樣?」

  莊助說:「讓汲黯當官執事,沒有過人之處。然而他能輔佐年少的君主,堅守已成的事業,以利誘之他不會來,以威驅之他不會去,即使有人自稱像孟賁、夏育一樣勇武非常,也不能撼奪他的志節。」

  漢武帝說:「是的。古代有所謂安邦保國的忠臣,像汲黯就很近似他們了。」


  大將軍衛青入宮侍中,漢武帝曾踞坐在床側接見他。

  丞相公孫弘平時有事求見,漢武帝有時連帽子也不戴。

  至於汲黯進見,漢武帝不戴好帽子是不會接見他的。

  漢武帝曾經坐在威嚴的武帳中,適逢汲黯前來啟奏公事,漢武帝沒戴帽,望見他就連忙躲避到帳內,派近侍代為批准他的奏議。

  汲黯被漢武帝尊敬禮遇到了這種程度。

  張湯剛以更改制定刑律法令做了廷尉,汲黯就曾多次在漢武帝面前質問指責張湯,說:「你身為正卿,卻對上不能弘揚先帝的功業,對下不能遏止天下人的邪惡慾念。安國富民,使監獄空無罪犯,這兩方面你都一事無成。相反,錯事你竭力去做,大肆破壞律令,以成就自己的事業,尤為甚者,你怎麼竟敢把高祖皇帝定下的規章制度也亂改一氣呢?你這樣做會斷子絕孫的。」

  汲黯時常和張湯爭辯,張湯辯論起來,總愛故意深究條文,苛求細節。

  汲黯則出言剛直嚴肅,志氣昂奮,不肯屈服,他怒不可遏地罵張湯說:「天下人都說絕不能讓刀筆之吏身居公卿之位,果真如此。如果非依張湯之法行事不可,必令天下人恐懼得雙足併攏站立而不敢邁步,眼睛也不敢正視了!」

  這時,漢朝正在征討匈奴,招撫各地少數民族。

  汲黯力求國家少事,常借向漢武帝進言的機會建議與胡人和親,不要興兵打仗。

  漢武帝正傾心於儒家學說,尊用公孫弘,對此不以為意。

  及至國內事端紛起,下層官吏和不法之民都弄巧逞志以逃避法網,漢武帝這才要分條別律,嚴明法紀,張湯等人也便不斷進奏所審判的要案,以此博取漢武帝的寵幸。

  而汲黯常常詆毀儒學,當面抨擊公孫弘之流內懷奸詐而外逞智巧,以此阿諛主上取得歡心;刀筆吏專門苛究深摳法律條文,巧言加以詆毀,構陷他人有罪,使事實真相不得昭示,並把勝獄作為邀功的資本。

  於是漢武帝越發地倚重公孫弘和張湯,公孫弘、張湯則深恨汲黯,就連漢武帝也不喜歡他,想藉故殺死他。

  公孫弘做了丞相,向漢武帝建議說:「右內史管界內多有達官貴人和皇室宗親居住,很難管理,不是素來有聲望的大臣不能當此重任,請調任汲黯為右內史。」

  汲黯當了幾年右內史,任中政事井井有條,從未廢弛荒疏過。

  大將軍衛青已經越發地尊貴了,他的姐姐衛子夫做了皇后,但是汲黯仍與他行平等之禮。

  有人勸汲黯說:「從天子那裡就想讓群臣居於大將軍之下,大將軍如今受到皇帝的尊敬和器重,地位更加顯貴,你不可不行跪拜之禮。」

  汲黯答道:「因為大將軍有拱手行禮的客人,就反倒使他不受敬重了嗎?」

  衛青聽到他這麼說,更加認為汲黯賢良,多次向他請教國家與朝中的疑難之事,看待他勝過平素所結交的人。

  淮南王劉安陰謀反叛,畏懼汲黯,說:「汲黯愛直言相諫,固守志節而寧願為正義捐軀,很難用不正當的事情誘惑他。至於遊說丞相公孫弘,就像揭掉蓋東西的蒙布或者把快落的樹葉震掉那麼容易了。」

  漢武帝已經多次征討匈奴大獲戰績,汲黯主張與胡人和親而不必興兵征討的話,他就更加聽不進去了。

  當初汲黯享受九卿待遇時,公孫弘、張湯不過還是一般小吏而已。

  等到公孫弘、張湯日漸顯貴,和汲黯官位相當時,汲黯又責難詆毀他們。

  不久,公孫弘升為丞相,封為平津侯;張湯官至御史大夫;昔日汲黯手下的郡丞、書史也都和汲黯同級了,有的被重用,地位甚至還超過了他。

  汲黯心窄性躁,不可能沒有一點兒怨言,朝見漢武帝時,他走上前說道:「陛下使用群臣就像堆柴禾一樣,後來的堆在上面。」

  漢武帝沉默不語。一會兒汲黯退了下去,漢武帝說:「一個人確實不可以沒有學識,看汲黯這番話,他的愚直越來越嚴重了。」

  時隔不久,匈奴渾邪王率部眾降漢,朝廷徵發兩萬車輛前去接運。

  官府無錢,便向百姓借馬。

  有的人把馬藏起來,馬無法湊齊,漢武帝大怒,要殺長安縣令。

  汲黯說:「長安縣令沒有罪,只要殺了我,百姓就肯獻出馬匹了。況且匈奴將領背叛他們的君主來投降漢朝,朝廷可以慢慢地讓沿途各縣準備車馬把他們順序接運過來,何至於讓全國騷擾不安,使我國人疲於奔命地去侍奉那些匈奴的降兵降將呢!」


  漢武帝沉默無言。

  及待渾邪王率部到來,商人因與匈奴人做買賣,被判處死罪的有五百多人。

  汲黯請得被接見的機會,在未央宮的高門殿見到了漢武帝,他說:「匈奴攻打我們設在往來要路上的關塞,斷絕和親的友好關係,我國發兵征討他們,戰死疆場與負傷的人數不勝數,而且耗費了數以百億計的巨資。

  臣我愚蠢,以為陛下抓獲匈奴人,會把他們都作為奴婢賞給從軍而死的家屬,並將擄獲的財物也就便送給他們,以此告謝天下人付出的辛勞,滿足百姓的心愿。

  這一點現在即使做不到,渾邪王率領幾萬部眾前來歸降,也不該傾盡官家府庫的財物賞賜他們,徵調老實本分的百姓去伺候他們,把他們捧得如同寵兒一般。

  無知的百姓哪裡懂得讓匈奴人購買長安城中的貨物,就會被死摳法律條文的執法官視為將財物非法走私出關而判罪呢?

  陛下縱然不能繳獲匈奴的物資來慰勞天下人,又要用苛嚴的法令殺戮五百多無知的老百姓,這就是所謂『保護樹葉而損害樹枝』的做法,我私下認為陛下此舉是不可取的。」

  漢武帝沉默,不予贊同,而後說:「我很久沒聽到汲黯的話了,今日他又一次信口胡說了。」

  事後數月,汲黯因犯小法被判罪,適逢漢武帝大赦,他僅遭免官。於是汲黯歸隱于田園。

  過了幾年,遇上國家改鑄五銖錢,老百姓很多人私鑄錢幣,楚地尤其嚴重。

  漢武帝認為淮陽郡是通往楚地的交通要道,就徵召汲黯任他為淮陽郡太守。

  汲黯拜伏於地辭謝聖旨,不肯接印,漢武帝屢下詔令強迫給他,他才領命。

  漢武帝下詔召見汲黯,汲黯哭著對漢武帝說:「我自以為死後屍骨將被棄置溝壑,再也見不到陛下了,想不到陛下又收納任用我。我常有狗病馬病的,體力難以勝任太守之職的煩勞。我希望當中郎,出入宮禁之門,為您糾正過失,補救缺漏。這就是我的願望。」

  漢武帝說:「你看不上淮陽郡太守這個職位嗎?過些時候我會召你回來的。只因淮陽地方官民關係緊張,我只好藉助你的威望,請你躺在家中去治理吧。」

  汲黯向漢武帝告別後,又去探望大行令李息,他說:「我被棄置於外郡,不能參與朝廷的議政了。可是,御史大夫張湯他的智巧足以阻撓他人的批評,奸詐足以文飾自己的過失,他專用機巧諂媚之語,強辯挑剔之詞,不肯堂堂正正地替天下人說話,而一心去迎合主上的心思。

  陛下不想要的,他就順其心意詆毀;陛下想要的,他就跟著誇讚。他喜歡無事生非,搬弄法令條文,在朝中他深懷奸詐以逢迎漢武帝的旨意,在朝外挾制為害社會的官吏來加強自己的威勢。

  您位居九卿,若不及早向陛下進言,您和他都會被誅殺的。」

  李息害怕張湯,始終不敢向漢武帝進諫。

  汲黯治理郡務,一如往昔作風,淮陽郡政治清明起來。

  後來,張湯果然身敗名裂。

  漢武帝得知汲黯當初對李息說的那番話後,判李息有罪,詔令汲黯享受諸侯國相的俸祿待遇,依舊掌管淮陽郡。七年後汲黯逝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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