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選擇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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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扇連忙站起來,對許母問好。

  許母將帶來的禮物遞給柳母,熱熱鬧鬧地寒暄過後,扭頭看向柳扇。

  「我記得你。」許母認出柳扇臉帶驚喜,握著柳母的手,激動得身體都在細微顫抖,「原來這是你的孩子呀。」

  「啊?你們見過?」

  「見過見過,我兒子和你兒子是朋友。」許母為自己和柳母之間的羈絆加深而喜悅,倒豆子般說出前因後果。

  柳母邊聽邊點頭應和,「你先坐,我去給你倒點茶。」

  柳扇見柳母往廚房走也幾個跨步跟上去,他拽著柳母衣服袖子,「媽,媽,你跟這阿姨關係怎麼這麼好?」

  「不知道啊。」柳母尾調上揚,「可能投緣吧。」

  「哪來的緣!」柳扇也提高聲音。

  這個世界怎麼回事,怎麼感覺到處都是跟謝聞逸有關係的人。

  「上次開運動會,她不是給人送禮嗎,看著挺有錢的。」柳母見水開了,提起水壺。

  「媽,你不是這種人。」柳扇一臉正經,他媽可不是因為別人有錢就上趕著交好的人。

  聽懂自己兒子的潛台詞,柳母手肘別了柳扇一下,「你想什麼呢?」

  「那之後有些老頭騷/擾她,我幫過她幾次,關係就好了。」柳母說著,提著水壺沖了杯茶,讓柳扇端出去給客人。

  「不對,她兒子怎麼不管。」柳扇腳都踏出門檻了,一想到許問遠,又跨了回來。

  許問遠看著不甚靠譜,但是對自己母親的在意程度柳扇看在心裡,他怎麼可能放任自己媽媽被別人騷/擾。

  「嗯?」柳母若有所思,「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好像沒見過她兒子。」

  「她兒子不是跟你是朋友嗎?」

  「關係一般。」柳扇立刻回道,端著茶杯往外走。

  柳母跟出去後,和許母兩人坐一塊喝茶吃點心,柳母還打開電視一起看,於是客廳里也響起兩人碎碎念電視劇的聲音。

  柳扇遠遠坐在沙發旁邊打遊戲。

  結束幾局遊戲後,房門處傳來敲門聲,柳母和許母聊得正在興頭上,聽見聲音隨意囑咐柳扇,「兒子,開門。」

  柳扇拿著手機,屏幕里還在激烈打鬥,他漫不經心地按上門把手,抬頭看了來人一眼。

  「許問遠?」

  柳扇叫出名字的時候許母急忙對柳婉容說,「啊,我兒子來接我了。」

  許母看看電視,看看柳母,又想了想自己兒子,神情糾結,最後,她下定決心,「我們繼續看吧。」

  她整天都能看見許問遠,卻不是能常常和柳婉容這個朋友在一起聊天,所以……

  「你等會再來,媽給你轉點錢,你去和朋友玩。」許母提高聲音,好像自己面對的還是個小孩的許問遠。

  「行。」許問遠站在門口沒進來,他挑眉戲謔地看向柳扇,「我們下去玩玩,買點辣條吃?」

  「……」

  神經。

  柳扇真想直接把門摔許問遠身上。

  柳扇關上家門,穿著拖鞋跟許問遠出去,「謝聞逸讓你來的?」

  「不是,單純來接我媽的。」許問遠說。

  「天下怎會有這麼巧的事,我媽怎麼剛好和你媽媽成朋友了?」柳扇一臉質疑,他慣性地認為是謝聞逸安排的,就像他曾有的工作、朋友,即使曾經不是,也會在之後成為他的安排。

  許問遠嘆口氣,真去小賣部買辣條,他挑挑揀揀,說,「世上哪有巧合,只有必然。」

  「我媽遇到麻煩,只有你媽媽有心思和功夫幫她,這怎麼不算必然呢?性格如此,她們成為朋友就是必然。」

  許問遠拿了兩包辣條去結帳,遞給柳扇一包。

  「我聽說了,你為什麼不管。」柳扇聽見塑料包裝撕開的聲音,香辣的味道瀰漫鼻腔。

  「我知道啊,但是為什麼要管。」許問遠嚼著辣條,舔了舔嘴角的油漬,「我讓人幫忙看著了,不會出什麼大事的。」

  「什麼都不干就不會出事,最安全,但是什麼都管,我和姓謝的有什麼區別。」許問遠好像直接放飛自我了,他吃完手裡的辣條,看向柳扇,「你吃不?」


  「我……」

  柳扇還沒回答,手上包裝袋被人一把抽走,「算了,別吃了,有人找你。」

  許問遠示意柳扇看右前方。

  柳扇扭頭,看見謝聞逸。

  ……

  「許問遠!」柳扇咬牙切齒,「你剛才跟我說什麼了。」

  不是說跟謝聞逸沒關係嗎?

  「巧合,這是巧合。」許問遠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動作,「我跟他是路上遇見的。」

  「純粹是巧合。」

  許問遠舉著雙手嘻嘻哈哈地走遠,柳扇站在原地,看著謝聞逸向自己走來。

  他低下頭,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可是當謝聞逸來到他面前時,也沉默不語。

  謝聞逸低頭,卻只能看見柳扇移轉的視線,「柳扇,我們可以談談嗎?」

  察覺到柳扇想要走,謝聞逸下意識伸手攔,當柳扇因此而看向他時,謝聞逸又將手收回來。

  「當然,看你的意願。」謝聞逸補充說。

  柳扇鼻腔長呼一口氣,似乎是無奈,「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我不會放手。」謝聞逸看著柳扇的眼睛,從那雙眼睛裡看見自己。

  他看見柳扇,看見自己。

  柳扇毫不意外,不知道是失望還是習慣的無奈,他鬆懈身體的力道,換了個姿勢站,「我知道,你說過很多次。」

  「你想怎麼做。」

  柳扇清楚他在謝聞逸面前根本沒有抗爭的能力,就像兔子之於老虎,兔子只能逃跑,可被抓住便沒有第二種結局。

  他現在已經被抓住了。

  柳扇抱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反正他的態度就是這樣,隨便謝聞逸怎樣。

  也許會繼續採取那種強硬的方式也不一定呢。

  昨天,柳扇就從謝聞逸身上看見那些。

  總不可能一天過去就脫胎換骨了吧。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謝聞逸沉默,看起來竟有些笨拙。

  他常以手段讓自己遊刃有餘,倘若褪去那些,謝聞逸一時間也有些難以應對。

  「我說我不會放手,是想說……我離不開你。」

  謝聞逸說這話時,視線纏綿著柳扇的眼睛,他想過很多方式。

  尖銳的,瘋狂的。

  他想過依舊採取強硬的手段。

  或者緩和一點,去北美找最好的催眠師,讓柳扇『愛』他。

  亦或者是其他方法。

  當他越去思考那些瘋狂的方式時,柳扇不愛他的事實便越發清晰地浮現。

  他的心好像一座天空島。

  懸浮地高高在上,向地面投落無盡的陰影。

  可是柳扇住在了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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