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退社需要的勇氣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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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好了,你嘗嘗,看怎麼樣。」

  廚房裡,郭啟林看著一盤簡單的豆腐,還有一些蘸料,他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只剩下了笑。

  媳婦兒玩來了。

  「好吧。」

  郭啟林拿起筷子嘗一口,到嘴裡不可能難吃,總共就那些東西,味道也不差。

  無非豆腐放得涼了,有點拔牙。

  「怎麼樣?好吃嗎?」

  「能不好吃嗎?平時師父沒少用這個下酒。」

  「那我也嘗嘗。」

  想要重新拿一雙筷子,郭啟林瞬間攔住了媳婦兒,「別了吧,太涼了,你吃這個不好。如果你餓了,我給你做一份宵夜。」

  鄧子棋才反應過來,豆腐的確在冰箱放了不短時間,千算萬算忘記了這茬。

  想吃都吃不了。

  「做什麼吃的?」

  「大晚上也做不了什麼,做點面吧,應該還有點肉,給你做一碗肉絲麵,看妹妹餓了沒有,都簡單吃點。」

  「好。」

  媳婦兒出去和妹妹說了,郭啟林則去冰箱裡面拿肉,拿的過程,他赫然明白師父說的福氣。

  就媳婦兒那好奇心理,明顯是拿自己試菜。

  好吃以後就做,不好吃以後就不做了。

  過去在師父家同樣如此,完全逃不過的命運。

  不一會兒,郭啟林做了幾碗面出來。

  雖然只是面,但是弄的澆頭非常好,盛在碗裡香氣撲鼻,有很濃的肉香味。

  比起旁邊放著的一盤冰冷豆腐,要好上太多了。

  鮮明的一個對比。

  「太好吃了,果然還是你在家做飯最香了。」

  平時他們請了阿姨做菜,阿姨手藝不用說,專門高新聘請的。

  但是再怎麼好,怎麼會有老公做的飯菜香。

  有一重意義在裡面。

  妹妹鄧伊玲,同樣在吃著。

  在她的印象里,姐夫做菜就是有自己的味道,所以漸漸的她這個當妹妹的,赫然學會了相聲演員的那一套蹭飯。

  比起之前內斂性格的妹妹,差別太多。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郭啟林都開始懷念起當初第一次見到自己緊張而有害羞的小姨子了。

  「姐夫,這個很好吃,肉怎麼炒的?」

  「回頭再教你吧,你可比你姐的愛好正常多了。」

  看著姐妹倆吃得很香,郭啟林暫時沒有下筷子,先簡單歇會兒。

  今天表演一天的相聲,身體上比較累,但再累瞧見媳婦兒什麼都沒了。

  等幾分鐘吃完飯,妹妹主動拿著碗筷洗去了,天天過來蹭飯,怎麼也得幫姐夫一點忙才是。

  當妹妹走進廚房,郭啟林好笑著,「我怎麼感覺,伊玲變化很多啊,越來越如魚得水了。」

  「以前那是沒怎麼來你這,最近我懷孕後天天來,早習慣了。」

  「也是。」

  「你劇場那邊怎麼樣?最近忙成這樣?」

  郭啟林神色變換一下,順便想想未來,「是要比較操心,不過等忙完這陣就好了。」

  「聽說有人退社加入你的劇場了?」

  「你知道了?」

  「那當然。」鄧子棋拿出手機,略微得意,「我微薄不是白刷的,有不少人在討論,甚至還有人說會越來越多人退社。」

  「不會的。」

  「怎麼不會,簽約二十年的合同,我都不敢想,真那麼多人心甘情願?」

  鄧子棋現在是自己的老闆,手底下有不少助理員工,很明白德芸合同的不可思議。

  郭啟林看著媳婦兒搖搖頭,「你不了解我們這一種傳統行業,有了一層師徒關係在,什麼二十年三十年完全無所謂。

  師徒在這,你就得講究一個孝道,你不能愧對之前師父對你的教育。

  哪怕二十年簽約也不能說什麼。

  除非你現在就走,可是演員們一個個都穩定下來,有家有業,又不可能走,只能說什麼是什麼。」


  「這……」

  鄧子棋不言語了,實在不好說傳統的東西,良久後,吐槽一聲,「但都簽約合同了,不是轉型公司了嗎?傳統的東西就不應該那麼束縛了吧?」

  「巧了,德芸社就是又帶著傳統又帶著公司束縛你,你無可奈何。」

  「這都什麼啊。」

  鄧子棋的表情不好看,她之所以關心這一點,就是因為大林之前在德芸社,一了解後,慶幸他是退出來了。

  要不然被這樣管,怎麼讓人舒服得了。

  跟不是人一樣。

  「行啦,別琢磨了,吃飽準備睡覺吧,天不早了。」

  和媳婦兒說一會兒這個事情,郭啟林內心的東西坦然很多,不管德芸社再怎麼弄,都不關他的事情了,所以現在的他要多開心有多開心。

  就這樣,一晚上過去。

  第二天,郭啟林重複昨天的過法,依舊要忙劇場和直播,爭取靠著開業幾天把熱度打上去。

  打上去,他就能活生生從德芸獨攬的市場裡搶走一些觀眾。

  果不其然開業過後,他的小劇場已然成為了不少觀眾欣賞相聲地點,就連外地都有粉絲過來瞧熱鬧。

  跟德芸社搶生意,任何人都難,德芸社太龐大了。

  惟獨郭啟林不一樣,他的流量輕而易舉能占據。

  占據後。

  閻鶴相、張九靈兩個人的小專場分別開始操辦。

  一操辦就是兩周。

  主要為捧他們,郭啟林沒少花心思,順便工作室已經開始接張九靈的第一個相聲商演。

  看著很快,不到兩周時間。

  但要想想張九靈之前就是不錯的,有自己的人氣和粉絲,達不到大火,卻有自己的市場,參加且舉辦過千人的專場。

  現在他跳槽可不代表像漕運京那樣人氣歸零,相反和郭啟林開始綁定後,人們好奇心更勝。

  為此他的商演自然而然來了。

  【十月一號,張九靈民族宮相聲商演,咱們不見不散。】

  九月下旬,郭啟林發微薄為九靈宣傳,自己的髮小,不捧不可能。

  而粉絲和網友看見後,紛紛感慨又一個退社退得對的。

  這乃是張九靈人生中第一場大型商演。

  商演跟專場不一樣,專場不一定圖著你賣票,因為大多自己組織的,但商演就一定圖著你賣票,踏踏實實靠你頂梁子。

  要不然主辦方壓根不可能簽你演出。

  「厲害啊,九靈退出不到一月就有商演了,看來他在大林子那邊發展得很好。」

  郭啟林帳號發布的一切東西,欒芸萍全部設置為關心,意外瞧見張九靈要弄商演。

  掌管德芸商演的他很欣慰。

  因為在德芸社這種僧多粥少的地方,九靈能舉辦商演,卻不知道多久才能輪到他。

  去大林那,一給資源,一給熱度,主辦方自然而然找來舉辦。

  「是啊,九靈事業上去了。」

  德芸公司里,欒芸萍、孟鶴糖、燒餅幾個人坐在一堆聊天。

  現在距離下月簽約合同的時間快到了,所以最近一段時間隊長陸陸續續要統計那些打算走的,並過來公司報告。

  走的人肯定有。

  看到二十年,怎麼都有不想乾的。

  畢竟德芸社不光只有弟子,還有一些外來加入的相聲演員。

  但這些走的也沒有去郭啟林,就是單純的去其他地方了,所以一月下來,除了張九靈,倒有一二十位離開。

  他們離開,王慧通通沒放在心上,屬於邊緣人物,在不在都無所謂,起不到什麼影響。

  王慧一直以來擔心的都是德芸弟子,但結果如他所料德芸弟子只有張九靈一個人走。

  「對了小孟!!」

  剛匯報完一些名單,燒餅像被什麼給刺激了一樣,剎那間話語放大起來,「好像你還沒有簽約合同吧?」

  「還真是。」

  欒芸萍在旁邊同樣想起來。


  過了這麼久,大多的德芸演員都成功簽約合同,沒簽的只剩下一些普通演員,隊長百分百以身作則簽約,倒是他身為隊長沒一個動靜。

  很不可思議。

  要知道時限是十月一號。

  沒有幾天了。

  而正是這幾天,孟鶴糖才打算退社,既然要退社,肯定不妨礙告訴他們,直截了當道。

  「我呢,有一點自己的想法。」

  「想法?什麼想法?想讓師娘更改二十年的時間?之前三哥、九靈他們莽,你可比別莽。」

  三哥和九靈因為大林被罵,果斷退隊長間接告訴師父所作所為多麼不對。

  如果他要跟著來這麼一手,告訴師娘減少年限,絕對不會成功。

  欒芸萍太了解設置二十年的目的,別說孟鶴糖勸不動,師父都勸不動,他也勸不動。

  「小孟啊,我知道你想著二十年太長了,哪怕弄個十五年也好,可師娘的決定你別去說了。」燒餅苦口婆心,知道這一次的合同絕不可能更改。

  「我知道不可能更改,我不傻。」孟鶴糖開口。

  「那你幹嘛不簽?」

  「這不明擺著嗎?我打算跟九靈一樣退社,最近一直在交接東西,九量我也跟他好好說了,可惜兩周了都沒給我一個答覆。」

  「啊?什麼玩意?」

  燒餅是一個最愛咋咋呼呼的人,聽到這一段話,嚇得他臉色鐵青。

  他哪能想到小孟竟然會退社。

  大腦都快充血,感覺有點暈了。

  鬼知道他會想到退社。

  走了一個腦袋,走了一個九靈,最後難不成還要走一個他麼?

  個頂個都是他的好哥們。

  「你小點聲。」

  欒芸萍按住燒餅,神態語氣略微鎮定,最後看向小孟,「你確定你要這麼做?燒餅都嚇成這樣,師父師娘聽到還不知道什麼樣?

  衝擊可比九靈大。

  你是現在德芸正紅火的演員,我估計明天都要排你的商演和巡演了。」

  提到這個,孟鶴糖心裡又有了愧疚,師父師娘對他的確不錯,但是腦海一想大林,心裡就沒辦法再用那種仰望的目光去看待師父了。

  師父以前在他心中多麼偉大,多麼崇高。

  靠一己之力帶火相聲,給了那麼多社團靠相聲吃飯的可能,可以說沒有德芸社,就沒有其他相聲的發展,全靠師父的發展給予了民間相聲的一口飯。

  然而就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那麼讓人佩服的師父,實際差點把大林害死,完全不把他當兒子看待,還壓戶口本不讓結婚。

  種種都是真讓大林死的程度。

  不知道的還以為大林是幹了對父親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或者小時候叛逆到什麼程度。

  如果大林真叛逆,那麼他不會有一點退社想法。

  可是哪怕他進社進得晚,都知道大林是一個多麼好的人。

  別說叛逆,家裡都不敢大聲說話。

  所以,退社是百分百的。

  只因為對心中那位相聲老師失望到一定程度。

  於是孟鶴糖也告訴了他們這一點,都是師兄弟,都是哥們,有什麼說什麼。

  一說,燒餅、欒芸萍全部沉默。

  甚至欒芸萍還親眼瞧見過師娘想要害大林,故意當眾下跪的樣。

  越想三個人越說不出話來。

  終究是王慧和郭得剛起的因,到現在結了果。

  「我明白你的想法,其實大家都一樣對師父的絕情有點不好說,只是退社需要的勇氣太大了。」燒餅沒了剛才的激動,想到孩子和家庭的他,心裡很折磨。

  孟鶴糖笑了,「這是我的想法,我比較年輕,我還可以隨便闖闖,就這樣吧,我過去說了,師父師娘這會兒正好在辦公室。」

  「你措好詞了嗎你?」見孟鶴糖起身要走,欒芸萍多擔心一聲。

  「詞我快措好半個月了,沒問題。」

  孟鶴糖徑直離開,不過剛想離開,忽然門口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看見他,三個人都納悶。

  今天過來的應該是隊長,他過來幹嘛。

  「喲,孟哥、欒哥、餅哥你們在這開會呢?」

  「九量你過來有什麼事情?」

  「沒什麼事情。」周九量站在門口緩緩開口,露出一絲笑容,「我過來就是找孟哥的,我想我也有我的答覆了。」

  「什麼答覆?」

  剛聽完小孟想要退社,欒芸萍、孟鶴糖的心紛紛發緊,害怕九量也要退社。

  兩個人是搭檔,一退很可能都退。

  孟鶴糖一本真經的看著自己搭檔,「答覆,你電話告訴我就行了,幹嘛來這?」

  「不光我,九朗也在,他上廁所去了馬上出來。」

  「他也過來了?今兒都怎麼了?」

  燒餅聽到話,無語的慌,他最不想師兄弟退社了,現在可好,越發的明顯了。

  要不然幹嘛來這。(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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