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 這是事實,不能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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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雞的膛內抹上油鹽,然後用黃泥包住,放在火里燒。三個孩子坐在苫布上,不是叫就是跳,玩的特別好。三個男人討論完事情,最終四爺的想法被其他兩個人否定。

  無奈之下,只能來到孩子這邊,陪孩子玩耍。

  佟雪瑩把兩隻野雞放在火里燒了之後,看著桑墓桖,問:「我兒子怎麼樣,還有琋兒。那小子沒被你欺負吧。」

  「你能好好嘮嗑兒不?」桑墓桖翻個白眼,一臉不爽的看著她,說,「我是大人,能跟孩子一般件事兒嘛。不過那個柳琋不錯,我收成徒弟了。」

  喲?琋兒成了他的徒弟?

  佟雪瑩詫異的看著他,一臉驚訝的說:「你確定嗎?腦子抽了,突然想起收我們琋兒為徒弟?當時是誰啊,那麼嫌棄,還說這兒說那兒的。」

  桑墓桖蹙眉,有些不願意的看著她,道:「我說佟雪瑩,你還真是卸磨殺驢啊!老子為了你跟你男人,忙前忙後,好久沒沒見到蘭雲了,你倒好,不領情也就罷了,還埋汰人。欠拾掇啊!」

  「你敢嗎?」佟雪瑩不以為然。把抹好佐料的野兔,交給桑墓桖。

  桑墓桖長舒口氣,沒吱聲。認命的用樹枝把兔子穿好,然後放在架子上。這才開口說:「不敢,你爺兒,你牛。」

  面對他的不願意,佟雪瑩倒是一臉無所謂。也不著急回去那邊,而是看著野兔,道:「不管發生什麼事兒,能不能最後讓我見見慕容楓?」

  「怎麼?還沒死心嗎?」桑墓桖隨口說著。

  「嗯。」佟雪瑩沒有隱瞞,點點頭之後,又說,「子毅一直放不下。他是重情重義的人,慕容楓那麼傷他,紅鬼都折了,我想知道到底是不是因為我。」

  佟雪瑩有心結。她比誰都想知道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源自那天晚上的捅破窗戶紙。如果真是因為那個,她日後……都不敢面對慕容雲飛。

  桑墓桖明白她的糾結,往火里添了塊柴禾,又道:「不管發生什麼事兒,我都跟你們站在一起。記著,我是你男人承認的哥們。」

  「當然了。」佟雪瑩輕笑,一臉恬靜的看著他,重重點下頭。

  東西烤好,王闊那邊的串也烤好,端到一起,大家開始野餐。

  不分什麼主子、下人,大家一起吃。三個孩子每人拿了一個雞腿,奮力的吃著。小九跟東方雨晴基本就是吮吸味道,南宮紫蘇吃的吧嗒吧嗒香。

  一頓飯,大家忘記了接下來要面臨的事情。更忘記了什麼耀公子、慕容楓。

  盡情的玩,盡情的吃,盡情的樂……

  ……

  淋伏頭、曬伏尾。

  農家常說的一句話。

  還有就是:頭伏餃子二伏面。

  這幾天,遼東府城陰雨綿綿,讓人這心情都很糟糕。安平王府看似很平靜,實則……

  「我不管,維揚的必須給本王妃找到。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去查迎花苑,多大的事情,你居然派他一個人去,你是怎麼想的?」

  佟雪瑩火了,直接抓著桌上的茶杯,朝阿罪打去。當然,不可能打中,她故意打的偏了。

  朱厚雄坐在一旁,看著嬌妻發火的樣子,忙伸手輕拍她的肩頭,說:「別惱,別惱。桑墓桖已經去了,肯定會有消息,別著急。」

  「不著急?暗門的人,哪一個不是命?」佟雪瑩氣的不行。看著眼前帶著面具的阿罪,狠狠剜了一眼,說,「三天時間,三天時間維揚活著還則罷了,要是沒了,你給我等著!」

  阿罪聽了單膝跪地,行禮之後出去。

  朱厚雄看著外面陰雨天氣,長舒口氣,說:「別這樣,他也不想的。」

  「不想?他罵人的時候想什麼了?」佟雪瑩不依,心浮氣躁的起身,在屋子裡來回踱步,然後看著男人又說,「子毅,我不知道最近怎麼了,總有不祥的預感。」

  朱厚雄明白她的擔心,起身走到跟前,把人摟進懷裡,說:「別怕,不會有事兒的。王府上下重兵把守,一個蒼蠅都飛不進來。」

  「子毅,要不把寶兒接到瑩頤園來吧。我擔心他們……會搶孩子。」佟雪瑩靠在他的懷裡,輕聲說著。

  朱厚雄琢磨了一下,點點頭。二人剛要走,書房門「猛」地被推開,冷曦陽單膝跪地,說:

  「主子,出事兒了!」

  轟——


  朱四爺忙扶住佟雪瑩的身子,沉著的開口說:「發生什麼事兒了?說!」

  「表小姐,表小姐被帶走了。青絲現在昏迷,岳陽再給她救治。」

  轟轟——

  怕什麼來什麼。

  佟雪瑩苦笑,不禁感慨自己真的是柯南體質。

  朱厚雄緊摟著媳婦兒,看著冷曦陽,冷冷的道:「還等什麼,趕緊找人。」

  「是。」

  夫妻倆忙去寶鑲閣,進屋以後便看見青絲躺在炕上雙眼緊閉,冷岳陽用銀針扎穴。

  佟雪瑩看著炕上的青絲,微眯著眼睛說:「對方是怎麼進來的。府內不是重兵把守,暗門的人也是里三層、外三層的包著啊。」

  四爺很費解,總覺得對方是找準時機才下手。桑墓桖昨天出去,今天孩子就沒。可是這麼嚴防死守的王府,對方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呢?

  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冷依依走進來,單膝跪地,道:「主子、王妃,請跟屬下來。」

  夫妻倆對視一眼,攜手跟著出去。沒有出院,而是繞到了寶鑲閣的後面,冷逸陽正在那裡,腳邊是個洞。

  大家都是聰明人,這麼明顯,也就不言而喻了。

  佟雪瑩快步走過去,看著下面黑漆漆的一切,不敢相信的說:「什麼時候挖的,為什麼都不知道呢?」

  冷逸陽看著朱厚雄,搖搖頭,沒有吱聲。佟雪瑩身子前傾往裡面看,可是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朱厚雄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裡面……應該堵死了。」

  堵死了!

  死了!

  佟雪瑩崩潰的坐在地上,陰雨連連的天,地上很泥濘。雪白的襦裙跟泥地交接,黃呼呼的。雙手撐地,佟雪瑩憤恨的伸手捶打著地面,懊惱的道:

  「早知道這樣,就不該把寶兒放在寶鑲閣,應該跟小九一起,放在瑩頤園。本來他們就是我的孩子,為什麼要分開,為什麼要給她單獨立宅院,為什麼……」

  如此自責,如此捶打,朱厚雄心疼了。

  蹲下身子把人摟在懷裡,眉頭緊鎖。他也著急,也心疼孩子。他對南宮紫蘇跟佟雪瑩一樣,視如親生。每次出門回來,首先抱得是她,其次才是小九。

  如今孩子沒了,不僅佟雪瑩心疼,他也不好受。

  二周歲而已,能經得起什麼折騰。

  慢慢的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穩住心神,咬牙切齒的說:「冷逸陽聽令。」

  「屬下在。」

  「通知定北侯,出動所有軍隊,挨家挨戶排查。就說郡主丟失,如若包藏,視為謀反。記住,挨家挨戶,不管是誰!」

  「讓馮昊陽出動府兵,盤查各個店鋪帳簿、庫房。名頭:安全排查。迎花苑、力源木材行,著重盤查。平陽縣、宜陽縣、川陽縣等遼東府幾個大縣,亦如此。」

  「記住,只要發現異常,不管什麼原因都要帶回。反抗,就地處死!」最後四個字,是從朱厚雄的牙根擠出來的。那是憤怒到極點,壓制的結果。

  冷逸陽聞言頓了一下,隨後轉身欲走。不料暗處的五個人全部出來,一一跪在地上,說:

  「安平王請三思。如果您這麼做,朝堂之上會有話柄,聖上那裡就難辦了。」

  「滾——」

  朱厚雄中氣十足的一聲罵,冷逸陽足下一點,直接飛走。五個人沒有起身,而是看著佟雪瑩,繼續說:

  「王妃請勸勸王爺。對方現在就是想找王爺把柄,將其碾壓。此刻王爺若是這麼做……」

  「出了事兒,我們夫妻一起承擔。」佟雪瑩眼神空洞,清冷的說著。

  皇上留下來的五個人見到這個情況,突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可他們明白,這麼做不是明智之舉。

  「冷依依——」佟雪瑩仍舊眼神空洞的說。

  「屬下在,王妃請吩咐。」

  「動用我所有的銀兩,發布江湖命令。找到南宮紫蘇者,重金百萬兩!殺了南宮遙,賞金翻倍。殺了慕容楓……」

  朱厚雄暗道「不好」,忙從冷依依擺手,說:「就這些,你去吧。」

  「是。」冷依依頷首,轉身走了。

  佟雪瑩慢慢的轉移目光,看著朱厚雄,淡淡的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相信他嗎?」

  「我信!」朱厚雄沒有退縮,眼神堅定的看著她,道,「瑩兒,有些時候眼睛會騙人,可是心不會。你信我,孩子肯定沒事兒,畢竟……她是他的親骨肉。」

  「那又如何?他配做爹嗎?他配做人嗎?他配陪孩子長大嗎?」佟雪瑩咄咄逼問,朱厚雄連翻搖頭。

  這是事實,他不能否認。

  五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起身,給天門那邊去信兒。安平王辦了這麼大的事兒,若是不趕緊通知宮裡,只怕皇上就要被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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