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蓄勢待發
大學的課程安排得很緊，兩年要完成學業難度很大，再加上朱雪峰給自己規劃了太多的研究項目，並且在入學後不久就順利通過考核進入一個材料研究小組，為順利畢業奠定了基礎。
這是為畢業論文準備的，在材料研究上，朱雪峰已經有了很深的積累，還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再加上在德語還算不錯，學習雖然時間很緊張，但似乎問題不大。
燕子則是接了朱雪峰的任務，在整個歐洲瞎轉，不定期的才能過來待個一兩天，見個面再次去轉悠。
學校的住宿條件不算太好，三人一間，同宿舍的都是兄弟國家的留學生，互相交流都很困難，對方的俄語、德語和英語都很費勁，因此三人交流很少。
學校的要求很嚴，典型的寬進嚴出，全程德語授課，和國內不同，學校有很高的淘汰率，不想無法畢業的，都得老老實實學習，因此，宿舍都是各忙各的，互不干涉，這樣對朱雪峰來說也挺合適。
學校里的華人留學生很少，更多的人都是去了大鵝，朱雪峰參加了新生見面會，做了登記。
同學會的會長是個江蘇的，叫王向東，學的是機械自動化，和他一個專業的還有位申城的女生，叫江志銘，在朱雪峰的刻意交往下，倒是相互都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本來研究生是四、五年的課程，對留學生雖然做了一些精簡，但想在兩年內真正拿下，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朱雪峰可不是只想學一科，這樣壓力更大，現實比朱雪峰想像的要嚴酷很多，他只能改變了一些計劃，暫時將主要精力全部投入到學習之中。
「小朱慢走，我會給林教授寫信的，這麼多年沒見，還真是想他們兩口子，有空多來坐坐。」
「劉教授，您留步，有空一定再來拜訪。」
辭別了劉教授，朱雪峰還得趕緊趕火車回學校，這一個多月的周末，憑著林教授的信，朱雪峰已經拜會了幾位滯留在這的教授和學者。
林教授的信讓他們很開心，被老友惦記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但似乎沒有改變他們繼續滯留的決心，能在解放前來留學的家裡多少有點不一樣，這些人十幾年都沒回去，可見都有自己的想法。
考慮到幾年後的大風暴，朱雪峰也沒有勸解，人各有志，這個沒法強求，以後再說吧。
朱雪峰都只是閒談了一陣就離開，這些人顧慮重重，朱雪峰暫時沒有動員的心思，倒是上次在飛機上偶遇的阿諾爾德教授，通過兩次拜會，讓朱雪峰萌生了一些想法。
再次趕回學校的路上，朱雪峰仔細觀察著這所城市，學校離火車站很近，去往各地都十分便利，小汽車也不少，偶爾也有些人騎車路過，但摩托車不多見，即使有，也大多是側三輪摩托，東升公司的產品是見不到。
據東升公司的內部銷售記錄，西日耳曼經過五六十年代的快速發展，現在的經濟恢復十分迅速，和這邊不一樣，西日耳曼是東升公司的重要銷售區域，小踏板已經累計銷售四千多輛，重型摩托車也賣出了七八百輛。
這邊的城市顯得很安靜，街頭上基本沒有行人，偶爾路過的也是幾個低頭行色匆匆的女人，一個在公共場所很難看到男人的城市。
這所城市到處還殘留著十幾年前的痕跡，經濟情況應該還不錯，商店的物資很豐富，價格也不算離譜。
但想在外面租房子住是沒有可能，這裡的管理很嚴格，夜晚都有大鵝的巡邏車隊穿梭，大鵝在很多城市都有駐軍，這也是自治區和東升公司沒法在這開辦辦事處的原因。
打國際長途電話想都不用想，連越洋電報也沒法聯繫，只能通信，香江和自治區都和東日耳曼沒法開展官方交往，但偶爾的民間交往還是沒問題，這才有了東升公司和自治區的人偶爾能過來短暫逗遛，匯報一下情況。
朱雪峰算是被自我隔離，只能如饑似渴的吸取前世都不曾接觸過的知識，然後回到宿舍結合後世的見聞進行提煉和拔高。
有空就主動聯繫王向東和江志銘，一起探討一些技術上的問題。
「學長、學姐，我這有個想法，想做個大傢伙，不知道兩位有沒有興趣。」
「啥大傢伙，咱們現在在學習，雖然有機會下工廠，能做點小玩意，做大傢伙不現實吧。」
「當然不是在這做，不知道兩位聽說過沒有，明年京城要啟動地鐵項目。」
江志銘看著朱雪峰，輕笑道，「這是個好事啊，我們離開時就驗證了多年，聽說五零年就開始論證，現在總算下決心修了？」
「你說的是真的？這麼大的項目，肯定對咱們這種自動化的需求很多，我都想趕緊畢業，回去投入到這個項目中去。」王向東性格略微外向，一聽這個消息，就有些坐不住，按計劃，要是能順利畢業，兩人應該是明年回去。
「當然是真的，這玩意還能說假話。」三人坐在小樹林長條椅上，朱雪峰展開雙手，脖子後仰，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涼爽的空氣，努力使自己變得放鬆，今天的交流很重要，他要嘗試拉著兩人完成一項了不起的設計。
「那你說的大傢伙就是和這個項目相關吧。」江志銘很快反應過來。
見王向東也看著自己，朱雪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修地鐵就得在地下打洞，國內現在沒有盾構機，也賣不起，我知道從這個項目開始論證，盾構機就在研究，兩位有沒有興趣，咱們也投身這個項目研究？」
「國內在研究嗎？這個真不清楚，現在到什麼階段了？我們從哪方面入手？」王向東對這個不太清楚。
江志銘突然想到一條線索，「國內的情況我不知道，但上半年我們去隔壁參觀時，就有一台盾構機廢棄在那，據說是二戰前租借過來施工的，結果還沒開工就打起來了，然後那玩意就廢棄在那。」
「會長，我聽說，國內現在舉步維艱，沒有資金的扶助，很多研究都進展很慢，我的意思是，咱們仨一起，從頭開始，設計個完整的，我在圖書館查到了很多這方面的資料，工作原理和草圖都有，你倆都是學自動化的，這個大傢伙對這方面要求挺多，本來我還有點沒信心，要是學姐的消息是真的，咱們這下有了實物做參考，成功的機會大增，怎麼樣，有興趣嗎？」
王向東家裡是鐵道部的，馬上意識到這玩意對鐵道建設的重要性，看了一眼江志銘，兩人一起點點頭，眼裡全是熱切，三人一同伸出手。
朱雪峰的第一項主要設想邁出了第一步，從此變得更忙碌，除了學習和研究小組的各種實驗，朱雪峰還要每日擠出時間，三人一起碰頭。
這時候的留學生都得定期前往大使館報到，領取留學補助，補助不少，研究生每月900盧布，國家給予的支持力度簡直不可想像，在東歐這些國家，這些盧布的購買力超過一千美元，要知道這已經是一個廳級幹部的年收入了。
其實朱雪峰沒少帶各種貨幣，可惜這裡和國內一樣，很少有機會用到錢，所以每次出門，朱雪峰都和前輩一樣，大肆購買各種書籍。
「朱雪峰同學，這這邊學習有什麼困難沒有，要是有困難，及時提出來，咱們大使館就是你們的堅強後盾，一定會幫你們解決的。」
方參贊代表大使館招待了這些留學生，這是留學生最喜歡的，每次來都能吃到家鄉的風味，不少都是大使館的人萬里迢迢帶過來的。
方參贊對朱雪峰似乎更為熱情，每次都顯得很親切，也非常關心他的學業，每次都要專門問問，朱雪峰猜測，自己應該是受到了特別關照。
「勞煩領導關心，在這邊都還好，剛開始有些飲食上的不習慣，這一個多月，也慢慢習慣了。」
「也是，你們學校主食應該也是黑麵包吧，讓咱們吃這玩意的確不習慣，知道你們學習很苦，這營養一定要跟得上，來來來，多吃點。」
見朱雪峰總是去夾臘肉，方參贊特意端過盤子，就要給朱雪峰撥。
「領導，這可不行，不合適。」
一旁還有好幾位留學生，兩個合作夥伴也一臉懵逼的看著自己，朱雪峰可沒這麼厚臉皮，只是這川味的臘肉實在太合他胃口，才多夾了幾次，沒想到被方參贊關註上了。
「再來幾塊，後廚還有，沒了咱們再上。」方參贊根本不容拒絕，實在推脫不過，只好又夾了兩塊。
方參贊也就順勢放下盤子，對著其它幾個留學生也是大聲招呼，「愛吃就多吃點，不夠我們還有，不要和這位同學似的，當著家裡人，還藏著掖著的，不痛快，哈哈。」
眾人都被方參贊的話逗笑了，善意的笑聲也給朱雪峰解了圍，其實大家都知道，這萬里迢迢帶過來的東西，不可能太多。
「大家補貼都夠用吧。」
「夠用，根本就花不了，倒是買了不少資料，準備帶回去。」
「嗯，好主意，願意送回去的可以送到大使館來，我們這送東西回去便利點。」方參贊再次提供了一項便利服務，獲得大家的再次喝彩。
用完餐，留學生紛紛離去，方參贊又留下朱雪峰，了解了一下學習的進展後，朱雪峰留下家書，便出了大使館。
「師兄，怎麼這麼久啊，我看其它留學生都走了，也不見你出來。」
梁燕已經在不遠處的酒店等得有些不耐煩，她是按約定時間趕到東柏林的，待的時間不能太長。
「讓大使館幫著給家裡捎幾封信，又被領導關心了一下，怎麼樣，這兩個多月累著了吧。」
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中旬，燕子來的早，在這邊找了不同的翻譯跟著，已經晃蕩了兩個多月。
「任務完成，錢沒少花，你給我的五千美元都快花完了。」
「敗家玩意，那可是五千美元，你兩月就花完了？你都是飛來飛去的吧？」
要知道，五千美元在這時候可是筆大錢，超過後世幾十萬美元的購買能力，居然讓她兩個多月花完了，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打飛的，這時候的飛機票可比後世的昂貴得多。
梁燕撇了一眼吝嗇的師兄，伸出手來，哈了口氣，又放在臉上，捂著小臉。
「師兄，是你說要儘量調查細緻，我就花了大量時間去摸底，哪有時間去坐火車和輪船，你不會真這么小氣吧。
似乎燕子說的也有道理，朱雪峰不再追問，「東西都弄好了？」
「嗯，我畫的可細了，你肯定一看就明白。」
「那成，東西給我，你先回香江，正好陳秘書今天過來，你和她一起走，至於是去自治區，還是在香江歇歇，你自己安排。」
燕子睜著一雙大眼，挽著朱雪峰的胳膊靠了過來，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順著胳膊仰望著師兄。
「師兄，你這真是過河拆橋啊，我辛苦了兩個多月，你啥時候動手，就不能帶著我嗎？」
朱雪峰再次頭疼，每次只要燕子知道他要弄點事，總要跟著，當然她也能幫不少忙，可朱雪峰就不方便使用空間了。
「具體時間我也沒定，得找機會，還得不影響我功課，你總不能一個人在這待著吧，人家說話你都不懂，總不能再找翻譯天天跟著你吧。」
梁燕似乎早有準備，笑嘻嘻的，「師兄，這地方不能長待，我可以去淪頓等你啊，嘻嘻，要沒猜錯，你第一個，肯定先去那邊，正好東升公司在那邊有銷售點，我就在那等你。」
朱雪峰無可奈何的點點頭，「成吧，到時候和以前一樣。」
「知道、知道，都聽你的總行了吧，你說說，哪次我不聽話，自作主張了的？」
朱雪峰想想也是，兩人從第一次在白領導家開始合作，好像燕子還真沒一次搗亂。
「那就這麼定了，到時候我去找你，錢還夠用吧。」
「這你就別操心了，這次我坐火車和輪船，又不趕時間。」
見師兄鬆口，燕子樂不可支，「師兄，我知道你最好了，肯定會同意的。」
朱雪峰感覺自己又被燕子給坑了，只好無可奈何的交代。
「沒事趕緊過去吧，要是沒有意外，下周我就過去，你也先去做些準備，我還得去找陳秘書，辦完事還得趕火車回學校，就不陪你了。」(本章完)
這是為畢業論文準備的，在材料研究上，朱雪峰已經有了很深的積累，還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再加上在德語還算不錯，學習雖然時間很緊張，但似乎問題不大。
燕子則是接了朱雪峰的任務，在整個歐洲瞎轉，不定期的才能過來待個一兩天，見個面再次去轉悠。
學校的住宿條件不算太好，三人一間，同宿舍的都是兄弟國家的留學生，互相交流都很困難，對方的俄語、德語和英語都很費勁，因此三人交流很少。
學校的要求很嚴，典型的寬進嚴出，全程德語授課，和國內不同，學校有很高的淘汰率，不想無法畢業的，都得老老實實學習，因此，宿舍都是各忙各的，互不干涉，這樣對朱雪峰來說也挺合適。
學校里的華人留學生很少，更多的人都是去了大鵝，朱雪峰參加了新生見面會，做了登記。
同學會的會長是個江蘇的，叫王向東，學的是機械自動化，和他一個專業的還有位申城的女生，叫江志銘，在朱雪峰的刻意交往下，倒是相互都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本來研究生是四、五年的課程，對留學生雖然做了一些精簡，但想在兩年內真正拿下，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朱雪峰可不是只想學一科，這樣壓力更大，現實比朱雪峰想像的要嚴酷很多，他只能改變了一些計劃，暫時將主要精力全部投入到學習之中。
「小朱慢走，我會給林教授寫信的，這麼多年沒見，還真是想他們兩口子，有空多來坐坐。」
「劉教授，您留步，有空一定再來拜訪。」
辭別了劉教授，朱雪峰還得趕緊趕火車回學校，這一個多月的周末，憑著林教授的信，朱雪峰已經拜會了幾位滯留在這的教授和學者。
林教授的信讓他們很開心，被老友惦記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但似乎沒有改變他們繼續滯留的決心，能在解放前來留學的家裡多少有點不一樣，這些人十幾年都沒回去，可見都有自己的想法。
考慮到幾年後的大風暴，朱雪峰也沒有勸解，人各有志，這個沒法強求，以後再說吧。
朱雪峰都只是閒談了一陣就離開，這些人顧慮重重，朱雪峰暫時沒有動員的心思，倒是上次在飛機上偶遇的阿諾爾德教授，通過兩次拜會，讓朱雪峰萌生了一些想法。
再次趕回學校的路上，朱雪峰仔細觀察著這所城市，學校離火車站很近，去往各地都十分便利，小汽車也不少，偶爾也有些人騎車路過，但摩托車不多見，即使有，也大多是側三輪摩托，東升公司的產品是見不到。
據東升公司的內部銷售記錄，西日耳曼經過五六十年代的快速發展，現在的經濟恢復十分迅速，和這邊不一樣，西日耳曼是東升公司的重要銷售區域，小踏板已經累計銷售四千多輛，重型摩托車也賣出了七八百輛。
這邊的城市顯得很安靜，街頭上基本沒有行人，偶爾路過的也是幾個低頭行色匆匆的女人，一個在公共場所很難看到男人的城市。
這所城市到處還殘留著十幾年前的痕跡，經濟情況應該還不錯，商店的物資很豐富，價格也不算離譜。
但想在外面租房子住是沒有可能，這裡的管理很嚴格，夜晚都有大鵝的巡邏車隊穿梭，大鵝在很多城市都有駐軍，這也是自治區和東升公司沒法在這開辦辦事處的原因。
打國際長途電話想都不用想，連越洋電報也沒法聯繫，只能通信，香江和自治區都和東日耳曼沒法開展官方交往，但偶爾的民間交往還是沒問題，這才有了東升公司和自治區的人偶爾能過來短暫逗遛，匯報一下情況。
朱雪峰算是被自我隔離，只能如饑似渴的吸取前世都不曾接觸過的知識，然後回到宿舍結合後世的見聞進行提煉和拔高。
有空就主動聯繫王向東和江志銘，一起探討一些技術上的問題。
「學長、學姐，我這有個想法，想做個大傢伙，不知道兩位有沒有興趣。」
「啥大傢伙，咱們現在在學習，雖然有機會下工廠，能做點小玩意，做大傢伙不現實吧。」
「當然不是在這做，不知道兩位聽說過沒有，明年京城要啟動地鐵項目。」
江志銘看著朱雪峰，輕笑道，「這是個好事啊，我們離開時就驗證了多年，聽說五零年就開始論證，現在總算下決心修了？」
「你說的是真的？這麼大的項目，肯定對咱們這種自動化的需求很多，我都想趕緊畢業，回去投入到這個項目中去。」王向東性格略微外向，一聽這個消息，就有些坐不住，按計劃，要是能順利畢業，兩人應該是明年回去。
「當然是真的，這玩意還能說假話。」三人坐在小樹林長條椅上，朱雪峰展開雙手，脖子後仰，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涼爽的空氣，努力使自己變得放鬆，今天的交流很重要，他要嘗試拉著兩人完成一項了不起的設計。
「那你說的大傢伙就是和這個項目相關吧。」江志銘很快反應過來。
見王向東也看著自己，朱雪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修地鐵就得在地下打洞，國內現在沒有盾構機，也賣不起，我知道從這個項目開始論證，盾構機就在研究，兩位有沒有興趣，咱們也投身這個項目研究？」
「國內在研究嗎？這個真不清楚，現在到什麼階段了？我們從哪方面入手？」王向東對這個不太清楚。
江志銘突然想到一條線索，「國內的情況我不知道，但上半年我們去隔壁參觀時，就有一台盾構機廢棄在那，據說是二戰前租借過來施工的，結果還沒開工就打起來了，然後那玩意就廢棄在那。」
「會長，我聽說，國內現在舉步維艱，沒有資金的扶助，很多研究都進展很慢，我的意思是，咱們仨一起，從頭開始，設計個完整的，我在圖書館查到了很多這方面的資料，工作原理和草圖都有，你倆都是學自動化的，這個大傢伙對這方面要求挺多，本來我還有點沒信心，要是學姐的消息是真的，咱們這下有了實物做參考，成功的機會大增，怎麼樣，有興趣嗎？」
王向東家裡是鐵道部的，馬上意識到這玩意對鐵道建設的重要性，看了一眼江志銘，兩人一起點點頭，眼裡全是熱切，三人一同伸出手。
朱雪峰的第一項主要設想邁出了第一步，從此變得更忙碌，除了學習和研究小組的各種實驗，朱雪峰還要每日擠出時間，三人一起碰頭。
這時候的留學生都得定期前往大使館報到，領取留學補助，補助不少，研究生每月900盧布，國家給予的支持力度簡直不可想像，在東歐這些國家，這些盧布的購買力超過一千美元，要知道這已經是一個廳級幹部的年收入了。
其實朱雪峰沒少帶各種貨幣，可惜這裡和國內一樣，很少有機會用到錢，所以每次出門，朱雪峰都和前輩一樣，大肆購買各種書籍。
「朱雪峰同學，這這邊學習有什麼困難沒有，要是有困難，及時提出來，咱們大使館就是你們的堅強後盾，一定會幫你們解決的。」
方參贊代表大使館招待了這些留學生，這是留學生最喜歡的，每次來都能吃到家鄉的風味，不少都是大使館的人萬里迢迢帶過來的。
方參贊對朱雪峰似乎更為熱情，每次都顯得很親切，也非常關心他的學業，每次都要專門問問，朱雪峰猜測，自己應該是受到了特別關照。
「勞煩領導關心，在這邊都還好，剛開始有些飲食上的不習慣，這一個多月，也慢慢習慣了。」
「也是，你們學校主食應該也是黑麵包吧，讓咱們吃這玩意的確不習慣，知道你們學習很苦，這營養一定要跟得上，來來來，多吃點。」
見朱雪峰總是去夾臘肉，方參贊特意端過盤子，就要給朱雪峰撥。
「領導，這可不行，不合適。」
一旁還有好幾位留學生，兩個合作夥伴也一臉懵逼的看著自己，朱雪峰可沒這麼厚臉皮，只是這川味的臘肉實在太合他胃口，才多夾了幾次，沒想到被方參贊關註上了。
「再來幾塊，後廚還有，沒了咱們再上。」方參贊根本不容拒絕，實在推脫不過，只好又夾了兩塊。
方參贊也就順勢放下盤子，對著其它幾個留學生也是大聲招呼，「愛吃就多吃點，不夠我們還有，不要和這位同學似的，當著家裡人，還藏著掖著的，不痛快，哈哈。」
眾人都被方參贊的話逗笑了，善意的笑聲也給朱雪峰解了圍，其實大家都知道，這萬里迢迢帶過來的東西，不可能太多。
「大家補貼都夠用吧。」
「夠用，根本就花不了，倒是買了不少資料，準備帶回去。」
「嗯，好主意，願意送回去的可以送到大使館來，我們這送東西回去便利點。」方參贊再次提供了一項便利服務，獲得大家的再次喝彩。
用完餐，留學生紛紛離去，方參贊又留下朱雪峰，了解了一下學習的進展後，朱雪峰留下家書，便出了大使館。
「師兄，怎麼這麼久啊，我看其它留學生都走了，也不見你出來。」
梁燕已經在不遠處的酒店等得有些不耐煩，她是按約定時間趕到東柏林的，待的時間不能太長。
「讓大使館幫著給家裡捎幾封信，又被領導關心了一下，怎麼樣，這兩個多月累著了吧。」
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中旬，燕子來的早，在這邊找了不同的翻譯跟著，已經晃蕩了兩個多月。
「任務完成，錢沒少花，你給我的五千美元都快花完了。」
「敗家玩意，那可是五千美元，你兩月就花完了？你都是飛來飛去的吧？」
要知道，五千美元在這時候可是筆大錢，超過後世幾十萬美元的購買能力，居然讓她兩個多月花完了，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打飛的，這時候的飛機票可比後世的昂貴得多。
梁燕撇了一眼吝嗇的師兄，伸出手來，哈了口氣，又放在臉上，捂著小臉。
「師兄，是你說要儘量調查細緻，我就花了大量時間去摸底，哪有時間去坐火車和輪船，你不會真這么小氣吧。
似乎燕子說的也有道理，朱雪峰不再追問，「東西都弄好了？」
「嗯，我畫的可細了，你肯定一看就明白。」
「那成，東西給我，你先回香江，正好陳秘書今天過來，你和她一起走，至於是去自治區，還是在香江歇歇，你自己安排。」
燕子睜著一雙大眼，挽著朱雪峰的胳膊靠了過來，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順著胳膊仰望著師兄。
「師兄，你這真是過河拆橋啊，我辛苦了兩個多月，你啥時候動手，就不能帶著我嗎？」
朱雪峰再次頭疼，每次只要燕子知道他要弄點事，總要跟著，當然她也能幫不少忙，可朱雪峰就不方便使用空間了。
「具體時間我也沒定，得找機會，還得不影響我功課，你總不能一個人在這待著吧，人家說話你都不懂，總不能再找翻譯天天跟著你吧。」
梁燕似乎早有準備，笑嘻嘻的，「師兄，這地方不能長待，我可以去淪頓等你啊，嘻嘻，要沒猜錯，你第一個，肯定先去那邊，正好東升公司在那邊有銷售點，我就在那等你。」
朱雪峰無可奈何的點點頭，「成吧，到時候和以前一樣。」
「知道、知道，都聽你的總行了吧，你說說，哪次我不聽話，自作主張了的？」
朱雪峰想想也是，兩人從第一次在白領導家開始合作，好像燕子還真沒一次搗亂。
「那就這麼定了，到時候我去找你，錢還夠用吧。」
「這你就別操心了，這次我坐火車和輪船，又不趕時間。」
見師兄鬆口，燕子樂不可支，「師兄，我知道你最好了，肯定會同意的。」
朱雪峰感覺自己又被燕子給坑了，只好無可奈何的交代。
「沒事趕緊過去吧，要是沒有意外，下周我就過去，你也先去做些準備，我還得去找陳秘書，辦完事還得趕火車回學校，就不陪你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