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兔子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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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章 兔子的來歷

  「昭陽公主認不認,與你們有何關係?」

  阿里婭把玩著手裡的箭矢,對嘲諷她的人回以嘲諷。

  「怎麼,你們能替昭陽公主做主?國師在另一處營帳休息,不如我帶你們去討個說法,讓你們頂替國師,教導昭陽公主?」

  阿里婭陰陽怪氣發一陣火,倒是震懾住了想要踩她一腳的千金小姐們。

  「好了,別忘了正事。」一位綠裙小姐和氣制止這場吵架,和善問侍衛,「到底是誰射中了第一隻獵物?」

  侍衛臉色尷尬:「回諸位主子、小姐,是……昭陽公主!」

  眾人沉默,唯有阿里婭暢快一笑。

  「這倒是讓我說中了。」

  圍獵場內,有活物的地方,就是一處獵場。

  「快!」

  「四弟還未獵到一隻,今日怕是要輸!」

  「現在說這話為時尚早!」

  「可不!三弟可得相信四弟,他可寶貝他那把溢彩箏了!興許四弟能獵到一頭猛獸!」

  四人駕馬奔去,侍衛們追在身後,奔騰肆意,獨屬他們的瀟灑意氣。

  赫連遲駕馬追上赫連玉的隊伍,繞過追隨的侍衛,見侍衛們扛著的獵物們,微挑眉頭。

  他與赫連玉並行,開口誇讚:「看來小玉兒收穫不少。」

  「那當然!」赫連玉傲嬌揚頭,烏黑髮絲襯她眉目精緻,金光細細描摹她的側臉,描繪出她的生機意氣與驕傲,「我可是文武雙全!當我每日卯時習武是白習的嗎?」

  赫連遲啞笑:「你辰時才睡醒,哪裡就卯時習武了?」

  赫連玉腰背挺直,嘴硬反駁:「四哥又不住在國師府,當然不知道我的辛苦!我每日卯時習武,夜裡子時還要頭懸樑讀書,我可累可辛苦了!」

  赫連遲不做反駁,全京城誰不知道昭陽公主的嘴最不可信?

  民間有句話就是說她的——昭陽公主的錢,救災救民救天下;昭陽公主的嘴,騙人騙鬼騙陛下。

  「行,辛苦小玉兒了,怪不得能射獵數量如此之多。」

  赫連遲順著她的話誇讚。

  赫連玉高興了,眉梢輕快,正要與他閒聊兩句,餘光掠過一道倉促影子,她迅速抬弓。

  箭矢破空而出。

  帶過一道金光。

  赫連遲看她臉龐,恍惚間,似有父皇意氣凌厲的影子,又有國師淡漠冷靜的沉穩,還有三分獨屬於她的稚氣。

  他心底升起一抹怪異。

  他想,若她是男兒身,見她第一面時,他就不會讓她……活著。

  赫連玉嘴角勾起桀然的笑容,她偏過頭,高揚馬尾發,黝黑的眼睛晶亮清澈如泉:「四哥,不如我分你幾隻,也免得你被人笑話?」

  赫連遲笑著抬起弓,懶洋洋瞥向右側,眸光倏地銳利,一支箭兀的射出。

  「不勞小玉兒費心,四哥還是能射到一兩隻小玩意兒的。」

  侍衛們抬出一頭碩大的野豬。

  赫連玉挑眉吹口哨:「四哥運氣真好。」

  赫連遲剛爬到眉梢的笑意陡然停滯,險些臉黑:「哪裡學的地痞流氓行徑?不怕父皇與國師揍你?」

  「不怕啊~」赫連玉挑釁般又吹了一段口哨,甚至吹出了節奏,「我這是陶冶情操,四哥能聽出來吧?這可是二泉映月的調子。」

  赫連遲:「……」

  見他不說話,赫連玉拽著韁繩,駕馬向前,回過頭沖赫連遲大聲道,「四哥!我先走了!一會兒見——」

  赫連玉絕塵而去,留下泥土與青草的芬芳。

  圍場的一頭肆意追逐獵殺,圍場的另一頭平靜對決廝殺。

  「半年了,你還要陪她玩多久?」

  男人臉上覆著黑面金紋面具,嗓音暗啞難聽,執棋的手指如玉,纖長、骨節分明,宛如最精細的藝術品。

  謝讓塵著紅衣,眉眼冷清,執棋落在棋盤上:「不關你事。」

  「不關我事?哈哈……」男人冷嗤,眼底的不屑凝成實質,「我是你親弟弟,怎麼就不關我事?你該儘快殺了她。」


  謝讓塵抬眸,眼中困惑:「她惹你了?」

  男人險些被口水嗆到,面具下一雙眼睛沁滿了錯愕:「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身上有龍、鳳、九尾狐的血脈,為何要與一隻……一隻小蠢東西糾纏?你是喜歡她掉毛,還是喜歡她剔你尾巴的毛做成圍脖?還是喜歡她吃了幾百瓶靈丹,化形的時候留倆兔耳朵?就那麼一隻小蠢東西,你還要糊塗到什麼時候?」

  謝讓塵落子,淡定駁回男人的話:「她靈智未全開,這些都正常。你靈智未開的時候,落入人間,被人賣去了酒樓做菜。相比之下,她能保命,已經比你強千倍百倍。」

  「……」

  男人沉默。

  良久,他又不甘心開口。

  「哥,你為什麼不找個已經開了靈智的?」

  「你真想知道?」

  「當然!我當然想知道你為什麼會盯上一隻蠢兔子!」

  「她……」謝讓塵掀起眼瞼,眼底壓著一層詭譎的風雲,「她現在的一切,都是我拜我所賜。」

  「當然是拜你所賜!不是你養的她嗎?」男人翻了個白眼,手指輕扣棋盤,「你能不能別說噁心話?你說點有用的。」

  「……」

  「喂,你說啊。不是你要說嗎?」

  謝讓塵扯唇,在棋盤落下一白子,黑子瞬間沒了氣,整盤棋勝負已見。

  「還記得青丘山第一顆蛋嗎?」

  「第一顆蛋?」男人輕嗤一聲,「我又不是沒聽說過,天地混沌之初,青丘山第一顆蛋吸收天地間所有陰邪之氣,化形之時沒有本體,卻能隨心幻化世間一切。那顆蛋因為太過肆意妄為,被聯合鎮壓,如今還被封印在混沌樹里。」

  謝讓塵與男人對視,緩聲:「已經不在了。」

  「怎麼可能!要是那顆蛋逃出來,這天下早就大亂……等等!」男人猛地起身,雙臂撐在桌上,詰問,「你不會要告訴我,那蠢東西就是那顆蛋?」

  「有問題?」

  「……有大問題好不好!」男人恨不得掰開謝讓塵的腦袋,看看裡面裝了些什麼,「原本我以為你重口味,喜歡剛化形的小蠢東西,結果你確實口味不輕,你他媽喜歡天地初生的老祖宗!還是個陰邪老祖宗!你還大逆不道,讓人家當小屁孩,讓人家叫你師尊!你真是——不怕死啊!」

  男人罵了一通,又不過癮,繼續大罵。

  「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我在想該把你埋在哪裡!」

  謝讓塵沉吟:「不可學、不可事而在天者謂之性。可學而能、可事而成之在人者謂之偽。是性偽之分也。」

  「你別瞎拽詞,我聽不懂。你拽的誰的?什麼意思?」

  謝讓塵哽了一口氣,解釋道:「荀子。性與情是天生的,不可干涉,也不應該干涉。但後天的選擇、思考、學習、行事等,應該由本身承擔或外界干預。本性惡,也能向善。」

  「我聽不懂!」

  男人不樂意聽謝讓塵長篇大論,他拽下臉上的黑金面具,露出一張與謝讓塵有七分像的面龐,非常暴躁拍桌。

  「你應該把她送回去!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變態的東西!裝得人模人樣,實際上乾的全是禽獸事!人家老祖宗的清譽全讓你給毀了!你還真不怕惹出大亂子!你不是最會替大局考慮嗎?你到底有沒有想過後果?」

  謝讓塵斂眸:「你不懂。」

  「我當然不懂!我再變態,我也不可能褻瀆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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