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三章 煎熬的等待
馬上就要開學了。
張源收到了王雲峰的電話：「最近有空麼？老師請你吃個飯！」
「喲！這是有好事吧？」張源聞弦知雅意。
王雲峰笑道：「確實！你老師我升官兒了！現在是理學院的副院長了。」
「那我一定要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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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把時間地點發給你！」王雲峰同樣很高興，有張源這個學生，自己的前程已經可以預見了。
掛掉電話，張源就想到了自己的小堂弟張峰，這個傢伙的暑假也該過完了，是時候讓他干點正事了。
張峰還在家裡看大太陽，忍受著爸媽的嘮叨。
重複最多的就是：「去你二哥那邊干啊！你一個大學生，他還能不要你？告訴你，臉皮這麼薄，將來你可什麼都撈不著……」
張峰的心裡也在嘀咕，怎麼二哥還不打電話來？說好明年去交大讀研的呢？讓他順著爸媽去算計二哥張源，他也是同樣打心裡牴觸，因此整個八月，他都分外煎熬，一心等著九月到來的時候趕緊溜了，現在就等著張源的電話過來解救自己了。
又是一個中午之後，張源的電話終於過來了，張峰看著這個來點，激動地想哭。
「哥！」二哥總算沒把自己給忘了。
旁邊的張雲海也不說話了，侄子自帶靜音效果，張峰還特意開了外音，在空曠的室內隱隱都有回聲了。
「暑假過完了，差不多該收心了吧？趕緊收拾收拾，不管是去廣陵，還是來建康，不能在家裡閒著了，咱們就算走過場，也得把分數先考夠了！」
張峰有點為難：「哥……我想過交大的線……這難度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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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大有我，你不要擔心！我就擔心的是，你這一年別荒廢了！到時候人家導師問你什麼你都不知道！」
「那行！我過兩天就收拾東西回廣陵！」
讓張峰去建康那是不可能的，雖然張源可能沒時間去管他，但偶爾想起來的那一兩次他也受不了。→
掛掉電話之後，張峰就興沖沖地收拾東西了，雖然張源不在老家，但他的話在家裡也相當於是「聖旨」一般的存在。
「你二哥這想的一出是一出……」張雲海雖然嘴裡抱怨著，但卻不敢攔著，有個研究生讀總不是壞事吧？再說了，到了建康，那就相當於交給張源了，到時候還真能不管張峰了？那不可能！
「交大的研究生啊！」張峰一臉的興奮：「爸，這可是我當初想都不敢想的！」
「那點出息！」
張雲海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點著抽了：「等會我去趟銀行，給你轉點錢當生活費……」
交代完家裡的事情，張源就去喝了王雲峰的酒。
大老遠，張源就看到王雲峰站在了飯店的門口四處張望。
「先把我放在酒店門口，你再去停車。」張源可不好意思讓自己的老師一直在門口站著。
見到張源過來，王雲峰臉上的褶子都笑出來了：「來了！裡面請！」
裡面都是理學院的領導，還有學校的主要領導——這要是在之前，他們是不會來的，王雲峰也知道這是看了張源的面子。
張源見到這個場面也多少有些意外，但還是很自覺地把自己擺到了一個學生的位置，坐了下首，今晚他可不能當主角。
不管學校的領導說什麼話，張源都接得住，但不主動開口，一切都讓王雲峰來發揮。
酒足飯飽散場的時候，張源和校長孔令懷提了一嘴：「那個，孔校長，我堂弟想考咱們學校的研究生……」
孔校長笑道：「沒問題！多大點的事啊！哪個專業的？回頭讓王副院長來聯繫就好了！」他朝王雲峰招了招手，王雲峰小跑著過來，他就低聲把這個事情給交待了一下。
這是張源的學生，人情還是得落在王雲峰那邊。
「多謝校長！」孔令懷可是會做人多了，這個事情就在張源眼皮子底下給提上了日程，保管不帶有什麼遺漏的。
王雲峰也趕忙應下來了，在他看來，這算是自己升官之後第一次的操作，難度不大，但要是操作不好，估計會受到各方的埋怨。
回去之後，張源照例看了新聞聯播。
為期五天的訪美圓滿結束，和老美簽訂了眾多的訂單，亮點果然是波音飛機，超過一百架的訂單讓波音直呼滿意。
張源看著手機，心裡開始狂跳了：「怎麼還沒消息進來？」
洗漱完之後，手機依舊很安靜，這讓張源有點抓狂，行不行的給個信兒啊！
張源電腦也打開了，沒想到也是同樣安靜——只有公司的郵件在飛來飛去，並沒有其他。
「還真是熬人啊……」張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齊凌雲正在飛機上，經過艱難地談判之後，美麗國同意讓英偉達出售CPU業務，但消息可能會晚點傳給英國那邊。
至於張源，齊凌雲看了一下時間，這個點兒張源應該在睡覺，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齊凌雲也長舒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以後咱們也算有CPU了！
不是自主研發的也沒關係，能截胡誰想從零開始？就像航母一樣，不管是誰的，先有了再說，以後的事情嘛，嘿嘿嘿，咱也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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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張源今晚失眠了，就算有著王雲峰請的酒，他也一樣睡不著。
翻了個身，睡意全無；又翻了個身，努力閉眼，過了一會，眼睛卻又睜開，精神依舊亢奮。
起床，去衛生間，放了點水又照了照鏡子，一點也不像要睡覺的樣子。
看了一下時間，才一點不到。
重新躺倒，努力閉眼，依舊睡意全無，腦子裡想的都是美麗國那邊的答覆。
熬到了天光大亮，張源就不情願地起床，洗漱，被詹鋼接去了公司。
一到公司，就發現人到的還挺齊的。
吳雪眼睛亮亮地問道：「怎麼樣？有準信兒了沒？」
張源指了指自己的眼圈：「熬了一整夜，什麼消息都沒有！」
邱雪娜也有點鬱悶，但還是先安穩了張源：「不急不急，這個也不是說一定能在第一時間通知到你的，說不定還得從英國那邊拐個彎。」
「菲斯那邊也沒動靜……」
王啟年說道：「不要急！老美雖然鬆口了，但估計在時間上還是會拖一拖，不可能就讓咱們痛快了！且得熬呢。」
聽到這話，張源就嘆了一口氣：「那就熬著吧，不過總算沒有壞消息傳來，這就是好消息了！」
王啟年說道：「沒錯！這麼一想，是不是就豁然開朗了？」
張源琢磨了一下，還真是！要真的美麗國那邊不鬆口，估計昨晚就有消息過來了。
畢竟在名義上不是中國來收購，消息還是不能從中國這邊傳來。
邱雪娜看著張源的黑眼圈，有些心疼：「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這個樣子實在不是工作的狀態。」
張源嘴硬道：「沒事！我喝幾杯咖啡就好了。」
單月華卻不敢動，她都覺得張源最好回去睡一下，按照她的經驗，張源像極了之前網吧包夜回來的男同學，渾身上下只剩下嘴硬了。
張源難得見到單月華當木頭人，心裡直嘆氣。
「罷了罷了，我小會議室沙發上眯一會兒！月華你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水果，幫我拿一點。」
張源在小會議室的沙發上躺下，只一會兒就開始了均勻呼吸，單月華端著水果進去，剛要招呼，就看到自己老闆已經睡著了，便躡手躡腳地出來了。
「誰有小毯子？」單月華從之前生過娃的女同事那邊借來了幾條，又輕手輕腳地進去給張源蓋了一下。
一覺醒來，下午兩點，張源感覺肚子都有些餓了。
桌子上有水果，但不頂飽啊，張源吃了幾塊就沒有興致了。
「月華，你那邊還有吃的沒？」
單月華把腦袋抬起來：「我這邊沒了……馬總那邊有！她那邊肯定有！」
張源就樂了：「那我去找她瞄一瞄！」
燕京那邊，齊凌雲也落地回家了。
經過長時間的飛行，他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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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到家裡，就看到齊玉霄和高群芳廳里閒坐，小侄子正撅著屁股在院子裡刨土，他養的花都被揪下來了不少。
見到他推門進來，齊玉霄和高群芳便一起站了起來。
齊凌雲樂呵呵地說道：「怎麼？想知道一手消息啊？」
高群芳有些不好意思：「我琢磨著張源那邊肯定心焦，昨兒就說訪美結束了。」
「張源找你們打聽消息了？」齊凌雲隨口就問了一句。
齊玉霄趕緊說道：「沒有！他那個性子，不到萬不得已是不張嘴的……」
「你們的性子啊，都得磨一磨！還不如人家張源！」齊凌雲伸手把小侄子給抱起來，卻換來了一陣抗議聲，小齊陸顯然對自己的手工活比較在意，儘管大人們都看不懂他在做些什麼。
其實張源也心焦，只是他能忍得住。
見到齊凌雲這個狀態，齊玉霄哪裡還不懂：「得嘞！大哥您說得對！這不磨一磨確實不太行。」
「出去不要亂說！事情畢竟沒有定下來，隨時都可能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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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源那邊……」
「讓英國人去通知！」齊凌雲沒有什麼不高興的，固然英國人贏得了面子，但里子畢竟還是中國人的。
張源收到了王雲峰的電話：「最近有空麼？老師請你吃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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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掉電話，張源就想到了自己的小堂弟張峰，這個傢伙的暑假也該過完了，是時候讓他干點正事了。
張峰還在家裡看大太陽，忍受著爸媽的嘮叨。
重複最多的就是：「去你二哥那邊干啊！你一個大學生，他還能不要你？告訴你，臉皮這麼薄，將來你可什麼都撈不著……」
張峰的心裡也在嘀咕，怎麼二哥還不打電話來？說好明年去交大讀研的呢？讓他順著爸媽去算計二哥張源，他也是同樣打心裡牴觸，因此整個八月，他都分外煎熬，一心等著九月到來的時候趕緊溜了，現在就等著張源的電話過來解救自己了。
又是一個中午之後，張源的電話終於過來了，張峰看著這個來點，激動地想哭。
「哥！」二哥總算沒把自己給忘了。
旁邊的張雲海也不說話了，侄子自帶靜音效果，張峰還特意開了外音，在空曠的室內隱隱都有回聲了。
「暑假過完了，差不多該收心了吧？趕緊收拾收拾，不管是去廣陵，還是來建康，不能在家裡閒著了，咱們就算走過場，也得把分數先考夠了！」
張峰有點為難：「哥……我想過交大的線……這難度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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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哥這想的一出是一出……」張雲海雖然嘴裡抱怨著，但卻不敢攔著，有個研究生讀總不是壞事吧？再說了，到了建康，那就相當於交給張源了，到時候還真能不管張峰了？那不可能！
「交大的研究生啊！」張峰一臉的興奮：「爸，這可是我當初想都不敢想的！」
「那點出息！」
張雲海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點著抽了：「等會我去趟銀行，給你轉點錢當生活費……」
交代完家裡的事情，張源就去喝了王雲峰的酒。
大老遠，張源就看到王雲峰站在了飯店的門口四處張望。
「先把我放在酒店門口，你再去停車。」張源可不好意思讓自己的老師一直在門口站著。
見到張源過來，王雲峰臉上的褶子都笑出來了：「來了！裡面請！」
裡面都是理學院的領導，還有學校的主要領導——這要是在之前，他們是不會來的，王雲峰也知道這是看了張源的面子。
張源見到這個場面也多少有些意外，但還是很自覺地把自己擺到了一個學生的位置，坐了下首，今晚他可不能當主角。
不管學校的領導說什麼話，張源都接得住，但不主動開口，一切都讓王雲峰來發揮。
酒足飯飽散場的時候，張源和校長孔令懷提了一嘴：「那個，孔校長，我堂弟想考咱們學校的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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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張源的學生，人情還是得落在王雲峰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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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源看著手機，心裡開始狂跳了：「怎麼還沒消息進來？」
洗漱完之後，手機依舊很安靜，這讓張源有點抓狂，行不行的給個信兒啊！
張源電腦也打開了，沒想到也是同樣安靜——只有公司的郵件在飛來飛去，並沒有其他。
「還真是熬人啊……」張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齊凌雲正在飛機上，經過艱難地談判之後，美麗國同意讓英偉達出售CPU業務，但消息可能會晚點傳給英國那邊。
至於張源，齊凌雲看了一下時間，這個點兒張源應該在睡覺，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齊凌雲也長舒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以後咱們也算有CPU了！
不是自主研發的也沒關係，能截胡誰想從零開始？就像航母一樣，不管是誰的，先有了再說，以後的事情嘛，嘿嘿嘿，咱也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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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個身，睡意全無；又翻了個身，努力閉眼，過了一會，眼睛卻又睜開，精神依舊亢奮。
起床，去衛生間，放了點水又照了照鏡子，一點也不像要睡覺的樣子。
看了一下時間，才一點不到。
重新躺倒，努力閉眼，依舊睡意全無，腦子裡想的都是美麗國那邊的答覆。
熬到了天光大亮，張源就不情願地起床，洗漱，被詹鋼接去了公司。
一到公司，就發現人到的還挺齊的。
吳雪眼睛亮亮地問道：「怎麼樣？有準信兒了沒？」
張源指了指自己的眼圈：「熬了一整夜，什麼消息都沒有！」
邱雪娜也有點鬱悶，但還是先安穩了張源：「不急不急，這個也不是說一定能在第一時間通知到你的，說不定還得從英國那邊拐個彎。」
「菲斯那邊也沒動靜……」
王啟年說道：「不要急！老美雖然鬆口了，但估計在時間上還是會拖一拖，不可能就讓咱們痛快了！且得熬呢。」
聽到這話，張源就嘆了一口氣：「那就熬著吧，不過總算沒有壞消息傳來，這就是好消息了！」
王啟年說道：「沒錯！這麼一想，是不是就豁然開朗了？」
張源琢磨了一下，還真是！要真的美麗國那邊不鬆口，估計昨晚就有消息過來了。
畢竟在名義上不是中國來收購，消息還是不能從中國這邊傳來。
邱雪娜看著張源的黑眼圈，有些心疼：「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這個樣子實在不是工作的狀態。」
張源嘴硬道：「沒事！我喝幾杯咖啡就好了。」
單月華卻不敢動，她都覺得張源最好回去睡一下，按照她的經驗，張源像極了之前網吧包夜回來的男同學，渾身上下只剩下嘴硬了。
張源難得見到單月華當木頭人，心裡直嘆氣。
「罷了罷了，我小會議室沙發上眯一會兒！月華你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水果，幫我拿一點。」
張源在小會議室的沙發上躺下，只一會兒就開始了均勻呼吸，單月華端著水果進去，剛要招呼，就看到自己老闆已經睡著了，便躡手躡腳地出來了。
「誰有小毯子？」單月華從之前生過娃的女同事那邊借來了幾條，又輕手輕腳地進去給張源蓋了一下。
一覺醒來，下午兩點，張源感覺肚子都有些餓了。
桌子上有水果，但不頂飽啊，張源吃了幾塊就沒有興致了。
「月華，你那邊還有吃的沒？」
單月華把腦袋抬起來：「我這邊沒了……馬總那邊有！她那邊肯定有！」
張源就樂了：「那我去找她瞄一瞄！」
燕京那邊，齊凌雲也落地回家了。
經過長時間的飛行，他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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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到家裡，就看到齊玉霄和高群芳廳里閒坐，小侄子正撅著屁股在院子裡刨土，他養的花都被揪下來了不少。
見到他推門進來，齊玉霄和高群芳便一起站了起來。
齊凌雲樂呵呵地說道：「怎麼？想知道一手消息啊？」
高群芳有些不好意思：「我琢磨著張源那邊肯定心焦，昨兒就說訪美結束了。」
「張源找你們打聽消息了？」齊凌雲隨口就問了一句。
齊玉霄趕緊說道：「沒有！他那個性子，不到萬不得已是不張嘴的……」
「你們的性子啊，都得磨一磨！還不如人家張源！」齊凌雲伸手把小侄子給抱起來，卻換來了一陣抗議聲，小齊陸顯然對自己的手工活比較在意，儘管大人們都看不懂他在做些什麼。
其實張源也心焦，只是他能忍得住。
見到齊凌雲這個狀態，齊玉霄哪裡還不懂：「得嘞！大哥您說得對！這不磨一磨確實不太行。」
「出去不要亂說！事情畢竟沒有定下來，隨時都可能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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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源那邊……」
「讓英國人去通知！」齊凌雲沒有什麼不高興的，固然英國人贏得了面子，但里子畢竟還是中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