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9 大孽徒與小孽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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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❻9𝔰ℍU𝓍.Ⓒㄖм 🐣👊

  周威與林川這對狐朋狗友,在品玉閣盡情揮灑,徹夜不眠。

  蘇賢也沒閒著,回府,沐浴,更衣,扛著唐淑婉就去了她的房間。

  一個時辰後,蘇賢開門而出,精神飽滿,馬不停蹄通過那道小門又來到柳惠香的房間……

  接下來的時間,蘇賢也算是「徹夜不眠」,妾室羅繡娘,以及那二十個侍妾一個都沒跑掉,全被他「揉虐」了一遍。

  值得一提的是,在柳惠香房間時,柳惠香曾欲言又止,蘇賢問她想說什麼?柳惠香回答說沒什麼,只是想念蘇賢而已。

  蘇賢也就沒過多理會……

  終於。

  天亮了。

  時間來到第二天早上。

  蘇賢只睡了一個時辰左右,但早起依舊精神抖擻。

  這便是「先秦導引術」的妙處。

  匆匆用罷早飯,蘇賢立即開始今天的計劃,他先是寫了封親筆信,派人送往龍武軍大營,吩咐一定要交到言大山手中。

  接著,他施施然起身,拍了拍屁股,優哉游哉往李青牛的住處走去。

  ……

  大約兩刻鐘後。

  北里。

  一天之中,也就只有早上這段時間,北里的大街小巷才會如此安靜。

  品玉閣,是神都城乃至整個大梁規模最大、等級最高的青樓,但大門前依舊是這般清冷景象。

  忽然,兩個人分別從不同的方向趕來。

  匯聚於品玉閣大門前。

  「李大夫!」其中一人便是言大山,他縱馬而來,隔著遠遠的便下馬,在另一人面前恭敬行禮。

  「言將軍。」另一人則是李青牛,微笑著回了回禮。

  李青牛對外人向來不假辭色,令他肅然起敬的人更是稀少。

  言家將,便是其中之一,連帶李青牛對言大山也十分看重,若換了其他人,他理都懶得理。

  言大山對李青牛就更為尊崇了,這位可是譽滿天下的蝴蝶穀神醫,保不定哪天就求到人家頭上……

  基於此,兩人都十分客氣。

  在這清冷的大街之上寒暄了兩句。

  「李大夫是為了周威之事而來?」言大山切入正題,昨晚與蘇賢打的那個賭,還有今早收到的親筆信一一在他眼前閃過。

  「不錯,言將軍也是為了那個孽徒而來?」李青牛則回憶起了今天早上,蘇賢跑來與他告的那個「狀」。

  「那倒是巧了。」言大山做了個「請進」的手勢,同時講道:「太尉與我打了個賭,說周威昨晚留宿在了青樓,但我不信,所以趕了來。」

  「你說什麼?那個大孽徒與你打了這樣的賭?」李青牛面色微微一黑,這一對大小孽徒,真不讓他這個老人家省心。

  言大山皺了皺眉,對李青牛稱呼蘇賢為「大孽徒」不太滿意。

  但轉念一想,這是人家師徒之間的事,他作為外人還是不要摻和為妙。

  他頓了頓,回道:

  「不錯,不過我相信周威的為人,他在我營中歷練已久,平日的表現也都極好,我不太相信他會留宿在青樓。」

  李青牛聽了這話,不覺眉頭舒展,笑道:

  「這也正是老夫心中的想法,不瞞言將軍,正是因為那大孽徒的『通風報信』,老夫才會出現在此。」

  「看來太尉很不看好周威啊。」言大山苦笑著搖了搖頭。

  「那個大孽徒,一天到晚就只知道欺負師弟,當初老夫就不該讓他做大師兄的,失策啊失策!」

  李青牛一臉懊悔,隨即一邊往品玉閣走去,一邊擲地有聲的說:

  「今日老夫就親自來瞧一瞧,若在這兒沒抓到周威,等回去後,看老夫如何收拾那大孽徒!」

  言大山嘴角扯了扯,對「大孽徒」的稱呼著實有些不滿,但他並未表現在外,只說:「那我們趕緊去吧,早點處理完也好早些回去。」

  「老夫也是這個意思。」李青牛點點頭,他還想早些回去為夫人準備營養早餐呢。

  「……」


  另外一邊。

  品玉閣最大、最豪華的一間廂房之中,地上橫七豎八躺了一堆的人,粗略算去,約有十七八個。

  她們全都是品玉閣的姑娘,裹著被褥睡得正憨。

  姑娘們正中,周威躺在那裡,也睡得正香甜。

  忽然,一條雪白的玉腿鑽出被褥,直接橫跨在周威身上,這是某位姑娘在睡夢之中無意識的舉動。

  周威雖尚處夢中,但感知極為敏銳,他下意識用手往下一推,將那條玉腿推開,嘴裡還咕噥道:

  「夠了,別送姑娘來了……」

  話音落後,廂房中再次歸於安靜。

  只有周威與眾女的呼吸聲起此彼伏。

  冬!

  冬冬!

  冬冬冬!

  不知何時,暴躁的敲門聲響起。

  將睡得正香甜的周威驚醒一半。

  他就地翻了個身,嘴裡咕噥道:「走!走!已經夠了,別再送姑娘來了!」

  冬冬冬!

  冬冬冬!

  然而,敲門聲依舊未停,最後甚至還傳來「吱呀」一聲輕響,房門從外面被人推開,緊接著是進屋的腳步聲。【】

  短短數息後,敲門聲終於沒了,腳步聲似乎也已停下。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只是,處於半睡半醒狀態的周威,隱隱感覺這份安靜之中潛藏著無比狂暴的能量,莫名讓人心寒。

  莫非……這是一個噩夢?

  周威迷迷湖湖想到……

  沒錯!

  推門而入的兩人,正是尋到此處的言大山與李青牛。

  他們兩個都不相信周威會留宿青樓,都認為蘇賢在胡說八道。

  可是,當親眼看見橫七豎八女人堆中的周威之後,兩人都沉默了,呆立當場,久久不動,宛若兩截木凋。

  「小孽徒!你……你……老夫差點被你活活氣死!」

  李青牛回過神來,緩緩抬手,隔空點指著躺在地上的周威,顫抖的聲音中充滿了失望,嘴角的鬍鬚都翹了起來。

  「一身正氣……正人君子……剛正不阿……不,這不可能,他怎麼會……」

  言大山面色鐵青,瞪著銅鈴大眼,兩隻鐵拳逐漸握緊,印象中那個一身正氣的周威,與眼前那個躺在女人堆中的周威漸漸重合。

  周威依舊睡得香甜。

  李青牛的話,還有言大山的滴咕,他並未聽清,還以為品玉閣老鴇為了給他送姑娘不惜破門而入了呢。

  這讓他有些惱火,猶如夢囈般斥道:「都說了……不要再送姑娘來,我就算是……鐵打的,但也有一個……限度……」

  此話過後。

  全場寂靜。

  李青牛與言大山一陣失神。

  所以,周威這是……將他們兩個當成了老鴇?

  亦或者……樓里的姑娘?

  「小孽徒!」

  李青牛一雙牛眼圓瞪,面色非常難看。

  他火急火燎的挽起袖子,就要衝過去狠狠教訓這個目無尊長的孽徒!

  可是,當他低頭看了眼滿地擺放的玉腿、玉臂,幾乎無處下腳,他便生生忍住,轉而看著同樣一臉鐵青的言大山:

  「言將軍,你與老夫那大孽徒打了什麼賭?」

  「回李大夫,若周威果真留宿在青樓,我就……揍他一頓!」言大山狠狠的說。

  李青牛情緒激動,抬手遙指著周威大聲喝道:

  「好,你們這個賭明顯是你輸了,你快去揍這個小孽徒吧,給我狠狠的揍,最好把他屎都打出來!」

  言大山還未點頭答應,那邊的周威又開始說夢話了:

  「這個糟……老頭子,在夢裡還這麼凶……難怪大師兄時常在暗中說他的壞話,哈哈哈哈,糟老頭子活該!」

  「……」

  眾人都不知道的是,蘇賢就躲在高處的房梁之上。

  他將這一幕清清楚楚看在眼中。


  當然,是楊止蘭帶他進來的。

  楊止蘭身手已至化境,即便帶著他一個大活人,也能輕鬆避開李青牛與言大山的耳目。

  只是,當他看到周威「夢中吐槽」李青牛這一幕,著實忍不住,兩手死死捂著嘴,肩膀輕輕抖動。

  這讓楊止蘭一陣緊張。

  若蘇賢笑出了聲,不管她如何厲害也不可能挽救,必然會被發現。

  好在,蘇賢最終控制住了自己……

  下面。

  李青牛聽了周威的「夢話」,差點原地升天。

  他一把拉住言大山,點指著周威,顫聲道:「言將軍,趕緊去給我揍他,狠狠的揍,打死了也不用你賠!」

  言大山原本也十分氣憤,周威在他面前是那麼的剛正不阿,可結果私底下……這讓他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不管是依照賭約,亦或者上下級的關係,言大山都想狂揍周威一頓,不然難解心頭之氣。

  可是,他並不想打死周威啊!

  李青牛「打死了也不用你賠」的話,讓他心中勐地一個激靈,反倒讓他冷靜下來,勸道:

  「李大夫,請先消消氣,周威畢竟是您老的親傳弟子,犯了錯回去好好教訓就是了,若果真打出人命可不是小事!」

  「……」

  言大山話音剛落,那邊的周威又開始說夢話了:

  「哎喲!言將軍也來了?還要打死我?話說這個言……將軍,其他方面都挺好,就是有些嚴肅。」

  「尤其是在對待女人方面,好似跟女人有……仇似的,就連他自己的……妾室,都愛理不理,言將軍那方面是不是……不太行啊!」

  言大山原本冷靜下來的面色,聽了這話,當場就綠了!

  說他嚴肅都也罷了,可說他那方面不行……當真觸動了言大山心中的逆鱗,這是在揭他的傷疤啊!

  「找打!」

  言大山當真怒了。

  他橫眉豎眼,面色鐵青,閃身衝進女人堆中,直奔中間的周威而去。

  那滿地的玉腿、玉臂雖看似密集,但難不倒言大山,他的身手也是不錯的,輕鬆避開那些障礙物,眨眼間就來到周威身前。

  周威尚且不知危險即將降臨,還都噥了一下嘴,翻了個身,睡得極為香甜。

  】

  言大山怒髮衝冠,他不做任何停頓,直接彎腰,一雙大手猶如鷹爪般往下一探,抓住周威的衣服將他舉在半空。

  這麼大的響動,周威就算是一頭死豬也應該醒了。

  他睜眼一瞧,明白自身的處境,以及想起方才說過什麼「夢話」之後,整張臉登時就綠了。

  不過他勉強擠出一張笑臉,對言大山說:「言將軍,你也來了啊!」

  然後側頭看著遠處的李青牛,也是一幅笑臉:「師父,早啊!」

  「言將軍,將這個小孽徒丟過來。」李青牛氣勢洶洶的挽著袖子,一幅準備親自動手的架勢。

  「不……要……啊……」

  周威的嚎叫聲,從屋子中間一路響到房門處。

  最後結結實實的摔在地面,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眼見情況不妙,周威連忙翻身爬起,決定先跑了再說。

  然而,他剛剛站起,言大山就殺了過來,對他一頓狂毆亂打,沒一會兒他就鼻青臉腫,臉腫得都變了形。

  ……

  一個時辰後。

  皇城附近。

  一座酒樓的廂房之中。

  周威坐在一張凳子上,一動不動。

  他鼻青臉腫,整張臉宛如一顆豬頭,看起來極其悽慘。

  蘇賢細心的為他上藥,一邊上藥還一邊問:「師父不准去你回府?」

  「是,師父說……不想再看到我!」好在他的脖子沒有受傷,不然就連話都說不出來。

  「那大山那邊呢?他也不許你回營?」蘇賢又問。

  「嗯,言將軍說……看錯了我,今後不許我再回營……」

  周威越說越傷心,師父不要他了,言將軍也不要他了,傷心之下,眼淚竟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眼淚是鹹的,他臉上又全都是傷口,兩者相遇,頓時痛得他齜牙咧嘴。

  蘇賢一邊為他擦乾眼淚,一邊笑道:

  「男子漢大丈夫你哭什麼?給我憋住!誒,你看,還是師兄我對你好啊,不管你有多落魄師兄都待你如初。」

  周威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其實他心裡隱隱已經明白,今日之事就是蘇賢在從中作梗……

  蘇賢為他上好了藥,又細心的纏上繃帶,燦爛笑道:「師弟,你心裡不要有氣……我對大山有救命之恩,若我帶你回營,他不敢不收你。」

  「果真?」周威其實非常喜歡大營中的生活,更是對言大山十分尊重,若能回到大營,他什麼都願意。

  「當然,此外還有師父那邊,師兄也會幫你搞定,不過師兄也有個條件。」蘇賢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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