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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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然沒有吃得太撐,一會還要坐馬車,車上難免顛簸,不過隨車還是帶了幾塊小點心,萬一她餓了,還是墊一墊。

  馬車分了兩輛。

  魏念吵著要和富然坐同一輛車,於是蘭音母女與富然同坐。

  魏玄母子乘坐一架。

  馬車上有早就備妥的禮品,這些事情都不需要富然操心,老夫人那邊早早就準備妥當了,連同清音院,朝光院的也一併備妥了,他們只需要人到就成。

  車上,魏念異常地興奮,她終歸還是個孩子,知道可以出門玩耍,不知道有多高興。

  去的還是姑姑家。

  魏琳雖對富然不怎麼樣,但對魏念絕對是好的,她是大兄唯一留下來的骨血,是目前魏家唯一的孫輩,魏琳對魏念那也是疼愛有加的。

  之前魏琳也是瞧不上蘭音,覺得以蘭音的性子,怕是當不起魏家大夫人身份,若是魏清還活著,他是嫡長子,衛國公府的爵位理所當然由他繼承。

  蘭音便是衛國公夫人,魏琳亦覺得蘭音難當此大任。

  可後來,魏清沒了,蘭音還能守在魏家,還能生下魏念,已經是對魏清情深。

  「嬸嬸,姑父家裡有個阿拓哥哥,他可好玩了,會好多好多東西呢。」魏念年紀小,懂的東西不多,會的東西自然少。

  阿拓是沈宴姐姐沈安靈的兒子,魏念曾碰到過一回,一塊玩了一陣。

  蘭音在一旁與富然解釋。

  富然瞭然,沈家也不算小門小戶,頂著也是慎國公府的名頭,不過,慎國公去世多年,如今慎國公府也不似當年。

  慎國公府是降等襲爵,如今,沈宴尚未襲爵。

  襲爵一事,需要慎國公府上表朝廷,由皇上下旨,只是沈家一直不曾上奏。

  沈宴也算是慎國公府中有點本事的,只是,慎國公府想要再造從前的輝煌是絕無可能。

  沈家,終是比不上衛國公府。

  沈宴也比不上魏玄。

  馬車停在慎國公府門前,今日邀請而至的人不算多,不過是至親之間的宴席,沈家的親朋友好友,加之魏家的,來的都是些頗重要的,加起來也就三四桌左右。

  魏琳一早就在門口等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她的臉色可是一點點的不好起來。

  本就提前告知過母親,讓他們早點過來,千萬別太遲。

  若是來遲了,沈家會以為,那是不給他們面子。

  幸好,他們來得不算晚,前頭就來了幾個人。

  「娘,二哥,你們可算來了。」魏琳讓人去把沈宴叫出來,一起迎著母親與兄長。

  沈宴比魏玄虛長兩歲,個子比魏玄稍矮一點,氣質儒雅,長相清俊,若是丑的,魏琳也看不上。

  「母親,二哥,路上辛苦了,裡面請。」沈宴溫雅地道。

  魏老夫人點點頭,告訴他們後面還有人,等她們過來,一併進去。

  魏琳和沈宴這才看到蘭音和魏念,還有被巧兒扶著的富然。

  沈宴在看到富然的那一刻,眉頭微蹙。

  眼眸之中閃過一些東西。

  他知道此人正是舅兄的妻子,長公主的義女,如今的衛國公夫人。

  他不曾親眼見過。

  這是頭一回,她的肚子已經大得幾近生產,那模樣,那姿態,讓他驀然想起一位很久不見的至親。

  一舉一動,十分相似。

  還有那張臉——

  「二嫂可是許州人士。」沈宴上前一步,完全忘了自己的姿態有些失理,他只是下意識的動作。

  眼前的人,一如他在幼時,瞧見自己姑姑身懷六甲的模樣,那時,姑姑的肚子沒有這麼大。

  老慎國公沈奉年僅有一妹沈奉安,沈奉安遠嫁許州,路途遙遠,幾年都不曾回京。

  「沈宴。」魏琳上前一把將丈夫扯了回來,他失理了,「你問這個做什麼?」魏琳瞪著自己的丈夫,瞪得眼都快冒出火花來了。

  富然也是一臉茫然。

  許州在哪,她毫無所知。

  不過,富家離此倒也不算太遠,就在京城外十幾里地的一個小莊子。


  「不曾到過許州,也並非許州人士。」富然如實回答,沈宴的確有些失理了,他這模樣,倒似見了舊人。

  沈宴臉上難掩的失望,不會很快就調整過來了。

  他道了聲歉。

  「抱歉,看到二嫂想起曾經有位遠親,才有此一問。」沈宴回頭給了魏琳一個安撫的眼神。

  魏琳嫁進沈家不過三年,她不曾見過他的姑姑。

  魏老夫人看著富然,見她神情坦蕩,並未有躲閃,並沒有說什麼。

  「都別站在門口了,進去吧。」

  魏玄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沈宴。

  他不是個輕易失禮的人。

  富然倒是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慢悠悠的跟著進了府,他們今日坐主桌。

  接下來沈宴的態度如常,也並未再盯著富然瞧。

  看來,他的確是認錯了人。

  可魏琳不是這樣想的,沈宴當著她的娘家人盯著富然看,還認錯了,這讓她的臉面往哪裡擺。

  宴下,她揪著沈宴一定要他解釋清楚。

  「怎麼?連你也看上她那一張臉了,那是我二哥的妻子,別以為尋個理由,我就會信。」

  沈宴百般無奈,勸著魏琳,與她解釋。

  「琳琳,你為何不相信我,我們夫妻三年,我可曾多看別的女人一眼,便是在外應酬也不曾與人有首尾,更何況是你二嫂。」

  魏琳的性子驕縱,是一向如此。

  沈宴知曉,也一直是慣著她。

  如今外頭有賓客,她卻私下指責,讓他心裡很不痛快。

  「我見了二嫂,不過是想起多年未回的姑姑罷了,我姑姑嫁到許州之後,一共回京三次,連你都不曾見過,二嫂風姿與當年姑姑有八九分相似。」

  沈宴神情之中有些哀傷,姑姑身子骨不太好,此生怕是再無可能回京一趟。

  「一會你問我娘,是否是因二嫂與姑姑長得相,我才多看一眼,並不是因為別的。」

  魏琳訝然,她怎麼也沒想到,沈宴的失禮是因為富然長得像他姑姑。

  她的確不曾見過沈姑姑。

  只知道沈姑姑嫁往許州,日子過得也是富足的。

  慎國公夫人親眼見了富然,與富然聊了好一會,眼睛也不曾從富然的臉上移開半分。

  慎國公離世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遠嫁的妹妹。

  慎國公夫人也極喜小姑子。

  「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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