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消癭化核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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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夕聽著若谷說的話,心中莫名酸澀。

  如果人生有其他選擇,她希望媽媽能不入府為妾,少受些苦楚,她或許才能放開心胸。

  懷夕輕嘆口氣,鼻音濃重道:「就這樣挺好,你們都沒有外心,咱們這個家安安穩穩比什麼都重要。」

  若谷輕笑著撫摸女兒的烏髮,她對未來沒有太多擔憂,余淵留在她身邊也好,離開她也罷,對她並沒有太大影響。

  臥室里瀰漫著柔和的燈光,讓人感到溫暖和安心,懷夕在若谷有一下沒一下的安撫下閉上眼睛睡著了。

  母女倆這一覺睡得極香甜,懷夕因為要上學,所以起的比較早,她收拾好出來吃早餐時,若谷還在睡。

  余淵正坐在餐桌前,聽到動靜抬眸看了女兒一眼,語氣平靜道:「昨晚跟你媽媽的睡得怎麼樣?」

  懷夕喝了口水,面帶微笑道:「有媽媽陪著,當然睡得好啦,爸爸你睡得怎樣?」

  鄭紅端著早餐上桌,余淵拿了個包子咬了一口,淡定道:「你媽媽不在我身邊,睡得不是很習慣,你都這麼大人了,下次不可以讓媽媽陪著睡了。」

  懷夕哭笑不得道:「爸,媽不過是陪我睡一晚,你有必要這樣嗎?以前你不在家住不也睡得挺好,現在怎麼就不行了。」

  余淵挑挑眉,淡定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我已經離不開你媽了,你聽爸爸話就是了,別那麼多意見。」

  懷夕還能說啥,她爸一顆心全系在她媽身上,這是好事,她沒理由阻礙。

  父女倆吃過早餐後,余淵戴著口罩送懷夕上學,等他晃悠悠回來,若谷也已經起床了。

  余淵最近沒怎麼過問公司的事,閒空下來他得跟韓碩他們開會,若谷則是在診所坐鎮,因為跟王韻他們約好時間,所以並未接待太多病人。

  若谷剛給鼻炎病人做完針灸,王韻就帶著一行人進了診所,若谷抬眸看了幾人一眼,她先對著王韻笑了笑,而後向病人叮囑幾句,何輝將抓好的藥遞給病人,客氣送人離開,然後將診所門關上。

  若谷早就跟何輝說過有重要病人,人來了她就不能接診其他病人了,門關上後,坐在輪椅上的人這才取下帽子和口罩,王韻輕聲解釋道:「陳大夫,這位想必你在新聞上看到過,他生病的消息沒有對外公布,為了不引起麻煩,你最好也能幫忙保密。」

  她跟王韻相處融洽,兩人私下交流從不這樣,若谷明白她的用意,正色道:「你們放心,保護病人隱私是大夫的職責,我不會跟任何人透露。」

  坐在輪椅上的老人,雖沒有穿西裝,臉上露出病容,但他眼神堅定而果敢,光華內斂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看著若谷溫和一笑,聲音沙啞道:「打亂陳大夫工作計劃,實在抱歉。」

  若谷面色如常道:「嚴老言重了,參加綜藝節目本就是為了幫朋友忙,我們走了還有其他合適的人替代,您日理萬機,病情耽誤不得。」

  嚴老身旁的中年女人憂心忡忡道:「陳大夫,我父親因為公務繁忙,不能離開太久,所以才沒選擇西醫動手術治療,能不能麻煩你採用最有效的治療方案,儘可能讓他有精力投入到工作當中去。」

  若谷微微皺眉,面色不愉道:「我知道嚴老身上有千鈞重擔,但你們也不能不顧他的身體安危啊,無論何種治療方案,他都需要時間康復。」

  嚴芬並沒有因為陳若谷的話而生氣,她無奈道:「你不了解我父親的脾氣,我們根本攔不住他,這樣跟你說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真不是我們壓榨他。」

  嚴老那張嚴肅臉也板不下去了,他聲音低沉道:「小陳大夫,這是我的意思,你就按照我女兒說的做吧,人活著就得做有意義的事,如果什麼價值都創造不了,那活著也無趣。」

  若谷想說人生本來就沒有意義,只有自己真正體會到的感受才屬於自己,但她敬重老人家,並沒有多說什麼,輕笑道:「那我先來給您把脈。」

  若谷面對新聞上才能看到的領導人很是淡然,仿佛他就是最普通的病人,跟其他患者沒有什麼區別,這樣的態度讓嚴老很是舒坦。

  若谷指尖搭在嚴老脈搏上,她仔細感知著脈搏的跳動,又看了看舌苔,及頸前腫似核桃的硬物,而後才淡聲道:「您得的是甲狀腺瘤,中醫歸屬癭氣範疇,病因與情志不調和飲食因素有關,您就算接受手術治療,也有極高的復發風險。」

  嚴芬忙不迭的點頭,她焦急道:「我們看過的中西醫大夫都是這麼說的,你能通過針灸,把這個腫瘤消除,或者讓它不那麼明顯嗎?我父親近期有個很重要的國際會議,他得在公眾面前露臉,如果讓別人看到他的病體,影響會很大。」


  若谷能感受到嚴芬的焦急,她沉思了片刻,望向嚴老說道:

  「我用體內的真氣刺激您的穴位,可以加速身體組織和血液病理產物的吸收,過程會比較辛苦,您還得連續服用消癭化核湯抑制甲狀腺激素的釋放,您覺得這樣行嗎?」

  嚴老目光如炬,犀利而深邃,他語氣平靜道:「針灸要做幾次?」

  若谷聲音沉穩道:「得看您的身體承受能力,如果體質稍好些,一次就夠了,如果承受不住,過個一兩天還得再來一次。」

  嚴芬面露擔憂道:「針灸過程很痛苦嗎?我父親會不會有危險?」

  王韻不期然的想起自己的針灸過程,雖然開始疼痛難忍,但後面真的很舒暢,她聲音低沉道:「嚴姐別擔心,您忘了我之前病的有多重了嗎?針灸過程雖然難熬了點,可終究會苦盡甘來,陳大夫的醫術您可以完全放心,有她守著嚴老,不會出現意外情況的。」

  嚴老寬慰的拍拍女兒手背,一槌定音道:「那就這麼辦吧,現在就開始治療,免得耽誤其他病人上門就診。」

  若谷也是如此打算的,她示意隨行的工作人員推著輪椅進病房,王韻挽著嚴芬手臂,輕聲勸道:「嚴姐,你還是不要跟進去了,免得看嚴老痛苦,你心裡也跟針扎一般,讓秘書陪著進去也是一樣。」

  嚴老的秘書是個三十出頭的年輕男人,他做事認真負責,倒也不用太擔心,嚴芬有些擔憂的朝老爺子問道:「爸,要我進去陪你嗎?」

  嚴老對這小女兒最是疼愛,不想看到她為自己難過,態度堅決道:「你就留在外面等著,我很快就好。」

  痛苦他一個人承受就好,何必讓女兒也跟著揪心呢,嚴芬有些不忍心,她強忍眼淚點頭,若谷拿著銀針走過來,輕言細語道:「你不必擔憂,過程不重要,只要結果是好的就行。」

  王韻贊同的點頭,「你進去忙吧,我陪著嚴姐。」

  若谷微微頷首,步伐沉穩的進入病房,隨手將門關上。

  嚴芬雙手合十默默祈禱,若谷親自幫嚴老局部消毒,然後她取出銀針選取穴位,第一針刺入時,嚴老沒有任何感覺,後面幾針也只是感覺到輕微疼痛。

  就在嚴老精神放鬆之際,若谷手速極快的捻轉針頭,一股氣流順著針尖流入體內,嚴老面色潮紅,他能清晰感知到氣流湧入體內,它先是在體內流竄,然後刺激衝撞著穴位。

  嚴老只覺病患處傳來鑽心的疼痛,他拳頭緊握,咬緊牙關,額頭上冷汗蹭蹭,顯然此刻極為痛苦,秘書看的十分不忍,多次想開口詢問,又怕打擾到大夫治病。

  嚴老雙目緊閉,此刻無論有多痛苦,他都不會發出聲音,呻吟出聲並不會讓他減輕痛苦,只會讓在外侯著的女兒心焦,他也不知道這痛苦持續了多久,就在他快要承受到極限時,秘書驚呼道:「腫……腫瘤真的消了……」

  他的語氣充滿不可思議,嚴老雖看不見患處情況,卻能感覺到疼痛感逐漸減輕,四肢百骸都覺得輕鬆暢快起來,他享受著氣流對身體的滋養,仿佛忘記了時間……

  直到若谷輕聲道:「嚴老,針灸結束,我該取針了。」

  嚴老下意識點頭答應,自從病後,他已經很久沒這麼舒坦了,當銀針一根根取出來,他整個人猶如甩掉一個巨大的包袱,聲音輕快道:「陳大夫,我這就好了嗎?」

  若谷氣息有些虛弱道:「暫時沒事了,但藥還是得吃,以免復發。」

  嚴老聽出異樣,忙朝她望去,見她臉色蒼白,有些詫異道:「難道用真氣針灸,你自己會有損傷?」

  若谷輕聲解釋道:「只是真氣耗盡,運轉養生訣就會沒事,您不用擔心。」

  嚴老見識了中醫的玄妙,並不會對若谷的話產生質疑,他誠懇道:「辛苦陳大夫了。」

  若谷不在意的擺擺手,「您趕緊出去吧,外面等著的人該著急了。」

  嚴老下意識抬起手腕看時間,竟然已經十一點了,他進病房時不過才九點,擔心女兒著急,他連忙往外走。

  嚴芬聽不到裡面動靜,就在她耐心快要告罄之時,門猛的拉開,看著父親精神狀態極好的站在自己跟前,她簡直不敢相信,又驚又喜的指著他脖頸道:「爸,腫瘤真的不見了,陳大夫實在太了不起了……」

  若谷跟在身後輕笑道:「嚴老體質比預期要好,所以治療效果不錯,藥還得按時吃,如果有空最好過兩三個月再來我這檢查一下。」

  嚴芬心裡激動的不行,她高興道:「你放心,我肯定監督我爸把藥吃完,過段時間我陪他一起來複查,這卡里密碼六個零,是我們付的診費,真的很感謝陳大夫!」


  若谷忙推辭道:「這診費我不能收,給嚴老治病是我的榮幸,你們不用這樣。」

  嚴老聞言態度堅決道:「這診費你趕緊收下,這是規矩,無論我是什麼身份,看病都得給錢,麻煩你跑回來已經很過意不去了,你要是不收,這就是打我臉了。」

  嚴芬直接將銀行卡放在問診台上,完全不給若谷拒絕的機會,她放好卡後,客氣道:「我們還得趕回家,就不在診所久留了,多謝陳大夫。」

  若谷不甚在意的搖搖頭,王韻淡聲道:「那嚴姐你們慢走,我讓陳大夫替我把把脈。」

  嚴芬知道王韻身體情況,沒有多說什麼,將他們送走後,王韻才輕呼一口氣,她語氣輕鬆道:「嚴老身份特殊,你給他治病我都替你捏把汗,好在結果不錯,也是我不好,給你惹麻煩了。」

  若谷輕笑道:「這算什麼麻煩,即便我治不好病,嚴老也不會對我怎樣,我是人又不是神。」

  王韻自從生病後,不再像以前那樣拼命工作了,也知道花時間陪伴女兒了,所以現在看起來氣色不錯,若谷替她把脈,發現她脈象平穩,沒什麼問題。

  「你繼續保持這樣就可以了,工作沒有身體重要,公司離了你還有其他人。」

  王韻笑眯眯的點頭,她嗓音輕緩道:「我已經夠看的開了,你還不知道吧,陶佳馨替楊明勝生了個兒子,那孩子一生下來,寶珠奶奶就給我找茬,想要將我擠出公司。」

  若谷眉頭緊蹙,有些無奈道:「你跟楊明勝已經離婚,你留在公司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又何必那麼著急呢。」

  王韻語氣平靜道:「我前婆婆最是重男輕女,她大概是怕我的存在,日後影響她孫子繼承家業,所以提前掃清障礙,這都是楊明勝他們默許的,誰讓寶珠的份量沒有男孩重呢。」

  若谷不知該如何寬慰她,他們已經離婚,楊家這麼做也算不上太過分,「那你是怎麼打算的。」

  王韻漫不經心道:「我打算把世宜的股份給我女兒,我積累的資本足夠另起爐灶了,憑我的能力,將來也能給寶珠留下不菲的產業,以後她是想跟楊家那男孩爭也好,過自己的小日子也好,都隨她。」

  天下哪有不為自己孩子著想的母親,王韻隱忍這麼多年,獲得的人脈和資源已經足夠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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