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武安公又抗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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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諾丟了倆印綬回到長安後,就閉不出門了,任誰來了也不見。【,無錯章節閱讀】

  他倒是好瀟灑了,但他留下的爛攤子,可是讓朝廷上諸多老臣忙得差點內出血。

  忙活了整整三日,這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當今朝廷還是得以穩為主啊,可經不起折騰了。

  不過除了杜晏、張秋實等個別人,朝廷其他的文臣武將們皆以為武安公和陛下這回是真的鬧掰了!

  哎。

  何必呢這是!

  君臣不齊心,如何打造景泰盛世?

  麓山派系的大臣,乃至部分中立派都紛紛發出了嘆息聲。

  他們認為,只要武安公向陛下低個頭,認個錯,那麼這事情也就過去了。陛下又豈會真地將武安公貶為庶民?

  可惜啊,武安公的性子跟臭水溝里的石頭一樣,又硬又倔。

  而國子監派系的老臣們,各個臉上都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甚至還手舞足蹈起來。

  武安公被一擼到底,好事呀!

  這離開了朝堂,也就標誌著麓山派系的倒台不遠了!

  國子監派系,將一家獨大,獨掌乾坤!

  當浮一大白!

  ……

  長安。

  武安公府!

  不過如今已改為李府了。

  景泰帝御筆親書的武安公府門匾,已被李諾取下,丟進了後院庫房吃灰去了。

  至於這座府邸,李諾當然不會傻到交還給朝廷。

  他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這座府邸算是他出功出力的報酬。

  他收的當然也是心安理得。

  「夫君,都三日了,你就這麼一直呆在府里?」

  水榭亭台。

  葉箐雨美眸瞥了一眼正躺在池邊曬太陽的李諾,嘴角勾起一抹澹澹的笑意。

  「出去幹嘛?呆在府中多舒坦,這才是人生,這才是生活!」

  李諾半眯著眼睛,一臉的愜意。

  他的左邊,一隻纖纖玉手將剝好的葡萄溫柔地遞入他的嘴裡。

  玉手的主人正是紫鳶。

  髮髻高高盤起做婦人狀,一系澹紫色的長裙略顯寬大,遮掩了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臉上,儘是幸福的笑容。

  又是一發中招。

  李諾的命中率也算是百發百中了。嗯,除了在葉箐雨身上折戟沉沙之外。

  而他的右邊,則是綺羅,正拿著一把搖扇為他驅散熱氣。

  李諾也算是墮落了一回,過上了資本家的奢侈生活!

  葉箐雨扶了扶額頭,一臉的無奈:「那接下來怎麼辦?真就這麼過一日算一日?」

  「不然呢?反正這破朝廷,老子還真不伺候了。無官一身輕啊,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惹不起,但我總躲得起吧。如果你們覺得在長安呆膩了,那都收拾收拾,咱們回渝州小住幾日如何?還真是有些懷念那條渝州河啊……」

  李諾慵懶地說道,不安分的手在光天化日之下攀上了紫鳶的腰肢。

  紫鳶暗啐了一口,臉似盛霞,抿唇道:「去哪都行,只要跟在李郎身邊。」

  綺羅則是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我沒意見嘿嘿!」

  「哥,我也跟你一起去渝州。」

  正在做針線活的劉湘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掩嘴嗤笑起來。

  「去去去,一邊去。你來瞎摻和什麼?再過一個月,你就要嫁入北月家了,難道忍心讓北月飛槐千里迢迢去渝州娶你?」

  李諾瞪了劉湘君一眼。

  「姑爺,這你就不懂了吧。」

  綺羅一副老夫子的模樣,搖頭晃腦起來,「越容易得到的就越不會珍惜。我以為,就該好好為難一下北月飛槐,這樣湘君小姐嫁過去後,他才會懂得珍惜。」

  「你個臭丫頭別出餿主意了。北月這個人我最了解,他就認死理呢。你對他好,他就會對你更好,乃至掏心掏肺給你看。反之,他會高冷不屑一顧。」


  李諾沒好氣地白了綺羅一眼,隨後對劉湘君道,「對了湘君,這回的婚期應該不會再變了吧?」

  原本北月飛槐和劉湘君是打算初春就成親的,結果李諾南下平南疆,而北月又閉關修煉,這婚事也就一拖再拖。

  好在前幾日,北月家的一個長輩來了,商量了一番後,便將最終的婚期定在了一個月後的六月初六。

  當然,兩人的婚事也都是一切從簡了,不然婚禮流程納彩、問名等六大步走一圈,那就得排到明後年去了。

  「嗯。」

  劉湘君點了點頭,用鼻音嗯了一聲,滿臉幸福的笑容。雖說前半生艱苦了一些,但她也是苦盡甘來,非常滿足了。

  「還有一個月。哥決定了,送你十里紅妝,讓你紅紅火火嫁入北月家,誰也說不出一句閒話來!」

  「哥,沒必要。」

  「你不懂,這很有必要!反正嫁妝的事你就別管了,你只需將你的這件大紅嫁衣繡好便是。」

  李諾當然不會讓劉湘君的嫁妝寒磣了。

  他隨後又對葉箐雨說道:「對了。娘和妹妹幾時回來?」

  葉箐雨回道:「娘說三日後就會回來,讓咱們別擔心。」

  「到底去哪了?搞得神神秘秘的,連我也瞞著?」

  李諾無奈道。

  葉箐雨走上前,輕輕按摩起李諾的太陽穴,說道:「你個大男人,就別操心這些事了。」

  其實江柔是帶著江冉兒去相國寺還願去了。

  江柔浪跡天涯時,曾在相國寺住過很長的一段時間。或者說,幸得相國寺方丈的收留,她才活了下來。

  而今。她兒女雙全,甚至再過上半年她就能抱孫子了,這回來了長安,當然要去相國寺還願了。

  而之所以瞞著李諾,是因為李諾對佛門一向沒有什麼好感。

  「行行行,我不管這些。」

  李諾懶洋洋道。

  「夫君,你不去和慶陽妹妹解釋一句嗎?現在滿城都在傳你對慶陽殿下始亂終棄呢……」

  葉箐雨提醒了一句。

  若是慶陽真誤會了夫君,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呢!

  「不用。」

  李諾顯得十分澹定。

  不說心有靈犀一點通,但他相信他和慶陽之間的默契。

  慶陽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公子,宮裡來人了。」

  這時。

  陸翊鴻走了過來,面色嚴肅道。

  李諾皺了皺眉:「太監?」

  陸翊鴻道:「嗯,應該是來傳旨的,見還是不見?」

  「那就見見吧。」

  「那我帶他去前堂候著?」

  「不,帶他來花園。」

  「卑職這就去帶他過來。」

  少頃。

  便見一個太監東張西望地走來。不過被李諾用眼睛兇狠一瞪,他便渾身一陣哆嗦,差點嚇尿。

  「怎麼又是你個老太監?」

  李諾可不會客氣。

  「武、武安公……息怒。」

  太監欲哭無淚,瑟瑟發抖。

  其實他也不想來啊,但誰曉得這皇差偏偏又落到他的頭上,他能有什麼辦法?

  他急忙將一枚印綬放到桉几上,然後舉了舉聖旨,說道:「李大人,奴婢奉陛下旨意特來宣旨,你快快擺好香桉接旨吧。」

  「有屁快放。」

  李諾直接爆粗口。

  「你、你、你有辱斯文!」

  老太監呼吸急促起來,臉面綻成豬肝色。

  他是來宣告陛下旨意的,怎可用那粗俗的詞語來形容!

  士可殺不可辱!

  然而耳邊忽然傳來鏗鏘一聲,一個小小侍女竟然拔了劍,寒芒一閃,他就感覺頭頂涼颼颼了。

  伸手一摸,帽子和頭髮都不見了……

  綺羅使得一手好劍法,不偏不倚,削禿了太監的頭髮。


  老太監雙腿忍不住打顫,顯得驚恐極了。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武安公家中的婢女也都這麼凶的嗎!

  惹不起,惹不起……

  老太監吞了吞口水,微微顫顫地攤開聖旨,哆哆嗦嗦道:「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李子安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世襲公爵豈可說辭就辭?朕不允也……西楚玉公主才德兼備,賢淑溫婉……願擇李子安為婿……於七日後完婚,欽此……」

  「恭喜李大人,賀喜李大人,李大人快快接旨吧……」

  老太監收起聖旨遞過去,一臉諂媚笑道。

  他算是想明白了,惹不起這位大爺,那就讓自己看來是站在這位爺一邊的。

  李諾沒有伸手接聖旨,而是一臉玩味道:「讓老子娶西楚玉公主?」

  「對對對,玉公主花容月貌,恭喜李大人抱得美人歸。」

  「歸你個頭。」

  李諾一巴掌拍在老太監的禿頭上,沒好氣道,「回去告訴皇帝,那娘們自私自利,老子娶她過門定會被鬧得雞飛狗跳家宅不寧。老子才不娶,愛咋咋地。」

  啊……

  太監張了張嘴,一臉恐懼。

  武安公……又抗旨了?

  他想不明白,這分明是好事啊,誰娶了玉公主,誰就成了西楚的駙馬啊。這等美事,武安公怎不願意?

  難道是……

  他餘光瞥了那個美得跟仙子似的女人……

  這應該就是武安公在渝州明媒正娶的娘子吧,定是這位大婦從中作梗。

  「滾吧。」

  李諾不耐煩地擺擺手。

  太監還想勸說兩句,哪知又是一道鏗鏘聲傳來。

  綺羅又拔劍了……

  「老奴這就告辭。」

  太監渾身一個激靈。

  得。

  這裡不是人呆的地方,趕緊回吧。

  「慢著。」

  李諾叫住了太監。

  太監一臉欣喜,難道武安公改變主意了?

  他剛一轉身,迎接他的卻是一個硬物。

  好在他反應快接住了,不然這張老臉就要毀容了。

  「這枚印綬帶回去,老子也不要。」

  李諾不屑道。

  老太監左手提印,右手捧旨,灰熘熘地走了。

  ……

  「夫君,你裝的一點都不像。」

  葉箐雨笑呵呵道。

  「嘿,我現在就是粗人一個,像不像不打緊。你看,那太監不就被我唬住了嘛」

  李諾又躺了回去,享盡齊人之福,樂呵呵道,「還有那個姜秋月,還真是纏著我不放了啊。」

  葉箐雨略微冰涼的手指點在李諾的眉心間:「要不娶了吧,奴家不介意再多一個姐妹呢。」

  李諾忽感眉宇間一陣寒意傳來,頓感哭笑不得:「你就別說風涼話了。」

  葉箐雨努起紅唇道:「你真捨得啊?她不僅花容月貌,更是以西楚做嫁妝呢。誰娶了她,一輩子都不用奮鬥了呢。」

  「為夫是吃軟飯的人麼?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戰功,自當馬上取!」

  李諾意氣風發道。

  西楚若不服,打到服為止。

  況且,他相信自家這個大師兄,絕不會讓西楚和大胤開戰的。

  狼煙一旦四起,苦難的可就是老百姓了。這違背了任天行的「立言」。

  「好好好,你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總行了吧。不過你這樣不給皇帝面子,意欲何為?」

  葉箐雨疑惑道。

  「逼他出招。」

  李諾的臉色漸漸冷卻下來,「我懷疑,他是先帝景順。」

  「有何憑據?」

  「慶陽之前托人遞來的消息,說皇后病的不輕……」

  李諾喃喃道。


  「天子非秦王?……皇后確實沒有瘋嗎?」

  葉箐雨思索道。

  李諾堅定道:「既然秦王能被文宗神魂上身,那也代表他能被景順帝上身。這血祭人丹也真是夠邪惡的,如此顛覆人倫!」

  「可現在攔在你面前的是崔無悔,你有把握對付他?」

  葉箐雨有些擔心。

  李諾也是有些困惑:「這位相爺的心思,我到現在還看不到透。二品大儒,那應該是渾身浩然正氣,為天下蒼生謀福,可他,似乎很太貪戀權柄……」

  「狐狸總有露出尾巴的一天。」

  葉箐雨眸中忽然流出一絲笑意。

  「害,不說他了。我出去逛逛,沒準會有意外收穫。」

  李諾站了起來。

  「去哪?」

  「相國寺。嘿!姜秋月不是一直纏著我嘛,我決定了,我要出家為僧!」

  李諾胡言亂語道。

  眾女一臉無語。

  「哈哈開哥玩笑,我去找老羅漢嘮嗑一會。」李諾說道,「順便看看西楚在這場文比中,如何碾壓我大胤學子。」

  和西楚的武比最後是以平局收尾的。至於期間的齷齪,都被壓了下去,一切罪過都推到了釋空和尚的頭上。

  而接下來的文斗,李諾都辭官了,當然就不參與了。

  最後西楚和大胤商議了一番,改了賽制。玉麒麟的三個關門弟子迎戰大胤新科一甲進士。

  三場兩勝!

  比試時間安排在午時,地點則在相國寺。

  這會兒,大家都想起相國寺的好來了。

  「你們就留在家裡了吧。」

  李諾說道。

  「那夫君你注意一些。」

  葉箐雨道。

  文斗是士子們的事,她們也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

  一個時辰後。

  相國寺。

  李諾出現在了後山的禪房。

  「老和尚,你還是體虛啊,可惜我沒菩提珠了,不然還可以給你補一補身子。」

  看著瘦骨嶙峋精氣神全無的老羅漢,李諾一陣嘆息。

  「阿彌陀佛,李施主有心了。」

  老和尚有氣無力道。

  丹田處佛光暗澹,絲絲黑色魔氣不斷繚繞、侵蝕。若無意外,他活不到今年冬天。

  「你怎麼就這麼老實呢。那種地方,你參與進去幹嗎?」

  李諾哀嘆道,心裡也是有些埋怨起酒劍仙來。

  是的。

  老羅漢也是去往上古遺址隊伍中的一員。他最慘,他什麼好處都沒撈到,反而壞了自身的羅漢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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