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南宮分家，人鱬再現
皇宮太清殿上，除了這群垂垂老矣但精力旺盛的老臣之外，當然還有一道亮麗的倩影。【Google搜索】
一襲奢華宮廷長裙的慶陽殿下笑盈盈地看著被群臣包圍著的李諾。
面對眾人的恭維和討好，李諾胡亂搪塞幾句就擠開了人群。
他才沒閒功夫和這群老傢伙虛與委蛇呢，有這時間，陪慶陽談談情說說愛不好嗎？
「還是你想的周到，今日若無你從太廟請出【人皇劍】，後果真不堪設想。」
李諾將【人皇劍】交還到慶陽手上。
其實慶陽能做出這樣的抉擇，也是相當的困難。
畢竟文宗再怎麼修煉邪魔之法，但說到底也還是她的皇祖父！
她卻請出【人皇劍】將之斬殺，說好聽點那是大義滅親，說難聽點，那就是不肖子孫。
「大胤大長公主李憐月請【人皇劍】歸位。」
慶陽公主雙手托著【人皇劍】，口中吐出一道真龍之氣。
便見【人皇劍】輕輕顫鳴，隨即「嗖」的一聲便自行飛出大殿，朝著太廟的方向落去。
「其實我也不知【人皇劍】有沒有用，也只是姑且一試。」
慶陽唏噓道。
今日一事，必將很快傳揚開來。
這也算是皇家醜聞了，只怕大胤的老百姓對皇室又會失望幾分。
她也不知該如何挽回皇室聲譽。
而崔無悔見狀，心中的警惕也是隨之消散。
是他多心了。
李子安，即便位極人臣，也不可能擁有一成以上的中原氣運，怎麼可能驅使得了【人皇劍】。這應該是慶陽殿下從中牽橋搭線的結果。
「子安，今日辛苦你了，你這幾日就好好歇息吧。等大軍凱旋，朝廷定會為你封賞。」
崔無悔走到李諾面前，向他示好。
李諾可知這老狐狸沒那麼好心，不過好在他手中捏著崔云云這張牌，想必這老狐狸這段時間裡會安分一些。
而收尾的事情，自然是交給這些除了相互彈劾之外就無所事事的大臣們來做。
回長安的路上，李諾一頭鑽進了慶陽的鳳輦，惹得慶陽連翻白眼。
侍衛們，自然是眼觀鼻，鼻觀心，什麼都沒看見。
「只要秦王醒來，以我今日之救駕之功，換取你的自由應該沒問題。」
李諾看著慶陽，好不害臊道。
慶陽眼睫毛微顫，心中如吃蜜餞一般甜，但可不能任由情郎隨意擺布，她可是公主呢！便故意擺著公主的威儀，說道：「要娶本宮，你那間宅子還是小了點。」
娶公主，可沒那麼簡單。
即便能將繁瑣複雜的三禮六聘簡單化了，但公主的安身之所，卻不能真像尋常人家那樣隨便弄個小宅院就打發了。
「城西那宅子確實小了些，但是長安好地段上的好房子，都是有主了，這一時半會的即便加價也不見得有人願意售出，除非我動用權勢逼迫人家。」
李諾皺眉凝思。
慶陽，還真是給他出了一道難題。
他之前也沒想到這一點上。
畢竟當初迎娶葉箐雨的時候，也只是渝州安和坊的一間普通老宅。
慶陽鳳眸一瞥，沒好氣道：「誰要你用權勢逼人了？你難道不會去求天子賜你一座府邸嗎？堂堂武安公、太子太師，卻連一座像樣的府邸都沒有，成何體統？」
李諾恍然大悟。
隨即微微懊惱，自己這是什麼腦子，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不管是長安還是洛陽，皇家手頭可是有不少好府邸。比如當初的晉王府、信王府等等……
這些被收為國有後，可還都是一直空置著的呢。
這些府邸，一般都是用來賞賜給有功之臣的。
而李諾，降服魔教，平定南疆，恰恰附和這一條件。
而且慶陽也是尋了一個小心思，讓天子賜下府邸，這便代表了天子的態度，同意這門親事！
李諾也是很快就想明白了這一點，如此一來，他和慶陽就是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外人若還說三道四，那他抽刀砍人也就理所當然了。
還是慶陽考慮的周到！
這事兒，李諾也是覺得很有把握。只要那個真正的秦王回來了的話……
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了吧？
至於重新清洗一遍宮廷這等小事兒，也就不需要他一個外臣來提醒了吧？
「不愧是我的女諸葛，來，親你一口以示獎勵。」
李諾興奮地就靠了過去獎勵慶陽一個香吻。
慶陽嗔了一眼，急忙將這個不正經的情郎推開，面紅耳赤地說起了春闈的事情：「光天化日的別鬧了。對了，你說的那件事兒，我已放出消息了，大部分人都絕對退出，但有一人，我卻能為力。」
原本定在二月末三月初開春闈取士的，結果景泰帝一直躲在後宮搗鼓他的【英靈召喚大法】，得不到皇帝的批文，此事也就一拖再拖了。
可現在眼看就要四月了，若再不開考，只怕考生們就要有怨言了。
畢竟，進京趕考衣食住行就是一筆很大的開銷。
世家子弟們自然是無所謂，但於寒門士子而言，盤纏有限，多一日，便要苦一日。
「誰還敢跟我搶？國子監的老臣？」
李諾很好奇。
慶陽輕搖螓首：「你再猜。」
「自己人？那更不可能了。到底是誰？」
李諾實在想不出除了國子監那群老頑固外，誰還不給他面子？
慶陽鳳眸一眯，斂著殺意道：「南宮擒虎！」
「怎會是他？」
李諾大感驚訝。
南宮世家當代家主名叫南宮屈，其子名叫南宮擒虎，也正是南宮射虎的堂兄，而今高居禮部右侍郎一職。
李諾對這人並不太熟悉，也沒多少交際。
平日裡，這個南宮擒虎一向低調的很，甚至在禮部，就像個隱形人一樣。
畢竟，禮部尚書乃是大名鼎鼎的太子太傅杜晏，哪怕而今杜晏基本上都窩在家裡為《儒典》註疏了，但禮部卻還有一個左侍郎，這位「陳老實」可是兢兢業業，將禮部打理得井井有條，確實沒有南宮擒虎發熱的餘地。
故而李諾真沒料到，南宮擒虎竟然會出來爭搶這個主考官的位置。
不過這事兒，南宮射虎估計也幫不上什麼忙。
南宮射虎雖然官居江南水師提督，自身又是四品兵法大家，但他的身份著實有些尷尬，他只是旁系……
而南宮擒虎才是正兒八經的嫡系，待南宮屈百年之後，他便要繼任家主之位。
那個在霸橋被李諾打臉，跪著念《折柳亭餞別恩師》的南宮子爍，便是南宮擒虎的兒子。
不過去年秋闈高中第二，倒也是有些出人意料，不知是厚積薄發，還是做了弊。
當然，也正是結了仇，南宮子爍才不停地慫恿家族吞併李諾在渝州的仙人醉酒坊。
得到此消息的陸翊鴻也是親自向李諾匯報過。李諾做出的應對之舉是將白酒配方直接拍賣掉。
算算日子，這拍賣場也是籌備的差不多了，就是拍品的精品數量還是稍微少了些。所以李諾也並不急，畢竟這拍賣行，一定要一炮打響！
回到長安也已是日落時分了，不過李諾並未跟隨慶陽回宮，而是回了他的城西宅院。
葉箐雨和綺羅也是早一步回了長安。至於大軍班師回朝的事宜則是全權交給了陳校尉等人負責。
「夫君安然歸來，可喜可賀。」
身穿一襲淺藍色長裙的葉箐雨一搖一曳般迎了上去，嘴角間掛著淺淺的笑容。
而綺羅則是立刻將早已備好的火盆點上，俏皮道：「姑爺，快跨火盆，去一去晦氣。」
「怎麼就晦氣了？」
望著都已竄起一丈高的勐火，李諾苦笑不得。
「這還不晦氣嗎？你可是弒帝呢！保不准有一批老頑固會跳出來，用禮法指責你目無君父，無法無天。」
綺羅催促道，「姑爺你就快點跳火盆吧。」
李諾無奈只能照辦。
跨過火盆後，又被綺羅用柳枝灑了一些清水，看著兩女露出滿意的笑容後，李諾這才說道：「娘子，哪天有空，我給你約個時間？」
「見慶陽？」
葉箐雨笑盈盈道。
李諾尷尬道：「在出征之前我就答應過她，等平定南疆後，一定會給她一個答覆。」
「夫君，奴家又不是妒婦，慶陽為你做出這麼多犧牲，早就該給她一個名分了。奴家現在空閒的很，你看著安排吧。」
葉箐雨落落大方道，「對了，夕瑤姐姐的事情，我也已經吩咐【清風樓】了，哪怕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這對母子，你就安心忙朝堂上的事情吧。家裡的事情，奴家會幫你打理好的。」
「娘子，委屈你了。」
李諾緊緊抓住葉箐雨的手，無比感動。
綺羅忽然想到了什麼，便急忙跑去屋內拿出了一份拜帖，遞給李諾：「姑爺，今早有人送來了拜帖。」
「誰啊？」
「他放下就走了，我也沒問，你自己看吧。」
李諾打開一看，微微訝異：「紅娘子？」
「紅娘子？就是你說的任師兄喜歡的那個寡婦？」
葉箐雨眸中也是綻起一絲驚訝。
「嗯，她其實是南宮射虎的親妹妹，不久前才認祖歸宗。不過她來長安作甚？難道是……」
李諾想到了南宮擒虎和他爭搶主考官一事。
這事兒，說實在的，是南宮世家做的不地道。
難道南宮射虎派這個妹妹來是求情的？
這讓李諾心情有些不爽起來了。
在應天府，他除掉了趙權，好歹也是給南宮家送去了一份超級大禮呀。
隨著趙家的倒台，這空缺出來的權力、財富可是讓人垂涎三尺，那麼誰能近水樓台先得月？必然是南宮世家！
葉箐雨詢問道：「不知她是代表南宮世家來的，還只是以她私人的名義？」
「落款是『紅娘子』……但我想，也應該是為了主考官一事。」
李諾點了點拜帖上的落款。
葉箐雨疑惑道：「夫君為何這麼在意這個主考官？以你的身份地位，應該沒必要當這個主考官吧？」
「娘子有所不知，這是屬於我的文道。若無法當一次主考官，我的文道就會有不完美。」
李諾指了指自己的文心。
「姑爺放心！我手中的劍也不是吃素的，南宮家若是不知好歹，我就滅了他們。」
綺羅瞪起眼睛，戰意大作！
「你這小丫頭，別整日喊打喊殺的，多養養花，修身養性。好了，天色不早了，我這就去赴約。」
和兩女道別，李諾便迅速去了狀元樓。
進了約定的包間。
紅娘子急忙站起來迎接：「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李諾關上門，嬉皮笑臉道：「你那拜帖落款的是『紅娘子』，這便是以我大嫂的身份邀請我，我哪敢不來？」
「德行……那我就直接開門見山了。」
紅娘子翻了個白眼，雖已認祖歸宗，但畢竟走南闖北十數年，她的直腸性子可沒那麼容易改變。
「如果說是讓我退出主考官競爭的話，那就免談。」
李諾把醜話擺在明面上。
紅娘子沒好氣一瞪：「我是那樣恩將仇報的人嗎？」
「哈哈，不愧是我任師兄看中的女人！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小生向紅女俠賠罪！」
李諾沒心沒肺笑道。
紅娘子一臉無奈道：「是家兄派我來的，主要是和你解釋一下，我們只是旁系，哪怕家兄做了大官，但在家族中的話語權也沒多少，這事兒，家兄也是無能為力。」
「嗯，了解，世家都是這個樣，哪怕射虎兄是靠自己的實力坐到那個位置上的，但家族嫡系也只會認為，這一切都是家族的功勞。」
李諾點點頭表示理解。
紅娘子壓低聲音道：「家兄讓我來，還有一事想要徵詢你的意見。」
「何事？」
「分家！」
「分家？」
李諾很是詫異。
在這時代，分家可不是一件好事，甚至會被世人打上不孝的標籤。
紅娘子道：「家兄其實早就有這個心思了。」
「一旦分家，射虎兄的水師提督身份，可不一定能保得住了。」
李諾善意提醒。
紅娘子苦笑道：「若是不分家，只怕我們會有殺頭之禍呀。」
「何出此言？」
李諾詫異。
紅娘子謹慎道：「家兄意外看見了伯父的一封信。」
這個伯父指的便是當代家主南宮屈。
「何信？」
「南蠻王寫給伯父的！」
「南蠻？總不會是南宮屈想要勾結南蠻，顛覆中原吧？」李諾搖頭笑道，「你們多慮了。南宮屈堂堂家主，又不是笨蛋，明知造反不可能成功的，怎還會做出這等傻事？」
紅娘子苦笑道：「若真是如此，我倒也敬他是一條好漢！可惜並非如此。」
頓了頓。
紅娘子面色微怒道，咬牙切齒道：「家兄私下特意查了下，果然有一些江南女子神秘失蹤，家兄斷定，定是送去了南蠻！」
「沒人報官嗎？」
「都是一些苦命人，使足了銀子，誰願報官？」
「不過南蠻要咱們中原女子作甚？」
李諾還是有些不太明白此舉到底目的為何？
「不清楚，不過都是通過船運，家兄也派人偷偷跟蹤，但都一去無回。」
「射虎兄手下的兒郎，各個都精通水性，竟也失手？」
李諾深吸一口冷氣。
紅娘子面色凝重道：「我也不知。但有人說，在那船上，隱約看到了人鱬出沒。可惜等咱們找那人求證時，那人卻死了。」
人鱬！
聽到這個名字，李諾頓時汗毛炸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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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襲奢華宮廷長裙的慶陽殿下笑盈盈地看著被群臣包圍著的李諾。
面對眾人的恭維和討好，李諾胡亂搪塞幾句就擠開了人群。
他才沒閒功夫和這群老傢伙虛與委蛇呢，有這時間，陪慶陽談談情說說愛不好嗎？
「還是你想的周到，今日若無你從太廟請出【人皇劍】，後果真不堪設想。」
李諾將【人皇劍】交還到慶陽手上。
其實慶陽能做出這樣的抉擇，也是相當的困難。
畢竟文宗再怎麼修煉邪魔之法，但說到底也還是她的皇祖父！
她卻請出【人皇劍】將之斬殺，說好聽點那是大義滅親，說難聽點，那就是不肖子孫。
「大胤大長公主李憐月請【人皇劍】歸位。」
慶陽公主雙手托著【人皇劍】，口中吐出一道真龍之氣。
便見【人皇劍】輕輕顫鳴，隨即「嗖」的一聲便自行飛出大殿，朝著太廟的方向落去。
「其實我也不知【人皇劍】有沒有用，也只是姑且一試。」
慶陽唏噓道。
今日一事，必將很快傳揚開來。
這也算是皇家醜聞了，只怕大胤的老百姓對皇室又會失望幾分。
她也不知該如何挽回皇室聲譽。
而崔無悔見狀，心中的警惕也是隨之消散。
是他多心了。
李子安，即便位極人臣，也不可能擁有一成以上的中原氣運，怎麼可能驅使得了【人皇劍】。這應該是慶陽殿下從中牽橋搭線的結果。
「子安，今日辛苦你了，你這幾日就好好歇息吧。等大軍凱旋，朝廷定會為你封賞。」
崔無悔走到李諾面前，向他示好。
李諾可知這老狐狸沒那麼好心，不過好在他手中捏著崔云云這張牌，想必這老狐狸這段時間裡會安分一些。
而收尾的事情，自然是交給這些除了相互彈劾之外就無所事事的大臣們來做。
回長安的路上，李諾一頭鑽進了慶陽的鳳輦，惹得慶陽連翻白眼。
侍衛們，自然是眼觀鼻，鼻觀心，什麼都沒看見。
「只要秦王醒來，以我今日之救駕之功，換取你的自由應該沒問題。」
李諾看著慶陽，好不害臊道。
慶陽眼睫毛微顫，心中如吃蜜餞一般甜，但可不能任由情郎隨意擺布，她可是公主呢！便故意擺著公主的威儀，說道：「要娶本宮，你那間宅子還是小了點。」
娶公主，可沒那麼簡單。
即便能將繁瑣複雜的三禮六聘簡單化了，但公主的安身之所，卻不能真像尋常人家那樣隨便弄個小宅院就打發了。
「城西那宅子確實小了些，但是長安好地段上的好房子，都是有主了，這一時半會的即便加價也不見得有人願意售出，除非我動用權勢逼迫人家。」
李諾皺眉凝思。
慶陽，還真是給他出了一道難題。
他之前也沒想到這一點上。
畢竟當初迎娶葉箐雨的時候，也只是渝州安和坊的一間普通老宅。
慶陽鳳眸一瞥，沒好氣道：「誰要你用權勢逼人了？你難道不會去求天子賜你一座府邸嗎？堂堂武安公、太子太師，卻連一座像樣的府邸都沒有，成何體統？」
李諾恍然大悟。
隨即微微懊惱，自己這是什麼腦子，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不管是長安還是洛陽，皇家手頭可是有不少好府邸。比如當初的晉王府、信王府等等……
這些被收為國有後，可還都是一直空置著的呢。
這些府邸，一般都是用來賞賜給有功之臣的。
而李諾，降服魔教，平定南疆，恰恰附和這一條件。
而且慶陽也是尋了一個小心思，讓天子賜下府邸，這便代表了天子的態度，同意這門親事！
李諾也是很快就想明白了這一點，如此一來，他和慶陽就是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外人若還說三道四，那他抽刀砍人也就理所當然了。
還是慶陽考慮的周到！
這事兒，李諾也是覺得很有把握。只要那個真正的秦王回來了的話……
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了吧？
至於重新清洗一遍宮廷這等小事兒，也就不需要他一個外臣來提醒了吧？
「不愧是我的女諸葛，來，親你一口以示獎勵。」
李諾興奮地就靠了過去獎勵慶陽一個香吻。
慶陽嗔了一眼，急忙將這個不正經的情郎推開，面紅耳赤地說起了春闈的事情：「光天化日的別鬧了。對了，你說的那件事兒，我已放出消息了，大部分人都絕對退出，但有一人，我卻能為力。」
原本定在二月末三月初開春闈取士的，結果景泰帝一直躲在後宮搗鼓他的【英靈召喚大法】，得不到皇帝的批文，此事也就一拖再拖了。
可現在眼看就要四月了，若再不開考，只怕考生們就要有怨言了。
畢竟，進京趕考衣食住行就是一筆很大的開銷。
世家子弟們自然是無所謂，但於寒門士子而言，盤纏有限，多一日，便要苦一日。
「誰還敢跟我搶？國子監的老臣？」
李諾很好奇。
慶陽輕搖螓首：「你再猜。」
「自己人？那更不可能了。到底是誰？」
李諾實在想不出除了國子監那群老頑固外，誰還不給他面子？
慶陽鳳眸一眯，斂著殺意道：「南宮擒虎！」
「怎會是他？」
李諾大感驚訝。
南宮世家當代家主名叫南宮屈，其子名叫南宮擒虎，也正是南宮射虎的堂兄，而今高居禮部右侍郎一職。
李諾對這人並不太熟悉，也沒多少交際。
平日裡，這個南宮擒虎一向低調的很，甚至在禮部，就像個隱形人一樣。
畢竟，禮部尚書乃是大名鼎鼎的太子太傅杜晏，哪怕而今杜晏基本上都窩在家裡為《儒典》註疏了，但禮部卻還有一個左侍郎，這位「陳老實」可是兢兢業業，將禮部打理得井井有條，確實沒有南宮擒虎發熱的餘地。
故而李諾真沒料到，南宮擒虎竟然會出來爭搶這個主考官的位置。
不過這事兒，南宮射虎估計也幫不上什麼忙。
南宮射虎雖然官居江南水師提督，自身又是四品兵法大家，但他的身份著實有些尷尬，他只是旁系……
而南宮擒虎才是正兒八經的嫡系，待南宮屈百年之後，他便要繼任家主之位。
那個在霸橋被李諾打臉，跪著念《折柳亭餞別恩師》的南宮子爍，便是南宮擒虎的兒子。
不過去年秋闈高中第二，倒也是有些出人意料，不知是厚積薄發，還是做了弊。
當然，也正是結了仇，南宮子爍才不停地慫恿家族吞併李諾在渝州的仙人醉酒坊。
得到此消息的陸翊鴻也是親自向李諾匯報過。李諾做出的應對之舉是將白酒配方直接拍賣掉。
算算日子，這拍賣場也是籌備的差不多了，就是拍品的精品數量還是稍微少了些。所以李諾也並不急，畢竟這拍賣行，一定要一炮打響！
回到長安也已是日落時分了，不過李諾並未跟隨慶陽回宮，而是回了他的城西宅院。
葉箐雨和綺羅也是早一步回了長安。至於大軍班師回朝的事宜則是全權交給了陳校尉等人負責。
「夫君安然歸來，可喜可賀。」
身穿一襲淺藍色長裙的葉箐雨一搖一曳般迎了上去，嘴角間掛著淺淺的笑容。
而綺羅則是立刻將早已備好的火盆點上，俏皮道：「姑爺，快跨火盆，去一去晦氣。」
「怎麼就晦氣了？」
望著都已竄起一丈高的勐火，李諾苦笑不得。
「這還不晦氣嗎？你可是弒帝呢！保不准有一批老頑固會跳出來，用禮法指責你目無君父，無法無天。」
綺羅催促道，「姑爺你就快點跳火盆吧。」
李諾無奈只能照辦。
跨過火盆後，又被綺羅用柳枝灑了一些清水，看著兩女露出滿意的笑容後，李諾這才說道：「娘子，哪天有空，我給你約個時間？」
「見慶陽？」
葉箐雨笑盈盈道。
李諾尷尬道：「在出征之前我就答應過她，等平定南疆後，一定會給她一個答覆。」
「夫君，奴家又不是妒婦，慶陽為你做出這麼多犧牲，早就該給她一個名分了。奴家現在空閒的很，你看著安排吧。」
葉箐雨落落大方道，「對了，夕瑤姐姐的事情，我也已經吩咐【清風樓】了，哪怕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這對母子，你就安心忙朝堂上的事情吧。家裡的事情，奴家會幫你打理好的。」
「娘子，委屈你了。」
李諾緊緊抓住葉箐雨的手，無比感動。
綺羅忽然想到了什麼，便急忙跑去屋內拿出了一份拜帖，遞給李諾：「姑爺，今早有人送來了拜帖。」
「誰啊？」
「他放下就走了，我也沒問，你自己看吧。」
李諾打開一看，微微訝異：「紅娘子？」
「紅娘子？就是你說的任師兄喜歡的那個寡婦？」
葉箐雨眸中也是綻起一絲驚訝。
「嗯，她其實是南宮射虎的親妹妹，不久前才認祖歸宗。不過她來長安作甚？難道是……」
李諾想到了南宮擒虎和他爭搶主考官一事。
這事兒，說實在的，是南宮世家做的不地道。
難道南宮射虎派這個妹妹來是求情的？
這讓李諾心情有些不爽起來了。
在應天府，他除掉了趙權，好歹也是給南宮家送去了一份超級大禮呀。
隨著趙家的倒台，這空缺出來的權力、財富可是讓人垂涎三尺，那麼誰能近水樓台先得月？必然是南宮世家！
葉箐雨詢問道：「不知她是代表南宮世家來的，還只是以她私人的名義？」
「落款是『紅娘子』……但我想，也應該是為了主考官一事。」
李諾點了點拜帖上的落款。
葉箐雨疑惑道：「夫君為何這麼在意這個主考官？以你的身份地位，應該沒必要當這個主考官吧？」
「娘子有所不知，這是屬於我的文道。若無法當一次主考官，我的文道就會有不完美。」
李諾指了指自己的文心。
「姑爺放心！我手中的劍也不是吃素的，南宮家若是不知好歹，我就滅了他們。」
綺羅瞪起眼睛，戰意大作！
「你這小丫頭，別整日喊打喊殺的，多養養花，修身養性。好了，天色不早了，我這就去赴約。」
和兩女道別，李諾便迅速去了狀元樓。
進了約定的包間。
紅娘子急忙站起來迎接：「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李諾關上門，嬉皮笑臉道：「你那拜帖落款的是『紅娘子』，這便是以我大嫂的身份邀請我，我哪敢不來？」
「德行……那我就直接開門見山了。」
紅娘子翻了個白眼，雖已認祖歸宗，但畢竟走南闖北十數年，她的直腸性子可沒那麼容易改變。
「如果說是讓我退出主考官競爭的話，那就免談。」
李諾把醜話擺在明面上。
紅娘子沒好氣一瞪：「我是那樣恩將仇報的人嗎？」
「哈哈，不愧是我任師兄看中的女人！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小生向紅女俠賠罪！」
李諾沒心沒肺笑道。
紅娘子一臉無奈道：「是家兄派我來的，主要是和你解釋一下，我們只是旁系，哪怕家兄做了大官，但在家族中的話語權也沒多少，這事兒，家兄也是無能為力。」
「嗯，了解，世家都是這個樣，哪怕射虎兄是靠自己的實力坐到那個位置上的，但家族嫡系也只會認為，這一切都是家族的功勞。」
李諾點點頭表示理解。
紅娘子壓低聲音道：「家兄讓我來，還有一事想要徵詢你的意見。」
「何事？」
「分家！」
「分家？」
李諾很是詫異。
在這時代，分家可不是一件好事，甚至會被世人打上不孝的標籤。
紅娘子道：「家兄其實早就有這個心思了。」
「一旦分家，射虎兄的水師提督身份，可不一定能保得住了。」
李諾善意提醒。
紅娘子苦笑道：「若是不分家，只怕我們會有殺頭之禍呀。」
「何出此言？」
李諾詫異。
紅娘子謹慎道：「家兄意外看見了伯父的一封信。」
這個伯父指的便是當代家主南宮屈。
「何信？」
「南蠻王寫給伯父的！」
「南蠻？總不會是南宮屈想要勾結南蠻，顛覆中原吧？」李諾搖頭笑道，「你們多慮了。南宮屈堂堂家主，又不是笨蛋，明知造反不可能成功的，怎還會做出這等傻事？」
紅娘子苦笑道：「若真是如此，我倒也敬他是一條好漢！可惜並非如此。」
頓了頓。
紅娘子面色微怒道，咬牙切齒道：「家兄私下特意查了下，果然有一些江南女子神秘失蹤，家兄斷定，定是送去了南蠻！」
「沒人報官嗎？」
「都是一些苦命人，使足了銀子，誰願報官？」
「不過南蠻要咱們中原女子作甚？」
李諾還是有些不太明白此舉到底目的為何？
「不清楚，不過都是通過船運，家兄也派人偷偷跟蹤，但都一去無回。」
「射虎兄手下的兒郎，各個都精通水性，竟也失手？」
李諾深吸一口冷氣。
紅娘子面色凝重道：「我也不知。但有人說，在那船上，隱約看到了人鱬出沒。可惜等咱們找那人求證時，那人卻死了。」
人鱬！
聽到這個名字，李諾頓時汗毛炸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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