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藝高人膽大:先綁秦越風!再誘王子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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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慶陽殿下柔情的攻勢下,李諾心無旁騖地閉上了眼睛。【Google搜索】

  在這一個時辰的深度睡眠里,在《大夢心經》的作用下,在【破桉如有神助】的加持下,他的神台不染一絲塵埃。

  他從未感覺過,自己的神海會是這麼的清晰!

  之前忽略的蛛絲馬跡,也是在這一刻漸漸浮出,變得愈發清晰起來。

  丑時…

  李諾悄然睜開了眼眸,嘴角一揚,神清氣爽地伸了個懶腰,然後轉身摟住了慶陽的腰肢。

  慶陽面紅耳赤,嬌軀也是變得滾燙如火。

  不過她也明白,在未光明正大的嫁娶之前,她還是要守住這最後一層底線的。

  雖然這層底線,之前就已被李郎破過了……

  咳咳。

  李諾嗅了嗅鼻,露出一個迷醉的笑容,不過他並未得寸進尺,很有分寸地放開了慶陽:「夜深了,你趕緊睡吧。我出去走走。」

  「都這個點了,你還要去哪?」

  慶陽黛眉微蹙。

  現在已是丑時一刻,外面黑燈瞎火的,連狗子和公雞都在打瞌睡,還能去哪?

  李諾指了指腦袋,微笑道:「剛才捋了一下線索,發現了一些疑點,趁天還沒亮,正好去求證一下。或許,真相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

  「萬事小心。」

  雖然知道李諾很有分寸,但慶陽還是叮囑了一句。

  「放心吧,我有神探狄仁傑的靈魂附體,什麼桉都能破!」

  李諾乾淨利落地轉身離去,留下了一臉迷惑的慶陽在孤殿中凌亂。

  狄仁傑?

  這又是哪個朝代的名臣,怎從未聽說過?

  莫非只有野史上才有記載?

  慶陽的思緒不經意間飄到了清風樓。

  那裡經常有說書人用那三寸不爛之舌講述著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比如,探花郎李尋歡……

  李諾出了宮便直奔洛陽而去。

  通過之前腦海里的復盤,他知道自己遺漏了一點——那便是秦家!

  秦戰雖是庶出,但在秦家的地位絕對也是非同小可。

  秦家怎會甘心犧牲秦戰來陷害他?

  此事必有蹊蹺!

  他自問和秦老爺子之間的關係還算不錯,說是忘年交也不過分。

  況且,秦老爺子現在還沒死呢!身強力壯,日啖一牛!

  有秦老爺子在,秦家小兒誰敢放肆?

  李諾施展神通趕路,一個時辰便進了洛陽城,去了秦家的新府邸,卻意外發現秦家後門傳來動靜,一個人影鬼鬼祟祟閃了出來。

  咦?

  這不是秦家現在的家主秦越風嗎?

  這天還沒亮就出來了?

  而且這一身斗笠蓑衣的打扮,總該不會是要去垂釣寒江雪吧?

  李諾心念一動,便跟了上去。

  ……

  寅時一刻。

  洛陽城中某個奢華輝煌的府邸里,昏弱的燈光在寒風中搖曳。

  咯吱——

  書房大門被推開,提著燈籠的忠心老僕彎著腰,輕輕地呼喚道:「老爺,客人到了。」

  「到了嗎?那就帶進來吧,注意一些,莫要讓他人知道。」

  書房裡,傳出了低沉的聲音。

  正是而今劍南道總督王子韞的堂兄、山西王氏當代家主王子徽。

  「老爺放心,老奴安排得妥妥噹噹。」

  老僕小心謹慎地退了出去。

  沒過一會。

  一個頭戴斗笠、身披蓑衣,帶著一身風雪寒氣的中年之士便被領進了書房。

  客人還真不客氣,大咧咧坐了下來,聲音也是顯得中氣十足,絲毫不怕影響到別人。

  不過,沒人發現,他縮在蓑衣下的手中把玩著一個奇怪的龜殼。

  他說道:「老王,這天還沒亮就約我來,有何要事?」


  王子徽不喜不怒道:「前幾日,老夫的一個侄兒酒後失態,竟對太子太師的英勇犧牲而拍手稱快……」

  說起這個王子徽就來氣,他這個侄兒真是蠢到家了。李子安戰死這麼大的事情,是這小子能摻和的嗎?

  而且,這小子為了炫耀王家有多厲害,竟然將李子安的死,都說成了是他王家的手段!

  說李子安得罪了他們王家,王家隨便略施小計,就讓李子安死無葬身之地。

  這不止是愚蠢了,這是蠢到要連累整個王氏了。

  故而,這位小王同志為此事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直接被連夜送去了朔北吃黃土,終身不得回中原!

  斗笠男子笑哈哈道:「太子太師的死,不就是你王家的手筆嗎?現在你們王家最大的攔路石已經碎了,再等皇后誕下龍子,那你們王家就真的能夠穩如泰山了。我秦家,願以山西王馬首是瞻!」

  王子徽不悅地瞥了對方一眼:「不是我王家做的事,為何非要承攬此事?還希望秦兄做個和事老,去長安那邊,和公主殿下說一說。」

  原來,這個斗笠男子便是秦家家主秦越風!

  秦越風和李諾的交情當然沒多少,甚至兩人之間還有些間隙,但秦老爺子和李諾的關係擺在那兒,李諾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而慶陽和李諾的曖昧關係更是世人皆知了……

  這才是王子徽請秦越風來他府邸細談的原因!

  李子安雖然戰死沙場,但人家的姘頭慶陽殿下可不好惹。

  哪怕他王家有皇后當靠山,但能不得罪這個金枝玉葉還是儘量不要得罪。

  「哈哈,老王啊,你也別妄自菲薄了。除了你們王家,誰還有這麼大的能耐能夠設計陷害李子安啊。嘿嘿……當初那個李子安可是大鬧我家老爺子的壽宴,可氣死我了。你呀,也算是間接給我報了仇。可惜此間無酒,不然我定敬你三壇!」

  秦越風頓了頓,傲氣道,「至於慶陽殿下那邊,你也大可放心便是。總歸慶陽還沒嫁給李子安嘛,而且有陛下在,有皇后娘娘在,慶陽可翻不起浪來。不過我有一點很好奇,你是如何說服我那個庶出兄長出手的?嘖嘖,四品兵法家呢,而且手握重兵,說捨棄就捨棄,你給了他什麼?」

  「你先別說話,讓我來猜猜看……」

  秦越風急忙制止了王子徽,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繼續說道,「莫非是某一部從上古遺址里挖出來的兵書?可以助他踏足三品境?一定是了!你們王家,對這方面可是很在行啊!」

  王子徽面色驟然一變:「秦越風,你放肆!」

  王氏為何分為太原王和山西王?

  其實說起來,太原王才是正統。

  山西王家的先祖,當初也是太原王氏的一個嫡系子弟,因沒能爭得家主之位,一氣之下便另起爐灶。

  但這條路可不好走。

  這位先祖最落魄的時候,便只能依靠盜墓為生!

  挖取前人古墓的陪葬品,這才發了家,才有了山西王氏!

  當然,山西王氏的發家史一直都是王家的禁忌,而且隨著千年的傳承,知曉者也是寥寥無幾了,也就歷代家主以及幾個核心嫡系知曉。

  王子徽萬萬沒有想到,秦越風竟也知曉此事,還含沙射影的噁心他!

  其實,王子徽誤會了……

  秦越風也就隨口這麼一說而已,哪會知道歪打誤著,刺痛了王子徽的心吶!

  若是知曉此事會讓秦越風破防失態,嗯,他一定會再加把勁!

  秦越風見王子徽這等養氣功夫十足的人都動怒了,心中一片愕然。

  難道真被他說中了?

  王家和秦戰真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王子徽眸光微冷:「老夫叫你來,不是吵架的。總之,李子安的死,和我王家絕對沒有關係。老夫,敢拿名譽保證。」

  秦越風微笑道:「聽說你那小閨女,嫁到鬼醫門了?」

  王子徽怒道:「是又如何?你秦家和江湖的關係,比我王家更亂吧。」

  嘿,咱都是哥倆好,就別五十步笑百步了!

  秦越風意有所指:「但是在桉發現場卻找到了毒藥啊。那毒藥,無色無味,嗅之即死,好像只有鬼醫門才懂得配置吧?」

  「胡說八道,我嫁小女是為了……哼,總之,是有人要陷害我王家!」


  王子徽陰冷道。

  把王畫雪嫁到鬼醫門,是為了《黃帝內經之靈樞篇》,可不是換毒藥去害李子安。

  「那你倒是說說,誰有這麼大膽子陷害你王家?」

  秦越風爭鋒相對。

  「哼!反正我王家也是受害者。老夫,一定會查明此事!」

  王子徽冷冷道,「你也別忘了,當初你找上老夫,說要和老夫聯手一起做掉李子安!慶陽若真動用手段對付我王家,老夫必定會將你們秦家拉下水!總之,你必須把此事辦好,不然大家就魚死網破吧!」

  不愧是山西王的家主,果然夠心狠手辣。

  「老匹夫!你焉敢威脅我?」

  秦越風勃然大怒,大拍桌子,仿佛王子徽不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就要將這座府邸給拆了!

  「這不是威脅,老夫只是陳述事實,你我現在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王子徽稍稍退讓。

  「哼!走著瞧!」

  秦越風將衣袖一揮,負氣離去。

  王子徽嘴角勾起一個嘲弄的笑容。

  雖然是以吵架的方式收場,但他知道,秦越風算是將話聽進去了。

  也許秦家不知慶陽的厲害,但他王子徽,可是一清二楚。

  慶陽在接受了長安為她封地,乃至改封為「長安公主」後,勢力已經膨脹到了只有崔無悔才能壓制的地步了!

  每當深夜,他都會從噩夢中驚醒。

  慶陽殿下雖然平日裡十分低調,但他卻知曉這位公主的野心吶!

  而這野心,足以將他們山西王氏打入萬丈深淵。

  ……

  另外一處。

  南宮府邸,也是經過一整夜的激烈爭論,但到天亮也沒爭出個所以然來。

  雙方,各不退讓。

  南宮子煜這個老實人也被逼急了,面紅耳赤地據理力爭道:「諸位叔伯,此事真的不行。子安有恩於我們南宮家,我們怎能做出對不起他的事?而且吞了他的產業,實在會被人說閒話呢!」

  「怎麼不行?李子安已死,酒坊生意自然是全部歸我們南宮家了。怎麼,區區一個漕幫就把堂兄你嚇住了?哼哼,漕幫雖是在水上討生活,實力也還不錯。但江南,還是我們南宮家說了算!」

  南宮子爍目露不屑。

  他秋闈高中第二名,這口舌的厲害自然是遠遠超過了修墨道的旁系堂兄南宮子煜。

  當初,他被李諾搞的文心顫裂,若非高價求得一條文心魚,他就成廢人一個了。

  故而,他對李諾的恨意那是超越了一切。

  不過李諾可一直都沒將他當做一回事。

  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

  南宮子煜只能死倔道:「我不相信子安會戰死!」

  「堂兄,醒醒吧,事實擺在眼前!他在狼城陷入了萬妖陣,這總不是假的吧?」

  「還有,他祭出的煉獄塔也不會是假的吧?」

  「再有,那屍體從狼城運回長安,難道這也是假的?他家的家人,尤其是認的義妹劉湘君,聽說都哭得暈厥過去了……」

  南宮子爍一連三問。

  南宮子煜啞口無言。

  但不知為何,他總覺這事情有些蹊蹺!

  李子安,那是連他都崇拜的人物,蠻族六十萬鐵騎都拿他沒辦法,怎可能那麼容易就戰死狼城?

  可事實擺在眼前。

  他一時間又無法找出真相。

  「兩位侄兒別吵了,還是先報給江南的家主吧,由他定奪。」

  最終,還是洛陽城的負責人,也就是他們的三叔做出了決斷。

  反正一切都聽家主的便是。

  ……

  李諾可不知他這一詐死卻是讓諸多勢力都開始蠢蠢欲動。

  他走出王氏府邸,直奔秦府而去。

  隨後在秦府後門消失。

  這時。

  王家派去的暗中跟蹤他的一個神秘高手,才放心離去。


  一刻鐘後。

  李諾見四下無人,這財從秦家後門出現。然後七拐八繞,回到了他的洛陽別院。

  「秦越風醒了嗎?」

  李諾一邊走著,一邊發出骨頭蹦脆的聲音。

  很快,他就恢復了本尊的模樣!

  之前和王子徽在書房密謀的秦越風,乃是他易容的!

  他在秦家後門見到了鬼鬼祟祟的秦越風,跟蹤了一段路,得知秦越風要去王家赴約,便計上心來,使了一出李代桃僵之計!

  而通過和王子徽的交談,他也是明白,王家並非陷害他的兇手!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王子徽是一個老演員,出神入化的演技騙過了他。

  但這概率太小了。

  「公子,秦越風醒了。他並未掙扎,非常平靜。」

  陸翊鴻道。

  「嗯,倒也有點秦老爺子的氣度,我去會一會他。」

  李諾笑著去了密室。

  將陣法關閉,走了進去。

  聽到動響的秦越風依然緊閉雙眸,道:「閣下抓我來,難道是求財?」

  「不睜開眼睛看看我是誰嗎?」

  李諾壓低聲音道。

  「沒這個必要。」

  秦越風很鎮定。

  其實他此時內心慌得一逼了。

  李諾的見微知著可不是鬧著玩的,很清晰感知出了秦越風此時的緊張神情。

  嘿。

  還嘴硬啊。

  也是。

  被綁匪綁了,還是別見到臉,不然被殺人滅口的概率就大了!

  這個秦越風,說難聽的,是怕死,說好聽點,那就是能伸能屈啊!

  倒也是個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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